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快将立冬,老天也很知趣,一下子来了个急转弯,从北方运来阵阵寒风,驱散盘亘多日的燥热,还天地一副真正清冷的样子。你看,那路边的枫树、梧桐树、槭树,都是极美的;那树叶绿的绿、黄的黄,即便落在地上,也极富诗意。依照古人说法,立冬了,也意味着收藏的时候到了,适合总结、盘点、谋划之事,将外在的得与失、喜与悲、乐与忧一并收纳,化作一壶温酒,微醺正好。而我,值此微冷,出门路过西山,莫名感念,于是欣然一游,是为本篇。
位于城区西侧的西山,这些年随着交通主干道的调整,山脚边的萧金线车流量锐减,如今悄然变成冷清之地。但这并不影响它的文化地位,譬如我们“萧山”的地名,便来源于此。
说起“萧山”之名,出现于唐朝天宝元年(即公元742年),因西山古称萧然山而得。而所谓的萧然山,源自春秋末期的“大忍者”——那位“卧薪尝胆”的越王句践。据史载,句践与吴王夫差交战,不幸兵败,带残兵退守这里,发现山的周围荒芜一片,曾“四顾萧然”,后人便称之为萧然山,也借此山名喻示越王句践仍不气馁,继续以苦为甘,重燃希望之火。
岁岁经年,寒暑交替,秋风过处,忽将立冬。眼见阔别多年的西山,熟悉而又陌生,亲切而又静默。
山还是那座山,道还是那条道,树还是那些树,一切都没变。穿过山脚那座古意盎然的萧然亭,沿着一条紧贴崖壁的长条石阶,盘旋而上,一气迈过300多级,身体开始微微出汗,到了第一个山顶,在初阳亭小憩会儿,继续往西迈进。
此时山道平缓,边走边看,阳光透过高耸的树林,偶尔传来鸟鸣声,令人心静。依次走过望湖阁、花架长廊以及一片茶园,不久转入另一座山岗。回头不经意看身后,那条蜿蜒而下的石板道,有种静净敬之美,如流水,优美中流动的禅意,缓中起伏,悠然,一顺而平,一溜似婉。
当再度登上海拔230米的西山最高处,站在山顶,这一刻,山风过耳,思绪飞舞。向远处眺望,前方的萧然大地却变了样,到处都是和畅的秋风,耸立的高楼大厦,呈现欣欣向荣的城市气象。
山野之美,天地之广,从来都是雍容端庄的,郑重自持,蕴含一种秩序,一个道理。所谓登高望远心潮涌,默诵刘禹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自然体会到季节的无常,大自然的神奇,以及个体的渺小,人间的温暖,豁然的心境。
最美的遇见,并非远方,而在身边。家乡的西山,像一个枕头,让你靠一会儿,寻得感悟。心灵鸡汤总说世事险恶,有个对你好的人难得。可生活最终还是很实际,人生并没有更多时间去闲扯。每个季节的景色总是不变的,变的只是我们的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