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家自小订下婚约。出征前夜,他溜进丞相府,“子嫣,我若凯旋必将八抬大轿,我若战死你可另觅良人。”我为一句承诺一等便是三年,等来的却是退婚的消息……
何况回京那日,京城百姓无不出门相迎。
我早早收拾好,挤身前列,希望何况第一眼见的人是自己。
在焦急等待中,城门开启,军马入城,铁骑铮铮,整齐划一,为之一振。
我一眼看见最前方何况身影,四目相对,他比以前瘦了许多,人也黑了,我欲上前倾诉相思,蓦然一顿。
何况马后跟着辆马车,微风轻抚 掀起帘尾一角,里面坐着俊俏女子。
美目顾盼兮,我见心驰。
何况为何会从边塞带回女子,这件事情他从没向我提及过。每每回信只言片语,勿念勿忧。
我心中赌气不过,理智告诉自己何况不会是那样的薄情人。我要当面问清楚,脑袋一热,冲出人群,拦住军队。
“何况!”
战马受惊,对天长鸣,带起的蹄风吹刮在我面门上。我站着未动,指着何况身后马车。
“她是谁?”
何况神色平静,脸上的疏离像对待陌生人。
“末将还有公务在身,柳小姐自便。”
何况对我抱拳,带着军队从我身旁绕过。
人群退散,我站在原地,大脑空白。何况为什么不对自己解释?会是自己猜想的那种吗?那女子又是谁?和何况是什么关系?
大堆疑惑冲击大脑,迅速生根发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丞相府的,脑子浑浑噩噩。
“嫣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母亲试探我的额头,并没有发现异样。
“娘,我没事。”
我径直回房,关上门,盯着三年里往来的书信。其中只有只言片语,但我总能体会到急切和思念。
我想不通何况为什么这样做。
夜半时分,侍女悄声禀报,“何将军在后门求见。”
我心下欢喜,只当何况来向自己解释事情原委。也顾不得散下的装束,披了一件外衣便赶到后院。
何况站在门口,高大身影站在灰暗角落,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下。我心思激动,等待对方开口。
半晌,何况朝我拱手作礼,从怀拿出一封信连同一枚玉佩。
何况要退婚?!!
我脚下不稳,往后退了数步,不可思议望着眼前男子,“你,你要干什么?”
“子嫣,我不会娶你。”
“可你当初说过,等你回来就会娶我的。”我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年少不知事,你就当是些胡话吧。”
“胡话?”我气笑了“何况你当我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我这三年又算什么?”
我双手发颤,这些冰冷的话竟是从我喜欢十多年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子嫣,对不起。”
何况一遍遍道歉,这些话就像讽刺般,一句句扎在心上,三年的痴心等待成了讽刺。
“何况。”我迫切想要一个答案。
“什么?”何况惊诧抬头,大概没想到我会叫他名字。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我对上眼神,想从对方眼睛里探究一丝龟裂。
“是。”
何况回答斩钉截铁,眼神坚定。
我全身瞬间失去力气,依靠门背,勉强支撑身体。
他竟连欺瞒也不愿意了。
“为什么?”
我扶着门框,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难道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人的一厢情愿吗?
何况不言,毫不迟疑转身离开。
囚犯也知道自己过错在哪里,而我连知道的资格也没有。
我望着宽大背影,和印象里十七,八岁少年重合,那时他鲜衣怒马,傲世九天。有着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
如今,人会变,心也会变。
自那晚回去我大病一场,这场病来的突然,猝不及防。父亲请了诸多大夫反让病情越发加重。
我在病床上躺了半月有余,勉强下地,也算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了。
同时间,京城人人都知我与何况取消了婚约。我爱而不得,大病一场。
民心向背,我由何况退了婚,眼下又害了重病,成了可怜人。舆论自是偏向我的。
何况成了京城里的薄情郎,将军府门口每日必有一群人替我抱不平。
可这种状况没过多久就改了风向,何况由薄情郎成了众人称赞的痴情男,更是京城圈里的完美夫婿。
而我呢,京城人眼里的活笑柄,三年来更是死皮赖脸,不知廉耻的纠缠。
大哥听说外面传言,气的暴走,一口咬定是何况捣鬼,恶意引导。毅然要找将军府讨回公道。
父亲立即拉住大哥。
“子瑜,不得莽撞。”
“父亲,难道眼看小妹被姓何的欺负不成?”柳子瑜一腔怒火,少年意气,赌气道;“这事本就姓何的不地道。”
父亲叹息,语气妥协,“将军府如今风头正盛,不可与之相对,这件事就当过去吧。”
“父亲,小妹她……”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父亲语气凛然,“明日让你们母亲取些京城贵子弟画像过来,兄妹二人年纪都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
父亲看向我,“有力的反抗不是依靠蛮力,是让言论不攻自破。”
“父亲教诲的是。”
我明白父亲话里意思,自那场大病后,何况的事我已经放下许多,眼下这些言论对我已是无关痛痒了。
大哥依旧心情郁结,转头对我低声道;“小妹放心,这口气大哥定替你出了。”
我只当是句玩笑,接下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大哥身影,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劲。
眼下碰见大哥身边小厮,忙喊住询问。
“向安,大哥这几日在忙什么?”
“小的也不知。”向安思索,“前日见大少爷出府了,好像还没回来。”
我一听,心里不安更甚,忙让向安出门打探大哥消息。
眼下,没等到府内小厮消息,等来了将军府的家丁。
“柳小姐,这是我家将军让小人转交给您的信件。”
我展开,上面赫然写着;刘子瑜,将军府。
我立即赶到将军府,进门便开见大哥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嘴里谩骂不休。
再看何况一身淤青,险些认不出模样。
“姓何的你真不知好歹,小妹待你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移情别恋,说退婚就退婚,小妹成了京城笑柄你知道吗?”
“与我何干?”何况淡漠出口,“成亲本就你情我愿,我既对柳小姐无意又何必误她终生,我是为她好。”
“何况,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的。”大哥双目瞪圆,怒不可遏,“你以前怎就不说,出征前怎就不说?如今说这话你对得起自己良心吗?”
“那时我年少不懂情爱,成亲与否,和谁成亲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如今遇到了心爱之人,心里自是容不下其他。”
“何况你混蛋!小妹白瞎了一对眼,怎就遇到你这种无耻小人,你……”
我大惊失色,怕再说出什么惹怒何况。上前出声打断
“大哥。”
大哥见我愣了下,“小妹,你怎么过来了。”
我顾不上回话,转头对何况行礼,语气诚恳,“何将军大哥为人心直口快,有什么得罪之处我代他赔不是,还请将军恕罪。”
“柳公子确实心直口快,殴打辱骂我不算,竟让瑶儿受惊。”
何况口中的瑶儿便是坐在何况身旁,小心处理伤口的女子,也是回京那日马车内的女子。如今细看,柳腰细眉,摇曳生姿。虽不算美艳,但也称得上温柔如水,别有风味。
“柳小姐该道歉的不是我,是她。”何况望向木瑶,满目宠溺。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再平静的心难免还是刺痛了下。
何况见我久不动作,语气不耐。“这就是丞相府的道歉态度。”眼神轻蔑的上下扫视一圈。
“之前念及和柳小姐结识一场,柳公子又是初犯,本打算给木瑶赔个礼,此事就当过去了。可你们这态度……我倒是好奇,柳公子私闯府邸,殴打朝廷官员,交给官府审理不知道会如何判决。”
我没想到他居然拿大哥做威胁,我咬牙,不得不向何况低头。
“木姑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哥有失礼地方望您不要往心里去。”
“柳小姐快起来,您这么大的礼民女万不能受。”
“恳请木姑娘原谅”我保持姿势,依然未动。
木瑶无措的看向何况,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将军,这……”
“木瑶让你起来就起来,惺惺作态样子给谁看。”
我不知何况何时变得这样尖酸刻薄了,利索起身谢过,带着大哥出了将军府。
路上大哥一直闭口不言,闷头往前冲,走到丞相府大门,我伸手拉住大哥解释。
“大哥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想替我出口恶气 可是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会给父亲,母亲,以及丞相府上下带来什么后果?”
“小妹,事情哪会那么严重。”柳子瑜不以为然,只当我是心系何况,不愿让他再找何况麻烦。
“大哥,今日何况再不是以前的何况了,大哥以后莫要任性了。”说完转身进了丞相府。
父亲知道大哥私闯将军府事情,气得直骂混账东西。命人将大哥锁进祠堂,面壁思过半月。
何况和木瑶两人成了京城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何况对木瑶宠溺更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过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如同往常一样过着自己的日子,没了何况生活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差。
我正躺在摇椅上看书,母亲满面笑容进了院子。
“子嫣,我和你父亲商量过,眼下吴王世子就很不错,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婚配,为人谦逊,温和有礼,你觉着如何?”
我知道父母担心自己会因为何况事情圈地为牢,才会殷切给自己相看亲事。
我不忍拒绝,点头。“女儿亲事全凭父母做主。”
“你这说什么胡话,成亲是一辈子事情,什么事也比不上你的幸福重要,若没看对眼也不碍事,我偌大丞相府还养不起一个闲人了。”
我心里感动,眼眶湿润。
“傻孩子。”母亲轻声安抚,又拿出些银两。“你平日太过素净。明日出门添置些女儿家衣服首饰,也当散散心。”
“嗯。”我点头。
次日,带着侍女出门,京城一如既往的繁华,身边侍女四处张看,这段时间闭门不出倒把她也闷坏了。
“小姐听说绫罗阁最近出了新款式,我们也去看看吧。”
侍女兴致盎然,我点头应允。
人有时候运气不好喝口凉水也会噎死人。
不知道自己最近触了什么霉头,在绫罗阁遇到了木瑶。
我不想招惹麻烦事,打算买完东西尽快离开。
“柳小姐也在这里买东西啊?”
我被点了名 只能转头微笑,“嗯,木姑娘。”
“柳小姐来找将军的吧,好巧不巧将军去帮我买天上人间的糕点了,柳小姐可能要在这等上一会儿了。”
四周投来探究的眼光,谁都知道我与何况有过婚约,如今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柳小姐该不会故意来找何将军的吧?”
“谁知道吧,前段时间没见出门还以为是对何将军死心了呢。”
“怎么可能,何将军这样的绝世好男儿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轻易放手。”
“就是,听说柳小姐之前带着自己大哥去将军府大闹了一场……那声势站在门外我都听见了……”
“是吗……”
大家众说纷纭,都以为我来者不善。
“木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来买些首饰,碰巧遇上了木姑娘。”
木瑶狐疑,不相信我说的话,试探到,“既这样,不如等将军回来,我们一起坐下喝杯茶,叙叙旧……”
“不了。”
我毫不犹豫拒绝对方邀请,将几只发钗递到伙计面前,示意对方快些结账。
“柳小姐这玉钗我看着也喜欢。”木瑶拿过伙计手上白玉钗仔细端详。
“木姑娘不好意思,这只玉钗本店只此一件了。”
“这……”木瑶转头看我,“不知柳小姐可否割爱,我愿出双倍价钱。”
“木姑娘,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毫不客气取回白玉钗,让伙计结账。
付完银两,我转身出门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正赶上有人进来。两人撞了满怀,手上物件落了一地。
竟然是何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何况脸色阴沉,昵眸看着散落的点心。
我退后几步,低头道歉。
何况抬头,阴郁的脸色更加难看,眉头打成死结,“柳子嫣。”
“将军不要生气,糕点没了大不了再买就是。柳小姐知道将军在绫罗阁这才跟着过来。方才看见将军回来定激动几分,这才不小心冲撞到将军……将军千万不要责怪柳小姐。”
木瑶附在何况身边柔声替我开脱,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何况脸色阴寒,声音带着怒气,“柳子嫣你跟来绫罗阁做什么?”
我被对方的话气笑了,这一个两个厚脸皮,真当自己好欺负了不成?
“何将军多虑了,我只是碰巧在绫罗阁买几样首饰而已,还是说这绫罗阁是将军所开我来不得了?”
何况无言以对,铁青一张脸干瞪眼。
“将军可看仔细了,落在地上的可不止您的糕点还有我的发钗等物。”
地上躺着几样发钗,几枝玉器簪子已经碎的四分五裂,尤其那只白玉钗,已看不出原本模样。
“我不管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和你已是过去,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最好都收起来。”
我气愤不已,“何将军也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了。”
“如此再好不过。”何况甩袖,满眼不屑。
“这些首饰本是何将军撞坏,算将军府账上不算过分吧。”
我重新购置几样首饰,让伙计算在何况账上,这本该是他赔我的。说完再不看面前两人神色,转身出门。
路上侍女嘟囔抱怨,“真想不明白那木姑娘到底好在哪儿了,何将军跑天上人间买糕点以前可没对小姐你这般上心过……”
天上人间的糕点京城有名,限量限购,顾客络绎不绝 每天都会排一长队人购买,即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我听着侍女的唠叨,想起幼时的自己,总是追着何况身后跑,哥哥长哥哥短恨不得自己黏在何况身上,反观何况不是想办法甩开自己就是言语恐吓。那是自己并不知道,也许在一开始何况对自己就未曾有过喜欢……
在母亲安排下,我和吴王世子在画舫上见了面。
我暗自打量眼前男子,浓眉高鼻,丰神俊朗,右手执白扇,一派儒雅之风。
心里对这桩婚事排斥少了几分。
“在下尚昃宁”
“小女柳子嫣”
尚昃宁笑着凝望,一双桃花眼似有秋水柔情,我片刻失神,反应过来脸颊一红,赶紧低头。
对方看到我的窘迫,轻笑出声,幽谷击石,煞是好听。我脸上火烧似的发烫,将头埋得更低。
谈吐之间,对彼此有了大致了解。
“我对柳小姐印象很好,符合我对世子妃所有要求,不知柳小姐对我如何?”
我咬牙,这样难以启齿的话眼前这人怎说得这般顺口
“柳小姐不说话,在下就当你应允了这门亲事。”
我回到丞相府,脑袋里总浮现着尚昃宁那张脸,尤其那双桃花眼久挥不去,莫名有种熟悉感。
回神我拧巴大腿,告诫自己;柳子嫣你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这才第一次见面,对尚昃宁一点也不了解怎就开始沉迷美色,何其肤浅。
为去心中杂念,我暗罚自己坐在案前抄了三十遍经文。
在母亲竭力撮合下,我与尚昃宁交往愈发频繁,我也总能在丞相府见到他,每每见他总是那副谦虚有礼,前后有度。自相处以来从不冒昧过问我与何况的事情,也不在意民间对我的言论……
我看着眼前男人,心里渐渐产生了好感,也许和尚昃宁过一辈子也还不错。
两家商定,我与吴王世子的亲事定在下月初三。
府中上下到处洋溢着喜气,侍女小厮繁忙置办婚假物品,我待在闺房为自己绣嫁衣。
这事本是绣娘做的,可我待在府中无聊,便拦了这活计。母亲过来看见我手上的嫁衣忍不住取笑“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脸上闪过红晕,“母亲!”
下午,大哥进了我的院子,见我认真缝制嫁衣竟在一旁站着看了我许久。
我无意抬头瞧见旁边有人影,惊出一身冷汗。
“哥哥,你多久过来的。”
自从大哥放出祠堂后已经沉静很长一段时间了,今天还是兄妹两第一次见面。
“才来一会儿。”
大哥笑笑,坐在对面,“这些活就让府里下人做就是,何苦累了自己身体”
“闲来无事,就当给自己找找事做。”我有些害羞,将手上嫁衣往下压了压。
“你这样子倒和以前不同了。”大哥意味深长道。
我摸不着大哥深意,转移话题,“哥哥,你怎么过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况明日结婚了。”大哥不轻不重说到,端起手边茶水浅尝辄止,暗自打量我的神色。
“何况?”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最近这段时间府内忙忙碌碌,已经很久没人向自己提及这两个字了。关于何况离自己生活已经很远很远了。少了当初的酸涩和不舍,如今听到何况结婚消息就像古井无波的湖面上吹过一阵清风,往事随风而去。
“这般说来倒是件喜事。”
我拿着嫁衣继续刺绣,大哥观察着我的神色见我并无异样,事情真的放下,瞬间松下口气。
“看你真的放下,我也放心了。”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大哥点头,朗声笑到“小妹说得好,我柳家人自当胸襟开阔,展望前程。何必为了区区一人举步不前,自甘堕落。”
我和尚昃宁的婚期越来越近,府内对我管束约束越发严紧,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许迈。我每日无所事事,守着窗下君子兰发神。
我靠在窗边逐渐有了倦意。
嘎吱——门被人轻轻推开。
许是房中侍女我并未转头,肩上突然多了件外裳。
“你身子骨弱,坐窗边做什么?”
我抖了个激灵,诧异回头,“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我的准新娘无聊,特意过来看看。另外带了些糕点和新奇玩意儿过来,替你解解乏”
我困意散了大半,摆弄着桌上小玩意儿。
三月三,宜嫁娶。
我坐上花轿,锣鼓喧天,一路喜贺,京城老少皆露喜色,引得众人称赞。
看不见外面情形,听着从不间断的四方鞭炮和人声。我知道尚昃宁给足了排面。
行过礼,拜过堂。我独自一人坐在喜床,人生第一次嫁人难免不知所措,心里的小鹿撞个不停。
突然听到房间发出轻微异动,我心颤了一下,像是被一双怨恨的眼神盯着,我的后背开始发凉,这种感觉在我上花娇时一模一样。
我提着心,双手紧握绣帕,暗道不好;自己该不会遇上贼人了吧,听说最近京城出了几起命案,专门俘虐年轻貌美女子,官府只说是出了采花大盗,始终没有缉拿归案。
我大脑飞速运转,犹豫着要不要大喊呼救。
“世子爷。“
门口传开侍女声音,我缭乱的思绪被打断,同一时那道骇人的目光也消失了。
房间里脚步声响起,我紧张的一颗心渐渐得到抚慰。
尚昃宁在我身前站定,许久不说话。
“尚昃宁?是你吗?”我颤抖开口。
尚昃宁听出异样,“嫣儿,你怎么了?”
我瞬间松口气,心里害怕消散大半。
尚昃宁坐在床沿,握着我的手关切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
“还说没事,手心里全是细汗。”
我刚想解释,手上突然多了团纸包,
三年的相思之苦换来的是心上人另娶其他新妇
两个人在一起不翻旧账就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了,这吴王世子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呢
无语了,知道她有问题,还把她带在身边,活该啊
那些喜欢抢别人东西的人,多半是因为妒忌心作祟吧,咱们得远离这种人啊
这从边塞带回来的女子在将军信中并未提及,应该是半路杀进来的家伙吧,只是将军为啥和她关系那么熟络呢
一见钟情的爱情多半是因为对方颜值和人品绝佳
恶语伤人六月寒,将军现在对女子种种的寒心话真是走心说的呢
有一个会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大哥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大哥勇闯将军府,和将军干了一场架,似乎让人更加觉得将军那人喜新厌旧得厉害啊
新婚当天新郎给新娘递纸条这是啥操作
发现了奸细,不把她杀了吗??
这就结束了么?
咋没有了,哪里看啊
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下一段恋情,这样就可以很快从上一段伤痛里走出来了
看开头就觉得大胜的将军和丞相府的小姐,文武且实权结合,是怕死的不够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