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一地下党被捕后即将遇害,危急关头敌方长官暗示:赶紧溜

青史如烟随风散 2024-10-07 11:36:34

1946年6月2日,上午,获悉孙家店附近的国民党、保安队将对样子哨进犯的消息之后。样子哨区武工队指导员牛文换与武工队队员席文亮两人,匆匆赶到了板石河村(现通化市辉南县楼街朝鲜族乡板石河村),去找农会会长相商发动群众破路、拆桥的行动,以阻挡敌人机械化部队的突袭进犯。

当天下午,牛文换与席文亮两人在村中发动群众、联系各方,一直忙到天黑尚未完成任务,夜里两人便留住在了村民邵成业的家中。

样子哨村是新解放的村子,先前盘踞在此的张希孟保安队,在上个月解放时,被赶走、逃到了孙家店一带。

牛、席两人原以为住在此处,没有什么安全问题,然而,他俩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当晚的下半夜,夜深人静之时,一道黑影从屯长杨树风的院子内突然闪出,一个穿着灰黑衣服的人,沿着村内的小土路,悄悄出了村,随后快速地向着南面跑去了......

溜出去的这个人名叫鞠三福,因为一个耳朵聋背,村里人都惯叫他鞠聋子,此人是个游手好闲的村痞子,平日里没少干坏事。

当晚,杨树风派鞠聋子前去孙家店方向给国民党送信,对方跑到楼街之时,正遇上了夜宿在此的张希孟一伙儿人。

一听说板石河村住了两名八路便衣,还正准备发动群众扒桥、破路,张希孟一面命人赶紧起来,直扑板石河村抓人,一面让人通知后面的国民党二0七师扫荡部队赶紧过去与其汇合。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邵成业便将牛、席二人喊起来,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对两人说:

“你嫂子已经做好饭了,你俩吃完饭赶紧走!”

牛文换见邵成业这个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对方像是有事儿,但最终却没有说。

“后来,我才了解到,当晚村内有几个坏分子来到邵成业家,暗示想要趁我俩睡熟后,动手结果了我和席文明俩人,是邵成业坚决不同意,对方这才没敢动手。”多年后,牛文换再次回忆起此事,仍然不住地暗叹侥幸。

牛、席两人起床后,还没坐到饭桌前,邵成业的大儿子邵永发便匆匆推门进来,神色慌张地喊了声:

“不好了,河那边来兵了!”

“坏了!”邵成业面如土色,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牛文换见状,与席文明两人商量了两句,当即决定,由席文明负责阻击、拖延敌人,牛文换赶去村公所打电话,通知武工队队长刘秉志前来派兵阻击。

席文明随后提枪出门,向着村口跑去,牛文换看了对方远去的身影一眼,掉头向着村公所方向奔去,当时的他没有想到,这竟是他俩最后相见的一瞬。

牛文换一路狂奔,向着村公所方向跑去,才跑过一个拐弯口,便听见村口方向传来一阵凌乱的枪声,事后他才知道,席文亮刚跑到村口,便被张希孟的保安队包围,随后便不幸中弹牺牲。

又跑了两步,牛文换猛地停下了脚步,只见不远处,村公所门口站了几名手持长枪的国民党士兵,这些人此时正站在那里四下张望着。

牛文换一见不好,赶紧转身向着北面方向跑去,才跑到地主邓景春的家庙门口,便听见身后有人喊道:

“抓人呀,牛文换往北跑了!”

附近的国民党士兵闻声赶来,前后左右都有敌方士兵包抄,牛文换登时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之中,没奈何,他也只好转身跑进了邓景春的家庙当中,暂行躲避。

随后,国民党士兵们将邓景春的家庙重重包围,向里面喊话,让牛文换投降,但回应他们的,只有静得令人窒息的沉默。

眼见里面的人拒不投降,外面的士兵们便向庙内扔了两颗手榴弹,剧烈的爆炸声让躲在里面的牛文换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庙身登时塌了一半。

被震得迷迷糊糊的牛文换,拼命摇了摇头,然后准备扶着墙站起身,却没想到一道身影从断石瓦砾之间跳了过来,恍惚间,对方端着刺刀便向牛文换这边猛地捅来。

危急时刻,牛文换本能地左闪右躲,用手推拦,一时间,双方厮打在一起,牛文换的双手被刺刀割破,顿时血流如注。

眼见此人一时拿不下牛文换,身后的一名保安队成员大喊一声:

“你躲开,我给他来一枪!”

“砰!”一声枪响,牛文换登时被击倒在地,胸部被子弹打穿,血一下子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开枪之人见没打死牛文换,当即上前,准备再补一枪,却听见旁边的一名国民党军官骂道:

“停手,都打死了,一个活的不留,还能问出啥情况?”

就这样,重伤的牛文换在敌人的枪口下,暂时捡回了一条命。

随后,牛文换被绑着双手,拉出了家庙废墟之外,先前开口的那名国民党军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后,问道:

“你这么年轻,当什么红胡子?”

牛文换心中生气,没有理会对方。

“你是哪里人呐?”那名国民党军官随后又问道。

“盖平东关的。”牛文换虚弱地回应了句,当时的他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句话,最终让他逃过了一场生死劫。

“哎呀,我也是盖平东关的,”那名国民党军官一愣,有些吃惊,“我姓高,你姓啥?”

“我姓牛。”

“哦,西面那边住的人户,姓牛的确实很多。”那军官点了点头,随后命人将牛文换带到样子哨,又让人叫来卫生兵,给牛文换上了药。

晌午的时候,敌人又抓来了两名县大队的朝鲜族战士,这俩人是为了掩护主力部队转移,陷入敌人重围之中,打光了子弹才力屈被捕的。

当天,敌人当着牛文换的面,将那两名县大队战士打得遍体鳞伤,随后就把他们三个人,捆绑着关到了区政府的仓库之内。

第三天,国民党又从样子哨街抓来了好几名积极分子,牛文换认识一些人,大伙儿进来之后都装作互不认识,一句话也不吭声。期间,那名国民党军官审问牛文换,问了一些问题,见牛文换不愿说实话,倒也没有继续为难,直接让人将他押回去了。

第三天下午,仓库门打开,进来了两名国民党士兵,对方冲着牛文换和那俩县大队战士吼道:

“赶紧起来,跟我们一块走!”

牛文换挣扎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起不来,实在是走不了了。”

那俩国民党士兵正想用强,外头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牛文换的“老乡”,这名国民党军官看了牛文换一眼,然后不耐烦地问那俩士兵,“他这样子,能走吗?”

“一会儿过来再处理吧,”他摇了摇头,然后示意那俩士兵先将那两名县大队的战士带走,后来,牛文换才知道,这俩朝鲜族战士出去之后,便被拉到不远处的地方,被敌人给戕害了。

等人走后,这名姓高的国民党军官快步走近牛文换,随后低声道:

“你也知道,一会儿还有人会过来收拾你,你自己赶紧想办法吧,就这会儿时间,耽误了可就没办法了。”

对方暗示完牛文换赶紧溜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牛文换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央托被关在一起、先前认识的积极分子,让对方用牙咬、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然后翻窗逃了出去。

跑出去没多远,牛文换便听到附近枪声大作,不明缘故的他赶紧躲在了原区工农青联合会礼堂的讲台之下,缩身藏了起来。

外面枪声不断,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人推门进了礼堂,进来的人与另外一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牛文换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猛地身子一僵,下一刻不由大声喊了出来。

“夏政委!”

“谁?!”独立团的夏政委提着枪,对准讲台问道。

“我,牛文换!”此时的牛文换不禁呜咽起来,后来他才知道,当时独立团追击敌人,样子哨的敌人急于撤退,准备处决关押的几名重要犯人,那两名朝鲜族战士随后被敌人戕害,而他却因为敌方老乡的暗示,最终逃过了一劫。

“后来那几个积极分子告诉我,我刚走没多久,先前那俩国民党士兵又进屋找我了,我要是不走,就交待在那里了。”多年以后,牛文换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依然心有余悸。

经过两个月的治疗,牛文换随后再次返回样子哨武工队,随后,他又配合李红光支队,坚持游击战,参加了庙前堡、苇沙河、小椅山等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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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辉南文史资料》,牛文换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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