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让我替她的白月光上场唱歌比赛，却忘了我是聋子。
【你本来就是他的替身，上去唱个歌很委屈你吗？】
【要是这都受不了就赶紧滚。】
我的心泛冷，努力练习，在舞台上成功夺得第一名。
结果在唱完之后，我突然倒下。
看着神情着急忙慌的女朋友，晕过去之前我的唇微勾。
谁也不知道，这是我复仇的一环。
1
和陆宜在一起的第三年，我发现她出轨了。
我冷眼看着楼下二人亲吻的身影，心中只觉得痛苦。
原来她说的出差一个月，是在别人床上吗？
我紧握拳头，等着她上来。
一进门，她就好像平常一样，想给我一个吻。
但我侧身避开了。
明明刚刚还在亲吻别的男人，现在又来亲我，她不会觉得恶心吗？
看着她脖子上明显的吻痕和闻到她满身的酒气味，我只想吐。
明明她说，她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喝酒的男人。
所以我为了她，在家里滴酒不沾。
我冷笑一声，没有吭声。
她身形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没有计较。
反而拿出了几个餐盒放在餐桌上，打开。
【我知道你很晚吃晚饭，所以我都打包回来了，看我贴不贴心。】
我紧紧盯着那些饭菜，脸上复杂，然后忍不住问她：【今天你和谁吃的饭？】
出差一个月，第一时间不是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回来了，而是先去和男人吃饭。
她好像把我当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想什么时候撸就什么时候撸。
可我是她的男朋友啊。
她宛若没有看见我痛苦的神情，干笑几声：【刚刚陪领导吃饭所以回来晚了，怎么？想我了？】
她笑着想来打趣我，想要触碰我，用她那刚刚摸过别的男人的手。
我再次避开，这次她的表情再次僵硬起来，皱起眉头：【你怎么了？从刚刚就不对劲。】
【我也没有惹你吧，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我在外面出差都想着你，给你带饭，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是啊，在她眼中，不迎合她就是不识好歹。
想当初我追她的时候满身心都是她，无论她干什么说什么我都接着。
她也形成了这副骄傲的性格。
可我现在不想了，我累了。
我淡淡地看着她，她被我这冷淡的眼神刺激到了，神情微微一慌。
我开口，语气钟带有淡淡的忧伤：【我不能吃辣，吃油腻的，你忘了吗？】
她愣住了，看着餐桌上的饭菜，不吭声。
是的，她忘了。
她忘了一年前我在医院检测到肝硬化早期，医生特地嘱咐要戒辣戒油腻。
当初的陆宜会神情专注地甚至拿出小本子一点一点记录下来。
可现在，她都忘了。
她怔了好久，久到我以为她会朝我道歉。
可我等来的却是她的一句转移的话题。
【这个再说——你知道沈峰最近参加的一个歌唱比赛吗？】
【你替他上场吧。】
2
沈峰是她的白月光，这还是从我朋友口中得知的。
大学毕业后我和陆宜在一起三年了，直到前几天我和朋友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沈峰和陆宜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前几年沈峰出国两人才断了联系，一年前回来了。
想到这里，委屈冲到我的喉咙，犹如一颗枣核，堵在喉间，令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沈峰回来了，她出轨了，不要我了，所以把我当成沈峰的替身了是吗？
所以我这么多年来的付出终究是一场空是吗？
我哀伤地看着陆宜，她却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再次开口：【你拒绝也来不及了，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不去也得去！】
我低眉，没有搭话，只呆呆地笑了起来。
我越笑越大声，大到宛若要震碎我的耳膜。
她蹙起眉头，不耐烦问我：【你笑什么？】
我兀自收回笑容，拔掉戴在双耳的助听器，一字一句说：【陆宜，你该不会忘了，我是个聋子吧。】
她的眼睛突然顿在我身上，紧盯着我的耳朵，嘴唇开始微微颤抖。
我看着她的嘴唇，世界里都是一片寂静。
她都忘了。
都忘了一年前的我们一起经历的苦难，忘了当时的她是如何爱我的。
她忘了，我聋了。
我轻轻笑了一下，重新戴回助听器，却听见她说：【戴上助听器不是也能听见吗？你在高高在上些什么？】
【我告诉你，你不去也得去！】
我突然感觉很累了。
无论是前几年的真心付出，还是这些年努力维持表面的恩爱，都让我感觉很疲惫了。
我揉了揉眉心，叹道：【陆宜，我们分手吧。】
听到这句话，她却只当我在开玩笑，语气越来越恶劣了。
【你别闹了行不行，沈峰那天是真的有事，他又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她看了看我的耳朵，忽地软下语气：【好了，我知道你的辛苦，可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
【我承诺，如果你替他上了台，我们就去自驾游好不好？】
看着眼前曾经深爱过的女孩，我的心里蔓延的只有苦涩。
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憧憬过要去自驾游，可后来不是因为工作就是因为事故没有去成。
后来更是因为沈峰的存在，她愈发对我爱答不理了。
可是现在她可以为了沈峰忍着恶心来和我自驾游吗？
我该感谢沈峰吗？
我笑了，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深海里，让我感到无比窒息。
我拂开她的手，眼神里淬着冰：【我说真的，我们分手吧。】
【我不爱你了。】
我转身走回房间，准备收拾我的行李。
一门之隔，我听见她把带回来的饭菜一扫落地的声音。
【容春寻，你就是沈峰的替身而已，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以后你可别后悔！】
我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瞧瞧吧，到时候后悔的，会是谁？
3
找房子很麻烦，这些天我还是和陆宜住在一起。
也许是我提出分手的原因，这些天她都没有和沈峰在一起，而是每天默不作声地出去上班，然后回来。
每天我都只做好自己的饭菜，在她回来之前便收拾好碗筷，躲在房间里。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
直到这天半夜，我听见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打开门一看，是陆宜在厕所里洗衣服。
从前都是我替她洗的，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我来做，所以导致她连洗衣机都不会用。
陆宜满脸泡泡，茫然地和我对视。
看到我，她委屈地瘪着嘴，眼中都是希翼：【我不会洗衣服……】
我沉默着，叹了一口气。
拿一条毛巾帮她擦干净脸，帮她把内衣裤都手洗干净，把堆积成山的衣服放进洗衣机。
洗衣机的机器声掩盖了夜晚的沉默。
我正想转头回房间，她却在背后把我抱住。
【容春寻，我错了，我们不冷战了好不好？】
我仍旧没有说话，原来在她眼里，我们这么多天都只是在冷战吗？
我强硬掰开她的手，冷声道：【我会替沈峰上场。】
她眼睛一亮。
【但条件是我们分手，再也不见。】
她瞬间就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我刚给你一个台阶下，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轻笑一声，脚步不停地走回房间，锁上门。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给我的一个台阶。
原来在她心里，我一直都是她的狗，给个骨头就能回头。
但她错了。
这次，我是认真的。
这天我正在工作间摆弄摄像机，却看到了沈峰。
他是来拍歌唱比赛的宣传照的。
我无言，按着本职工作帮他拍照。
可他却开始找茬了。
他抱着胸指着我刚刚拍的照片：【这张光线不好，这张姿势不对，这张……把我拍的太丑了。】
【重来。】
没办法，我只能依着他。
但是再来一遍仍旧是这般模样，挑剔得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妈子。
直到又一遍他不满意，直接怒气冲冲地朝我走过来：【容老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必这样吧？】
【我和陆宜只是朋友，你心眼别这么小行吗？】
他的声音大到整个工作间都能听到，眼底里的挑衅却只有我能看到。
他是故意的。
我勾唇，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是吗？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和我女朋友之间有过什么。】
【你这么说……是不是存心让我误会你们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声音止不住了，而沈峰脸上的得意也维持不住了。
【你……】他恼羞成怒，伸手就想推我，我却脚步一转，走到了空旷的位置。
沈峰眼睛睁大，手上的动作停不下来，径直推向笨拙的摄像机。
摄像机轰然倒塌，价值一百多万的摄像机毁在了他的手里。
看着一片劣迹的地面，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我悄悄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说：【谢谢你。】
【刚好我还想换一台新的相机呢。】
【那么这一百多万的赔偿费，就拜托你了。】
我转身离开，徒然留他一人崩溃大叫。
4
转眼到了比赛这一天，陆宜千叮万嘱一定要让我戴上助听器。
我当然要戴。
不戴我怎么夺得第一名。
我不仅要唱，还要让全世界的人听到我的声音。
既然沈峰想让我出糗。
那我便更不能如他所愿。
因为我已经想好怎么报复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