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的重口味:别人御姐控、萝莉控或奶妈控,都不如他的恋狐癖

漫说漫话吖 2020-12-19 20:08:58

话说,古代好色之人,实属不少,可像蒲松龄这么重口味的实在罕见!像什么,唐高宗偷情自己父亲的妃子武媚娘、四十岁的苏东坡怒娶十四岁的王朝云、明熹宗爱上了自己奶妈客氏等,这些场景虽然在情感上令人难以接受,但总归还是人与人范围内展开的情情爱爱。蒲松龄倒好,一搞就搞了波大的,不但跨越年龄、阶层,甚至还跨越了种族,直接在《聊斋》世界里展开了三十多场轰轰烈烈的人狐爱情。

可想而知,清朝那些皓首穷经的老夫子们,看到这些大胆的文字裸露和奔放的恋爱情节时,不说会把鼻子气歪,但吹胡子瞪眼的过程,肯定是会有的!

蒲松龄故居

俄国有位叫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文学家曾说过:“艺术高于生活,但来源于生活。”那么是否证明,现实中有人狐恋,给他提供了素材呢?或者还是说,古代有那些人为蒲松龄做了思维启迪,激发了他的“恋狐癖”呢?答案显而易见的,人狐两者的诚挚爱情现实中是不存在的,顶多也就是主人与宠物间的怜惜与被怜惜,而不是爱恋与被爱恋。但是,启发蒲松龄的“引路人”,的的确确存在!

首先,“狐狸”和“爱情”两个观念的关联,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国风》里有首卫国诗歌《有狐》是这样唱的: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一步三回盼

什么意思呢?“有狐绥绥”,就是形容一只没有伴侣的狐狸孤单求偶的样子,用在人身上则是象征女子思慕男子。而这首诗歌的意思,即有悯伤孤贫、讽刺卫国法律不让丧偶人员重新婚配的含义,还有年轻女性担忧丈夫、或给男子表达爱慕之情的意思。但总的来说,归根结底,是绕不过一个“情”字,望彼思己的怜悯是情,祈求婚配的欲望是情,心忧丈夫的关怀是情,一见倾心的爱慕更是情,条条寓意躲不过一字曰:“情”,而自此“狐狸”与“爱情”这两个词就正式联系在了一起。

其次,就是纯洁的“狐狸”和洁白的“爱情”被玷污,“狐狸”同“爱情”解除绑定,与“奸情”相联系起来。而为“狐名”污化进程,做出“最大贡献”的典型人物,就是同妹妹兄妹乱伦的齐襄公:他的乱伦故事,被《诗经·南山》称作“雄狐绥绥”,而“绥绥”两个字在齐襄公的“光荣事迹”上滚了一圈,意思就变了,道学家把原意的“思慕男子”改成了“行淫荡之举”,从此狐狸就变成了“淫兽”。

汉代之后的朝代,多是尊崇儒术为道学正统,道学家们为了彰显自身的正义,自然要时不时的对“狐狸”形象,抹黑一把,之后甚至一度搞出来了“狐绥鸨合”这样的词。从此,“狐狸”的形象,在经过历代道学家的几番“渲染”之后,便脱离了“爱情”的怀抱,再也挣不脱“奸情”的罗网,如:魏晋南北朝的《搜神记》中,不仅给儒学大家董仲舒,安排了一位老狐狸访客,还给王灵孝安排了一位可以“作好妇形”的美貌狐女阿紫。

隋唐时期,创作的想象力不怎么样,不过添油加醋倒是有一手。深度没提上,倒是着实在脸面上下了一番功夫,把“狐女”形象塑造的“妍姿美质,歌笑态度,举措皆艳”,就连当时世家公子韦崟见过后,都放下高傲,“爱之发狂,拥而凌之”。至于现代霸道总裁的桥段:“呵,女人,你这是在玩火”,当时发没发生无人知晓,不过想必在作者的想象中也是有的。

封神演义剧照:“狐女”妲己与商纣王

宋明时期的《湖海新闻夷坚续志》便记载了六个狐狸精故事,而其中《狐精魅人》、《狐恋亡人》两个故事,一个是男子被狐女魅惑的形神枯槁,一个则是思念而死。至于后来居上的《封神演义》,则直接又把“狐女”地位从伤人害人,提到了狐女亡君亡国的新高度。

故此,蒲松龄之所以放着大量的美女佳人、青山秀水题材不写,偏偏对狐狸“情有独钟”,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传统就是这样,要“爆火”,要博人眼球,当然得写点群众们“喜闻乐见”,或是能引起“口诛笔伐”的题材。而“狐女”这个词,就像狼群中的哈士奇、夜里发绿的猫眼,或是沙漠里营建的世界级全天候大喷泉,既有热点,又能引起大家讨论,何乐而不为?

《聊斋》中的美满家庭

当然,一开始“惟有读书高”,“县、府、道三试第一”的“科举达人”——蒲松龄,并没有把事业重心放在写小说上,但是自顺治到康熙后三次乡试未中,从“科举达人”沦落为“科举陪跑”的残酷现实,彻底击碎了他心底所有的侥幸和高傲。终于,在康熙十八年,蒲松龄成功转型成为了一位“志异小说家”,并在39则“人狐之恋”构筑起的“人狐世界”中获得了自我慰藉和价值实现。后世读者们,也在莲香、凤仙、辛十四娘、胡四姐等“人狐相恋,相爱相惜”的故事陪伴下,渡过了一段难忘的青春,对爱情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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