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生起就患了癌症,而保证她痊愈的特效药一针千万!
无力负担高昂药费的我,为救治女儿,自行研发出了仿制药,可妻子姜青为了初恋,竟暗中将我千辛万苦仿制的药掉包。
女儿注射被掉包的药后,奄奄一息。
我跪着求姜青回来看看女儿,可被她一口回绝:“不能!我现在要陪着糖果儿,没空回来!
她要是真难受,就去死!一天到晚要死不活的,恶心谁呢!”
可女儿死后,姜青却哭喊着说她后悔了。
001
处理女儿后事时,我宛若一具行尸走肉回了家。
可房门打开。
我便听到妻子欣喜若狂的声音。
“糖果儿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消失百分之七十了!郑安给囡囡仿制的抗癌特效药,真的有用!也不枉我费尽心机,将真正的抗癌药掉包!”
沙发上,妻子姜青满眼含泪,慈爱地抱着她初恋程景的女儿糖果儿。
轰隆——
我站在门口,大脑像盛满了岩浆,又滚又烫,几乎将我所有的理智,全部焚烧到一干二净!
原来,我耗时三年,自学药理知识,自行搭建无菌室,顶着巨大的压力,不眠不休,为女儿复刻出来的抗癌仿制药真的有用!
可这用来救女儿命的药,却被妻子掉包,用在了她初恋的女儿身上!
妻子的初恋程景一脸温柔地拉过姜青的手,朝她道谢:“青青,真的谢谢你,愿意为了糖果儿,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了,那你的女儿呢?”
“我女儿?我女儿当然是拜你们所赐,死了啊!”
我一脚踹开门,双眼血红。
女儿死前的画面,还在我脑海一幕幕播放。
我为女儿注射了研发的药物后,她开始翻白眼、全身抽搐着,一脸痛苦。
她用骨节突出的手,紧紧拽住我的衣服,眼睛含着泪,断断续续朝我开口,“爸爸……囡囡想……再见见妈妈、再听听……妈妈的声音,可以吗?”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凸出的颧骨,强忍着巨大痛苦的模样,心疼得落下泪来,忙不迭的答应了她。
手抖的我,哆哆嗦嗦地朝妻子一遍遍拨号。
她实在是不耐烦了,才肯接起电话。
“囡囡,囡囡出事了!她注射了药物后,现在情况很不好,你能回来看看她吗?”
我声音哽咽的不成调子,语气卑微到尘埃里,“她现在很难受,很想你……我求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怎么着都成……”
而妻子姜青声音冷漠到令我窒息,“不能!我现在要陪着糖果儿打针,没空回来!还有,你们父女俩一天到晚的这些小把戏,能不能别玩了?!
她要是真难受,就去死!一天到晚要死不活的,恶心谁呢!”
我嘶声力竭:“我没有骗你,囡囡真的快不行了!”
妻子不再同我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初恋男友程景。
他故意问我:“囡囡真的出事了?
你不是说,你仿制的药已经试过药,确定安全了吗?!为什么囡囡会出事?
这就是你耗时三年的成果吗?!
这三年,你不上班,天天在家里吃白饭也就算了,还花了家里一百多万的积蓄,你交出的,就是这样的答卷吗?!
还是说,你就是为了逃避上班,才打着为女儿治疗癌症的幌子,吃青青的软饭?
如果囡囡出事,你就是害死女儿的刽子手!”
这个既得利益者,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往我心口捅刀子,让原本就沉浸在即将失去女儿痛苦中的我,恨不得当场跳楼自杀!
002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怎么可能会死?你能研发一支,就不能继续研发第二支?囡囡不过是早好和晚好的区别罢了。”
姜青不以为然地摆手,转头又爱怜地摸着糖果儿的脑袋,“倒是糖果儿,这么小就得了皮肤癌,如果没有这个特效药,就得做手术冰冻刮除了。
她才这么小,我怎么舍得她受这份苦?”
我听完,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糖果儿不过是得了皮肤癌,只用做一个小手术就能切除,哪里有必要用我万苦千辛仿制的特效药?!
这跟用大炮轰蚊子有什么区别?!
而囡囡,她已经是肿瘤晚期,瘦的皮包骨头,每天都徘徊在生死线上!
到底,孰轻孰重?!
我满心愤恨,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死了!囡囡真死了!
姜青,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把别人女儿的命,看得比自己女儿还重要!
现在囡囡死了,你满意了?!”
“够了!”
旁边的程景拦在我面前,冷冷开口:“你不就是气青青自作主张,把药先用在糖果儿身上吗?
说吧,这药多少钱,三万够不够?!”
他说着,将一张银行卡狠狠摔在我脸上。
一瞬间,我几乎要将眼泪笑出来。
三万?!
这款正版药,原价千万!
我为了仿制这款药,不眠不休地投入了三年的时间,消耗了上百万的存款,寄托了我全部的希望和心血!
囡囡本来能活下来的!
“三万?三万能买回囡囡的命吗?!”
我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猛地一脚朝程景心窝子踹去!
程景痛苦地倒在地上。
“爸爸!”
糖果儿看到这一幕,大声尖叫,用愤怒的目光盯着我。
“郑安!你疯了?!”
姜青直接抄起桌上的棒球棍,狠狠击打在我的后脑勺!
“程景好心给你钱,跟你商量解决方案,你呢,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打他!
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发疯,就滚出去发!
别在这里!
我也想知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爸爸,张口闭口囡囡死了,你就是这么她咒她的吗?”
“嗡嗡嗡——”
我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
后脑勺的位置传来剧痛。
我伸手一摸,是满手刺目的鲜血。
而姜青一脸心疼的将程景从地上搀扶起来,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朝他嘘寒问暖。
而糖果儿也紧张地窝在程景怀里撒娇。
俨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
“好,好,好。”
我盯着姜青的背影,满心失望,满腹嘲讽,视线寸寸变冷。
我心心念念娶回家的女神,心里只有程景这个负心汉!
当年她和程景恋爱,结果对方只是跟她玩玩而已,根本不打算娶她。
被伤透心的姜青,为和程景赌气,转头朝我展开了激烈的追求。
我和她恋爱后,便对她百般呵护,之后顺利有了我们的女儿。
我以为这样甜蜜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程景的妻子产后大出血去世,程景转头又找上了姜青,朝她诉苦。
后来,她眼里、心里只剩下了程景,只剩下了她初恋的女儿!
003
我拖着满身的伤痕,回到了殡仪馆。
女儿还穿着生前的那套衣服,胸口满是血污。
当时她听到电话那头,程景对我的指责,大口大口地呕血,但还不忘朝电话那头辩解:“不是的!爸爸永远是囡囡心中,最好,最厉害、最负责、最有本事的爸爸!”
我慌张地挂掉了电话,转头才发现囡囡光着脚,一脸痛苦地站在我身后。
她胸口,到处都是刺眼的鲜红血迹。
狠狠刺痛我的眼睛。
她眼角溢出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像是砸在了我的心上。
女儿哭,我一个大男人也跟着一起哭。
“对不起,对不起,囡囡,是爸爸没本事,没能把妈妈叫回来。
是爸爸的错,爸爸没能耐仿制出抗癌的药,没能就回来囡囡就罢了,还害死了我的囡囡!”
“没事的……”
女儿轻柔地擦着我眼角的泪,忍着疼一字一顿,“囡囡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最做爸爸的女儿……”
她说着说着,头一歪,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抱着女儿小小的轻飘飘的身体,一路狂奔到了医院。
医生用怜悯的目光告诉我——孩子,已经死了。
“囡囡,爸爸回来了。”
我摸着女儿冰凉发硬的手,拿出了囡囡生前最喜欢的那条小裙子,一点点给她换上。
那条裙子要八百多。
囡囡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怕增加我的负担,只是在店里看了又看,再网上查了又查,却从开口朝我说。
可我怎么能看不出她的喜欢呢?
我偷偷买了下来,想等她体内的癌细胞消失后,送给她当礼物。
可我错了。
我应该早早送给她的!
“囡囡,不要怕,等爸爸帮你报完仇,就下来陪你。”我抱着囡囡,给她戴上了假发,编好了辫子,轻轻哼唱着摇篮曲。
囡囡啊,从来没有妈妈唱摇篮曲、没有讲故事,只能满脸艳羡地看着她的妈妈,怀里搂着别人的孩子又亲又哄!
我曾求着姜青多看看囡囡,多关心关心囡囡。
可她一脸愤怒:“你们到底有没有爱心?糖果儿的母亲早早去世,而囡囡父母双全!
她都已经拥有这么多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知足、不懂事!”
不肯知足?
糖果儿的母亲,又不是囡囡害死的,凭什么她的母亲要处处呵护糖果儿!
女儿也是一脸伤心,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爸爸,是不是因为我太不懂事了,妈妈才会不喜欢我?”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不过没关系,爸爸也可以喂奶换尿布,也会编辫子,也会唱摇篮曲。
爸爸,也可以当妈妈。
004
第二天给女儿下葬时,我没有再通知姜青。
可姜青还是打了电话过来。
可能是她终于相信了女儿的死讯,要参加女儿的葬礼吧。
我却毫不犹豫挂掉了电话。
她不配。
她没有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不配当囡囡的妈妈,不配来送囡囡最后一程。
亲朋好友还在安慰我,“郑安,别伤心了。
囡囡注射抗癌药去世的事,也不能全怪你。
她得癌症这么几年,身体被损耗得厉害,许是她扛不住药性,才会去世……”
这几年,我研究仿制抗癌药的事情,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
可他们哪里知道,害我功亏一篑,害得女儿去世的元凶首恶,正是她的母亲呢?
“郑安!”
就在我准备说出真相时,姜青冲了过来。
她攥住我的衣领,狠狠一个耳巴子扇在我脸上!
“郑安!你仿制的抗癌药,到底怎么回事?!糖果儿打完之后,癌细胞怎么只消失百分之七十?
你吃了三年白饭,烧了家里一百多万,就研究出个半成品?!
谁家科研人员,不是废寝忘食?可你到好,每天早上五点还不起床,一天三餐餐不落,哪家科研人员像你这样懈怠?!
怪不得仿制一款药,你拖拉了三年!”
白饭?烧了一百多万?拖拉了三年?
我摸着滚烫的脸颊,满腹嘲讽。
这三年,我研究仿制药、照顾女儿、赚钱样样不落,每天凌晨两点前,从未睡过觉,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三个人使!
可到了姜青嘴里,我成了做事拖拉,吃白饭的闲人!
我红着眼咆哮,“好!我吃了三年白饭,你这三年又做了什么?!你每天是不少赚,但你有给过我一分钱的资助,还是照顾过女儿一天?!
甚至女儿死在你面前,你都不看一眼!”
姜青冷哼了一声。
“死死死!你除了会咒女儿死还会做什么?!
够了,接下来,我给你制定严格的起居时间,你务必要在一个月内,研发出第二支抗癌药,让糖果儿体内的癌细胞全部消失!否则,我饶不了你!”
程景也领着女儿糖果儿过来,一副老板的派头,严肃地吩咐我,“听到了没?!还不赶紧去研发?!”
“继续研发?”我满脸嘲讽,“我女儿死了,我女儿都已经死了啊!我还继续研发什么?!
看到了吗?囡囡死了啊!”
我攥住姜青的手腕,将姜青连拖带拽,拉扯到了女儿的棺材前,“你睁开眼,快睁开眼瞧瞧!你到底还要瞎到什么时候?!是你,是你拿不知名的药物,掉包了我仿制的抗癌药。
你帮助了你奸夫的孩子,却害死了我们的女儿!甚至在女儿的葬礼上,你还心心念念救奸夫的孩子!”
“怎么可能会死?!”
姜青甩了甩手腕,有些好笑道:“我只是把药换成了葡萄糖,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你到底有完没完!”
可她的视线,触及到棺材里的人影时,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