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我辞掉会计工作,租间茶铺谋生,发现客人是消失8年的未婚妻

金曦生活 2024-11-11 15:56:43

■作者:我爱吃西瓜 ■素材:沈志明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沈志明,是双桥镇染坊弄的人。常听人说,这人这辈子啊,总有那么几个日子是难忘的。对我来说,1982年的那个秋天,就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日子。

那天早上,我正坐在茶铺里算账。说是茶铺,其实就是条老街上一间破旧的门面,门口挂着块褪了色的布帘子,上头绣着“双桥茶馆”四个字,还是我求着王婶绣的。屋里摆着四张方桌,桌上各放着一套粗瓷茶具。从前这是镇上最热闹的一条街,可自打运河上修了新码头,这老街就慢慢冷清下来了。

我一边算账一边叹气,手里的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这个月的流水又不大好,除了房租和日常开销,能剩下的没有几个钱。母亲的病还在吃老本,这样下去,恐怕连冬天的煤炭钱都成问题。

想起母亲,我心里就一阵发酸。要不是为了给她治病,我也不会离开会计的工作。那张会计桌,我一坐就是六年。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最后会是那样的结局呢?

正出神的功夫,门口的布帘子被风掀起来,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我抬头一看,是个女人,穿着件米色风衣,戴着顶草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客人,喝点什么?”我放下算盘,习惯性地问道。这是我这半年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那女人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轻声说:“一碗龙井。”

这声音让我心里一颤,莫名地感到熟悉。可我转念一想,这条街上的客人就这么些,熟悉也是常事。我转身去准备茶具,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抽泣。

“客人,您没事吧?”我端着茶具转过身来。

她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睛。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手很好看,白净修长,不像是干粗活的人。

我给她泡上茶,正要转身,她突然开口:“志明,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这一刻,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声音,这语气,这称呼方式,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我。

“玉。。。玉兰?”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她慢慢抬起头,摘下草帽。那张阔别八年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眼角多了些细纹,但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明亮。是她,是陈玉兰,是我那个消失了八年的未婚妻。

看着她,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记得那是1974年的夏天,我第一次见到她。那天我在染坊弄的河边钓鱼,她从桥上经过,裙角被风吹起,飘飘荡荡的,像朵白云。

那时候我16岁,她14岁,我在镇上的小工厂当学徒,她是老板的女儿。按理说,我们是不该有交集的。可是缘分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后来我经常去河边钓鱼,她也总是“恰巧”路过。起初只是打个招呼,慢慢地就聊上了。她爱吃桂花糕,我就省下工钱给她买。她说喜欢看我算账时的样子,我就开始发奋读书,想着有朝一日能当上会计。

转眼两年,我真的通过自学考上了会计。陈父很看重我的上进心,觉得我是个可靠的人。在我22岁那年,两家人订了亲。说好等她20岁就结婚,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她18岁那年,工厂出了事。

那天晚上,陈父把我叫去说:“志明啊,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叔叔我对不住你们。。。工厂完了,我们家要搬走了。这门亲事,就当我没说过。”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陈家,却发现院子已经空了。门口贴着张纸条:“志明,不要找我,好好过日子。”就这样,她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一消失就是八年。

“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我哑着嗓子问。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你的茶泡得还是这么好。记得以前我总说,要是能天天喝你泡的茶就好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放下茶杯,眼里噙着泪:“我能不走吗?爹的工厂是被人算计的,他实在没脸见人,就带着我们娘俩逃到了外地。那段日子,我们家什么苦都吃过。爹整夜整夜睡不着,没过多久就。。。就走了。”

我攥紧了拳头。原来是这样,原来她也不容易。

“后来我就跟着一个远房亲戚学做生意,从小摊贩做起,一点一点熬出来的。现在在广州开了个布庄,生意还算红火。”她说着,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次回来,是想看看爹的坟,顺便。。。顺便看看你。”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我忍不住问道。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八年了。

她低下头:“我怕。怕你恨我,怕你已经成家,怕见到你会控制不住自己。。。志明,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还行。”我苦笑一声,“做了六年会计,后来。。。”

“我知道。”她打断我的话,“是张会计告的密,说你经手的账目有问题。我都打听到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后来来找过我。”她咬着嘴唇,“去年冬天,他somehow找到了我在广州的布庄,说只要我。。。我答应他的条件,他就把当年诬陷你的证据交出来。”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是为这个回来的?”

她摇摇头:“不全是。志明,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不告而别。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们一起面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我沉默了。是啊,如果当时我们一起面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现在成家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摇头:“没有。倒是处过几个对象,都觉得和会计那会儿不一样了,就。。。”

“那你愿意原谅我吗?”她突然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志明,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些。可是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每次泡茶,都会想起你给我泡龙井的样子。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玉兰,八年了。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头两年,我几乎跑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找你。后来,我把自己埋在账本里,想着至少专心工作,能对得起你们陈家对我的栽培。可结果呢?现在我连个会计都不是了,只能在这开个破茶铺。”

“可是。。。”她想说什么,却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

“志明,出来一下。”是王婶的声音。

我走出去,就见王婶急匆匆地说:“你娘又犯病了,快去看看吧。”

我回头看了眼玉兰,她已经站了起来:“你快去吧,改天我再来。”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我突然喊道:“玉兰!”

她转过身。

“明天这个时候,你还来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那种我熟悉的、好看的笑容:“嗯,我还要喝你泡的茶呢。”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条街上的一砖一瓦都没变,可是我们都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了。时光啊,你带走的不只是那些年轻的容颜,还有那些纯真的心意。

母亲的病又发作了,我守在她床前,听她在昏睡中叫着我的名字。这个固执的老人,这些年一直念叨着要给我找个媳妇,可是每次相亲,我都是敷衍了事。

“傻孩子,”王婶站在门口叹气,“那姑娘,就是你以前的对象吧?”

我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八年了,什么都变了。”

“傻孩子,”王婶说,“感情这东西,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才是真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动。是啊,八年了,我们都变了,可是那份感情,真的就变了吗?

第二天,我特意打扫了茶铺,换上了新茶具。可是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她都没有来。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七天,她都没有出现。

就在我以为她又要像八年前那样消失的时候,她来了。还是那件米色风衣,但这次没有戴帽子。

“对不起,”她一进门就说,“我这些天。。。在考虑一些事情。”

“什么事?”

“志明,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些话要说清楚。”她深吸一口气,“那天我走后,去找了张会计。”

我心里一沉:“然后呢?”

“他把当年的账本给我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所有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我已经找人核实过了,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不用了。”我打断她的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愣住了:“可是。。。这是你的清白啊。”

我笑了:“玉兰,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人这一辈子,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那些别人眼中的成就吗?是那些所谓的清白吗?”

“那你觉得什么最重要?”她轻声问。

我看着她的眼睛:“最重要的,是我们心里装着的那些人。这八年,我总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是现在想想,你何尝不是?你陪着生病的父亲,照顾悲伤的母亲,一个人在外打拼。。。玉兰,你比我勇敢多了。”

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志明,那你。。。还愿意重新开始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在广州的布庄,经营得好吗?”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还。。。还行。怎么了?”

“我在想,”我轻声说,“这茶铺,要是能配上几匹好布做帘子,应该会更好看吧?”

她愣了一下,然后破涕为笑:“你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的。”

我也笑了:“那你还愿意天天喝我泡的茶吗?”

她扑进我怀里:“我愿意,我愿意。。。”

窗外的夕阳仿佛被什么东西模糊了,我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八年来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温暖。也许我们都不再年轻,也许生活还会有很多波折,但至少,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在很多年后,我常常想起那个秋天的下午。阳光斜斜地照进老街的茶铺,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推门而入,带来了我以为早已失去的一切。

人这一辈子,错过的东西太多。可是,如果有一样东西你不想错过,那就请你紧紧抓住。因为啊,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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