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上，我因误拿妻子助力的行李箱，被妻子甩了我一巴掌。

助力声称行李箱里的钻石手表不见了。

妻子冷笑：

「你妈是手脚不干净的人，你也好不到哪去，一家子穷酸样儿。」

来不及解释我就被她拽到助理面前，要求我给人道歉。

我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

从我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甩给她。

「黎薇，我家人穷志不穷，何况我妈头七未过，请你不要再污蔑她。」

1

黎薇拿着离婚协议，眼睛忽然瞪大，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离婚协议甩到我脸上。

「离婚？赵赫你要是真敢和我离婚我倒能高看你一眼。」

「做出偷人东西的丑事怕我不要你，你倒好先发制人一边谎称你妈死了，一边拿出离婚协议，不就是想对我道德绑架，让我不好发作？」

「你说你没偷东西，这是什么？」

黎薇从我西装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块钻石手表，眼里满是鄙夷嫌恶。

机场的围观人群唏嘘不已。

「人不可貌相，长得一表人才的居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哇，这款行李箱是全球限量的，只有一个，不知道谁的是高仿。」

听着旁人的议论，我的心跌入谷底。

这个行李箱是去年我生日的时候，黎薇送我的生日礼物。

取行李箱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的助理也在机场，并且有和我一样的行李箱。

要是真如别人所说，行李箱全球只有一个的话，我简直不敢细想。

因为黎薇是奢侈品牌的高管，是不容许手底下的人用高仿的。

「我说了我没偷，这款行李箱是你送我的，我不知道他也会有。」

我看着黎薇把属于我的手表亲自还给付瀚城，还娴熟地替他戴上。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仿佛全世界的苦胆都在自己肚里翻腾。

停顿了一下，我继续开口，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哽咽。

「这块手表是去年七夕节你送我的礼物，怎么，他也有一样的？」

回来之前我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头，该放手就放手。

可是机场偶然发生的一幕让我清晰地意识到这段感情里我从头到尾都是笑话。

黎薇错愕地抬头，像是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惊惶失措。

就在这时，公安从付瀚城的行李箱内袋里找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手表。

付瀚城尴尬地瞥了眼黎薇，诚惶诚恐地从公安手里接过。

「不好意思啊，黎总，我搞错了。」

付瀚城讪讪地把手上的手表摘下来递给我。

还特别绿茶地向我伸出手。

「对不起，希望我没有影响你和黎姐的感情。」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是他的头倨傲地扬起，一副傲慢的姿态。

我忍住想对他出拳的手，看都没看他递过来的手表推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其实我经常能在黎薇公司的团建活动中发现她和付瀚城暧昧的举动。

去年七夕节付瀚城发了一条动态。

配图就是这块手表。

「虽然有点儿小瑕疵，但是黎姐的一片心意，我是不会辜负的。」

很快黎薇就在下面评论：「亲爱的，姐给你重新换一块，这块扔了吧。」

当时我还傻乎乎在黎薇的评论下面说道：「连你助理都有礼物，老婆，我的呢？」

当天晚上，黎薇说和客户应酬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丢给我一个精致的礼盒，说是送我的七夕礼物。

我看着一桌已经凉透的烛光晚餐没说什么。

欣喜地打开礼盒，里面好像是付瀚城朋友圈的那块瑕疵手表。

我再翻阅朋友圈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把动态删除了。

本着夫妻间应该相互信任的原则，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多心。

现在看来只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付瀚城换了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望着黎薇，她急了。

拦住我的去路，眼里满是讥讽。

「就算是误会一场，小付已经给你道歉了，你什么态度？」

2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有的还拿出手机拍摄。

现在是网络时代，随便一点儿事情都会被网友放到网上过度解读。

我不愿成为别人的谈资，但是黎薇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

嘴巴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输出。

「你以为你有理啊，趁我加班你妈在家偷东西接济你老家的妹妹，要不是我提前下班回来从她口袋里发现我的耳环项链，我都不知道家里竟然住进了一个贼。」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光是黎薇一个人我看她也能唱一出国际大戏。

我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重新交到她手里。

郑重打量这个我爱了多年的女人，无比失望道：「我再说一遍，我妈没有偷任何东西，你要是不信，家里有监控自己去看。」

「另外，我妈因为你的污蔑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吗，能不能不要再向她泼脏水。」

「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就该手脚不干净？」

我越说越激动，吼完后脸色涨得通红。

心里却是无比畅快。

我没有回家，直接住进了我妈的房子。

一个人躺在狭小的床上我才能尽情痛哭，释放内心的伤痛。

我妈正直善良，因为误会被迫离家。

我还在上班的时候她老人家一个人收拾行李独自乘坐火车回老家。

得到消息后我连忙赶回去，却在老家的候车室里发现了我妈已经僵硬的尸体。

经过尸检，我妈死于心脏病突发。

老一辈都说人走的时候要吃饱了，免得死后做饿死鬼。

可是我妈为了省钱，胃里一点儿食物都没有。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清早我洗漱完去公司上班。

路过黎薇的办公室，里面传出一阵议论。

我知道她的好姐妹在议论什么。

平时上班我每天都会帮黎薇买早餐，但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帮她做任何事。

我没有丝毫停留一路走回自己的座位，慢慢吃手里的早餐。

黎薇被别人疑惑的目光看着有些不自在，强颜欢笑地朝我的方向大声道：「姐妹们，姐再教你们一招，男人可不能惯。」

分明是说给我听的。

我几口吃完手里的早餐，心无旁骛地开始手上的工作。

偶尔还是能听到她办公室里的窃窃私语。

「黎姐，我前两天刷手机，刷到一个老太太在候车站突发心脏病死了，看模样好像你家婆啊。」

「我也刷到了，看着有七八分像。」

我打字的动作一顿，我妈死时的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不禁有些泪目。

因为黎薇喜欢吃我妈做的菜，我妈隔三差五会给她送饭来公司。

可是她却不念及我妈的好，大雪天里对我妈恶言相向，逼得她老人家孤独地死在车站。

老家的条件非常简陋，候车室都是露天的。

我找到我妈的时候她全身已经被大雪覆盖冻僵了。

黎薇呆愣一下，蹙眉若有所思地朝我这边看了看。

随即耸耸肩无所谓道：「别开玩笑了，要是我婆婆出事了他还能若无其事地上班，早和我拼命了。」

「她前几天被我发现偷我首饰接济别人，被我说了两句就觉得没脸见人，躲到乡下去了。」

我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冲进办公室为我妈辩护。

可是办公室里都是黎薇的拥护者，她们不仅不相信我的说辞，还用有色眼光盯着我，仿佛我像个跳梁小丑似的。

之后的几天我都没给黎薇带早餐，见面都不和她打招呼。

渐渐地公司的同事都看出些门路，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有些人劝她夫妻吵架床尾和，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黎薇没有听进去，反而和付瀚城在公司公然搞暧昧。

付瀚城每天都给她带爱心早餐，接送她上下班。

总之我以前为黎薇做的事现在他全做了。

下班的时候，黎薇挽着付瀚城走出公司。

当着全公司的面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勾了勾唇角。

「我和你们说啊，任何时候都不要当男人的奴隶，男人要是不知好歹，给我换了他。」

她和付瀚城亲密的举动刺痛我的心。

我很想把她的心剖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

就算是块石头，这么多年我对她的忍让和迁就总该融化她了吧。

我忍着心里的酸楚，打算完成手头上的订单就辞职。

没想到隔天黎薇居然主动找到我的住处向我示好。

截断点

3

打开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自从我搬到这里，黎薇从来没问过我只言片语。

「这周末你把妈接回来吧，以前的事就算了，要是你妹喜欢我的耳环我送她一对就是了，但是以后不要再从家里偷东西了。」

黎薇别扭地站在门口，嫌弃地打量房内的环境。

根本没有进来的打算，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后来在公司她也收敛许多，至少不会明面上和付瀚城眉来眼去。

在这样表面的平静下，实则暗潮涌动。

周末的夜晚，看我独自一人在屋里喝小酒。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我打开门。

黎薇踩着10厘米的恨天高走进来，劈头盖脸指着我鼻子开骂。

「好啊李浩阳，我在家把你妈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等你们回来，结果你们母子俩都没出现。」

「大家评评理，李浩阳就是故意不给我面子，我都已经主动给台阶了，他们娘俩未免太欺负人了。」

她的喧闹使得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

大家一脸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她。

我不停地调整呼吸，试图抚平即将爆发的情绪。

她哪里是给我台阶下，分明是给自己找借口。

据我所知总经理的小孩即将满月。

她想让我妈钩一顶婴儿的小虎帽拿去做人情。

才舍得开恩让我妈回去。

「够了，黎薇，我都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给你了，你还来演什么戏。」

「我妈不是你的佣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要送礼怎么不找你的心腹助理？」

我意有所指地看着巷子里匆匆跑来的付瀚城。

但凡黎薇能诚实一些，我都不至于众目睽睽下戳穿她的本性。

听到我点破她的心思，黎薇的脸色涨得通红。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坐到地上向邻居哭诉。

「赵浩阳，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母子，你说你一穷二白，我有嫌弃过你？还不是嫁给你了。」

「你妈偷我的东西被我当场抓到，我还不能说她两句啊。」

「我今天特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等着你们回去，你居然编排我别有目的，你们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黎薇生得柔弱娇美，这样哭得梨花带雨的，特别引人怜惜。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邻居们纷纷脸色大变。

一位和我妈交好的大妈实在听不下去了，脸色古怪地问道：「你婆婆今天头七，你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