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春节的时候,县里班子调整,县长李长根调走,崔云泉被宣布为“代理县长”。
我在想,春节给崔云泉怎么表示一下呢?跟妻子商量的时候,妻子说:“已经给他4000块钱了,还拿啥哩!”再拿钱确实觉得力不从心,有些“超负荷”,不吭不哈吧,也嫌没意思。最后商定给他送一挂炮吧!过年哩,送一挂大鞭总算一个见面的由头。
我们老家有一个卷炮的个体户,卷炮人杨留相是我昔日的电工化工常识课老师,又是隔户邻居。两家关系一直非常好。按辈分我们是同辈人,所以平时叫他“留相哥”。
1999年2月12日(农历腊月二十七),我早早地回到老家,跟这位老师说:“留相哥,我想要一挂一万头的大鞭,今儿一天能不能赶出来,下午走的时候我想带着。”
留相哥说:“可以!”
午饭后我又过去看看,留相哥已经用一个烟箱子装好了。刚好满满的一箱子,还用胶带缠了几道。我给放在小桌上200块钱,就搬起炮箱,临出门时,留相哥又放在箱子上一只塑料袋,说:“再拿两挂自己放的!”一眼看出,袋子里面还有几个开门炮。
2月13日已经是农历腊月二十八了,又去了一趟驻马店崔云泉家。
我说:“崔县长,这过年,也没啥给你拿哩,我给你弄一挂大鞭!”
“炮,我这儿有哇!”崔云泉从后墙厅柜西端的地上搬起一个同样大小的烟箱子说,“你把这一挂拿回去放吧!正大的鞭多了也放不了哇!”
结果,就算是换了一挂炮。
一箱鞭炮
这年春节期间,几个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人说:“崔云泉这个人胃口大得很,不好接触,谁要找他办事,小礼他不收,大礼你拿不起。”
听了这话,我就心里直犯嘀咕,心想:我这4000块钱他也收了,会不会收了礼也不办事。
之后我去过崔云泉办公室两次,想提醒他费些心关照一下我的事情,但这两次都遭到了莫名其妙的“冷遇”。我一说“我那事请您多费心呐!”他会板着脸冷冰冰地弄一句:“你啥事!”不等我再说话,他就会说:“我马上出去,你回吧!”通过分析,我判断这应该是春节那一箱炮里面没有找到该有的“夹带”引起的。但他又没有退回已经收下的4000块钱,我还自欺欺人地以为“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