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2月14日（情人节）这天，上山的村民在成都青城山后山发现两具年轻女尸。

两具尸体相隔仅10多米，两名死者的年龄都在19岁--20岁。

经证实，两个女孩是高中同学，北京人，当时正上大学，春节后开学前两人一起到青城山游玩。

她们为何遇害？凶手是如何同时制服两名年轻女子的？

青城山当时没有监控，警方又是如何破案的？

一、发现两具年轻女尸

1998年2月15日清晨，一位山民挑着担子上青城后山送货。

这位老伯对山路很熟悉，为了抄近路，走的是小路。老伯走着走着，走到了距白龙吐水景点不远的一个山坳里。

这个山坳比较偏僻。平时鲜有人走这里。

老伯挑着胆子走山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前方的路。突然，他发现在路边的落叶和泥土上，隐隐有红色的东西。一阵风吹过，他还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难道是有什么动物死在了这里？

老伯朝着有血迹的地方靠近了些，他定睛一眼，只见路边树林中躺着一具女尸。女子头部遭到了重击，脑浆都出来了。场面恐怖至极。

老伯被眼前的情景给吓蒙了，他吓得连担子也不要，赶紧往山下跑。途中遇到熟人后，他惊魂未定地讲述自己看到树林里有一具女尸，说：你赶紧陪我去派出所报案吧。

于是，两个人一起到了派出所报案。当地警方很快赶到发现女尸的地方。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发现尸体的青城山。请城山位于四川省成都市都江堰市西南，是中国道教发源地之一。有句话总结川中有四绝：

剑门天下险，峨眉天下秀；九寨天下奇，青城天下幽。

青城山距成都市区68公里，距都江堰市区16千米。青城山整个景区120平方千米，分青城前山和青城后山。

前山约15平方公里，文物古迹多；后山100多平方公里，自然景观比较原始，不少地方山势陡峭。

1982年，青城山—都江堰景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确定为第一批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

1998年那会，青城前山的开发情况也远不如如今，游客也不像如今火爆。

游客一般是在青城前山游玩，青城后山一般只有登山客和徒步爱好者才会去，而且一般要结伴而行。

二、现场侦查

警方到了案发现场后，做了仔细勘查，发现：

1）女性死者20岁左右，身高1米65左右。

2）女孩穿着咖啡色运动上衣、深色牛仔裙、旅游鞋，尸体旁边有一个背包。

衣服和背包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3）死者头部有被钝器砸过的痕迹，脑浆四溅。脸上露出惊恐和极端痛苦的表情。

4）死者双手被一条黑色围巾捆绑，经辨认，这条围巾是女孩案发那天佩戴的。

5）在尸体附近，有一条长达10多米的血迹。

6）死者手指上有多处淤青，指甲也有残缺，尸体周围的地面上也有挣扎扭打的痕迹。

从这点看，死者生前和凶手做了生死搏斗。

7）女孩身上的手表、金项链，一张银行卡，没有被凶手拿走。 但女孩身上的现金不知所踪。

法医尸检后发现：

1）女孩的颅骨开放性骨折。

2）尸体上有多处打击伤痕。

3）女孩生前没有遭到侵犯。

结合现场情况以及尸检结果，警方推测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

在警方在案发现场取证时，一些山民来到现场围观。在牛家村开小饭馆的老板娘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索：

“这个高个姑娘我见过，她和另外一个矮个的姑娘，来我饭馆吃过饭。”

还有村民说，案发当天，这两个姑娘是结伴一起到青城山后山游玩。

高个子女孩已经遇害，那么矮个子去了哪里？

警方立即在周边展开了搜索。半个小时后，矮个女孩的尸体在树林被发现。两个女孩的尸体仅仅相隔10多米。

矮个女孩的尸体情况更加惨不忍睹：

1）矮个女孩比较瘦弱，身高仅1米5。

2）矮个女孩身穿白色运动上衣，白色长裤。

她的上衣被掀起，胸罩已被扯掉。白色的长裤很明显是乱套上去的，长裤下面没有穿内裤。裤子上有大片的血迹。内裤已经被脱掉。

3）女孩的头部很多血迹，双手被反绑在背后，颈部有被人掐过的痕迹。

4）她的背包被丢在地上，里面有相机等物。

法医鉴定，矮个女孩体内有男性精液，这表明她生前遭到了侵犯。

矮个女孩的尸体情况，表明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

根据两名受害女孩胃内食物消化的情况，法医推测她们是吃饭以后1-2个小时后遇害的。

两个结伴到山上游玩的女孩同时遇害，这在当地是少有的恶性命案，这引起当地警方的高度重视。专案组成员多达65人。

很快，两个女孩的身份得到确认。

在高个女孩的衣服中，办案人员找到一张2月11日从北京到成都的火车票。

不久，警方接到报警，四川财经大学大二女生蒋媛媛失踪，蒋媛媛所在的大学已经通知了她在北京的父母。

警方将两名受害者的照片，发给受害者家属辨认。家属证实，那名矮个女孩就是蒋媛媛。

蒋媛媛1979年出生，北京市人，遇害时年仅19岁，西南财经大学财会专业二年级学生。

那名高个女孩是蒋媛媛的中学同学兼好友张晓薇。她的父母也随着蒋媛媛的父母一起来到了成都，很快，高个女孩的家属确认了死者是张晓薇。

张晓薇比蒋媛媛大1岁，身高1米65，遇害时20岁，她当时是北京外国语大学西班牙语系二年级学生。

这两个女孩是高中同学，也是闺蜜，高中毕业后，两人分别考上北京和四川的大学。

到了寒假，在四川读书的蒋媛媛回到了北京，两个闺蜜经常约一起玩。蒋媛媛对张晓薇说，成都的山景特别美。她曾和同学去过一次青城山，对那里的自然风光非常喜欢。

张晓薇听了蒋媛媛的描述就很心动。蒋媛媛对张晓薇说：要不春节后你和我一起到成都玩几天，然后在开学前回到北京。

张晓薇点点头，她回去和父母商量。父母起初有些担心，不放心张晓薇跑那么远。但张晓薇还是成功说服了父母。

2月11日，两个女孩乘坐火车抵达成都。

2月12日，张晓薇陪着蒋媛媛去西南财大报到。

2月13日一大早，两人就乘车前往青城山。

蒋媛媛一个宿舍的同学回忆：她们两人出发时兴高采烈的，带着相机和几件衣服就出发了。

为了安全考虑，她们带了一张银行卡，没有带多少现金。

案发现场，凶手没有拿走照相机，这为案件的侦破提供了帮助。

相机里，存了多张受害女孩生前拍的照片，两个女孩在游玩过程中，拍了很多照片，从这些照片，可以看出案发当日她们的行程。

从照片可以看出，两个女孩一路上非常开心。

根据照片显示的路线，办案人员逐一走访，发现她们住的是便宜旅店，吃饭的饭馆也是廉价的小店。

2月13日当晚，两个女孩一同入住了在南云村的一家民宿。

旅店老板娘回忆，两个女孩在2月14日一大早起床，上午9点就出发了。

牛家村一个小饭店的老板娘回忆，2月14日上午11：30左右，这两个女孩一起来店里吃了饭。她们两人合着吃了一碗面。

中午12点左右，两个女孩离开了小饭店，朝着白龙吐水景点走去。

此前，法医推测两个女孩饭后1-2个小时后遇害的。现在村民提供线索链两名女孩吃午饭时间是11:30-12：00 之间，这说明两个女孩的死亡时间是2月14日下午1点到2点之间。

遇害时间的确定，这为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凶手肯定在2月14日下午1:00-2：00 之间，在案发现场附近停留过。

但98年那会，青城山后山是一个开放区景区，当时也没有安装监控。虽然每天都有附近村民上山，但山上面积很大。

上山的人，除了当地村民，也有外地游客，也有其他人员上山。

如果是当地村民，比较容易排查。

如果是外地游客，作案后逃走，则很能排查。

如果是职业流窜作案人员，他们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更难排查。

98年那会，成都一些小旅馆、民宿住宿根本不需要身份证登记。如果凶手入住旅馆后作案，之后逃走，警方根本无从调查。

没有监控，警方只能通过走访调查这种方式。

三、卖馒头的男子成嫌疑人

为了寻找线索，办案人员带了警犬在案发现场周围进行搜寻，但所获得的线索很少。

2月22日，当地一对父子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索。

一对每天要抬着滑杆上山下山的父子，在2月14日中午，第一次上山的时候，他们看见卖馒头的杨老三在路边卖馒头。

当时他们看见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在买杨老三的馒头。

父子第二次经过这边的时候，杨老三不在路边，前后相隔半个小时左右。

而杨老三不在的那段时间，正好是两个女孩遇害的时间。

警方认为杨老三非常可疑，迅速抓捕了他。

当警方抓住杨老三时，发现杨老三的手脚上有伤痕。被毛竹刺破的那种伤痕。警方认为这是受害女孩与杨老三搏斗时留下的伤痕。

杨老三本名叫做杨建民，1969年出生，案发时27岁。小学文化，是当地五里村的农民。

杨老三的父母开了一家小店。平时他要么在父母开的小店里面帮忙，要么去青城山山路卖馒头。

在亲人和周围邻居眼里，他是一个老实本人的人。

在审讯30个小时后，杨老三承认自己的作案事实。

一个问题是，仅凭口供是无法给一个人定罪的。一些冤案，其实是刑讯逼供后，当事人无法忍受生理上的折磨，不得已才认罪。

那么，杨老三承认作案是否存在刑讯逼供呢？

当时的专案组是由成都市公安局长牵头的。专案组达到65人，这么多专业警力一起调查一个案子，他们肯定知道，仅凭口供是无法给一个人定罪的，必须有客观证据。

客观证据有以下几个：

1）作案工具

两个女孩的头部都被石头击打过，凶手作案后，作案工具石头应该不会丢得太远。石头上肯定残留了血迹。

警方只要在案发现场周边搜寻，肯定能找到这块石头。作案工具可以让嫌疑人去现场指认。

2）受害人体内的精液

蒋媛媛体内有男性精液，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证据。

早在1993年，北京、上海就具备了DNA检测技术。专案组如果怀疑凶手另有其人，完全可以做DNA 检测。

有没有可能, 警方为了迅速破案，给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而忽略了蒋媛媛体内的精液这个证据？

要知道，警方在调查案件后，会将案子的整体情况上报给法院，法院会审查证据的合理性，最后由法院给嫌疑人定罪。

即使警方忽略了受害人体内精液这个问题，法院的法官不会忽略。

嫌疑人仅仅拿走了两名受害人身上的现金，金项链、相机、银行卡没有被抢走。

从这点看，嫌疑人似乎是一名惯犯。他很清楚死者的项链、相机、银行卡这些物品拿在手上，很容易暴露自己。

即使拿去转卖，买方也可以向警方提供销赃的人的相关信息，如此一来，就暴露了自己。

四、凶手是否另有其人？

杨老三平时除了在父母开的小店里帮忙，就是在山上卖馒头。这两样工作，平时都需要接触不同的人。

杨老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为何干出如此凶残的事？

记者曾采访杨老三的父母、哥哥、朋友，他们无一例外说杨老三是一个老实内向的人，说杨老三见了女孩子都会躲避，不敢搭理。

一个单身男性到了27岁，见到女孩子会躲避，这可以视为不够自信的表现。

老实本分、没有任何前科的杨老三，真的会干出同时杀害两个年轻女子的事？

能同时控制住两个女孩，这说明凶手对自己的体力很自信，甚至有过相关经验。结合凶手只拿走了现金这点，凶手更像是过前科的人，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不排除有前科的人埋伏在某处，然后伺机作案。目的是抢劫，然后临时见色起意。

而杨老三此前没有任何前科。他如果贪财，那条金项链他应该不会放过。

不过，有时一个人存在两面性，甚至多面性。这在不少案件里都有体现。

比如白银案的凶手高承勇，他在妻子和儿子面前就是一个本分的男人，但是背地里却是凶残至极的恶魔。

这个案件早就宣判了。除了一个纪录片用影片的形式解说了这个案件，没有看到后续的其他报道。

【写在最后】

两个20岁左右的女大学生，因为对优美风景的向往，两人结伴前往偏僻的青城山后山。

两人的打扮虽然都是休闲装，但一人戴着金项链，另一人手中拿着相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拿着的相机，都显示她们的经济条件不差。

案发时是2月中旬，当时是青城山的旅游淡季，鲜有游客来青城山玩。

山上行人很少，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沉浸在美景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正被恶魔盯上。结果，双双遇害。

这两个女孩游玩青城后山时，如果有男同学或者男性朋友一起，这起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还是那句话，女性在外面要选择走人多的地方，不要走人少的偏僻路段，去山上游玩，一定要多几个人结伴而行。

END ，

作者：云朵　感谢您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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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信源：《中国西部刑侦大案纪实》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