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各国选举机构真够忙的,7月5号英国工党领袖基尔.斯塔墨当选英国新一任首相,6日伊朗选举委员会发言人穆赫森·伊斯拉米宣布,伊朗前卫生部长马苏德·佩泽什基安在总统选举中获胜。德黑兰和伊朗全国多地民众已经在街头为佩泽什基安举行庆祝活动,其中多数为年轻人。
在上周6月28日的第一轮投票中,佩泽什基安赢得了约42%的选票,位居第一;贾利利以39%的得票率排在第二位。
伊朗总统选举每四年举行一次,总统由选民直接选举产生,可连任一届。在选举首轮投票中,赢得过半数选票的候选人将直接当选。若无人赢得过半数选票,得票最多的前两名候选人将参加第二轮投票。
根据第二轮3053万张选票统计结果,佩泽什基安获得1638.4万张选票,至少占总选票数的53.6%,成为伊朗历史上第九位民选总统。选举结果已经得到伊朗宪法监护委员会的认可。
69岁的佩泽什基安曾是一名心脏外科医生,任伊朗卫生部长,为伊朗改革派政治家,也是本次选举中唯一的改革派候选人,在选举前承诺将团结国家,结束伊朗被世界孤立的局面,一度在伊朗国内引起轰动。此外,他还呼吁与西方大国进行“建设性谈判”,以重新启动于2015年通过的伊朗核问题协议。在该协议中,伊朗同意限制该国核计划,以换取西方国家放松制裁,他享有改革派阵营的全力支持。
58岁的贾利利则是伊朗核谈判代表,是强硬保守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贾利利则以强硬的反西方立场和反对恢复核协议而闻名,曾表示伊核协议越过了伊朗的“红线”。
在选举前,外界都不看好改革派的佩泽什基安能够胜出,因为在哈以冲突的大背景下,伊朗是哈马斯武装背后坚定的支持者,也是美国和以色列在中东的头号敌人。伊朗的神权领袖哈梅内伊是不可能允许有改革派的总统上台的。
然而此次大选结果却与外界的猜测恰恰相反,南文对这个结果分析如下:
首先,经济问题一直是伊朗需要迫切解决的根本性问题,作为中东的人口大国,解决老百姓的温饱问题才是社会稳定的头等大事。然而伊朗近年年化通胀率均在10%以上这对普通百姓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和损伤。如果任由经济恶化下去,伊朗社会的变革是迟早的事。经济的疲软已经让伊朗政府缺少了继续跟美帝硬刚的底气。
这次选举恰逢中东紧张局势加剧,目前以哈战争处于以色列国防军打扫战场的阶段,但在北边以色列与真主党冲突急剧升温。美国国务院也针对伊朗“持续的核升级”发布了新的制裁措施,让伊朗经济雪上加霜。
再次,从伊朗的统治阶层而言,特朗普是伊朗神权政治的死敌。2020年伊朗二号人物伊斯兰革命卫队“圣城军”最高领袖——卡西姆·苏莱曼尼被美国导弹切碎在巴格达机场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而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就是这次行动的坚定主导者。
与强硬的特朗普相比,维持住拜登政府的执政远比特朗普的上台要好的多,毕竟拜登政府在援助以色列的武器装备时都是处处制肘,生怕以色列锤爆哈马斯。美国总统选举首轮候选人辩论后,老迈的拜登处于不利局面,伊朗必须采取一切手段稳定住中东的格局,不给拜登添乱。大家可以看到最近哈马斯和真主党都消停了不少。
甚至对于哈马斯和黎巴嫩真主党来说,如果特朗普上台对他们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作为中东地区“抵抗轴心”的背后金主,伊朗对形势看的还是异常分明的。
哈梅内伊掌控国内政坛几十年,在利益攸关的时候果断接受佩泽什基安当选的原因。在跟美国硬刚几十年后,需要一个貌似亲美的改革派出来缓和两国关系,既能缓解国内的经济压力和民众怨气,也能给美国民主党提供政绩,岂不一举两得。因为美国拥有这个世界无可挑战的经济霸权和军事霸权,虽然共和党和民主党都是伊朗神权政府的敌人,但是民主党这个敌人相对温和很多,对于伊朗来说一个温和的敌人肯定好过一个强硬的敌人。
特朗普的强硬手段伊朗是见识过的,而且他是全力支持以色列的,在他任内解决了几任美国总统都拖拖拉拉解决不了的问题--将美国领事馆迁往耶路撒冷。如果美国开动战争机器全力援助以色列武器装备,估计现在哈马斯武装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哈以冲突让最近几十年移民到欧美国家的中东伊斯兰主义全部都显出原型,几十年来他们并没有融入美国文化,反而已经渗透到美国的各个方面,席卷全美高校的亲哈马斯抗议集会让美国社会震惊,原来在美国顶级名校里有这么多哈马斯的支持者,而这些年轻人可都是美国社会的未来。特朗普对此的态度十分强硬,如果是他当选将把这些人全部驱逐出境。而这些抗议活动的背后不乏伊朗等国的身影。
如果美国借哈以冲突大力援助以色列,不仅可以除掉哈马斯武装,连真主党也会摇摇欲坠。如果小兄弟都阵亡了,接下来伊朗这个大哥就要直接面对以色列和美国了,这是哈梅内伊不想看到的局面。这也将使沙特等中东国家不再摇摆,只能坚定跟随美国人的步伐。
在如此盘面之下风起云涌各个势力都开始博弈了,拥有阿塞拜疆和库尔德血统的伊朗改革派政治家马苏德·佩泽什基安出人意料赢得了伊朗总统大选。这也是目前伊朗政权最好的选择了。
因为佩泽什基扬主张与西方缓和关系、进行经济改革、实现社会自由化和政治多元化。佩泽什基安的主要竞选目标之一是伊朗重新加入与美国的联合全面行动计划(JCPOA),从而解除对伊朗的制裁。
自1989年以来,伊朗的控制权一直在现年85岁的最高领袖哈梅内伊手中,总统只负责日常管理政府,能有限影响伊朗外交和国内政策的基调。但国际和国内的重大事项决定权依然还是哈梅内伊。
南文认为伊朗政坛上不存在改革派,改革派只是在恰当的时间节点需要他是改革派而已。伊朗政权是一个由伊斯兰神权控制的极权主义制度。在这样的制度下,改革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不可预计的重大变故。
新任总统不会在伊朗核计划或对中东极端武装组织的支持方面,带来任何重大政策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