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完结文:清醒善良女主VS淡漠偏执帝王,双向奔赴,天作之合

惜筠聊小说 2024-04-14 00:43:24

简介:女主她从小宫女一步步成长,她很善良爱着这世间所有渺小微不足道的人,对男主也很包容,男主本是受他母亲影响无心无情,后来被女主感染也逐渐成长为体察百姓之苦的明君!

【文章选段】

沉沉就着荠菜豆腐汤,吃了足足两大碗米饭。

  待到洗完碗,锅里煮的红枣莲子甜汤正好也漫开香气。她盛了两碗出来,忽然想起今日买来的“清气散”,遂倒出一颗扔进碗里。等到两碗汤都放凉了些,便端出一碗去给魏弃。

  魏弃早吃完了那面,正在看书。

  沉沉把甜汤放在桌案上。

  他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眉心微蹙:“不是说了不喝。”

  “殿下,”沉沉却努努嘴,示意桌上的面碗,“奴婢是进来收这个的。”

  魏弃:“……”

  他平日里吃完面,常顺带手把碗都洗了。

  今日却迟迟没出去,不是专程等她进来还能有什么?

  她如今可太了解他了!

  “其实殿下,”沉沉突然一本正经道,“你喜欢吃甜的吧?”

  魏弃:“不喜。”

  “可今日你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那瓦罐。”沉沉说。

  魏弃听到这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许久,他问:“是吗?”

  语气却骤然冰冷许多。

  沉沉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坚信自己没看错,于是仍尝试着、把那甜汤往魏弃跟前推近了些,小声道:“红枣补血,莲子去火,奴婢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阿母常煮来吃,殿下整日……吃得清淡,既然喜欢,就喝些试试。”

  顿了顿,她又道:“若是不想喝也无妨,先放这里,奴婢等会儿过来收。”

  反正魏弃一直不吃她做的东西,她也习惯了。

  谢沉沉想。

  今日只是见他难得的一直盯着那甜汤看,一时起了点……不知从何起的恻隐之心而已。

  他不领情是常事,真领了情倒奇怪咧。

  说完,她笑笑,收了桌案上的面碗,当真起身走了。

  ......

  脚步声渐远。

  魏弃终于还是垂下眼睛,看向眼前这碗卖相一般,却香气馥郁的甜汤。

  ——她只知自己多看了几眼瓦罐,他想。

  但她猜不到,自己这个九皇子虽已声名狼藉,宫中却还有那么几个异类忠诚依附于他。

  因此,她胆敢那么大张旗鼓、同个管不住嘴巴的嬷嬷买药,自然也轻易被人发现、告密。

  他甚至在她回宫前,便先一步得知了她买药的事。

  至于频频看那几眼……如今想来,到底是警觉抑或有意提醒——倒是件自己也说不清的糊涂事了。

  可笑他却真的考虑过、思索过,想着她哪怕买了,不要放入汤中,不要端到自己面前来,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兔子不咬人,他便还当她是从前那只乖巧可人的兔子。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天,从来不遂恶人之愿。

  他摩挲着瓷碗的碗边,指尖发烫,仍然无知无觉般、继续沿着那花纹轻抚。

  今日,她敢往这碗甜汤里下无毒之药。

  他想:谁又敢担保,明日她不会往这碗里下一滴鸩毒?

  一时心软,留她一命,到底是留错了。

  *

  待到沉沉入殿来收拾,其实已做好了那甜汤放在原地、一口未动的准备。

  怎料走近一看,桌案上只有个空碗,里头的甜汤早被一扫而光。

  喝、喝光了?

  她一怔,忍不住侧头去看魏弃。魏弃却只低头看书,并不看她。

  “殿下……觉得好喝吗?”最后还是沉沉按捺不住好奇,小声发问。

  “……”魏弃沉默片刻,捻了书页,翻到下一面,道,“甜了。”

  语气不咸不淡。

  谢沉沉却在短暂一愣过后,蓦地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

  想了想,小姑娘最终郑重其事、又难掩笑意地向他许诺道:“那下次少放些糖!”

  说完,便一把端起那空碗,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去。

  这还是魏弃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

  虽然评价不算多高,好歹是吃了——沉沉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连带着刷碗时,都忍不住轻哼起儿时的小调,哼了一半,却忽然又摇摇脑袋,拿没沾到水的手腕狠狠怼了几下脸颊。

  想什么呢!

  她在心里自己给自己敲警钟:谢沉沉啊谢沉沉,你难道又忘了之前的教训,切记美色误事!

  既然想着活下去,想着有朝一日能出宫,那就万不可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

  尤其你所肖想之人,还是个不知何时便会突然暴起、杀你于掌中的“疯子”——你敢肖想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吗?

  沉沉想到这里,长叹了口气,一言不吭地洗完了碗。

  正胡思乱想间,忽却听门外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喵呜……!”

  谢沉沉心里一颤,猛地抬头。

廊下。

  “这就是大皇兄带回来那只金贵畜生?”

  男人手里拎着毛色雪白、却比初来时敦实了足有一大圈的狸奴,嘴上啧啧称奇:“听说四姐在他跟前求了好久都没要到,他竟转头给了魏弃这厮。真不知他怎么想的,暴殄天物。”

  七皇子魏治,乃已逝的解贵人所出,母家富甲一方,却无实权。

  后来他辗转养在昭妃膝下,颇受其照顾,因此与三皇子魏骁格外亲厚,出入皆在一处。

  两兄弟一瘦一肥,一个玄青长衫,劲瘦如竹,一个翻领红袍,滚圆如珠。

  宫中人私下里皆道七皇子跋扈,却唯三皇子马首是瞻。

  今日两人突然不请自来,似亦叫这一贯冷清的朝华宫无端多了几分剑拔弩张之气。

  魏治说完,悄摸窥了眼自家三哥脸色,又小声嘟囔道:“不止四姐,前些日子,连阿蛮也嚷着要讨一只来玩呢。”

  他口中的阿蛮,正是平西王赵莽膝下唯一的爱女、魏骁的表妹,赵明月。

  赵家这位众星捧月的嫡小姐人如其名,花容月貌,魏治少时一见,便对她倾心至今。

  魏骁看出他的小心思,当下淡淡道:“你既看上了,拿去哄阿蛮便是。”

  魏治闻言大喜,立刻摆手唤来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去找个笼子,把这畜生看牢了,要是跑了,拿你是问!”

  小太监忙不迭应是。

  怎知刚伸手去接,那狸奴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惨叫一声,浑身炸毛。

  魏治躲闪不及,手背上留下三道血红爪印。

  又见那狸奴动作灵敏,转瞬已挣开小太监的钳制跳到地上,顿时怒不可遏:“这不长眼的畜生!”

  话落,便是一脚踹去。

  无奈他身子太笨重,这一踹又被小狸奴灵巧避开。

  魏治气得一把抢过小太监手中拂尘,追着狸奴后头摔打。

  谢沉沉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赶到时,见到的正是这样一番叫她肝胆俱碎的局面。

  “肥肥!”她的声音里掺了哭腔,想也不想地飞扑上前。

  眼见得那拂尘杆子就要落在她背上。

  魏治却突然“哎哟”一声,吃痛收手,拂尘顺势落地。

  一旁的魏骁目睹全程,脸色微凝,低头看向脚边滚落的小石子。

  魏治却只看得见地上这突然冲上前来,抱着狸奴好言安抚的宫女,一时又羞又怒、抬手便要教训。

  然而,手才刚举起,巴掌未及落下,又被自家三哥攥住。

  魏治立刻如被掐住七寸的肥蛇,满脸涨红,挣扎道:“三哥!”他指着自己手背上那渗出血来的爪痕,“我非杖杀了这畜生不可!还好没抱去给阿蛮,它竟敢挠人!”

  若是挠伤了阿蛮妹妹还了得!

  “还有这贱婢……不愧是魏弃的人,竟连个畜生都教不好!三哥!”

  魏骁没有回答。

  只侧头看向一旁手足无措的小太监,冷声道:“还不去给你家主子寻太医?”

  小太监这才如梦初醒,飞奔而去。

  而沉沉这时也回过神来。

  怀里紧搂着仍在不住哈气、瑟瑟发抖的肥肥,她抬起头,认出眼前的玄衣青年,正是那日推魏弃入湖的三皇子——再看旁边怒目圆瞪、滚圆的“红球”,联想起宫中种种传闻,立刻便知了来人身份。

  她忙端正跪好,道:“奴婢见过三殿下、七殿下。”

  魏骁道:“起来说话。”

  沉沉心中慌张,沐浴着他身旁那道几乎要生吃了她般、愤怒的目光,想了想,却还是抱起狸奴缓缓站起身来。

  她身量不高,个头才刚刚到魏骁的胸前。

  魏骁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面上波澜不显,背在身后的手,却几度捏紧又松开。

  许久,方才低声道:“抬起头来。”

  *

  六年前。

  十五岁的魏骁随舅父赵莽出征南下,一路势如破竹,收巴蜀七城。

  至最后舒城一战,魏骁领命,率一队轻骑绕后突袭,却被营中奸细暴露身份,身负重伤、不得已跳入江中。

  他原本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谁料再次醒来,自己竟安卧榻上,身上伤口皆已被仔细包扎。

  床边,素不相识的陌生少年,正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

  那少年发现他苏醒,瞬间目露凶光。

  魏骁心头一凛,来不及问他为何救了自己性命却反而这幅表情,门外忽跌跌撞撞闯进来个丫头,开口便嚷道:“少爷,小姐醒了!”

  “这会儿正吵着要起来、到处找少爷您呢,老爷夫人让您赶紧过去——”

  那少年闻听此言,脸上怒色瞬间云散雾消,当下看也不看他一眼,扭头就走。

  而魏骁亦是后来才知道。

  原来自己随江漂流,一路而下。

  最终连拖带抱把自己推出江面的,并非他醒来时见到的、那位与他年岁相仿的少年,而是少年之妹——彼年不过八岁的谢府小小姐。

  他们叫她,沉沉。

  谢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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