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提前回家,
刚出电梯就听到一阵哀鸣,我的吉娃娃小灵出事了。
进门就看舅舅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小灵被一只金毛活活咬死了。
我要给小灵报仇。
此时房间内走出一个女人:“不要伤害我的小金。”
老公的白月光梁璐。
他急忙安抚受惊的白月光,冷冷说道:“弱肉强食,死了就死了,重新买一条不就好了。”
后来他亲手把金毛的皮剥了求我回头。
你配吗?
和你的白月光锁死吧。
1、
走出电梯,就隐隐约约听见家里传来一阵阵的哀鸣声,那声音属于我的吉娃娃小灵。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股不祥的预感猛然涌上来。
我加快了脚步,手忙脚乱地按下了门锁密码。
门一开,眼前的情景让我心惊胆战:一只体型足足比小灵大两倍的金毛正紧紧咬住我的小灵不放。
铁笼的锁链断了,狗粮撒了一地,小灵的尾巴还卡在笼子里,脖子却被狠狠地咬在笼子外面的地板上。
我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更不知道家里怎么会出现别的狗。
我六神无主,顺手抄起玄关处的扫帚,用力朝大金毛打去。
它仿佛被激怒了,抬头冲我狂吠几声,我连忙伸手想要趁机夺回小灵。
差一点,我就要把小灵救出来了。
可紧接着,那金毛的尖牙又一次死死咬住了小灵的脖子,伴随着小灵一声凄厉的哀嚎。
那叫声像针一样刺进我心里,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扫帚,但仍拼命地敲打着金毛,希望它能转而攻击我,放过小灵。
我想把小灵拉出来,但那只金毛像是疯了一样,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我绝望地呼喊着沈嘉辰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房间里隐约飘出钢琴的旋律。
就这样对峙了不知多久,我眼睁睁地看着小灵的呜咽声渐渐微弱,直至消失。
金毛这才松开口,狂奔到房间门口,不停地吠叫。
我手脚发软,瘫倒在地,抱起小灵轻轻摇晃,但它毫无反应。
眼泪夺眶而出,落在它柔软的毛发上,与血迹混在一起。
“小灵,我给你新买的零食你都还没尝呢,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舅舅托付给我的这只小狗,就这样在我面前失去了生命。
小灵对舅舅来说,是最重要伙伴,是它陪伴着抑郁的舅舅,给予了舅舅最后那段平静的日子。
舅舅选择离开的那个日子,吞下大量安眠药,小灵急得团团转。
当我赶到时,只见满地的安眠药和蹲在舅舅身边的小灵,它安静地守护着,头低垂在舅舅身旁。
那一刻,我觉得它似乎一下子瘦小了许多,或许它也感受到了,那个日日夜夜陪伴它,给它带来欢乐的主人离开了,不再有那份熟悉的气息。
舅舅的遗书中简短地写着:照顾好自己和小灵,小灵贪吃,别太宠它,让它替我继续陪你。
2、
不知道是我的崩溃大哭,还是门边那条大金毛的汪汪叫,惊动了屋里的人,沈嘉辰这才现身了。
他一脸惊慌地看着我,这才注意到我怀里没了气息的小灵,慢慢开了口:
“你不是出差了吗?怎么会在家,小灵这是怎么了?”
“它走了!没了!”我几乎是用尽全力喊出来的。
他眼里闪过一瞬间的不信和悲伤,可那感觉转瞬即逝。
“晓琳,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朋友正好也出差了,所以我才帮忙照看一下,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沈嘉辰的借口实在太蹩脚了,一个兽医会不懂把两条不认识的狗放一起会出事?
我竟笑了出来,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轻轻地把小灵放下,然后冷静地走向厨房。
我拿起挂在墙上的菜刀,朝着房间门口的金毛走去。
沈嘉辰一个箭步冲过来,从后面抓住了我握刀的手。
“晓琳,你冷静点,小灵已经走了,你这么做也换不回小灵的。”
“我要给小灵讨个公道,你把小灵还给我。”
我像疯了一样,用尽全力挣扎,想朝金毛砍去,却一次次落空。
最后力气几乎耗尽,又被沈嘉辰制住了。
这时,房间里走出一个女人,她把那条大金毛护在身后。
“你怎么出来了?”沈嘉辰没料到她这么大胆,疑惑又责备地问她。
“嘉辰,我的宝贝凭什么受这委屈,你看它毛都掉了一块。”她眼含泪水,心疼地蹲下,抚摸着金毛的头,安慰着。
我苦笑,泪流满面,我的小灵失去了生命,她的金毛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沈嘉辰立刻松开我,走到她旁边,瞥了一眼金毛。
“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那女人就是沈嘉辰心里的白月光梁璐,没想到他竟然明目张胆地把她带到我们的家,还让我的小灵因此丧命。
可我看不出他有半点愧疚或心痛,小灵是我们共同养了五年的伙伴,他为何如此冷漠,连它离开,都不曾掉下一滴泪。
为了他的白月光,连我们的小伙伴也不在乎了。
“沈嘉辰,你不想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公正的解决办法吗?”
我强压着心中想对他们动手的冲动,狠狠地盯着他们。
梁璐一副受惊的小鸟模样,躲到了沈嘉辰背后,他转头轻声安慰她。
“我都说了没想到会有这种事,你还想怎么样?小灵走了我也难过,但你得明白,强者生存,小灵斗不过,走了也就走了,以后我再给你买一只不就行了。”
几乎是不耐烦的语调,冰冷冷的,像冰雹一样砸在我心上。
我没料到沈嘉辰为了他的白月光,能这么无情地说出这些,强者生存,多好的托词。
所以弱小就成了小灵该死的原因,而不是那些施暴者的错。
我苦笑着,八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我手抖着,猛地把菜刀朝他们扔去,刀落在旁边的地上,梁璐吓得扑进了沈嘉辰怀里。
“晓琳,你闹够了没,就为了一条狗,至于吗?非得闹出大事你才甘心?”
沈嘉辰沙哑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和责备,仿佛是我无理取闹,是我得理不饶人。
“沈嘉辰,我们离婚吧。”
我的声音里已听不出任何情感,此刻的我只想带着小灵远离这些恶心的加害者。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走向小灵,将它抱在怀里,它就像平常那样安静地躺在我怀里。
但它再也不会蹭我了,我的眼泪又一次失控地滑落。
小灵,是我对不住你。
那夜,我抱着它去了舅舅的老房子,那里可能是它最想再去一次的地方。
3.
我把小灵的血迹洗去,它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还是跟平时那样乖。
我抱着它在舅舅的旧屋小院的板凳坐了下来,这是它最喜欢待的地方。
舅舅还没走的时候,它整天就窝在舅舅小板凳旁边,咧着个嘴傻呵呵地看着舅舅,等着舅舅摘下葡萄架的青葡萄投喂,大馋狗的模样,每次都流一地口水,都没能吃到一颗。
因为吉娃娃是不能吃葡萄的,过后舅舅拿点小番茄补偿它受伤的小心灵。
舅舅走的那天,我抱着小灵哭的不能自己,最爱我的舅舅走了,我最亲的人没了。
七岁那年,妈妈甩下我,跟着那个常常来我家的陌生叔叔走了。
我差点被送到福利院,是舅舅坚持把我留下来。
从此之后,舅舅代替妈妈的位置,甚至比她还要关心我,我感受到更多的亲情。
村头那些小混蛋骂我是没爹疼没妈养的小杂种,拿石头砸我。
是舅舅握着拳头,骂骂咧咧地说:“我们晓琳有舅舅疼有舅舅养,你们嫉妒什么?”
舅舅还找上他们家长门,让他们多教育教育孩子,别老嫉妒别人。
舅舅嘴上不饶人,实际行动也做的很到位。
把什么最好的都给了我,给我买最新出的玩具,好看的小裙子,好吃的零食。
那些小孩就慢慢不骂我了,甚至争着跟我做朋友,都想蹭点玩具玩和零食吃。
现在小灵死了,舅舅好像离我更远了。
我把小灵埋在院子的土里,这里是它最喜欢的地方,这里有舅舅的身影,我想它会喜欢的。小灵,要是我早点离开沈嘉辰,你是不是还能陪在我身边。
4、
我三天没有回去了,一直待在舅舅小屋这里。
沈嘉辰的手机来电有三个,刚好一天一个,也许只是假装对我的关心,只不过是让他的自己心里好受点。
我返回与沈嘉辰的新房收拾几件衣服和一本相册。
里面有很多舅舅、小灵和我的合照。
一滴泪水啪地掉落在舅舅的笑容上。
那是我给他和小灵拍的合照,他总是不太爱照相,说上镜把他拍丑了,他的帅气是半分拍不出。
小灵趴在舅舅的怀里,嘴咧得老大,口水都快滴到舅舅手上。
照片里的舅舅分明笑的那么灿烂,那么帅气,是像一个爸爸般的成熟帅气。
我抽着袖子擦了擦上面泪水,苦涩的痛苦蔓延着全身。
舅舅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照顾好小灵,你在那边看到小灵后,会不会怪我呀。
翻着翻着一堆相片掉落在地,是沈嘉辰和我的合照。
我看着他俊朗又阳光的笑容,彷佛像锋利刀口插在我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