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所长老何，是68年河南兵，我到营部卫生所他就是所长。他大个子，长得四角分明，平日里不苟言笑，医术很高。
所长大多数都是军医大学毕业的，我在他眼皮底下呆了好几年，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军医大学毕业的，当年也没有关心他的这些历史。
我到了卫生所，他说，小严你让家里人帮我买台自行车，要永久牌的，我说，行。他就从裤兜里掏出100多元，说，这是我两个月的工资，你去火车站邮局，邮给家里。
好像是没过多久，自行车就到我们营房附近白庙子火车站了。所长老何说，你家人真行，想不到这么快就邮到了。
自行车到了，所长老何没有拆掉包装，就在俺们营操场骑来骑去，认识他的指战员就喊，老何啊！够厉害啊，在哪里买的？还是永久牌的，他也不回话，就是骑。
照片来自网络
没过多长时间，所长老何媳妇探亲过来了，俺们部队上叫家属。他媳妇也是大高个，在公社卫生院当大夫，长的白白净净的。过来了，就进处置室，手拿一大碗花生，说，小严，你们吃。我正在给战士往屁股蛋子上贴一刻度，疖肿，往出拔脓。那些年部队卫生条件差，白天战士摸爬滚打，得疖肿的就多。那天，记得好几个战士排队，等着我处理疖肿。
所长老何媳妇，到门后洗手盆用肥皂洗了下手，从衣钩上拿下白大褂，披上。说，我来，这个都化脓了，得割一刀做引流。说，拿个手术刀过来。看着战士说，把裤子再往下脱，趴床上。战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医生造懵了，弄得脸通红。我说，这是所长家属，也是医生。
当年我们师医院女兵
所长老何喜欢酒，一个月能去军人服务社买两瓶地瓜酒，2元钱一瓶。大多数酒，得我用医用酒精勾兑。所长老何喝酒，从来不自己喝，我当兵前就能喝半斤白酒，他问我，小严，你是黑龙江兵，会喝酒吧？我说，不太会。他说，你个球子，说话吞吞吐吐，会还是不会？我说会！
他说，你前边复员那个卫生员四川兵，给我勾兑了五年白酒，今后，这个活就得你来做了。
他媳妇来的那天，我就去八连猪圈，找战友刘磕巴要了一块宽有一尺多的厚松木板子，两根方子。用驴吉普拉回来，我就扛着板子，进了所长老何房间。他说，你小子想干个球？我说，您这床太窄，我给你加宽点，这样嫂子夜里睡觉能舒服。
嫂子来那几天，吃饭都去营部小餐厅。早上，所长老何说，你把饭打回来给你嫂子吃。我说，为什么不去餐厅？
所长老何给我一脖溜子，说，你干的好事，半夜床板掉了，把你嫂子摔地上了，腰间盘犯了。
紧接着部队就接到命令，我们团要拉到辽西建昌县搞对抗演习。南部边疆即将有战事。
所长老何推门进了处置室，说，部队要出发了，徒步行军去建昌县，那可是个穷乡僻壤，老百姓患病的多。我们卫生所有两大任务，一个是做好全营五百多指战员演习期间的医疗保障，还有一个就是无偿为当地老百姓看病。
他说，听好了，给咱们营看病，都是男人。给老百姓看病，成分就复杂了，大姑娘，小媳妇，老头老太太，小孩。作为军医，老百姓对我们顶礼膜拜，就信军医。我们卫生所唯一的医疗器戒，就是TM的听诊器了。我们住进屯子，附近几个屯子的老百姓都得来看病，前两年老百姓一排队好几百人。
所长老何喝了口热水，接着说。那么多人，也不能靠我一个人看，严重的我看，轻的撩的你看。
我说，所长你说咋看就咋看。
所长老何说，感冒发烧咳嗽的拿听诊器听听肺啰音，给包土霉素再给包甘草片。关键是听诊器必须挨个用，拿出来认真的样子来，咱们人民子弟兵吗。
我说，所长，我听过男人的肺啰音，女的没听过。小孩还行，大姑娘小媳妇，用听诊器摸人家胸部，我怕万一动作跑偏再犯错误。
所长给了我一脖溜子，说，你个球子，只要心正，跑偏了也没有事儿。
我说，所长，我还是有点紧张，长这么大没看过女人胸脯子，还是您来吧！
所长说，你个球子的，算你命好，正好赶上你嫂子在，你嫂子今年28岁，大你11岁，一会儿我喊她，你拿你嫂子先练，用你嫂子消除紧张感还不行吗？
你嫂子生过孩子，又是大夫，她不怕害羞。
说心里话，嫂子不怕害羞，我怕。
说着，所长就喊，喂，你过来一下。
嫂子过来了，嫂子穿着一件所长的秋衣，黄色的部队发的，秋衣里面是一件棉布红衬衫 。
所长，你当患者，让小严拿你做练习，你当老百姓，小严给你听胸部肺啰音。
嫂子二话没说，坐椅子上，先是脱了秋衣，接着落落大方的解开红色衬衫，那个年代普通女人还没有乳罩，嫂子这一解开，白嫩嫩的皮肤就一下子呈现在我眼前了。我有些发懵，发呆的看着，这个时候，所长又给了我一个脖溜子，说，听啊！看啥呢？
嫂子不仅仅当患者，还指导我怎么听，她说，听诊器得放在胸壁的肋间隙，适当用力加压，贴紧我胸壁。用点劲，不怕啥？听诊的时候你得让患者配合呼吸，让患者放松，呼吸均匀，必要的时候做深吸气、咳嗽或屏气。她很有耐心烦的说，听诊的时候，顺序是从肺尖开始，从上往下，从前胸到侧胸，最后检查背部。还有，听诊需要两边肺对称的部位进行对照比较，先听左肺，再听右肺，在同一水平上进行对照，每个地方至少听1-2个呼吸周期。
我开始挺紧张的，嫂子的胸脯太白了，拿听诊器在嫂子胸脯子上出溜半天，紧张感没有了。
我后来在演习地域建昌县，能给老百姓上下左右自如的在胸部听肺啰音，是拿所长媳妇嫂子的胸脯子练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