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幼儿园举办露营活动,要求父母一起参与。
我辛苦地准备了一周。
出发前一天,老公却甩给我一张高铁票,让我自己去。
把原本属于我的位置让给了他的秘书。
还一正言辞地指责我:
“要不是你上不了台面,我至于让乐瑶帮忙吗!”
“对了,你可以提前过去帮我们搭好帐篷,也算参与儿子的活动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公,眼里满是震惊。
就连儿子也在一旁帮腔:“妈妈,李阿姨这么漂亮,你怎么忍心让她干粗活呢?”
……
1
我直接拒绝了两人:“我不会搭帐篷。”
江与白不可知否地看着我:“不会可以学啊,难不成你指望我一个总裁去搭帐篷?”
我好笑地看着理直气壮的江与白:“你不是带了秘书吗!”
江与白依旧一正言辞:
“乐瑶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哪里会干那种事?”
所以她是捡现成当妈?
我这皮糙肉厚的家庭主妇就会呗!
“再说,这是你儿子的露营活动,你难道就想在家里躺着什么都不管吗?”
“你是怎么当妈的?”
露面的时候当我是保姆,需要干活到想起来我是江可然的妈了?
江与白不耐烦地看着我:
“不就让你搭个帐篷吗,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闹得鸡犬不宁吗?”
“别人家妈妈都亲力亲为,你已经够享福的了,乐瑶帮你分担了多少事?还不知道感恩!”
“你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吗?连个帐篷都搭不来。”
说完就不耐烦地哗啦下ipad丢给我。
“真服了你了,这里有教学视频,你好好学习,倒时候可别掉链子。”
听到我和江与白的争吵声儿子也来凑热闹。
“妈妈,你怎么连搭帐篷都不会,也太笨了吧。”
我看着精心养大的儿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江与白一样总是对我颐指气使的。
我有些不悦地看着江可然:“你可以让李乐瑶来做。”
江可然听到我的话皱了皱眉:“李阿姨这么漂亮,你怎么忍心让她来做粗活呢!”
一旁的江与白欣慰地摸了摸然然的脑袋:“就连儿子都懂的道理,你都弄不明白。”
这一刻,我对父子俩仅有的讨好与妥协,都化为了泡影。
江与白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扔给我一张高铁票:
“别怪我没想着你,票我都给你定好了。”
“谢谢就不用说了,也不是谁都像我这样惯着你的。”
我看着地上那张明晃晃写着二等座的火车票,死心了。
江与白,就连火车票都舍不得给我买贵的。
我冷冷的看着偏心的老公,养不熟的儿子。
我都不要了。
拿起手机,打开12306。
退票是不会退的,点击屏幕直接将二等座升级成了商务座。
这一次,我才不会去给你们当保姆。
见我定好票,父子俩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房间,一起去客厅打游戏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收拾行李。
儿子还时不时大声提醒我:
“妈妈,我要带那件蓝色的衬衣。”
“妈妈,记得把变形金刚给我带上哦。”
“妈妈,我常喝的豆奶别忘了。”
除了“妈妈”两个字昭示着我是江可然的母亲。
他直接将我当成了伺候他的保姆。
2
我自嘲地看了看自己:
随意披散的头发,质朴的睡衣,蜡黄的脸庞。
我有多久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了?
又有多久没有收拾过自己了!
自从结了婚,我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江与白身上。
有了江可然,我有分了一大半精力在他身上。
竟从未给自己流过一分一毫。
当我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又怎么能要求别人拿我当个宝呢!
在我愣神的时候,江与白嫌弃的语气从头顶传来:
“你怎么收拾个东西收拾这么久,手脚不能麻利点吗?”
“一天天在家闲着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吗!”
俨然一副训斥下属的模样。
见我没有回答,他又自顾地抱怨起来:
“幸好没让你参加然然的露营会,看你那呆呆的样子到时候得多丢我的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个堂堂上市公司大总裁虐待你了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江可然就和他爸爸一样厌恶我。
就连幼儿园的家长会都不愿意让我参加了。
每次都是让李乐瑶代替我去。
美约其名:有面子。
直到有次我在路上碰到然然同班的家长。
她看到我就自来熟地凑到我跟前:
“你是然然家保姆吧,你帮我问问然然妈妈上次她用的那款香水叫什么来的,可好闻了。”
我这才发现父子俩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
刚想澄清就被放学回来的儿子拽住,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
“沈阿姨,我肚子已经饿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他没有叫我妈妈,而是叫我沈阿姨。
他只是将我当成了伺候他的保姆。
那是我第一次对江可然发火,也是第一次揍江可然。
他哭着扑进江与白的怀里,哭得哇哇叫,用凶狠眼神地瞪着我:
“你是坏妈妈,我不要你当我妈妈!你就是个黄脸婆,这么丑,我喜欢李阿姨,我要好看的李阿姨当我妈妈。”
想起这些事,我的胸口仿佛被勒住,隐隐作痛。
我想从那时起,我和江可然的母子关系就开始变得更差了。
直到现在依旧没有缓和的迹象。
看着眼前凌乱的行李箱,思绪回绕。
我没有再理会江与白的怨声载道,默不作声地继续收拾。
如果他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我收拾地压根不是他和江可然的东西,而是我自己的。
可惜,江与白从来都不会施舍给我多一个眼神。
第二天一早,李乐瑶就拖着行李箱敲响了我家的大门。
因为江与白他们要一起去学校集合,所以一大早就准备出发了。
江与白看到李乐瑶第一眼就满眼责怪她:
“不是说了让你在家里等着吗?这么大的箱子,你提起来不累吗?”
说着就从李乐瑶手中接过了一个超大号箱子。
我就静静地呆在门口看着他们相互关心,内心毫无波澜。
普通的总裁和秘书会这么互动吗?
瞥了一眼我昨晚收拾的大箱子,想起江与白昨晚的话:
“南卿,然然的东西比较多,估计校车装不下,我和然然就轻装上阵,你就带着我们的行李去坐高铁一起带过去吧。”
看着两个差不多大的箱子。
李乐瑶拿会累,我拿就是应该的。
心下了然:
江与白不是不会关心人。
而是不会关心我。
对于他的提议我没有任何反驳。
因为正合我意。
3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的,李乐瑶和江与白热络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身后的我。
面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南卿姐,你也在呀,这次然然露营活动,就麻烦你提前去准备了。”
“也怪我,不会做那些个力气活,辛苦你了。”
这语气显然本末倒置了。
我都差点以为她才是江可然的妈妈了,与其中全是耀武扬威的感觉。
我挑了挑眉,看着脸上全是戏的李乐瑶:“你要是不好意思,要不现在学下如何搭帐篷?”
李乐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提议。
一时间委屈地愣在原地。
江与白就像护小鸡仔一样将李乐瑶护在身后,不悦地看着我:
“南卿,我昨天不是把教学视频已经给你看了吗,你干嘛这么咄咄逼人呢?”
“乐瑶做不来那些事!”
李乐瑶站在江与白身后,矫揉造作地解释:
“南卿,确实不好意思啊,我身体比较弱,做不来那些粗活。”
“你别怪远航,他也是担心我的身体,才只能让你去帮帮忙的,而且有你在我才能专心陪然然玩呀。”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们的感情呢!”
听上去像是解释,倒不如说在李乐瑶在炫耀她比我重要。
很庆幸,我放弃江与白了。
看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我突然笑了:“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紧张?”
江与白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就开始搬运行李。
房间里听到声响的儿子急急忙忙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直接将我撞开,一个劲扑进了李乐瑶怀里撒娇:“李阿姨,你总算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我被他推得直接撞到了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的,不出几秒钟,手臂就青了一大片。
自从江可然上小学以来从未对我如此亲昵过。
他总是怪我土里土气给他丢人,从不和我一起出门。
作为母亲,我不自觉地把这当成了他还小的借口。
相反,他却特别喜欢李乐瑶。
江可然清脆的声音不断传入耳朵:
“李阿姨,当我妈妈好不好!”
“要是你当我妈妈,我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你都不知道,每次你给我开完家长会,同学们都夸我妈妈可漂亮了。”
每一句话就像在我的心上划开一道口子,从前的良苦用心都变成了刺向我的一道利剑。
没有人制止江可然的发言。
只有李乐瑶的余光所有似无地闪烁着胜利的目光。
她将江可然揽在怀里,柔声地说道:
“你要是想叫我妈妈,也可以叫我妈妈呀。”
“有你这么可爱的乖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直接在他们旁边为他们鼓掌:“真‘母慈子孝’,表演得挺好。”
江可然被我说得脸色一下子通红。
李乐瑶和江可然站在一条线上:
“孩子是最懂纯粹的了,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你说对吗?南卿姐。”
我点了点头:“我可没有上赶着给人当后妈的癖好。”
李乐瑶被我气得直跺脚,瞥了眼刚出电梯的江与白,柔弱地向后一倒,抽泣道:
“南卿姐,我好心提醒你要多关心然然,理亏就算了,干嘛还推我呢!”
哦!想陷害我啊?
可惜,现在的我百毒不侵。
我冲着李乐瑶玩味一笑:“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妈,我送你们个礼物呀。”
说着就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拍到江与白脸上:
“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签好字了,就差你了。”
转头对着刚站起来的江与白就是甜甜一笑,狠狠地一脚踹了上去。
既然陷害了我,我不真做点什么岂不是太亏了!
趁着两人摔成一团的功夫,我大摇大摆地拎着箱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