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人被注射癌细胞，会不会得癌症？

1954年，美国医生索瑟姆发现，一种叫海拉的癌细胞，短短一夜就分裂出了数百万个。

他推测，这种强大的繁殖能力或许能让人类实现永生。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索瑟姆进行了一项丧心病狂的实验：向100名健康人注射了海拉癌细胞。

他的实验有没有成功？被当做试验品的这些人结局怎么样？

1951年的一天，31岁的黑人女性海瑞塔·拉克斯，走进了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院。

她的腹部疼痛已经持续了好几周，伴随着异常的阴道出血，让她不得不求助医生。

这家医院是当时少数接收黑人病患的机构之一，医疗条件虽然有限，但她已经别无选择。

在检查中，医生发现海瑞塔的子宫颈上有一个异常坚硬的肿块。

几天后，确诊结果出来了——宫颈癌。

她的医生霍华德·琼斯，在为她进行活检时，顺手切下了一小块肿瘤组织送往了实验室。

几天后，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乔治·盖伊，发现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现象。

送来的癌细胞样本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在培养皿中快速死亡，而是开始迅速分裂和增殖。

不仅如此，这些细胞似乎能一直分裂下去，完全无视普通细胞60次的分裂上限。

更重要的是，当时的科学界还没有能力培养出在体外能长期存活的人类细胞，而海瑞塔的癌细胞打破了这一局限。

于是，乔治·盖伊为它取名为“海拉细胞”，同时他很快意识到，这种细胞拥有无限的研究潜力，可能成为破解癌症机制的关键工具。

然而，海瑞塔对此一无所知。几个月后，她的病情恶化。尽管接受了当时最先进的放射治疗，但她还是在病痛的折磨中离开了人世。

她被葬在家乡弗吉尼亚州的一片贫民墓地，没有墓碑，也没有纪念。

与此同时，从她身上取下的那片癌细胞却还在不停地分裂，而科学家也开始着手研究这个细胞到底为什么能在人体外长期存活。

最终，他们发现海拉细胞能够合成端粒酶，这种酶可以延长染色体末端的“端粒”，从而让细胞不断分裂。

一年后，科学家们试图利用海拉细胞的无限分裂能力，成功克隆了海拉细胞，而这套理论最终推动了克隆羊“多莉”的诞生。

随着研究的不断推进，各个实验室对海拉细胞的需求不断增加，甚至还产生了“海拉细胞工厂”，这些工厂一周内可以生产2万管海拉细胞，源源不断地送往世界各地。

大胆的实验：癌细胞首次注射进人体

随着海拉细胞的广泛应用，科学家们对癌细胞的研究变得更加大胆。

当时，一名叫索瑟姆的医生提出了一个激进的想法：

如果直接将这些“永生”的癌细胞注射到人体中，会发生什么？人类是不是能利用海拉细胞的永生特性实现长生？

于是，他前往纽约市的一家癌症医院，找了十几位白血病患者，开始了他的第一步实验。

这些人已经处于生命的最后阶段，对任何治疗都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索瑟姆告诉他们，这是一项新的实验，可能会为他们的病情带来转机。病人们点头答应了，有些甚至没问细节就签了字。

实验开始了。索瑟姆将注射器插入每位病人的手臂，注入约500万个活跃的海拉细胞，并在注射部位画上标记以便观察。

最初，病人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手臂稍微有些刺痛。但仅仅两三天后，注射部位开始迅速红肿，硬化，形成了一个坚硬的瘤体。

接下来的几周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有些病人的癌细胞开始扩散至淋巴结，甚至影响到身体其他部位。

即使医生切除了这些硬瘤，它们很快又会重新生长。病人的健康状况急转直下，体重下降，疼痛加剧。

索瑟姆记录下这些现象，但并没有向外界透露病人的痛苦。他的关注点全在这些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和侵袭性上。

第二步：健康人群的实验

索瑟姆意识到，癌症患者的免疫系统已经被削弱，他们的反应可能并不能说明全部问题。

为了进一步验证人体免疫系统对癌细胞的反应，他需要健康的实验对象。

当时的法律允许医生使用囚犯进行医学实验，条件是实验“自愿”。

索瑟姆来到俄亥俄州的一所监狱，召集了65名年轻的犯人。

这些人接受了一些简单的身体检查后，依次进入实验室。有人是出于对刑期减免的渴望，有人单纯因为好奇。

无论如何，他们并不知道，这次实验可能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像对待癌症患者那样，索瑟姆将同样数量的海拉细胞注射到这些犯人的手臂上。

几天后，所有人都出现了肿块。不同的是，这些健康人体内的免疫系统开始发挥作用。大部分人的硬瘤逐渐消退，而那些红肿也慢慢恢复正常。

但是，几位犯人的身体并未完全恢复。有些人的硬瘤反复发作，甚至出现了长期炎症。

面对这些异常情况，索瑟姆并没有停止实验，而是对这些人进行了反复注射，反复观察。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癌症患者几乎无法抵抗注射的癌细胞，而健康人的免疫系统在初期能够遏制肿瘤的发展。

也就是说，所有被注射海拉癌细胞的人，并没有像他实验之初想的那样，产生一种新的能抵抗海拉癌细胞，且同样具备“永生”能力的新细胞，他的长生梦彻底碎了。

问题逐渐浮出水面

与此同时，海拉细胞的来源问题也开始受到质疑。

科学家在世界范围内大量使用海拉细胞，但拉克斯家族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几十年后，他们才得知这件事，但对此也只能保留意见：“我们家连付得起医疗账单的钱都没有，可是我的母亲却拯救了无数人。”

最终，为纪念她的贡献，医学界特意为她修了座墓碑。

如今这个被称为海拉的癌细胞已经存活了70多年，截止2019年已经分裂出了5000万吨，遍布世界各地。

反思

这些实验引发了广泛的社会争议。人们质疑，实验对象是否真正自愿？他们是否被完全告知了风险？特别是那些囚犯，是否因为身处社会底层而被迫成为科学的牺牲品？

最终，这些争议推动了医学界的改革。

1981年，美国出台了“共同规则”，规定所有医学实验必须经过严格的伦理审查，并确保参与者充分知情和自愿。

同样，海拉细胞的贡献也逐渐得到认可，科学家利用这些细胞开发了宫颈癌疫苗和多种抗癌疗法。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科学可以改变世界，但不能以牺牲个体的权益为代价。

今天的我们应该从这段历史中汲取教训，寻找科学探索与伦理之间的平衡点，让每一次进步都以尊重为基石。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