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十五日夜晚的双堆集热闹极了,以之为中心的方圆十几里的大地上沸腾了,英勇的人民解放军战士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里。
他们兴奋无比,他们如疯似狂,他们尽情欢呼。因为,国民党之王牌部队黄维兵团被歼灭了,我们胜利了!
解放军战士们在庆祝胜利(画作)
几个小时以前,号称国军五大主力之一的黄维兵团还在这里,在这最终成为他们的败亡之地的安徽濉溪双堆集,疯狂地用坦克、大炮、毒气负隅顽抗,企图阻挡我人民解放军无坚不摧的强大攻势。
而现在,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黄维兵团一败涂地了。战区内的战斗已经全部终止了,只有浓浓的混杂着各种味道的硝烟在四处飘散,以及穿行其中,紧张地打扫着战场的人民解放军的勇士们。
战场上到处都是敌人留下的各种车辆、枪炮、物资……完好的和已经残破不堪的汽车、坦克、榴弹炮、美式山炮等,掺杂在一起,分布在曾经属于敌军的阵地上,还有堆积如山的弹药以及敌人用飞机投放的食品包等等。
一堆堆的弹药物资(图像)
战士们在欢快地收拾战场。他们有的在押送俘虏,有的在开动汽车,有的在推拉坦克,有的在拖拽大炮,有的在搬运物资……
有些战士们则静静地守候在从敌人手中缴获的、摆布整齐的炮车身边,内心喜悦无比地抚摸着它们、观察着它们。这些炮兵的神态是疲惫的,但他们眼中放射出的光芒是炽热的!
双堆集及其周边响彻着马达的轰鸣声,解放军战士的欢笑声,骡马的嘶鸣声,其中还夹杂着黄维兵团留下的大量伤兵的痛苦的哀嚎声。
随着战斗的结束,敌军变成了俘虏、伤兵和尸体。双堆集及附近的几个村落里,留存下了成千上万名被遗弃的国军的伤兵和战死的士兵的尸体。
国民党军队伤兵的惨状(图像)
十几天来,这些没人管的国民党伤兵,露宿在自己的“弟兄”们为他们在地上挖的一个个浅浅的、潮湿的土坑里。大战之际,他们得不到必要的医治、救护,只能无奈地栖身“浅坑”。
伤兵们十几天没有换药了,有的伤势严重,生命垂危。他们已经多日没有吃饭了,有些饿得气息奄奄……
哭声、骂声、呻吟声,此起彼伏于这些曾经为“党国”效忠的伤兵中。有的在有气无力地、恨恨地咒骂着:“老蒋、黄维,你们这些天杀的,把老子害成这个样子就不管了呀!”
被打断了右腿的黄维兵团十八师师部副官冉廷先,在得到我军的救治后说:“伤兵每天至少要死掉上百,其中许多人是饿死的。上面派飞机投放过一些专供伤兵用的营养品,但都被当官的收集在自己的掩蔽部里享用了。”
国军将领在大吃大喝(剧照)
这些伤兵,蒋介石、黄维可以不管,但人民解放军不能不管。我军的医疗工作人员为他们诊治,给他们换药。同时,我军的炊事员同志们,让他们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
再看一看战场的真实境况,就更知道当时敌我双方的战斗有多么惨烈。
战区内的许多经过炮火洗礼的村子,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有的模样。只有几处影影绰绰的残垣断壁,勉强可以证明某处原来可能是个村庄。
有些地方,虽然还能让人们知道它是个村庄,但所有的房屋的墙体东倒西歪,没有一间是有上盖的。拆除下来的房樑、檩条等木料,都成了村外敌人的野战工事的有机组成部分。
整个战区,村庄和田野的界限分不清了,道路和壕沟没有什么区别了。到处都被都挖得稀烂,到处都是残破的战壕、地堡和工事,到处都是人尸马骨发出的腥臭、焦灼的气味。
敌军在挖掘工事(图像)
不过,有一些敌军工事不是用砖瓦、木料、泥土修成的,而是用“特殊材料”建造的。目睹之后,令人感到惊讶莫名,不可思议。
双堆集的南部,有一处敌人的工事,是用六十余辆崭新的十轮大卡车和泥土“修筑”成的,车身已经“遍体鳞伤”。
在双堆集东南方的尖谷堆,当我军战士将一处怪模怪样的工事拆开后发现,这处工事竟然是用一具具尸体“修建”的!
黄维兵团部所在的小马庄的工事修得最为复杂、坚固,但也没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战后的兵团部工事里,杂乱无章,到处是衣帽、证件、信函、公文、日用品等。由此可以想见,黄维和他的属下突围逃命时的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样子。
杂乱无章的黄维兵团部(剧照)
当被俘的、辱骂黄维不带他逃跑的兵团部通信员得知,护送黄维突围的敌军“突击队”被全歼,黄维本人也被活捉时,他很是有些称愿地说:“活该,活该,我早就料到他们跑不掉的!”
国民党第十二兵团司令黄维是在一辆被我军击毁的坦克旁边的麦地里,成了我军的两名通信员的俘虏的。
上述就是,黄维兵团被我军歼灭后,以双堆集为中心的敌方战场的惨状。它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揭示着国民党反动派必然灭亡的命运!
主要参考文献:《淮海战役史》、《刘邓大军风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