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道工暗骂孩子的亲生父母狠心,收留了他,并终身未娶。
01 未婚小伙捡到一个“长尾巴”的孩子
“孩子身上长着一根尾巴,而且是长在前面的”,扳道工告诉同事,孩子是个怪胎。
经过同事老婆的讲解,他才知道,那个“长长的尾巴”,其实是孩子的脐带。
朋友老婆把吃饱喝足的孩子穿戴整齐,并告诉坂道工应该如何照顾孩子。
“天底下还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21的坂道工,一边埋怨孩子父母狠心,一边细致入微地照顾着孩子,又当爹又当妈。
他照顾孩子越来越得心应手,缝衣服、织毛衣、换尿布、喂奶……
曾经连脐带都不认识的年轻小伙,变得越来越像“妈妈”。
他甚至能够分辨出孩子的哭声是饿了还是渴了,这一点连朋友老婆都无法做到。
日子一天天过去,坂道工胸前的布兜变成了背后的布兜,而背后的布兜也在随着时间“慢慢长大”。
同事们每次看到坂道工,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明明未婚,是个21岁的年轻小伙。却整天像个妇人一样,身上挂着孩子,手里织着毛衣。织毛衣的动作,已经熟练到不需要眼睛去看,这哪是一个年轻小伙该有的样子!,
对于别人的看法,他毫不在意,继续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孩子。
生活虽然辛苦,但他觉得很幸福。
02 婚姻与孩子的抉择。
朋友曾帮他介绍过相亲对象,但每次女方看到他时,他总是在围着孩子打转,不是在给孩子换尿布,就是在给孩子织毛衣。
这样的怪异的情景,总是让相亲对象微笑着转身离开。
一个大龄女孩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婚姻的希望。
孩子4岁时,一个28岁的长辫子姑娘出现了,她比扳道工大3岁。第一次见面时,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马上离开,而是和孩子一起玩耍。
内向害羞的扳道工,开始和长辫子姑娘约会,约会时孩子就被送到朋友家照看,朋友的老婆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她对孩子视如己出。
扳道工很快进入热恋状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们不可避免的谈到这个捡来的孩子。
每次一提到孩子,向来沉默寡言的扳道工就变得话多。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孩子的各种趣事,夸赞他聪明,殊不知,旁边的人并没有像他那样爱孩子。
有一次,长辫子姑娘对扳道工说:“你不该收养这个孩子,应该把他送到孤儿院。”她想着,他们结婚后,会有自己的孩子,可能会有两个以上,如果再加上一个收养的孩子,这对于两个经济并不宽裕的人来说,生活的负担将会很大。如果没有捡来的孩子,他们的生活会好很多。
听到她的话,扳道工脸上洋溢的幸福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呆滞的神情。
他陷入了挣扎之中,要孩子还是要爱情?
扳道工那时已经深爱上长辫子女孩,25岁的扳道工很痛苦,那段时间,他对孩子越来越好,勤俭节约的他每天给孩子买糖,走路时总是抱着早已会走路的孩子,显得依依不舍。他选择了爱情。
对于20多岁的年轻小伙来说,他太需要爱情了,而且那时候,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姑娘。
他坐火车带着孩子去了一个小城,看到一家幼儿园,以为是孤儿院,留下一把糖和一个水壶后,离开了。
第二天,扳道工和长辫子姑娘准备领证结婚,半路上,扳道工哭了起来,然后他猛然站起,去找孩子。
前一天晚上,他通宵失眠,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收养孩子,如果没有怎么办?如果有野狗靠近孩子怎么办?中午时,扳道工终于赶到了孩子的所在地,他找到了又饿又渴又累的孩子。
他从此拒绝结婚,无论旁人如何劝说,他都无动于衷。即使朋友的老婆说自己愿意收养这个孩子,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去结婚,他也果断拒绝了,他说他只要孩子。
此后,他一个人幸苦抚养孩子长大。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越来越高,扳道工越来越“矮”。
扳道工省吃俭用的养着孩子,供他上大学,生活贫穷,但温馨。
03 一个女人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她是孩子的生母,多年前,怀孕的生母在火车上上厕所,没想到孩子就这样生出来了,不仅如此,他还顺着厕所掉到了火车轨道上。
剧痛之后,她昏了过去,醒来时火车已经开出去很远,她记不清是在哪个站生的孩子。后来托人找了,没找到,她以为孩子已经不在人世,她想孩子是被火车碾死了,或者饿死在铁轨上,或者被一条野狗叼走了……
想到这里,她伤心欲绝,也放弃了寻找孩子。
退休后,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沿着铁路线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寻找。
孩子的离奇出生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所以当地的电视台和报纸都在帮她一起找孩子。
扳道工仔细看了电视和报纸上的信息,看了孩子生母的描述,判定自己捡到的孩子就是她的。
根据报纸上提供的信息,扳道工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他们在电话里交流了一个多小时,核对了所有的细节后,两人都哭了,然后他们约好在她所住的宾馆见面。
“你妈妈来找你了”扳道工回家后,激动地对孩子说。
扳道工从银行里取出3000多块钱,那是他所有的积蓄。他带着22岁的孩子去最大的购物中心,想给孩子买一套体面的名牌西装。
“一根领带要280!”扳道工看着门口的一排价格表,很是吃惊。
“爸爸,你看错了,是2800元。”孩子说。
扳道工的表情由吃惊变成忧伤,这么多年,虽然生活清贫,但他始终有着丰衣足食的错觉,知道价格的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贫穷。
这就像是拼命工作的我们,到头来,发现自己省吃俭用好几年的钱,却买不到这座城市的一个卫生间。
他不敢走进这家名牌店,自卑地问导购,哪里有便宜的西装。
扳道工很沮丧,低声说当初孩子没有从火车里掉出来就好了,这样他的生活会比现在好很多。
因为孩子的生母,是享受副处级待遇退休的,生父现在是处长。相比之下,他太寒酸,孩子跟着他实在是受苦,这不就是现实版的“落难公子”吗?
扳道工在另一家男装店,给儿子买了西装、衬衣、领带和皮鞋,全部加在一起花去了2600元,比刚才的领带少200元。
看着孩子西装革履的样子,精神又帅气,扳道工不再忧伤,取而代之的是意气风发。他觉得穿上西装的儿子,比广告牌上的模特更好看。
同时他也感到心安,孩子可以体面地去见生母了,他想让孩子的生母知道,22年来他没有虐待她的孩子。
这是余华的小说《第七天》中的故事,余华为了写这七天,足足准备了七年。
余华接受采访时曾说,《第七天》是他距离社会现实最近的一次写作。
他想写近三十年来,中国的样子。
他想尝试一种新的写作手法,以一个已故之人的视觉,来写他死后的所见所闻,通过他的视觉,来描述当时比较有代表性的事件。
经过他长时间的构思,《第七天》诞生了。
有些新闻,除了姓名真实,其他都是虚构的;有些小说,除了姓名虚构,其他都是真实的,余华的《七天》就是这样的作品。
在《第七天》中,作者余华以死观生,描绘了一个个荒诞却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与其说余华在书中展示了普通百姓的种种死因,不如说作者用一种新的方式,巧妙的揭露了社会乱象,暴力拆迁,器官买卖,瞒报安全事故死亡人数、相关人员的不作为……
在书中,很多人的生活都很惨,杨飞和养父的感情线,是书中最温情的所在。
视如己出的关爱,不求回报的付出,是这世间真正的善意,是黑暗遮盖不住的光,也是我们心中美好的期望。
最让我感动的,是扳道工为孩子买衣服这段。
他明明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孩子,却觉得孩子跟着自己受苦了。
他明明救了孩子的命,却害怕孩子的父母责怪他虐待孩子。
他拿出了全部积蓄也无法给孩子买一套名牌西装,为此感到自卑。
这是现实生活中,多少贫苦父母的样子啊!
《杨绛:人生最曼妙的风景》中有一句话:
生活的困顿并不是真正的贫穷,无论多困苦的环境都能保留那一份尊严,便能称之为真正的富有,它不是外在,只存于内心。
真正的贫穷不是穷困潦倒,缺乏物质匮乏。它是脸上的肤浅,是精神的匮乏,是无所爱,无所寄,无所望,无所期!”
贫穷不是物质的缺乏,而是灵魂的空虚。
留下一句祝福,愿我们都能成为精神富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