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羽翎工艺品有限公司的两个月以来,让我深深体会到,从原毛收购的磅码单、收购发票,到原毛入库,洗涤用品购进、入库、领用,委托加工,委托收回,清洗毛入库,再到车间领用,生产制刷毛,产成品入库,包装箱购进、领用,密封胶带购进、领用,最后到商品销售,大大小小各个环节的手续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而且整个账务处理,我在软件上正常做一遍,还要用赵会计的表格模板再做一遍,有时她还会一遍又一遍地变更数据,增减内容。
总体上说,这家公司就像一群老板,都在指使我这一个员工,最终可以靠我一个人完成的一整套手续,每月骗取“出口退税”约60万元,如果把发票限额由十万元重新核定为百万元,每月就能获得“出口退税”近600万元。
因为当初孙总跟我说过:“工资前两个月先按两千六,两个月以后看情况再增加。”所以完成了2019年1月份的申报以后,我问孙总:“工资的事咋考虑的?”
孙总说:“没啥变化,还那样。”
这种情况原先不知道,只想着辛苦点多为孩子筹集一点学费。后来大致知道一些实际情况后,觉得这有可能涉及到“骗取出口退税罪”,如果万一出了问题,别人很可能会一推六二五,自己却难以洗脱所有的干系。不行!不能为这区区两千多块钱去冒那种为虎作伥的风险。所以我就趁还没有形成事实,果断提出离职,远离这种是非之地。
远离这种是非之地
孙总说:“你要不干,这工作立马就得停下来呀!”
我说:“就这小公司,也没必要用两个会计,你跟赵会计说说,她自己完全可以做下来。”
当然我知道,赵会计一个人是做不下来的。因为她就没有这个两地奔波的时间,更没有晚上加班开票、做账的时间。加上她还处于手工做账的阶段,什么任务她也完成不了。
但我终归是要找一个辞职的借口啊!
大约两个月以后,我和妻子晚上出去散步时,在明园丽景小区里又见过孙总一次,我问:“公司的退税都还顺利吧?”
孙总说:“退税是顺利,就是钱到不了咱手里,我也不跟他们玩了。”
我说:“咋了?”
他说:“退税是退到公司银行账号上的,羽翎公司的银行账户在巨马站,现在账上是有钱了,但不归我管呐!我连自己的工资都要不过来,还咋跟他们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