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陈晓雨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陈晓雨，今年已经62岁了。每当我回想起那段往事，心里总是五味杂陈。那是1981年的春天，我在县医院当护士，遇见了改变我一生的那个人。

记得那天早晨，天还蒙蒙亮。我穿着白大褂推着换药车，在走廊里遇到了新来的外科医生张志强。他个子高高的，戴着眼镜，说话温文尔雅，和我们这个小县城的男人很不一样。

那时候我22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每次和张医生搭档换药，我都紧张得手心冒汗。他总是耐心地指导我：“晓雨啊，这伤口要这样处理。。。。。。”我的心就怦怦直跳。

表姐王美玉是县棉纺织厂的女工，比我大两岁。她长得漂亮，性格开朗，走路带风。每次她来医院看我，都穿得花枝招展的。我把对张医生的心思告诉她时，没想到她笑着说：“妹子，你这眼光不错嘛！”

那天晚上下班，美玉拉着我去吃炒米粉。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粉端上来，她突然说：“晓雨，你觉得张医生怎么样？”我低着头不说话，脸都红了。她又说：“我看他挺适合我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表姐，你。。。。。。”

“怎么？你喜欢他？”美玉笑着说，“妹子，你才多大？他这样的条件，你配得上吗？”

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米粉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从那天起，美玉开始频繁出入医院。她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来找张医生看病。有时是头疼，有时是失眠，每次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张医生见了她，总是笑得特别温柔。

那年夏天特别热，医院的走廊里放着电风扇，呼呼地转着。我推着换药车经过张医生办公室时，听见里面传来美玉的笑声。那笑声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我心里。

“晓雨，帮我去买个汽水好不好？”张医生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递给我一块钱。我看见美玉坐在里面，穿着新买的碎花连衣裙，正冲我得意地笑。

我拿着那块钱，一步一步地往小卖部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我也不想擦。买汽水的阿姨问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我摇摇头，接过汽水就跑。

那个夏天，我经常一个人躲在值班室里哭。护士长问我：“晓雨，你这是咋了？”我只说是累的。其实我知道，美玉已经快要成功了。

果然，八月底的一天，美玉专门来找我。她涂着大红的口红，手里拿着喜糖：“妹子，我和志强定了，你说我运气是不是特别好？”

我强忍着泪水，接过喜糖：“恭喜表姐。。。。。。”

“傻妹子，你也别难过。你要是早点认识他多好啊！”美玉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得意的光。

他们很快就结婚了。婚礼在县城最大的饭店办的，我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桌。看着他们敬酒时甜蜜的样子，我低头扒着米饭，眼泪掉进了碗里。

没想到婚后不到半年，美玉就怀孕了。可是张志强却变了个人似的。他开始去赌场赌钱，输得越来越多。美玉经常哭着来找我，说他赌输了就打人。

我心疼表姐，偷偷拿出自己的积蓄帮他们还债。可是有人看见我给张志强送钱，在村里传我是小三。美玉更恨我了。

最惨的是那年冬天，美玉因为生气动了胎气，孩子没保住。她躺在病床上，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都是你害的！”

我实在待不下去了，辞了医院的工作。经人介绍，嫁给了邻村的李建国。他老实巴交的，对我很好。我生下女儿后，他开车去送货，出了车祸。。。。。。

这些年，我一个人拉扯女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好在女儿懂事，从小学习就好。我给人洗衣服、做保姆，省吃俭用供她上学。

没想到2001年的一天，美玉突然找上门来。二十年没见，她老了很多，头发有些花白。她一见我就哭：“晓雨，姐对不起你。。。。。。”

原来这些年张志强一直赌博，还打她。为了还赌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更要命的是，美玉查出了胃癌晚期。

“晓雨，我知道你当年是真心喜欢他。姐对不起你，抢了你的幸福。”美玉拉着我的手，泪如雨下，“现在我时日无多，想把他还给你。。。。。。”

我愣住了。二十年了，我早已放下了那段感情。现在的我，只想安安稳稳地把女儿抚养成人。

“表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好好养病，不要想那么多。”我递给她一杯热水。

美玉摇摇头：“晓雨，你还是这么善良。这些年，我每次想起你，心里都不是滋味。如果当初。。。。。。”

没等她说完，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志强闯了进来，他现在满脸油光，啤酒肚鼓鼓的。他看见我，眼睛一亮：“晓雨，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你。我知道错了，我改过自新。。。。。。”

我后退一步：“张医生，请你出去。”

“晓雨，你还在生我的气？这些年我真的明白了，你才是最适合我的人。。。。。。”

我打断他的话：“请你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送走他们后，我坐在缝纫机前发呆。窗外传来女儿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我的女儿考上了医学院，马上要去省城读书了。看着她青春靓丽的样子，我觉得这辈子值了。

昨天收到美玉的遗书，她说：“妹子，这辈子我欠你太多。现在我把他还给你，也算是行个善。。。。。。”

我把信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轻易就能还清的。更何况，我早已经不需要了。

日子还要继续过。今天早上，我照常去赶集买菜。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忽然想起医院那条走廊，想起那个爱哭的小护士。那些都随风而去了，只是不知道，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生活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