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死在了战场上，我杀了曾肆意欺辱过我的姐姐，为了活命，我用尽手段成了皇上的女人。
一朝城破，将军皇袍加身成了皇帝，当晚，我被当成姐姐捉了回来。
“夫人，看到我安然无恙地从战场上回来，你是不是慌了？京中的人都说你身娇体软，媚骨天成，就是靠这张脸赢得我皇兄的注意？嗯？既然喜欢，那你当个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的花魁好了！”
当我被人剥去衣裳时，他却破门而入将那人打得鼻青脸肿，下身不能自理。
他低头将下了药的我抱在怀里披上外衣，我一脸得逞地坏笑，果然是赌赢了。
1.
七月初七，算不得是个好日子。
姐姐与我是双生子，两人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偏偏一云游四海老道断言我与姐姐之中，有一人是皇后命格。
两人会因为男人相争一死一生，势如水火。
娘亲不愿我与姐姐入宫求破局之法，老道说了一句一明一暗。有姐姐必无妹妹，以往我身子弱都躲在房里。
每每于窗前见到姐姐在外头放纸鸢就无比羡慕，娘亲哭着拥我入怀。
“碧君，娘对不住你。要不是你爹不让，你也能同阿离一起呷茶赏花。”
“无事，我向来身子骨没姐姐好，有时候在房里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博弈也是好的。”虽这般安慰娘亲心里苦涩不已，实则在娘亲看不见的暗处姐姐不知用脚踩过我多少次。
只要我哭一声，她便用针扎我手指。
“沈碧君，你若是在襁褓之中被人掐死就好了。这样我才是府里父母最珍爱的掌上明珠！”
姐姐善骑射，常喜用活人当靶子。
她蒙眼射目标时，我求她放过府里刚进的小丫鬟。
她们最小不过才十岁，是家里走投无路才被卖进府里伺候人。
生死都在雇主手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忍她们被姐姐拿来当靶子。
“妹妹可真是活菩萨，想救人一命，那你就试试？”
我被拖出来换上丫鬟的衣服，蒙上面纱被她绑在木桩上。
正当她准备射时被爹爹瞧见，呵斥她不该视人命如草芥。
“像你这样骄纵的性子，如何能参加公主府的春日宴？”
在爹爹没瞧见的时候，我被人又拉了进屋。
姐姐是不想我被人发现，我是府里见不得光的二小姐。
春日宴上，是我顶着姐姐的名头去赴宴。
为了不出风头，自己谎称更衣。
顺带救了一个人，他被人下药一盆冷水救下，让他恢复了神智。
后来才知我救下的那人是将军，公主的侄女倾慕将军已久。阴差阳错之下被我救了，把我错当成姐姐来提亲。
摇身一变，姐姐成了将军夫人。
娘亲为了不让我入宫，将我许配给了府里的车夫许绍。
我与许绍的婚事正是姐姐提的，她顶着我的名头处处对车夫许绍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等到许绍带着聘礼来求娶我时，谎称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
等我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时，已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成了哑巴。
看向伺候我多年的小桃，她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同姐姐一样，见不得我好。
2.
小桃已经差点哭晕在我面前说她还是不按姐姐的做，自己就会被送进窑里。
明明是我代替了她成为箭靶子，也对，贞洁总比活命重要。
爹骂我不知廉耻私通外男，我与姐姐在同一日成婚，她那边张灯结彩其乐融融。
上花轿前有爹娘相送，而我却只能走后边小门。
嬷嬷安慰我说好歹许绍是个读书人，来日寒窗苦读数十年必会考个功名。
连堂都没拜，就将我送入了洞房。
他用喜秤挑起我的红盖头时，喝了很多酒。
“你跟你姐果然是云泥之别，她跟我只是玩玩而已。而你就是我手上的一只蚂蚱，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
接着他倒在床上一睡不起，而我早就跑了。
左右也无人知晓我的身份，卑贱的车夫死了就死了。
沈家已经没有了我的去处，我就在街上四处流浪着。
遇到了太尉千金李元恩，成了她身边的贴身丫鬟。
将军与夫人恩爱非常，没想到骄纵狠毒的姐姐也会有母慈子孝的一天。
后来姐姐被歹人掳走，没了消息，一双儿女没了母亲。
将军日日发了疯一样的寻找，我却知晓她会藏在何处。
李云恩不愿进宫，她早就与表哥有了婚约。
她救我不过是看重我的样貌，也猜到我的言行举止得体不似小门小户。
说到底都是互相利用关系，太尉说以后我不再是流落街头的女子。
我是太尉之女李碧君，从我坐上进宫的马车起。
世上再无人欺我辱我，当成野草般踩在脚底。
临死时，她哭着求我放过她。
她舍不得最爱自己的将军，那一双好儿女。
“你觉得被贼人掳走失了清白的将军夫人就算以往风光受人敬重，背后也会有人拿流言蜚语，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你。”
最后我拿她的那双儿女想要挟，她如一滩烂泥一般倒了下去。
“妹妹，我对不住你。是我在你身上下了毒令你身子孱弱多病不能外出，我才有了与将军见面的机会。是我对不住你，可我死后希望你写信给将军要他善待孩子。”
姐姐言语恳切，字字沥血。
服下毒药后，手一垂她便死了。
沈家被抄，爹爹锒铛入狱，她也置身之外继续当她的将军夫人。
有人提及，她便拿出一纸契书说已与沈家断绝关系。
为了活命，我什么都肯做。
给贵妃倒夜香，只为了能在皇帝露脸。
甚至被宫女骂低贱，看不惯我这做作之态。
皇上提及我时，贵妃故意叫我伺候她听床。
风涌进来，芙蓉帐暖度春宵。
我红着脸听着里面两人的动静，贵妃是在点我，要我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提鞋的命就别妄想着能踩着贵妃娘娘上去，等我困得不行时，一双如意云纹的黄靴入了眼。
“你叫什么名？”
“启禀皇上，民女是……刚入宫的秀女碧君。”我故意装得诚惶诚恐，始终不敢抬头看一眼。
“你便留下来好好伺候。”
3.
“怎么哭了？”皇上眉间不悦，我眼圈通红说了自己身世，爹不疼娘不爱还有姐姐来祸害。
“以后朕来疼你，放心。”早年他能当上皇帝，也是卧薪尝胆多年战战兢兢生怕走错一步。百般讨好太后才爬上龙椅，见到身世与他一般的女子心生怜爱。
贵妃蹙起眉头骂我狐狸精转世，将皇帝的魂都勾没了。
我毫不在意那些蠢女人在背后算计人，说我坏话，只要皇帝的心在我这，我爬得够高就好。
他笑容放肆，在我身上肆意妄为，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以前那个千疮百孔的自己被慰籍到。
“碧君，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对吗？”
“陛下，我会一直在。”只要你还能坐在龙椅上，我会一直在。
直到我见到将军，他只一眼便在人群中寻到我。
皇帝所谓的专宠，死到临头也会将我推出去当靶子。
有的宫人只顾着搜刮着值钱的东西，也不分什么主子奴婢了。
我寻到一身小太监的衣服赶紧穿上，拿上些金银细软就偷摸着避开叛军。
无奈还是被人拉上了马，见我挣扎又拿马鞭抽了我一下。
疼得我龇牙咧嘴，僵着身子自是不敢瞎动了，马背颠簸好几次差点将我给甩下去。
将军顾铮冷着脸说：“沈离，你该下马，好好看看心上人了。”
丝毫不把我当女人，像丢货物一般扔在了草地上。
高高在上的皇帝被士兵随手一捆，丢进了水牢。
顾铮要的不过是传位诏书，我身为当朝宠妃祸乱朝纲，是我红颜祸水才殃及国运兴衰。
“沈贵妃，是生还是死，你自己选一个。”
“你若不是她，能长得有她七分像也算是你的福气。”他将我像拎小鸡一般拎到了面前，之前还意气风发的人早已枯槁不已。
我见到皇帝的第一眼，他便慌乱得不行，铁链叮当作响。
“爱妃，我待你不薄，你若能让朕离了水牢。他日我必立你为后，救我一命是比很划算的买卖。”
他被水牢里老鼠吓得脸色煞白发抖，不用我来当个说客他也会写下诏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