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怀孕七个月时，我和她一起在海边散步。
只因爬楼梯慢了一些，挡了几个大学生拍照。
其中一名摄影师就指着我老婆的鼻子，骂她是残疾人。
拍照的女大学生更是直言，我老婆肚子里的是死胎。
1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怀孕七个月的妻子在海边散步。
路过观景台时，妻子提议上去看看。
于是我扶着她，爬上了观景台的楼梯。
由于妻子怀孕不便，动作有些缓慢，楼梯上四个拍照的大学生看着我们，抓耳挠腮极不耐烦。
就在我们即将经过他们时，其中一个男生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摄像机。
指着我妻子的鼻子，用尖锐的语气斥责道，「你能不能快点！这么慢，像乌龟爬一样，你这样影响我们拍照了知不知道。」
老婆被他这么一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将她挡在身后，试图和气地和他们解释，「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她怀孕了，不太方便，没注意到会影响你们。」
我认为我的态度已经够好了。
然而那名男摄像却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辱骂道，「我们这么大四个人在这里站着，你说没注意？你是眼睛瞎了？」
另一个拍照的粉衣女生举着饮料走了上来，也附和道，「你跟两个残疾人计较什么，一个眼瞎，一个腿瘸，你跟他俩计较都浪费口水。」
我只觉怒火中烧，握紧了拳头，「你说谁腿瘸呢？你一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以后不怀孕吗？你就没有不方便的时候吗？」
妻子在身后死死地抓着我，生怕我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那个粉衣女生却依旧拱火，「我怀孕也不像你们似的占用公共资源影响别人啊。」
我笑了，「我们走得慢就是占用公共资源？那你们杵在这儿拍照就不是占用了？」
粉衣女生满脸不屑，嘲讽道，「我们这是艺术创作，你们是什么，闲逛？你走的这么慢，影响我们拍照，你还有理了。」
「就你老婆那副慢吞吞的死样子，肚子里的孩子一看就是死胎。」
「你说什么！」我老婆从我身后站了出来。
没有一个母亲能接受别人这么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女生继续讥笑，甚至还扯高了嗓子，「残疾人，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死——胎——」
说完她还笑吟吟地看向我老婆，「怎么样，这次听清楚了吗？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
我老婆在我身边，气得发抖，抓着我的手也冷的吓人。
我头脑一热，握紧了拳头朝那女生走过去。
老婆却在背后叫住了我，摸着肚子，朝着我摇了摇头。
想到马上要出生的孩子，他的一生还没开始，绝不能因为我一时冲动为他的人生留下污点。
我努力将怒火压下，牵起妻子的手，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2
两个男摄像却伸手拦住了我们，「你们影响我们拍照，浪费我们时间，想直接就这么走？」
我看向他，握紧妻子的手，「你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
其中一个摄像伸出一根手指来，「你得赔偿我们损失的时间吧，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不多，一千块，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从来没这么无语过，对着他怒吼道，「你有病吧，你辱骂我老婆，我不找你赔钱就不错了，你还赖上我了？」
粉衣服女生举着手机站了出来，「大叔，你可得注意言辞啊，我这可录着像呢。」
男摄像看着我，满脸鄙夷，「一千块你就急了？你这么大岁数，不会连一千块都没有吧。」
「一千块都没有还敢生孩子，这孩子不死在肚子里都对不起他自己。」
另一个蓝衣女子嗤笑，「说什么呢，你看这大叔穿的光鲜亮丽的，肯定是有钱。连一千块都舍不得给自己孩子花，估计那肚子里都不是他的种。」
粉衣服女生见他们都放飞自我了，轻声提醒，「你们注意点，我这还录着像呢。」
蓝衣女生一脸的无所谓，「怕什么，我们说的都是事实，你回头剪掉不就行了。」
面对这样的侮辱和无理取闹，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无奈。
我竭力压制住怒火，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我有老婆，有孩子，有幸福的家，我得对他们负责，我不能冲动。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
「你们这样的行为和抢劫有什么区别？我警告你们，你们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尊严和权利，要是还不放我们走，那我就报警了。」
那个粉衣女子似乎并不在意，她冷笑道，「报警？大叔你可别搞笑了，你们两个就是占用了公共资源，影响了我们拍照，耽误了我们的时间，你们就应该赔偿。」
我笑了，「耽误时间？你们的时间是时间，我们的时间就不是了？你们这样无理取闹，拦着我们不让走，不是在耽误我们的时间？」
蓝衣女子插话道，「你们的时间算什么？有什么价值？一个黄脸婆孕妇，一个中年老大叔，你们的时间能做什么？」
「我们的时间怎么就没有价值？」我反问，「我们的时间是用来享受生活的，而不是像你们这样无理取闹。」
粉衣女生不屑地笑了，「享受生活？你们享受生活的方式就是占用公共资源，影响别人？」
「占用公共资源？」我反驳，「你们在这里拍照，占用楼梯，影响他人正常同行就不是占用公共资源？」
粉衣女生被我的话堵住，索性不讲道理地说，「你不就是不想赔偿，找借口吗？」
3
临近傍晚，出来散步的人越来越多。
随着争吵声扩散，我们这边开始聚集起了一批围观群众。
男摄像似乎是嗅到了机会，开始向围观的群众诉苦。
他指着我老婆，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家看看，我们只是在这里拍照，这对夫妻却故意走得很慢，挡着我们的镜头。我们只是请求他们快一点，这个大叔就开始对我们发火，还威胁我们说要报警。」
粉衣女生也有样学样，眼泪汪汪地说，「我们只是想拍点照片，他们却无理取闹，还辱骂我们，说我以后怀不上孩子。」
围观群众开始窃窃私语，更有不明真相的人对我们指指点点。
「这都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说话呀。」
「就是啊，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这不是造孽吗？」
「当妈的嘴还这么恶毒，真是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我看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大男人穿的那么精致，跟个娘炮一样。」
我将老婆护在身后，指着粉衣女生，「明明是你先骂我老婆残疾，说我老婆怀的是死胎的。」
粉衣女生一脸无知，「谁说的，大叔，你别信口雌黄污蔑人啊。大家看看，这都什么人啊，无中生有了都。」
围观群众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人已经举起了手机。
我忍无可忍，掏出手机，打算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