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官员“临阵脱逃”与27人死于深夜转运

夏云评商业 2024-03-26 02:09:21

西部大城市成都和贵阳几乎在本月初迎来了同一场大考。两座城市均遭遇了疫情三年来最严峻的一次冲击。

成都今天已经全面恢复常态生活和工作,贵阳仍然在进行艰难的城市抗疫。而因为昨天凌晨,27位隔离转运群众死于一场惨烈的车祸,让贵阳陷入了一场罕见的舆论漩涡。

旁观贵阳抗疫的力度,昨天贵阳市纪委监委一口气查办8名在疫情防控工作中不负责任、不正确履职的官员。仅从这个角度看,贵阳方面抗疫力度不能不说不强。

疫情三年,一次性查处8名抗疫官员,不说前所未见,至少也很罕见。

与贵阳同类大城市在抗疫过程中,多少都有查处过抗疫不力的官员。但一次性收拾8人,笔者还没见到过。

贵阳昨天查处的这8名官员,多位是因为执行上级决策部署不力、落实疫情防控措施不力、意识不强等其他城市都曾经有过的问题。但查办中出现一名官员“临阵脱逃”,笔者则是第一次看到还有这样的抗疫官员。

在贵阳市纪委监委的通报中,云岩区卫健局原党委委员、副局长刘坤不正确履行职责,“贵阳市部分区域实行临时静态管理以来,云岩区卫健局原党委委员、副局长刘坤统筹力度不强、危机意识不够,在工作中“临阵脱逃”,造成严重不良影响。”

10天前,2022年9月9日,刘坤受到免职处理,降为一级科员。

从通报看,对刘坤的通报用了极其罕见的“临阵脱逃”这个词。

“临阵脱逃”一般指在战争来临的时候,要临到作战的时候逃跑了。

如果在战时,作出这样的行为,一般会被处以极刑。甚至后面会有持枪督察队,遇到这样“临阵脱逃”的人会直接击毙。

虽然在处理刘坤的通报中,“临阵脱逃”这个词用了引号标注,也没有说明刘坤怎样“临阵脱逃”的。

但按这个词的词义理解,估计刘坤是在抗疫时当了甩手掌柜,该他在防疫岗位时,他却溜了。

为什么他会“临阵脱逃”,用了这个词大致可以推测他惧怕被感染,不敢坚守在第一线。否则用“临阵脱逃”这个词就不精准。

贵阳的防疫,一方面刘坤副局长时在10天前就因为“临阵脱逃”被免职处理。但却在9天后,9月18日深夜凌晨2时40分,发生27名隔离转运乘客因车祸死在高速公路上。

执行转运,安排转运,决定转运的相关工作人员就不是“临阵脱逃”,反而是在加班加点的工作。

但这两天的舆论对刘坤“临阵脱逃”并没怎么关注,反而对昨天凌晨加班加点深夜转运群众,导致27人死于车祸一事强烈关注,甚至出现了少见的刷屏现象。

有关这场车祸的评价已经有很多,比如“我们都坐在一趟车上,只不过我们还没有翻车”、“27名穿着蓝色隔离服的老老少少站在高速公路上问,什么时候可以解封?”.......

这是一场引发很多人共鸣的悲剧。

这27名遇难者在昨天凌晨登上死亡大巴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是不可以不坐上去的。如果他们拒绝坐上这趟死亡大巴,甚至因此和防疫人员发生冲突,等待他们的后果就是轻者拘留,重者被刑事调查。

这或许是无数人因此次车祸愤怒的深层次原因。

很多人感同身受,担心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自己会不会像这27名遇难者一样,坐上一趟通向地狱的大巴。

疫情三年来,一些城市抗疫过程中,将被认为存在感染风险的群众通过大巴等交通工具转运到异地隔离,已经成为抗疫的重要手段。也是实现社会面快速清零的重要方式。

有文章认为,这种异地转运隔离抗疫方式是去年底今年初西安在抗疫中首创。但笔者印象中不是,在西安之前就有城市在这样做了。笔者一位北方省会城市的亲戚,去年春节前一家人就曾被用大巴拉到异地宾馆隔离。

贵阳这样做,只是沿用了其他城市的经验。而且贵阳在转运时出现了特大车祸,一次性死了27人。

从昨天公开披露的信息看,这趟大巴的乘客是在昨天凌晨0点10分上的这趟大巴,凌晨2时40分在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

舆论不满是因为交通法规有明文规定,在凌晨深夜这个时段,大巴车这种交通工具是不能上路行驶。

上面刘副局长因为“临阵脱逃”已经被免职,这边深夜加班违反交规转运隔离群众,引发惨烈车祸,该怎样处理责任人?

在疫情的阴影下,要被异地转运隔离,要离开熟悉的家,离开自己的避风港,拖家带口,突然去到一个陌生且未知的地方。这样的场景,笔者周边很多朋友对此的恐惧甚至超过病毒本身。

笔者所认识的朋友也有多位经历过这样的强制异地转运隔离,网上也有不少视频展现强制异地转运的场景。

可以发现这样的异地转运隔离,各地并没有统一的标准,没有规定的程序。各地的异地转运隔离,甚至同一城市的异地转运隔离都没有统一的标准和程序。

被异地转运隔离,有的住得好吃得好,有的住得差也吃得差,并由此引发了不少的冲突。

笔者认识的一位朋友讲过他经历的异地转运隔离故事。

两车人坐了几个小时被拉到目的地,因为目测住宿条件太差,大家集体拒绝下车。

讨价还价后,被拉到下一个目的地时,住宿条件就很好了。

被强制异地转运隔离的群众可以说是牺牲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并不是失去自由的犯人。

如果要他们集体去到一个陌生地方隔离防疫,至少要明确一个大家能够接受的吃住标准。即便是犯人国家也仍然有明确的吃住标准。

即便各地防疫要继续坚持用强制异地转运隔离这一招,认为离开这一招,防疫就不能成功,那至少要明确标准。

就像有视频中被强制异地转运隔离群众所称的,“我又不是来坐牢的”。

说得很朴素也很准确。(文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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