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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别……脏。”
我趴在案桌上,面颊滚烫如火。
衣衫半退,堆在腰际。
细肌嫩肤的上半身紧贴在冰凉的桌面。
纤纤玉指,扣住桌边,骨节用力泛白。
身后的二少爷根本不在乎我的劝告,软滑的舌尖游走在我的脊背,将刚刚做完的画作,搅得模糊一片。
他低沉且略带沙哑嗓音响起。
“哪里脏?这颜料都是天然之物提炼的。莫非你嫌弃的是我?”
我羞怯的摇摇头,“不。香橘不敢。”
“这不就结了。”
“可是我们这样……”
我语未落,二少爷便抢白道:“你不用感到羞耻,西洋有个法兰西国,那里的女人以身体为美,很多人都愿意将身体展示在别人面前,供人作画欣赏。”
我轻咬牙关,酥麻入骨之余,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
这时,二少爷温热的大手箍住我的腰肢,另一只手沿着我的脊柱轻抚而下直至尾椎,如万蚁噬骨,我浑身不住轻颤,有些意乱情迷。
二少爷喝了一口水,随后噗的一声喷在了我后背。
“这下干净了。西洋画终究比不得国画有意境。我决定在你身上重做一副山水画。”
“啊?”
我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讶。
先前那副西洋画害得我这个姿势保持了一天,腰酸腿软,苦不堪言。
如今又要画山水,天晓得我还要坚持多久?
“怎么?不愿意?”
“不,香橘愿意。只不过这个姿势有些酸累,能否让我……”
话音未落,就感到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身子在桌面转了九十度。
我像一张画布铺在了书案上。
“怎么样?这样应该不累了吧?”
“好多了。”
二少爷这时从笔挂取下一只毛笔,口中念叨着,“这西洋画笔较为生硬,还是这毛笔用着舒服,不过这雪狼毫在用之前一定需要充分润湿。”
二少爷说到此处,我忽然感觉身下一凉,裙摆上翻。
我惊慌的便要遮挡,却被二少爷按住手腕。
相持之中,我对上了那张清隽俊逸的面庞。
“你慌张个什么?”
“二少爷,你要干什么?”
“润笔啊。这雪狼毫娇贵,井水生硬,久用会脱毛。所以最好还是身体慢慢润湿。”
那执笔的手骨节分明,说完便要继续扯我的裤子。
我惊慌到了极点,能同意二少爷以身作画,我就够感到羞耻的了。
现在他竟然还要求我脱去亵裤为他润笔。
这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我拼命的阻止,却都被他统统镇压,裤子落地。
我眼中含泪,求饶道:“二少爷,你不能啊。如果我怀孕,大帅会给我浸猪笼的。”
二少爷住了手,看着我发出阵阵笑声,“什么?怀孕?你听谁说的?毛笔会让女人怀孕?哈哈哈……”
我红着脸,难为情道:“她……她们都说女人一旦碰了那里就会怀孕的。”
“哈哈哈……”二少爷笑起来好看极了,而我却更加的羞臊。
“愚昧,愚昧!毛笔怎会让女人怀孕?让女人怀孕的只能是男人的……”
“啊。快别说了,二少爷你好坏,羞死人了。”
我捂住脸,感觉身子都在发烫。
“知道了,就放心了。别乱动我开始了。”
“那也不行。”
旧有的观念还是让我无法接受二少爷的行为。
二少爷的笑容逐渐淡去,一股不悦渐渐爬了上来,“行,既然你不同意,就回那个变态那里去吧,看他如何待你。”
我一下僵住了。
我是大少爷的丫鬟,大少爷性格粗犷暴躁,十六岁统兵打仗,杀人不眨眼。
对待伺候他的丫鬟,稍有不慎便会遭到他的毒打。
我不想整日活在恐惧之中,就私下里来找了二少爷。
二少爷正缺一个模特,他说只要我愿意当他的裸模,便可以将我留下。
他顺便给我解释了什么叫裸模。我听后简直羞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不过相较于伺候大少爷将受的皮肉之苦,让二少爷画画自己的身体也就微不足道。
不过我也有条件,就是我做他裸模这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不然我名声不保。
二少爷同意,就这样我被二少爷留了下来。
却不想他用这个威胁我。
二少爷不紧不慢,似闲庭信步,“这雪狼毫一定要润湿润透,方能在作画时一气呵成。”
我紧咬薄唇,大气不敢出,脸蛋桃红,直到眼眶渗出泪意。
他仍然没有住手的打算。
“唔二少爷……”
我眼睛朦胧,身子酥软,已经听不进他在说些什么。
却不想,恰在这时,一声怒气划破寂静的院落,让我从云端跌落。
“庭轩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是带兵打仗的大少爷汉良回来了。
我惊慌的起身。
二公子淡定的抽出雪狼毫,问道:“你慌什么?”
“大……大少爷来了。”
我跳下桌案,慌乱中不慎打翻了颜料盘,顾不上拾起,我寻起地上的裤子便往身上穿。
“来了又如何?莽夫而已。”
二少爷从容的将湿哒哒雪狼毫重新放置在笔挂上。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临近。
下一刻,门被撞开了。
我“啊”的一声背过身。慌乱的系着衣扣。
只听二少爷低沉的嗓音响起,“怎么连起码的礼貌都没了?门都不会敲了吗?”
“张庭轩你们在做什么?”
“画画,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香橘是母亲安排给我的,我只是带兵几日,你就将她收做了丫鬟,你什么意思?”
大少爷与二少爷自幼不和,二人同父异母,但都不是大帅正妻所生。
大少爷是三姨太的儿子,二少爷则是二姨太所生。
三姨太难产死了,大少爷就转由大太太抚养。
大少爷看不起二少爷舞文弄墨,嫌弃他优柔造作。
二少爷瞧不上大少爷粗俗暴躁,暗地里骂他没有教养。
二人从小谁都不服谁,事事都到争个高低。
我此刻刚好整理完衣服,转身时便迎上大少爷那张刚毅且让人生畏的脸。
“香橘,你……你们竟然……”
大少爷怒目圆睁。
我慌乱站出来便要解释,忽的又被二少爷拉在身后,二少爷很是淡定的道:“和他解释什么?一介武夫,懂什么艺术?说了也是浪费唾沫。”
“张庭轩别以为喝了几天洋墨水就自诩高雅了,狗屁的艺术,西洋画就是男盗女娼,别以为我不懂。”
“粗鄙,你可以侮辱我,但请你不要侮辱艺术。懒得跟你废话,请你离开。”
二少爷说着根本不在乎一旁的大少爷,他把我拉到椅子上坐下,“放松,坐好,我给你画一副肖像画。”
谁知这个无视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大少爷,他冲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便要将我朝外拖。
大少爷孔武有力,我柔嫩的手腕被他拉疼了。
二少爷这时也红了眼,他上前便要去拦大少爷,没成想大少爷却从腰间拔出了枪顶在了二少爷的头上。
“张庭轩别逼老子崩了你。”
我大惊失色,整个屋子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二少爷虽然面不改色,但也未敢轻举妄动。
我在一旁急忙劝道:“不要,大少爷,你们兄弟虽有不和,但不应自相残杀啊。”
“香橘,你不用劝,我看他敢……”
二少爷话未说完,大少爷手起枪落。
只听一声闷哼,二少爷软绵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大少爷强行将我拖离里二少爷的院子,我看着倒在门口的二少爷,心里暗自有些失落。
就这样我被大少爷强拉进了他的院子。
进了屋,关上门。
我诚惶诚恐,大少爷阴着脸盯着我,我不敢抬头看他。
突然,他铁硬般的双手箍住我的肩,将我从地上拔了起来,刚毅的脸上带着怒气冲我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去他那里?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吓坏了,落泪道:“大少爷,对不起,是香橘不好,辜负了大少爷。”
大少爷剑眉倒立,“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庭轩对你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和他那个?”
“我哥给我捎来话,说我爹重病了,需要一笔钱看病。刚巧二少爷听到这事,他给捎话人十块银元,让他带回去给我爹治病。
我很感激二少爷,说做牛做马要还他钱,但二少爷却说不用,只要我当他的模特,这笔钱就不用还。谁知道……他……他竟然……”
“他怎么了?你快说啊。”大少爷急道。
我哭的更伤心了,“我去了他的画室才知道,二少爷竟然让我做他的裸模,就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啊!那你为什么同意?!”大少爷吼道。
“我也是没办法,他说如果不同意,他就派人追回那笔钱,我不能看着我爹病死吧。你那时也不在,我不知上哪里弄那么一大笔钱。”
“除了画画他还对你做什么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道:“开始他还算老实,可后来他说我肤如凝脂,要求我以身作画。还……”
我顿了下。
大少爷急道:“还怎么样?”
我捂住嘴哽咽道:“就在你进来前,他还要求我用身子为他润笔。”
“啊!你个淫妇。我对你不薄,你却因为区区几块银元让那个斯文败类脏了身子,看我不打死你。”
面对大少爷的勃然大怒,我跪了下去,“你打死我吧,我知道自己不该为了我爹做出背叛大少爷的事。但在这之前,我想说,虽然二少爷让我润笔,但我和他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我现在还是完整的身子,我愿意在大少爷打死我之前,把身子给大少爷。”
“你真以为我不敢是吗?”
大少爷红着眼朝我而来。
他的手孔武有力,只是三两下功夫,我的外衣就如败落的桃花,胸前只有一抹青绿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