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住进ICU:一张10万保单的罪与罚

春雁评情感 2024-05-08 03:09:20

为了报答大哥的付出,弟弟工作后,为其买了一份保险。然而哥哥患癌后,他硬要变更受益人,这是怎么回事?面对小叔子的“冷血”,嫂子又会怎么做呢?请看故事——

1

2019年12月底的一天,身患癌症的丈夫陈明正在医院里紧急治疗时,我的小叔子陈亮突然来到医院,要求变更保险受益人!

几年前,小叔子陈明跟公公合伙给丈夫买了一份保险。眼见癌症晚期的丈夫花钱如流水,他竟动了想吞掉保险金的想法!

“白眼狼!”我心里怒骂着,倍感悲凉——在利益面前,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我叫萧雅,今年44岁,湖北荆州人,是一名制衣工。丈夫陈明45岁,多年来一直给经销商打工配送牛奶。19岁的女儿玲玲是一名大二学生。

陈明是家中老大,上学时,因家里条件差,成绩优异的陈明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早早辍学打工,帮父母一起供弟弟妹妹上大学。

弟弟陈亮和妹妹陈丽毕业后都当了老师,待遇不错,也对当初为他们做出牺牲的哥哥非常感激。

2010年3月,陈亮的一个朋友向他推销分红型保险,用业务员的话说是:有病保病,没病返本!

陈亮主动提出,由他和我公公各出一半的钱,给这个家里的大功臣——哥哥陈明买份保险,投保人是他,被保险人是丈夫陈明,受益人写的是我女儿。

保险每年交6000元,交十年。公公非常高兴,当即表示十年后,他的那三万元返下来他也不会要,给我们一万五,陈亮一万五。

我早年丧父,跟着母亲艰苦度日,尝尽人情冷暖,嫁到这个有爱的大家庭,尽管日子清贫,但我备感温暖、幸福。

然而,这一切随着一张医院的诊断书戛然而止:2019年8月18日,陈明因连续十多天腹胀和厌食入院,一番检查下来,结果犹如晴天霹雳:腹腔继发性恶性肿瘤!原发病灶不明!

一番治疗后,丈夫的病情并未缓解:呕吐非常严重,肚子胀得青筋暴露,好像要炸裂一般。医生说肿瘤随时都有破裂的危险,几无治愈可能!

虽然我和丈夫的半生积蓄早已花光,但我依然想把他送到武汉同济医院治疗。然而,陈亮得知后,却极力反对转院。

但我顾不得那么多了,8月底的一天,我恳求陈亮帮我一起把陈明送到武汉,那边我人生地不熟,排队挂号,照顾他都得有人,我一个人没法应付。

陈亮一脸不耐烦,愤愤地像扫机枪:“去同济去同济,你有钱吗?这得要多少钱!你也别指望我!小妹那,你想也别想!她是嫁出去了的女儿!亲戚朋友那儿,你也别指望!谁没自己的家?谁没自己的事?谁借给你钱!”

可我不能眼看着丈夫病重见死不救啊,我已打电话给娘家的几位亲戚帮忙筹钱了,这还没向他开口呢。

望着他那张酷似陈明一样英俊、亲切,此时却因愤怒而变形的脸,我明白了,他怕去了武汉连累他,不仅是他,连带着替小妹、亲戚朋友们都回绝了!他也知道,我娘家那边条件不好,筹不了多少钱的。这意思无非就是让陈明等死了!

得知消息的亲戚朋友纷纷来探望,都说必须马上转院。迫于压力,陈亮不好再说什么,帮我一起将陈明转去了同济。

教授说陈明病得很重,即使治愈效果很好的话,生命周期最多也只有四到七个月,问我们怎么打算。

“我们回家治,我们经济条件不允许!”教授话音刚落,陈亮回答。

丈夫陈明也知道了自己病情,他不想给我和女儿增添太多负担,坚持回去,说如果坚持让他在武汉住院,他就放弃治疗,我只能依了他。

2

临回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现在有一种PTCT,对癌症确诊很有帮助,能很直观地看清体内的病变。

我遂提出想让陈明做个PTCT,教授和市医院医生的诊断一样:原发病灶倾向于消化系统,不是胃癌就是肠癌,两种癌的治疗方案和用药都差不多,做不做都无所谓了,并且腹水太多,PTCT也不一定能查出,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疗!

我还想坚持,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愿放弃,即使依然不能,我也想花这八千多元买个心安:我尽力过,以后才不至于后悔!

丈夫死活不同意,说没必要花这冤枉钱。陈亮更是瞪着眼朝我吼:“教授的话你听不明白?有必要吗!”

走几步,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回头怼我:“你这不是要买心安,你就是蠢!愚蠢!”

出了医院,我和丈夫都没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亦或说是安慰我自己!

陈亮却开口了,一副说教的口吻:“什么也不要想了,开开心心过好最后的日子!”这句话在我听来特别刺耳,恨不得狠狠地扇他一耳光!哼,不就是怕连累他吗?

回去的路上,我和老公各怀心事,坐在副驾驶座的陈亮却和司机一直聊天。

回来后,老公再次住进了市医院。在我的提醒下,陈亮联系了保险公司,让我上传了老公的证件和各种检查报告单,提交了理赔申请。

然而,提交过申请后,理赔却没了下文,我的心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又回到原点。

不久,老公呕吐越来越严重,腹水抽了很快又涨起来,我听从病友的建议,准备将已奄奄一息的老公送往省肿瘤医院。

这次我是不敢再麻烦陈亮了,我让我姑姑请了假陪我们去。我婆婆还是很担心,在病房里给陈亮打电话,希望他能再陪着去一趟。

当时电话开着免提,她话还没说完,陈亮极不耐烦,近乎咆哮的声音就传来:“去武汉去武汉,有什么意义……”

我怕他再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让老公听了更难受,赶紧让我婆婆挂了电话。

到了省肿瘤医院,陈亮一连十多条的微信语音咆哮而来:“你有本事就一个人带他去武汉治,没本事就别吵家里的人!你让他就在市医院治治,喝点中药怎么了?你有多大的本事……”

言外之意就是:能拖几天算几天!他这是什么意思?在盼他哥早死么?我在心里怒骂道:简直是白眼狼,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供弟妹上学,当年学习很好的老公,也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他这个大哥,算是白为这个家牺牲了!

我越想越不平,联想到陈亮前后的变化,联想到那份保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陈亮不愿救陈明,就是因为那份保险,他想吞掉保额!

3

省肿瘤医院的医生和同济的教授,判断如出一辙,老公又坚持要回市医院。

经此一折腾,老公病得更重了,我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老公的病情像山一样压得我透不过气,陈亮的无情更是令我气愤!

第二天一早,我公婆过来后,一夜没睡的我避开陈明,像发怒的狮子对婆婆咆哮:“您回去转告陈亮,让他以后少在我面前人五人六,他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个很粗鲁的人,此时愤怒至极的我用家乡话狠狠地骂他:“什么狗屁老师,一肚子巴巴,一肚子坏水!不就是惦记着那份保额吗?多少钱?就连亲哥的命都不顾了,有这笔钱就发财了吗?”

结婚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在婆婆面前发这么大脾气,第一次这么说陈亮,他这段时间的行为,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

什么亲情,什么兄弟情深,都是狗屁!在利益面前,亲情是经不住考验的!早知今日,我宁愿当初没买这份保险,至少他会对陈明上心一些!至少不会盼着他早死!

婆婆望着盛怒的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一个劲地劝我别气坏了身体,骂陈亮就是个混蛋,说她昨天回去后也狠狠地骂了他。

婆婆一直都很向着陈亮,换平时,她是绝不允许谁这么说他的,这些无疑都证实了我的猜测:陈亮不愿救陈明,就是想吞掉那份保额!

我也知道,保险的身故理赔需要有被保险人的证件和受益人签名的。我心想:他这样,哪天丈夫真走了,我也绝不会让他得逞!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9月26日凌晨三点,陈亮竟给我发微信,很长的一段文字:钱现在都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只要对哥病有好处,我做什么都行!

哥哥现在这样,我也很心疼他。对于现在的他,坐车也是一种折磨,我祈求我哥快乐地活着,少点没必要的痛苦。他能轻松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假惺惺!我懒得理他。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我陪老公做检查的时侯,老公的手机竟收到保险公司理赔十万元到账的短消息!同时接到陈亮打来的电话,让查看手机短信!

难怪昨天那么晚了他还给我发微信!可我对他却没有一丝感激——要是他对这个哥哥还有一丝情谊,也不至于提交了保险这么久,却迟迟没赔下来!而我一发火,钱第二天就到账。还不是公婆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没脸独吞这笔保险金!

在医院里治疗,就像在长江里打鸡蛋,一个多月的功夫,十万元很快花光,丈夫的病情还是每况愈下。医生不止一次地对我坦言,陈明病情太重,治愈效果并不好,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害怕听到后面的话,每次都咬牙说,我不会放弃的!

再次让我没想到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少露面的陈亮突然来到医院,说保险公司要完善资料信息(确实,当年签合同时,我女儿才十岁,用的户口本上的身份证号码),让我把老公和女儿的身份证都上传给他。

在手机上操作的时侯,他不太会,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正好旁边一个病人家属是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主动过来帮忙,问他要办什么业务?

顿了顿,陈亮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当着我和陈明的面,和对方说:“我要变更受益人!”

那一刻,空气好像凝固了,我望了望病床上的丈夫,他看向陈亮,却没说话。

业务员问为什么要变更受益人?变更谁的?陈亮没做声,我知道他是当着我和丈夫的面不好说。

业务员问我:“是要变更成你的?女儿未成年?”那一刻,空气再次凝固,我知道,他当然不是要变更成我的。

陈亮一脸尴尬,半晌才弱弱地一脸言不由衷:“其实名字不用改……”

4

我心底的担忧到底还是出现了:签过合同后,保单一直在他那,我们也没看保险合同,时间太久,保额究竟是多少,一次性赔付还是多次赔付,还能赔多少,我们一无所知。

当初买保险就是为了给哥哥一份保障,现在哥哥出险了,他这个弟弟却提出要变更受益人?简直可笑!我女儿已经十九岁了,既是法定受益人也是指定受益人,当初签合同时就说好的。

受益人不能写他,但他可以改成我公公的名字,再转到他名下。他真的要这么做?我内心万分悲凉:人性,终究还是经不住考验?亲情,终究还是抵不过利益?

家里的积蓄、那十万元早已花光,我瞒着丈夫借来的近十万元,也已所剩无几,后期的治疗费用更是不可预估。这笔钱既关系到丈夫生命周期的长短,也关系到他身故后女儿的生活保障。

陈亮走时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想了很久,我跟丈夫说:不能让陈亮变更受益人,等剩余的赔偿下来,把他出的三万元本金,连同公公出的属于他的那一万五还给他,再给他利息。也问问陈亮,那份保险究竟还有多少钱,或者直接致电保险公司查询。

但老公很为难,他不愿伤了兄弟感情,说毕竟这次多亏了陈亮,才有了这十万元的救命钱,反过来想,如果这次病的是陈亮,作为哥哥,他还没能力做到这样。

我知道,他把这份情看得很重。虽然前路艰难,我不想他太为难,但我还是希望,陈亮能将剩余的理赔款给我们,毕竟关乎陈明的性命。

然而,还没等到第二次理赔申请,就在2020年1月20日,丈夫接受第九次化疗出院,准备春节后再接受第十次化疗时,疫情爆发了!

医院不能进,化疗一再延迟,丈夫的病情迅速恶化!我每天都很积极地与医院联系,终于在3月2日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以危重病人住进去后,丈夫的肿瘤却全面扩散了!

医院连下两次病危通知,丈夫随时会有离开的危险!我时刻都活在即将失去丈夫的绝望和恐惧中。

3月中旬,丈夫陈明已时不时就陷入昏迷,产生幻觉。趁着他清醒的时侯,我问他最想见谁,我好去找医院再申请一张陪护证,他想也没想:“你让陈亮来吧!”

我很意外,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挂念着女儿,产生幻觉说胡话的时候,一直念叨着女儿。

而陪护证,除了我,另外只能办一张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最想见的人居然是陈亮!

陈亮来后,让我先回家休息一会,病房不能同时留两个陪护。

不知道我走后,兄弟俩说了些什么,但我再去的时候,丈夫告诉我,他问过陈亮了,那份保险还有十万。同时他也交待我:“我走后,你千万不要对陈亮有成见和隔阂。”

见我不置可否,他很艰难地说:“我走后,你一个人的日子会很难,以后玲玲也还得他帮衬。你要记住,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不敢再违背他,但我知道,陈亮对亲哥哥尚且如此,以后我和玲玲又能指望他多少!

5

3月22日早上,我刚打来开水,已经陷入昏迷的老公突然睁开眼睛问我:“萧雅,你卡上还有多少钱?”

我知道,他一直担心用钱太多,怕给我留下负担,所以很多贵的药物价格我都瞒着他。我装作轻松地告诉他,我还有钱,只管安心治病。

老公听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隔会又突然大叫:“陈亮,陈亮,那还有多少钱?”

刚趁护士不注意溜进来的陈亮愣了愣,没作答。

我说你哥在问那份保险的事。

陈亮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是要和我说玲玲的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当着我的面,他对那份保险避而不谈。

23日8点,医生查过房后,让我通知家里准备后事。我握着昏迷中老公的手,伏在病床边失声痛哭,我已拼尽了我的全力,却还是留不住他……

下午两点半,带着对这个世界和亲人的无限眷恋,丈夫永远地离开了……

因为疫情原因,只能一切从简,殡仪车直接将老公的遗体从医院拖到了殡仪馆。

老公的遗体将被推进火化炉时,我颤抖着手指轻抚过他已冰冷的手和脸,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这个和我生活了二十余年的男人,我泣不成声,跪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陈亮扶着我,涕泪交加,也跪在了地上,叫了一声“哥……”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在外面等候取骨灰的时候,陈亮望着一脸悲戚的我若有所思:“姐,我和你心里都不好受,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哥哥的尽心照顾,以前因为哥哥的病,我吼过你,你也还我了的,咱都别往心里去,好吗?”

我眼睛望着火化室的方向,没作声,他又重复一遍:“好不好?”

见我还是没作声,陈亮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姐姐,这是哥哥的死亡证明,你放好,那份保险理赔的时候要用到的。”

说起保险我倒有些意外,他之前不是还想着要变更受益人吗?我说:“保险的事,我和你哥确实沾了你的光,多亏了你,不然,我的日子会更难过,等理赔下来,我会将你的本金和利息还给你。”

可能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脸胀得通红,半晌才说:“也不存在沾光不沾光的,只是……”

只是什么,他没再说,我也没再问。

老公下葬后,我的心一下子全空了,我不吃不喝,哭着在床上浑浑噩噩地躺了两天。陈亮带着我女儿去保险公司办理陈明的身故理赔。

公婆和陈亮一家住一起,他们陪了我几天后,担心我和女儿在家害怕、难受,让我们去那边吃饭,或就住那边,我谢绝了——陈明已经走了,和陈亮之间的恩也好,怨也好,都结束了。

但我还是会时不时想起老公确诊后,陈亮那冷漠、不可一世的表情,我不想再欠他太多,从此,他只是我女儿的叔叔,我们和他保持礼节上的往来就够。

生活太苦,唯有自渡。

6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陈明离开已近一年。

2021年3月的一天,小姑子来看我,聊起陈明生前,聊起疫情过后,生活的艰辛。我感叹幸好当时有那份保险帮我支撑了一段,不然我现在还背负着债务,日子会更难。小姑子告诉了一件我不知道的事:

当初她们得知陈明的病情已到了晚期,治愈无望,陈亮回去后和她抱头痛哭了一场!

提交过理赔申请,那十万元理赔还没下来的时候,她们在家里开了家庭会议,一致决定:与其将这二十万元给陈明作无谓的治疗,不如留作玲玲以后的学费及我和她的生活费!

但是他们见我执意不惜一切代价为丈夫治疗,料定我肯定不会听劝的,于是商量决定:由陈亮来做这个“恶人”,断了我的念想。

后来听我婆婆说起我骂陈亮的那些话,他们突然意识到:能让性情那么温和的我,突然变得这么歇斯底里,内心该是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倘若陈明就这么走了,我又怎能释怀?我的后半生可能每天都会在无尽的痛苦,自责和遗憾中煎熬!这也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钱没了可以再挣,但眼看着亲人离开的遗憾是没法弥补的。所以他们又觉得:不能让活着的人留下遗憾,还是将这十万元用作陈明的治疗。再后来,眼看着钱像流水一样花掉,陈明的病情却每况愈下,过度的治疗也会增加他的痛苦。

陈明的生命留不住,而我和玲玲的生活还得继续,他们担心我再次想到那份保险,所以只能用变更受益人来阻止我。

这么说来,真的是我错怪了陈亮!他从没有要吞掉那份保额、置他哥哥性命不顾的意思!他无非就是希望在陈明走后,我和女儿能过得好一些!而这又何尝不是陈明所希望的!

经历过这些,我也反思我自己,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心存执念:我早年丧父,害怕我的女儿再承受丧父的伤痛和遗憾!

所以,当医生和教授告诉我们,即使治愈效果很好的话,老公的生命周期也最多只有四到七个月时,我还是拼尽全力地想挽救,只是想给我的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哪怕希望渺茫!

所以,我一直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俯视着陈亮。而陈亮面对不可逆转的现实,他的痛苦不比我少,但他保持着理性。

我又想起我刚生下女儿的那段日子,老公和公婆都很忙,陈亮回去后,在那帮忙洗我女儿换下的衣服,学校的几位老师家属见了打趣他:“陈亮,你哥嫂的孩子叫你什么啊?”

陈亮想了想说:“叫我舅舅!”

家属们都笑:“你哥嫂的孩子怎么叫你舅舅?你怎么当老师的!”

陈亮笑而不答。

旁边一位年纪大点的婶婶说:“是你们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他嫂子就是他亲姐,他就是他嫂子的亲弟弟!”

想起这些,我终于明白:陈亮一直是拿我当他的亲姐啊!他不忍看到在他哥走后我和玲玲受苦。

而倔犟如我,当时陷在执念中的我又怎能明白!他只能用那些近乎冷血的方式,阻止我同命运作无谓的抗争。

因为有他,有那十万元,我才得以在疫情期间,在陈明最后的日子,那么心无旁骛地照顾他,让他保留一个男人最后的体面和尊严。

也因为有他,我和女儿才没被债务缠身,才能活得从容。更因为有他,在陈明走后,我才能无愧于心,活得坦然。

所以面对这些,我唯有心怀感恩!

作者 | 海宁

有人说不要考验人性,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然而文中的弟弟陈亮在面对亲哥哥患癌后,表现出的理性与大度,又让我动容。如果你是陈亮,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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