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前,我疯狂阅读诺贝尔文学奖作品,从《我的名字叫红》《霍乱时期的爱情》《雪国》《老人与海》读到《等待戈多》,一本接一本地读下去。
不过在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中,有一本书让我读了又读,每次读完之后久久不能释怀,这本书就是阿尔贝·加缪的《局外人》。这本书豆瓣评分是9.1,24万人评价,也是我心目中的最佳诺奖小说。
在44岁那一年,加缪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而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奖得主之一。他的成名作《局外人》写于26岁时,却一点也不青涩,反而呈现出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小说开头第一句话就非常震撼:“今天,妈妈死了。也可能是昨天,我不知道。”就这样一个看似冷漠、无动于衷的人,却让读者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普通职员默尔索的故事:他的母亲去世后,他没有表现出常人的悲伤;他和女友玛丽谈恋爱,却不愿说爱她;他帮邻居雷蒙出头,却在海滩上因为阳光的刺眼开枪打死了一个阿拉伯人。
最后他被判处死刑,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反而在死前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心灵安宁。这个故事看似简单,但加缪通过默尔索这个形象,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活在当下、忠于本心的人如何与世界格格不入。
在阅读时,有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在我面前,没有一丝阴影,每一件物体,每一个角落,所有的曲线,都轮廓分明,清晰醒目。”
从这句话出现在默尔索为母亲守灵的场景,看似形容现场的光线,实际上却象征着默尔索看待世界的方式:不戴面具,不说谎,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拒绝按照世俗的规则演戏,即使这样做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书中还有一个让我难以忘记的描写,那是默尔索说的一句话:“我好像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但我对自己很有把握,对我所有的一切都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得多,对我的生命,对我即将来到的死亡,都有把握。”
在面对死亡时,默尔索表现出一种超越生死的豁达。他不相信宗教的救赎,也不在意世俗的评判,而是选择做最真实的自己。
这让我想起身边的每个人,包括自己,每天都活在别人的目光里,为了符合世俗标准,不得不出卖自己的一切,活得不够诚实。
这本《局外人》的动人之处,在于用极其简洁的文字讲述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加缪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情节,而是用一种近乎白描的笔法,写出了人性的真实。
比如描写杀人的那一段,他写道:“那一天火红的海滩又一次显现在我眼前,我似乎又感到自己的额头正被太阳炙烤着。”这样平淡的叙述,却让读者感受到了当时的紧张。
这本小说通篇都保持着这种克制而冷静的语气,却处处流露出对生命的思考和对人性的关怀。看完这本《局外人》,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它能获得如此高的评分。
它不只是一个关于谋杀和审判的故事,还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矛盾:我们想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却又不得不戴上各种社会角色的面具;我们渴望自由,却又被各种规则和责任束缚。
默尔索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做真实的自己,哪怕这会让他成为一个“局外人”。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默尔索不愿意说谎,不愿意做作,哪怕这样会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今天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像默尔索这样坚持本真的人越来越少了。但正是这样一个不合群的人,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