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大江大河》里面,虞山卿在金州化工厂出事后,选择了引咎辞职,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丝颜面,当他离开金州后,消失在人潮汹涌中,再也难觅踪影。
“我希望我朋友过得好,但是我不希望他过得比我好”,这便是虞山卿的内心独白,这样的小心思,本就是人间真相人之常情,并非不可饶恕原谅,反倒是大有人在,大行其道。
相比虞山卿,马保平对于权力的渴望,同样是梦寐以求,作为新成立的东海化工厂厂长,马保平的位置不稳,对于化工技术来说,他是门外汉,对于内斗,他却是不折不扣的窝里横。
马保平是化学工业部周司长的嫡系心腹,为了完全控制东海化工厂,实现周司长的意志和企图,他的吃相难看,不留情面,心急火燎,他的手法迅捷,无非是怕局面失控,满盘皆输。
宋运辉离开金州转战东海之前,来到化学工业部报到,得到一句意味深长的回话:“李司对你也是破例了,一般金州来的人他都会见一下的。”
很明显,这是一句正话反说的表达,也是体制内惯用的潜台词,在细枝末节之中,李司长的人物形象于无声处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两人之间素未谋面,恩怨纠葛却揭开了谜底:
原来,李司长就是金州化工厂新任厂长闵忠生的大舅哥,李司长之所以不待见宋运辉,就是对宋运辉和闵忠生在金州化工厂期间内斗的无声反击报复,李司长的心胸狭隘,可见一斑。
李司长不接见宋运辉不过是打破了惯例,什么事都没做,什么话都没说,态度立场不言而喻,这是耐人寻味的驭人之术,宋运辉琢磨悟透,最终借力打力,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小雷家村成立建筑工程队,先后上马砖窑、预制品厂,还有电线厂和铜厂,在当时那个时代,无异于是开天辟地的壮举,曲高和寡,必然遭遇反攻倒算。
小雷家村凡事高人一头,风头过盛,发展的步伐迈得太快了,当初老徐曾经一语成谶,道破了天机,以至于配套的技术和团队跟不上,铜厂出事就成为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果。
村集体经济是自愿发起的组织形式,在野火燎原的情势之下,只能是任其自生自灭,正所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面对技术含量低的现实,小雷家村选择了人海战术,技术不够,人力来凑,这也是小农意识的局限性,凭借吃苦耐劳的韧性,发扬艰苦朴素的风格,大伙儿一起迎难而上,共克时艰。
小雷家铜厂爆炸早就有迹可循,那些预兆并没有得到雷东宝的重视,甚至,雷东宝的错误决策,就是这起事故的罪魁祸首,最后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雷东宝带领父老乡亲们重新恢复砖窑的生机,成立建筑工程队包揽晋陵县城的大小建筑工地,登峰牌电线厂得到了杨巡的独家代理,在金州市扬子街电器市场好评如潮。
一系列势如破竹的骄人成绩,让小雷家村陷入全民狂欢的自我陶醉,一场狂热的好大喜功、大干快上浪潮席卷而来,每一个人置身其中,都是飘飘然,得意忘形,忘乎所以,沉迷于此,无法自拔。
于是,在雷正明三番五次的游说之下,雷东宝脑瓜儿一热,一拍胸脯,就决定上马铜厂,没有前期规划,没有技术论证,更没有可行性研究和环境评价,等到雷士根出面,为时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