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山头上响起了猛烈的枪声，应该是越军在山谷发起了进攻，我明白这应该是越军的佯攻，真正的重头戏就在我右下侧的医疗室里，越军很有可能已经穿到了医疗室并想在毛台位置架设六零炮。我让小吴赶紧守住毛台出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以防暴露目标。我在想，山下那名战友的处境将极其危险。如果他守不住山下岩石的洞口，越军一旦冲上来，我和小吴……我不敢再想。

我蹲在越军被炸毁的机枪位置，将手中的五六半调整为连发状态，手雷也已经准备好，山下也响起了熟悉的八一杠点射那暗哑的枪声，我知道，山下战友已经和越军交上火了。我，小吴及另外那名战友彼此都守着一处生死相依的关口。只要有一处关口被越军突破，我们三人大概率就只能在烈士陵园相见了。我听着我们对面山上的火力压制由原来夹杂着五六半的枪声都变成了八一杠的连发声，并伴随着手榴弹爆炸的声音。我眼睛死死盯着靠在洞底的那名越军女尸，只要她一动，就代表有人上来了。

山下方隐约能听到越军的喊叫声。突然越军女尸倒下了，有一支枪伸了上来，对着医疗室一顿乱射后，一名越军探出头来，我一个点射解决了他，他的脑袋向炸裂的西瓜，人从洞口掉了下去，这时有名越军从医疗室左侧我的视线盲区钻了出来，看到半蹲在洞口边的我明显的吓了一跳，我果断开枪将他击毙。不好！越军还有第二个出入口，我迅速转移到洞口右侧，看到女尸左侧的担架已被掀翻，露出紧邻洞壁的第二个出入口。

还有一名越军正往上爬，我一个点射把他解决，越军的尸体的双臂撑在洞口的厚木板上被牢牢卡住，上不来也下不去。我试着拿脚去踩他的肩膀，根本就踩不下去。我掏出手雷向女尸洞口里查看，洞口下方是一个约2平方米的腔室，距离上层木板约有两米高，腔室的下方连接一条向下倾斜的甬道，从女尸入口里上来的那名越军的尸体已被拖走，隐约看到甬道边有一只脚，底下的腔室里我看到了迫击炮管，我一脚踢开女尸，拿出手雷尽可能往甬道口里扔。圆球形的手雷此时就比手榴弹好用得多！它会顺着倾斜的甬道往下滚，而我军配置的木柄手榴弹就是为了防止仰攻投弹时，手榴弹从高处滚落。但圆形手雷在往下滚时有天然优势，能利用球形重力优势滚得更远。

我蹲在女尸洞口边向甬道里投了四五枚美制手雷，接连爆炸后，我听到了甬道内越军的大声喊叫和剧烈的咳嗽声。我把那箱手雷拖到鬼手越军架设机枪处，洞口还倚靠着两支冲锋枪，我一并捡了过来，站在洞口向越军医疗腔室地面木板猛扫，打完了两个弹夹，我想我把木板打糟，近两米的高度，越军没有支点是爬不上来的。这些越军的尸体和垃圾还能把洞口封死。木板比我想象的要厚，两个弹夹打完，木板依然摇摇欲坠，我又拿起两颗手雷朝女尸洞口扔去，自己赶紧躲在鬼手的转角，轰然爆炸后，女尸跟着木板倾斜着垮塌了下去，甬道洞口是变得更加清晰了，但我感觉弄巧成拙了，因为越军从甬道上来后爬上鬼手更容易了，干脆，我往甬道里面滚了好几个手雷，感觉把出口部分的甬道炸塌了。此时上方毛台方向，小吴的枪声也响起了。我抓起几个手雷放在口袋，正准备往毛台方向爬，只听小吴大喊:班长小心！只见一个手雷从毛台口处滚落下来，我迅速闪身在鬼手被炸毁的机枪凹坑边，这里手雷炸不到，手雷沿着鬼手隧洞滚落下去发生了爆炸。我明白有越军已经爬到了山顶上，并在往下扔手雷。

山顶上放下了一条绳索，肯定是越军准备滑下来了。对面山上五六半清脆的枪声再度响起，那是小林在给越军点名。我抬头对小吴大喊，小吴，快，快撤到鬼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