那是夏天,离收麦子的日子很近了,我一个人背着并不大一个布包,慢慢地从县城中学往回走,整整十八里路,要靠自己步行回去,说真的,我那时从来没有想过,可是,自己由于没能在高考预考中榜上有名,而又无法联系上家里人,只能靠着自己回去。说是回家,其实是回姥姥家。我的家在另一个省的城市里,但我却不能在我出生和生活的城市参加考试,因为户籍问题。以往,根本不知道自己与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同逐渐显示出来。到了上学的年龄,没有学校接受你,即使家里大人费了好大劲上了学,你也只是一个“黑户”。转眼间,高中就要毕业了,户籍问题再次带来问题。这才有了不得不回去上学的无奈。那一刻,对于我来说,生活是非黑即白的单调的,无彩的。太阳似乎也要看我笑话,我走的快,它也走的快,我慢它也慢,总是在我头顶紧跟不放。汗水不知不觉中湿透了衬衣,心似无数的爪子在抓挠。回家,如何向姥姥姥爷交代,如何向父母交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骄阳西下,十八里路被我走了一天,乡村并不宽敞的道路上,不时地被行驶的拖拉机带起的灰尘覆盖,衬衣自己看不出色彩,一阵风吹过,身体有了凉爽的体验,心却是不知。村口,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小脚老人在不停地向路的远方张望,似乎在寻找着谁。“回来了,先回去洗洗,吃饭。”她看见了我“有啥事,明天再说!”
随后的几天,没有人给我说什么,也许该收麦子了,都在忙。
麦子收完了,我又回到了城市。可是,今天却又回忆起那一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