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若真那么禽兽,7年前就下手了。

橙子优优 2024-12-02 15: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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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没她,得散。

景引鹤敲门进去后,裴允棠正揉着惺忪睡眼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见到是他,吓得赶紧拢了拢身上的睡袍。

“景小叔,你……”

喊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行,这个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改。

“景先生,这么晚还有事吗?”

景引鹤将托盘放下,指了指燕窝,抬眸时,视线正好落在她的小脸上,哪怕未着任何粉黛,依旧精致甜美。

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他面前,虽然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和话语,却依旧撩人。

他不着痕迹的捻了两下佛珠,压制着内心深处的躁动。

刚准备迈步,眼前的小姑娘吓得连连后退。

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景引鹤顿住脚步,自胸腔深处蔓延而出的嗓音,带着低沉的浅笑,“怕我吃了你?”

他若真那么禽兽,7年前就下手了。

又怎么会隐忍至此,眼睁睁的看着她和景湛订婚。

看她这些年一直追逐景湛的脚步,在他面前装的温柔乖巧,圈内都传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去窥探她。

却不曾想,景湛竟然和裴念勾搭在了一起。

多好的机会送到他面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高兴的一夜未睡。

所以,便有了昨晚景湛和裴念荒唐一夜被她捉奸在床的一幕。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

却唯独没算到,她转身便撩拨了自己,这让他怎么能忍得住。

景引鹤迈步,逼得裴允棠步步后退,最后退无可退的跌坐在床尾的沙发上。

扬起那张精致到宛若瓷娃娃般的小脸,潋滟着水雾的桃花眼尾,微微轻颤。

开口的嗓音有些干涩,似乎还有些害怕。

“景,景先生。”

景引鹤漫不经心的抬腿,膝盖抵在了她身侧的沙发上,只是略微俯身,便将她压制的无法动弹。

他只需要再进一步——

裴允棠又惊又怕,全身上下都忍不住的轻颤,警惕的望着他,却又不敢反抗。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知过去了多久。

景引鹤最终败下阵来,起身,转身朝外走去。

手中的佛珠被他捻的飞快,仿佛只要慢上一秒,他便会坠入深渊魔道。

饶是如此,在离开前还不忘对裴允棠说了句。

“晚安。”

裴允棠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他离开的背影上,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不喜欢自己,还是,没兴趣?

晚间。

裴允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的画面也乱糟糟的。

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然大亮。

洗漱好下楼,看到周阿姨,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以往去老宅的时候,都是和景湛一起,还记得小时候,她可喜欢围在周阿姨身边吃她做的零食。

正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阿姨端着早餐朝餐厅走去。

“棠棠,快来啊,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饭了吗!”

裴允棠:“……”

略微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小声说了句,“来了。”

怎么感觉,尴尬无所适从的,好像就只有她自己?

景引鹤吃饭的动作,慢而优雅,像极了翩翩佳公子,一举一动都带着十足的贵气。

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好几眼,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放心大胆的开始吃。

客厅里的电视上,娱乐早间报的主持人,字正腔圆中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不急不慢的播报着。

“前日,景氏财阀小少爷景湛,与裴氏集团千金裴允棠订婚宴后,两人疑似因争吵,而宣布取消婚约。”

“消息传出后,有狗仔称,拍到景湛与一美女在酒店出双入对,这对青梅竹马的情侣的爱情,最终会走向哪一步,让我们,拭目以待。”

爱情?

听到这个词时,裴允棠实在是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别玷污这个词了,商业联姻而已!

周阿姨动手将电视机关闭后,餐桌旁的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勾唇笑了笑。

除了汤匙碗碟轻微碰撞的声音,两人接下来再无交流。

一直到一顿饭结束,裴允棠轻轻擦拭过唇角,才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景引鹤。

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

“景小叔,能帮我介绍个律师吗?”

裴承吃进去的那些东西,都得全部给她吐出来。

拿着母亲的遗物养小三和小三生的私生女,呸,想的美。

景引鹤在第一时间便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可以。”

答应的这么轻松?

裴允棠都有些不敢相信,正准备起身谢谢他,下一秒,佛珠咔哒的声响一点点传入裴允棠的耳畔深处。

“还有,你留在裴家的聘礼。以及,昨天裴承车祸住院,不知,你想怎么谢我!”

哈?

商人的无利不起早,果然是被他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裴允棠攥了攥双拳,他可是景家太子爷啊。

什么样的利益可以驱使他为自己做这么多事情?

短短几秒的时间,裴允棠已经将自己全部的身家都盘算了一圈,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不知,景小叔想要什么?”

男人把玩佛珠的手指微顿,白皙修长如竹般的手指,在黑色佛珠的映衬下,更显冷白狠厉。

他缓声开口,语气腔调中透着的威严霸气,让人不敢忽视。

“过来!”

裴允棠颤巍巍扶着桌面起身时,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在景湛出轨后,不该招惹这尊大佛的。

与虎谋皮的滋味,着实有些惊心动魄。

裴承的车祸不止是他为自己出气的报复,或许,更多的是警告她,要安分守己!

毕竟。

在深城这个地界上,他着实可怖。

好半晌,裴允棠才将心底的恐惧一点点压下,脚下的步伐似有千斤重,缓慢的挪动到了他身侧。

不等她站稳,霎时间,男人苍劲有力的手掌直接覆在她的后腰处,强势将她揽入怀中。

坐在他怀里的一瞬,裴允棠连挣扎的勇气都没了。

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还是怎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漫长到,裴允棠只觉得胸腔起伏间,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这种煎熬痛苦,似是在等待死神的到来。

一直到耳边落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惑人的暧昧,“亲我一下。”

什,什么!

她想好了他会百般折辱自己,谁让她为了景家的权势自己送上门来。

也想好了,依照他的雷霆手段,只怕会将她名下所有资产全部收走,直接将她囚禁起来成为笼中鸟,金丝雀。

也想到了,他这么轻易地答应和她结婚,或许是为了她外祖家的助力……

想到了很多事情,唯独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见她愣愣地瞪大了双眸,像只乖软小猫儿似的,好奇地望着自己。

景引鹤抬手,落在手指间的念珠带着微凉的触感,落在她的小脸上。

“怎么?不愿意?”

不等裴允棠开口,他又接着道。

“我们可是已经领过证的合法夫妻。”

裴允棠蓦然回神,视线在他略显冷厉地眉眼处,停顿了半秒,似是在思考,他话中的真假。

“你,确定?”

真就这么简单?

简单到裴允棠甚至在脑海中反复思考了好一会儿,想着他的话中,是不是还有什么,让人未能察觉的陷阱。

结果,就这?

在景引鹤点头之后,裴允棠再也没有任何犹豫,这么轻松就可以换取到他的那么多助力。

傻子才不干呢!

下一秒,动作飞快地在他唇边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裴允棠生怕他会反悔,还不忘提醒道。

“不许赖账!”

望着小姑娘如此认真的模样,景引鹤低笑了一声,眸底深处都藏着缱绻笑意。

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好。”

明知她有所图,还心甘情愿做她手中剑。

景引鹤想,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陷入她的温柔乡,再也出不来了。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周阿姨,默不作声的将这件事情,编写成小作文发给了景夫人。

景夫人在看到信息之后,想象了一下两人相处的画面。

啧啧。

还是年轻人会玩儿。

饭后。

景引鹤将裴允棠送到了裴氏制药厂门口,“确定,不用我陪你?”

都和裴家闹崩了,这会儿还来制药厂,他担心裴家会对裴允棠不利。

“昨天裴承车祸,现在裴家可没心思管我。”

好不容易能离开他身边,摆脱压抑的低气压,能喘口气儿,裴允棠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冲景引鹤摆了摆手,“景小叔,晚上见。”

最后三个字算是将脸色略显阴沉的男人哄好了,景引鹤手指间把玩着的珠串,微微摇晃了两下。

车窗慢慢升起后,他手机震动两声,接听后,景引鹤眼底缱绻的温柔一点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杀意。

电话对面的声音响起。

“昨晚景湛少爷一直守在医院,我们没机会动手。”

半晌后,景引鹤才自胸腔深处溢出带着嗜血残忍的冷笑。

“他倒是对未来岳父大人挺上心啊!”

手中佛珠捻动的飞快,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佛子。

“真是蠢货!”

低低的咒骂完之后,他才对着亮起的手机道。

“去裴家,把聘礼取回来,通知老爷子,与裴家婚礼取消!”

好几分钟。

裴允棠进入制药厂后一回头,车还没离开。

她有点迟疑,拿出手机试探性的给景引鹤发了信息,【还有事吗?】

景引鹤捏着手机的手指已然泛白,微蹙的眉宇被一点点抚平,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的在屏幕上打字。

【没】

车这才启动离开。

车速不算太快,但和急匆匆赶来的景湛擦肩而过时,险些被撞到。

司机朝外看了一眼,低声道。

“是景湛少爷的车,他……”

车速那么快,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冲进了制药厂内,这摆明了是来找事的。

“停车。”

景引鹤第一时间给裴允棠打去了电话,“景湛刚进制药厂,需要我过去吗?”

听到景引鹤的话后,裴允棠下意识的回眸,正好看到景湛车速不减的朝她冲了过来。

刺耳的刹车声似是要响彻云霄。

冲击着两人的耳膜,景引鹤还没等到裴允棠的回复,便准备让司机倒车回去。

在看到景湛带着怒意冲下车后,裴允棠才回过神来。

“景小叔,你别过来,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让我自己来了断吧!”

要是景引鹤出面,她还怎么亲自动手打景湛!

再说,现在就让景湛知道她已经嫁给景引鹤了,那多没意思啊!

毕竟。

就算是要打脸。

那也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和裴念两人的脸面死死的碾入尘埃之中,让他们两人,再也抬不起头来。

那才算痛快!

说完连电话都没挂断,在景湛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冲过去对着他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

景湛:“……”

打的景湛愣了好一会儿,捂着脸看向眼前犹如炸了毛猫咪一样凶残的裴允棠。

不知为何,心底竟然对她升起了一丝丝的兴趣。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自己面前,装的温柔乖巧,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泼辣野蛮的一面啊。

他不怒反笑,朝着裴允棠又缓步逼近,“棠棠,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才会误会我的!”

“裴叔叔车祸住院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在医院等了一夜,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你怎么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找不到你,我都快急死了,生怕你出意外。”

他一步步朝着裴允棠逼近,恨不得直接将她抵在身前,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还好昨天他看到那些退婚新闻的时候,反应迅速,直接就花钱撤掉了。

以后别人问起来,他可以推脱说,媒体为了博热度胡乱写的。

倒不是他有多喜欢裴允棠。

实在是家里那个老女人很喜欢裴允棠,还说,娶了裴允棠让他收收性子,虽没有继承权,但也可以进入集团上班。

景湛的视线一瞬不移的落在裴允棠身上,他何尝不知道娶了这个女人,有多少好处。

可她实在是太无趣了,整天连个笑脸都没有,像是没有感情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漂亮却没有灵魂。

裴允棠拿起手中的文件抵在他的身前,“别动,景少,请和我保持距离!”

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你婶婶!

眼前的女孩儿变了,眉宇间染着怒意,像是真的要和他断绝一切来往,事情突然变得有趣儿了呢!

裴允棠冰冷无情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昨天和家里断绝关系了,景少守了裴总一夜,难道没听说吗!”

听说了。

他还以为只是闹个别扭。

“自从张阿姨带着念念回来后,你不是经常和裴叔吵架吗,等过几天,裴叔叔气消了,自然会让你回家的!”

啧啧。

听听,“念念”喊的多亲密啊!

怪她以前眼瞎,耳聋,连他语气里的区别对待都听不出来!

“哦?是吗,那你看今早的新闻了吗!”

什么?

景湛在病房里的陪护房间醒来后,见裴允棠没去,便想着她可能会来制药厂这边。

急匆匆的驱车赶来,哪有时间看新闻!

听裴允棠这么说,他才狐疑的看了眼手机,深城今早的晨报新闻,都在说一件事情。

裴允棠和裴承签订断绝关系书,已经送去公证,此后,裴允棠与裴承再无关系。

是的,与裴承个人,而不是裴家。

她还要夺回属于她的财产呢,怎么会和裴家断绝关系,只可惜,昨天的裴承在气头上,只怕根本没看清楚协议里,小款项上的内容。

而紧接着,便是景枭在上午的跨国洽谈结束后,接受记者采访,被询问道“昨天有一则景湛与裴允棠取消婚约的新闻,请问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景枭回:“属实。”

至于其他问题,景枭身侧的秘书一律回答,“无可奉告!”

前天刚订婚,昨天上新闻,今天被证实。

景湛看完这些后直接傻眼,他嘴唇轻颤,似是根本不敢相信,他这边还在努力呢,爷爷就已经通知所有人了。

“不,不可能!”

他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裴允棠和裴承断绝关系的事情,不能退婚,否则,那个老女人答应让他进集团的事情,一定不会兑现了。

“棠棠,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退婚。”

以前还觉得他声音好听,现在只觉得恶心。

又自认为深情款款的,用那双看狗都深情无比的眼眸凝望着她,好似一副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的模样。

“棠棠,你该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阿姨已经去世,这些年你和外祖家也没什么往来,不嫁给我,往后余生谁做你的靠山?”

他以为,自己的这番话,定然能让裴允棠好好思量一番。

“你那么美,觊觎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身怀宝藏总会遇见饿狼的道理,你该明白的。棠棠,就算你身份不高,配不上我,可我依旧愿意娶你,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爱吗!”

啧啧!

听听这一番花言巧语,怪不得裴念那个蠢货,竟然会甘愿做他的地下情人,和他翻云覆雨。

见他一副恨不得要宣誓的模样,裴允棠笑着打趣儿道。

“你心底有白月光,我也有,不退婚,难不成要联姻后各玩各的?”

裴允棠眼底藏着戏谑的笑意,看向他时,就像是在逗弄一只狗儿一样。

没想到。

这话反倒是惹恼了景湛,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

“你,你说什么!各玩各的?裴允棠,你还要不要脸,这种事情都敢说出来。”

“我愿意娶你,已经是给足了你脸面,你别给脸不要脸!非得逼我把你强了,养在外面是吗!”

看裴允棠依旧一脸倔强不肯服输的模样,景湛咬着后槽牙低笑出声。

“敢不嫁给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敢不嫁给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就算是他扔掉不要的垃圾,只要曾经是属于他的,那就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车已经重新倒回制药厂门口,景引鹤看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早在听到景湛的第一句话时,他便按下了录音键。

此刻,听着他这些极其不要脸的话,恨不得下去抽他两巴掌。

看到裴允棠眼底的不屑,景湛心底的怒意更甚。

他作为景家小少爷,在深城这个地界上,还没什么人敢不给他面子。

饶是曾经的裴允棠在他面前,一样的乖巧温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如今。

她竟然敢斜着眼,满脸不屑,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的看着自己!

半晌都没有听到裴允棠的回答,而她眼底的冷寒之意,还在逐渐攀升。

景湛心底才隐隐有些慌乱,“怎么,你不信!”

裴允棠嘴角依旧带着笑,只是这笑容不达眼底,冷的刺骨。

“我奉劝景少一句,别太自信!”

她此话一出,反倒是激起了景湛的胜负欲。

景湛气急,在原地徘徊两圈后看向裴允棠,“好啊,看来你已经找到下家了是吧!来,说说看,你是傍上了京圈太子,还是港圈大佬!”

裴允棠看他急得跳脚的模样,忍不住的嗤笑。

不是京圈,也不是港圈。

现在还真是挺好奇,他若是知道,对方是他小叔,会怎样?

“还让我别太自信,老子告诉你,在深城这地界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你死,阎王都得给我加班!”

说着,他蓦然冲过来想要攥住裴允棠的脖颈,在裴允棠躲闪之后,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神情略微有些癫狂,像是人格分裂一般,又开始对着裴允棠温声细语,好言轻哄。

“棠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都是嫉妒你要嫁入景家了。”

“婚后好好做你的景少夫人,不好吗!”

裴允棠直直的对上他那双含着森冷杀意的眸子,忽而开口道。

“你是不是还想说,商业联姻而已,别太认真,只要你承认我是景少夫人,绝不会让外面那些女人舞到我面前?”

可当初,母亲去世时。

是他口口声声说,“棠棠,你放心,我此生此世只爱你一人,绝对不会让你重复裴阿姨的老路,我发誓,背叛者不得好死!”

若不是他当初说的那么情真意切,她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这场联姻。

景湛,是你自己说的,背叛者不得好死。

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你是不是还想说,只要我是景少夫人,外面多少女人生下的孩子,最后都得管我叫妈?”

她早知道这个圈子乱,但现在轮到她自己身上,那是真他爹的乱透了。

既然如此,那她何不找个最有权势的!

景湛刚想回答是这样,可对上裴允棠眼底那戏谑的笑,他迟疑了片刻。

脑海中,似是有什么声音在警告他。

可当初说过的那些话,不过是他为了哄裴允棠开心而已。

怎么能作数!

裴允棠不知道是被他的话刺激,还是想起前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

觉得自己的手还是有点痒痒,她用力试图挣脱开景湛,却发现,景湛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

力度之大,让她的手腕都有些隐隐酸疼。

“景湛,我们一起长大,你该明白我这双手意味着什么,所以你现在是要毁了我这只手吗?”

她话音落下后,景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慌乱的松开手,“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太激动了,我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裴允棠反手一巴掌又打在了他的脸上。

“滚!”

她曾是裴氏药业的继承人,同时也继承了母亲的医术,一手针法更是出神入化。

当初母亲去世后,裴氏也曾遭遇危机。

便是她靠着这一手针法混迹深城上流圈内,救了好几位大佬的长辈,才挽救了岌岌可危的裴氏。

自此后,圈内戏称她为小神医。

可他还是那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力度之大,恨不得要将她这只手给废了。

他不知道这只手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吗?

他知道,只是不在乎罢了!

景湛没想到裴允棠还敢打他,恼怒至极,抬手就想要打回去,让她知道惹到他的下场。

只是裴允棠非但没躲,反而还迎了上来。

“你打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在订婚夜出轨的狗男人,敢不敢动手!”

怎么着?

还真以为她是个软包子?

景湛没想到,她竟然能一语道破,看来她不止是知道了,可能还已经见到了。

只是他为什么,一点点消息都没得到。

在景湛迟疑,呆愣的刹那间,裴允棠抓住机会,反手一巴掌直接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爹的,渣男脸皮真厚,打的她手疼!

“你不退婚,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真以为我离了你不行是吗,景湛,你一边儿勾搭着裴念,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边儿跟我说不退婚?”

“怎么着?当我是个傻子逗着玩吗!还是打算等你和裴念结婚之后,让我给你们当保姆带娃伺候你们沐浴更衣啊!”

真特么的恶心他爹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景湛根本没想到,她已经知道的那么详细了。

心底瞬间慌了半拍,但一想到娶了她之后的好处,景湛只得耐着心的继续安抚。

“棠棠,你听我说,都是裴念勾引我的,咱们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

眼睁睁的看着,裴允棠眼底的冷意一点点加重,景湛突然话锋一转,威胁道。

“你别忘了,你需要景家的背景靠山,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裴允棠冷笑,那可未必!

景湛的话语,半诱惑半威胁。

他就不相信,裴允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裴允棠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围观的保安身边,一把夺走其中一人手中的电棍,直直的对准了景湛。

“景少,我说过了,做人别太自信,你一个被当成质子养大,没有继承权的小卒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还有,姓景的不止你一个!”

景湛还以为裴允棠说的是,二叔家的儿子,不以为然的嗤笑道。

“你说我堂弟?笑死,他才十几岁,你也下得去手!”

懒得再和这个渣男多说废话,反正她打也打了,心中憋的怒火也发泄出来了。

裴允棠手中电棍朝着他挥舞过去,“滚!”

景湛吓得踉跄后退好几步,满脸皆是不可置信,迟疑的望着眼前戾气骇人的裴允棠。

仿佛,根本不是自己记忆里认识的那个女孩儿。

“你,你……”

裴允棠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无比恶心。

“退婚,你没有第二个选择,我是在通知你,这不是商量!”

说完之后,裴允棠直接开口喊道。

“保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扔出去,他再敢靠近裴氏制药厂,打死我担着!”

他爹的,看见他就烦。

景湛被裴允棠这一系列的操作给整懵圈了,等回过神来时,几名保安已经围了上来,要将他赶出去。

已经倒车回来的景引鹤,透过降下的车窗,看到了两人之间的纠纷。

看到裴允棠毫不留情,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落在景湛脸上,又想起她嗓音甜软温柔的喊他“景小叔。”

霎时间。

这些年偏执的暗恋等待,有了结果。

景湛连回到自己车上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几名保安围着赶了出去,跌跌撞撞的正好撞在景引鹤的车身上。

满身的火气无处发泄,扭头看了一眼是自己不认识的座驾,抬脚就狠狠踹了上去。

“妈的,你特么的是谁,也敢看老子笑话,给老子滚下来!”

说话时,扯动嘴角,引得被打有些红肿的脸颊,生疼的难受。

他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精神病院的疯子。

景引鹤并未下车,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下车后,看了一眼景湛,喊了声。

“景少爷。”

简单的三个字,让还在暴怒中,恨不得准备将面前轿车直接砸烂的景湛,直挺挺的愣在原地。

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景引鹤会出现在裴氏制药厂门口,他不是向来闲云野鹤,处处事不关己吗?

就差让景家在深城后山建庙剃度出家了。

他怎么……

一直到此刻,景湛还在自欺欺人的觉得,可能就是司机凑巧开车从这儿经过罢了。

下一秒。

车窗降下,景引鹤那双阴鸷到极致的寒眸,落在他身上,带着无边的怒意,极沉极冷的音色,自胸腔处蔓延而出。

“跪下!”

扑通。

景湛没有任何反抗,甚至没有停顿半秒,便直直的跪倒在地,吓得额前冷汗涔涔,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再次惊扰到景引鹤。

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慌乱无措的内心。

他甚至都不敢抬眸看一眼,问一句,“小叔,你怎么在这儿?”

裴允棠在看到这一幕后,默默拿出了手机,才发现,两人之间的电话还未挂断。

“景小叔,牛批啊!”

景引鹤将手机放置在耳边,听着小姑娘压抑着激动,略微有些软糯的嗓音,低笑了一声。

“解气了吗?”

趁着景湛跪下低着头,根本不敢动弹,裴允棠明目张胆的冲着景引鹤挥了挥手。

“嗯嗯!”

景引鹤微微侧眸,便看到了小姑娘那笑得有些弯弯的眉眼。

电话挂断。

裴允棠拍了景湛罚跪的视频,转手发给了深城的各大营销号。

景湛要脸,那她就偏要让他颜面扫地。

做完这些,她转身笑盈盈的朝实验楼走去。

临近正午。

即使是十月份的天气,正午太阳依旧毒辣,三十多度的气温加上摸不透景引鹤到底要做什么。

景湛额前的冷汗逐渐被热出的汗珠儿取代,身上也感觉黏腻腻的。

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这样的地面跪得他膝盖生疼。

身后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他的笑话。

景湛不敢言语不敢动弹,但心底早已经对景引鹤恨之入骨,凭什么他高高在上不染尘埃,而他却要被极尽羞辱。

终于,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哑着嗓音,小声的喊了句,“小叔。”

声音尚未落下,景引鹤便缓缓升起车窗,只留给他一句。

“回去跪祠堂。”

景湛:“!!!”

哪怕心底已经怒意滔天,在面对景引鹤时,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颤巍巍的起身后,毕恭毕敬的目送他的座驾逐渐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这才冷沉着眸子,回头去看。

那刀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吓得裴氏制药厂门口的保安都瑟瑟发抖,总觉得,这些大人物打架,最后怎么是他们遭殃。

景湛转身将钥匙丢给保安,让他们将自己的车开出来。

就在这时。

他手机铃声响起,看到备注后怔了怔,“爸?”

裴怀青气到直接爆粗口,在电话里骂了他好几分钟后,才缓过劲来。

“我刚帮你撤掉热搜,你这几天能不能安分点,要是影响到公司股票,老爷子能活撕了你!”

景湛这才知道,他被罚跪的视频传到了网上。

虽然热搜撤的快,但脸是丢出去了。

这个角度,敢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去的,也就只有裴允棠了!

“该死,裴允棠,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弄死你!”

恶狠狠的刚咒骂完,猛地一开车门,直接撞在了腿上,疼的他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又单膝跪在了地上。

坐在驾驶座上帮他将车开出来的保安,看到他这姿势,吓得脸都白了。

“景,景少,你,这,唉,使不得使不得啊!”

景湛强撑着膝盖上的酸疼,扶着车门站起来后,对着保安怒吼了一声,“滚!”

今天这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裴允棠和裴承断绝父女关系后,又和景湛退婚,这件事情在深城闹的沸沸扬扬。

裴允棠刚从实验室出来,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下,手机一直在震动。

“妹妹,你在哪儿呢?”

这矫揉做作的嗓音真是听得她直犯恶心。

裴允棠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正准备直接挂断电话,而对面的裴念半晌也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耐心直接耗尽。

立马冲着她吼道。

“裴允棠你别装聋作哑,是不是你让人将这些聘礼都带走啊,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和景湛的关系了吗,这些聘礼,景湛早晚也会给我的,你凭什么让人带走!”

裴允棠随手掏了掏耳朵,总觉得对面聒噪的声音像是人工智障发出来的。

“裴念,你要是脑子有问题就去医院,要是精神有问题就去精神病院,别得了狂犬病到处乱吠。”

反手直接将她拉入黑名单。

这一刻,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裴念刚从医院赶回家,就看到不少人进进出出的在搬东西,她询问后得知是景家来搬走当初给裴允棠送来的聘礼。

这些都是她的!

裴念下意识的给裴允棠打了电话,反而挨了一顿骂。

又气鼓鼓的给景湛打电话,只是她可不敢对着景湛大吼大叫,温声细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湛哥哥~”

正开车回景家的景湛,靠边踩油门时,还觉得膝盖酸疼的厉害。

开口的嗓音也低哑的厉害,“怎么了?”

可偏偏裴念丝毫没有听出景湛语气中的不对劲儿,“你不是说,和裴允棠退婚之后娶我的吗,那这些聘礼以后还是要给我的,干嘛让人搬走啊!”

裴念撒着娇,那声音比靠在他怀里的时候,还要轻软。

“湛哥哥~”

景湛单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直冒,尤其是在听到裴念那句退婚时,心底的火气根本压不住。

“谁说我要和裴允棠退婚了!”

“谁在搬聘礼?”

为什么这些事情,他总是最后才知道!

裴念解释了一通他才知道,是景家安排的人过去搬东西。

他也不敢再多问,担心是爷爷安排的,在整个景家他最怕的就是爷爷和小叔。

“那你就让他们搬吧!”

裴念一听这话,立马就气的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湛哥哥~我”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景湛挂断了。

景湛开车回到景家之后,生怕被人看到,偷偷摸摸的去祠堂跪下后,还不忘给景引鹤拍张照片。

【小叔,我已经在祠堂跪下了】

要不是没控制住脾气,不小心踹了他的车,也不至于被罚跪。

景湛一想到车窗降下时,看到的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呸!

等着瞧吧,景家早晚都是我的!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蒲团上,他才不会老老实实的跪一夜呢,打算等天黑就睡觉,明天一早悄悄离开,这样就没人发现了。

谁知,他跪祠堂的照片被景引鹤转手就发到了家族群里。

原本沉寂的家族群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尤其是一些小辈儿们,更是围观看热闹。

不过大家都很好奇,他总不能是因为退婚这件事情,被罚跪祠堂了吧?

毕竟。

联姻,退婚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种家族来说,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要是以后要得罚跪祠堂,那可就……

看到大家都这么好奇,景引鹤这才在群里露面,回了句【我罚的】

简单的三个字,吓得一群小辈儿谁都不敢再说话。

根本不敢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能让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景小叔,动怒罚他跪祠堂,那一定是景湛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活该!

不少人甚至给景湛发信息,打电话的嘲讽他。

他刚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险些摔了手机,一扭头发现二叔景怀安就站在祠堂门口,吓得他赶紧跪好挺直了背脊。

“二,二叔,你怎么来了?”

景怀安腿脚有些不好,手中拄着的手杖重重的在地板上敲了两下,看向他的眼神阴恻恻的。

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看的景湛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凉飕飕的。

半边身子在雕刻木门后的景怀安,这才慢悠悠的拄着手杖走进祠堂。

一步步朝着他靠近。

虽然他和二叔之间没有矛盾,但他亲奶奶和二叔的母亲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

若不是都姓景,还有老爷子在上面压着。

他怀疑,景怀安可能会直接一枪送他去见列祖列宗。

景怀安今天正好在老宅,看到群里景引鹤发的信息后,便赶过来看看,顺便给母亲和妹妹上炷香。

就在景湛的面前,他动作优雅缓慢,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将手中三炷香放置在香炉中。

而后,转身离开。

景湛刚松了口气,想着偷个懒,谁知道景怀安直接安排人过来直播他跪祠堂。

景湛:“!!!”

看着家族群里那个大大的直播链接,景湛根本不敢点进去,只能强忍着心底的不悦,好好的跪在蒲团上。

裴允棠收拾好东西,提着笔记本从制药厂大门走出来时,扭头便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甚至都不等她招手,那辆车便缓缓靠近了她。

车窗降下,景引鹤那张熟悉的脸一点点映入眼帘。

“景小叔~”

裴允棠习惯性的喊了一声之后,才意识到习惯这种东西真可怕。

看来她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

上车后,景引鹤将家族群里的聊天信息给她看。

“这下,他就算是想偷懒都不成了,景二叔还真是腹黑啊!”

话刚落音,裴允棠尴尬的抠了抠手指,“好像,以后得喊二哥了。”

景引鹤嗓音低沉,语气却难得的温柔,指腹间摩挲着念珠,看向她时目光缱绻。

“把好像去掉,请夫人牢记,我们已经领证。”

听着他手中佛珠咔哒咔哒的一点点转动,原本该平静下来的心,不知怎么,忽而变得有些拧巴,颤动。

总觉得,他这么风轻云淡的外表下,肯定隐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存在。

比如此刻。

他指不定在算计着什么。

信他是悲天悯人佛子的,都是傻叉。

裴允棠看完群里的聊天记录后,便赶紧将手机还给了他,景引鹤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反而问到,“不准备查查我的手机?”

查什么?

裴允棠才没那个兴趣呢,是查他在景家夺权时的罪孽深重,还是查他伪装出的霁月清风,实则欲念缠身。

但她显然不能直接了当的这么说。

不然,肯定会惹得景引鹤很是不痛快,万一这位活阎王给自己找点麻烦,那可就糟糕了。

裴允棠眼珠儿一转,乖巧的将手机递到了景引鹤手中,开口的嗓音婉转灵动,带着一丝丝甜糯。

“我信你。”

简单的三个字,反倒是让景引鹤心底掀起重重波澜。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前天晚上,她清浅的低吟声,在耳边回荡。

景引鹤唇角微微勾起,心底虽然喜悦,却并未表现出来。

哄好了景引鹤之后,裴允棠长舒了口气,迷迷糊糊的靠在他肩膀上就开始睡觉。

景引鹤:“……”

她怎么上车就睡?

晕车这么严重吗?

甚至,这次将她从车里抱下来也没有反应。

景引鹤抱着小姑娘跨过院门时,正好遇到景怀安从旁边路过。

当看清楚他怀中抱着的是裴允棠后,景怀安直接倒吸了口冷气,顿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们……”

不是。

裴允棠和景湛退婚之后,和景引鹤在一起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从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作天作地那么一通后,景家被他搅的是乱七八糟。

但现在这么一看,(⊙o⊙)…景引鹤更胜一筹啊!

“不是,”景怀安在脑海中思索了好一会儿措辞后,才谨慎的开口道。

“你应该不是玩玩吧?”

景引鹤知道他的意思,也很认真的回答道。

“二哥,我们已经领证了。”

景怀安:“!!!”

他就知道,今天这个家,没白回!

这瓜真劲爆啊!

他有些激动,甚至都顾不上自己有点残疾的腿脚,拄着拐杖都安静不下来,在原地走来走去。

“让我猜猜,他们俩退婚,错在景湛,你们俩领证,景湛不知情?”

在他满怀激动与希翼的目光中,景引鹤默默点了点头。

景怀安原本在祠堂那边,看景湛时阴恻恻的目光,此刻都明朗了起来。

竟然让他一不小心,发现了真相。

啧啧。

这个家,真乱。

看着怀中小姑娘的眼皮微微轻动了一下下,景引鹤冲景怀安示意了一下,抱着小姑娘迈步朝院内走去。

景怀安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好几秒后,嘴角缓缓勾出一抹浅薄的弧度。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离开时,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景引鹤抱着小姑娘缓步朝院内走去,景夫人刚走到廊下便看到了他,刚想开口,看到他怀中熟睡的小姑娘,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伸手指了指楼上。

景引鹤抱着裴允棠上楼去休息。

在被放到床上的瞬间,一直紧张不已装睡中的裴允棠,总算是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总感觉待在他身边的每分每秒,都让人觉得压抑到窒息。

帮她盖好被子后,景引鹤也没有离开,反倒是走到阳台上,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只是直播跪祠堂,二哥还是不够狠啊!”

也对。

这个家里,谁能狠得过他啊!

景引鹤手中的佛珠捻的飞快,伴随着他打电话时嘴角轻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念紧箍咒呢!

阳台落地窗的隔音很好,裴允棠什么也听不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总觉得他又在使什么阴招,又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狠吧?

就在裴允棠心底这么想着的时候,阳台外,景引鹤正在对电话对面的人说道。

“嗯,不管用什么办法,决不能让大哥拿到这个项目。”

他最初的设想,是景湛开车时不小心坠崖身亡。

尽管景湛从小并没有在大哥景怀青身边长大,但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亲儿子死了,不信他心不慌,不乱。

只是,回眸看了一眼床上还在熟睡中的裴允棠。

景引鹤觉得,或许,他以后行事的手段该温和一些。

刚挂断电话,手机紧接着又响起。

这次,景引鹤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按了接听键。

“你罚他做什么!”

景枭训斥的声音直接脱口而出,像是一头失去一切耐心的豹子,很想要护住身边的小崽子一样。

不过。

说起来还挺可笑。

他这位父亲,一共有三子两女,除了已经过世的三姐,他究竟在意谁呢?

思来想去,景引鹤觉得,外界都传他是景枭的老来子,将来的家族继承人。

但他怎么觉得,景枭他是在坐山观虎斗呢!

景引鹤手中的佛珠捻的慢了几分,眼底也流露出了几分不屑,“他顶撞长辈,该罚!”

景枭心底的火憋的有些上不去,下不来,好一会儿才气冲冲的说道。

“跪都跪了,老二竟然还让人直播,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他好歹也是快结婚的人了。”

景枭话音未落,景引鹤连忙提醒道。

“父亲,他和裴家的婚约,不是取消了吗!”

额……

景枭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事情太多,他忙忘了。

“不管怎么说,你们作为长辈,宽容大度一点……”

景引鹤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后,才漫不经心的道,“大哥这是心疼儿子了,不如和他一起去跪祠堂,也显得父子情深啊!”

说完直接挂断的电话。

景枭愣了好一会儿,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大儿子景怀青。

“你还让我打电话说和,你听听,一开口他就知道是你在求情了,让你跟你儿子一起去跪祠堂呢!”

景枭冲着他吼完之后,直接抄起面前的文件便朝他身上,狠狠砸了过去。

“妈的,一群不省心的玩意儿,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

他年轻时潇洒成性,半生纵横商场。

如今。

家里却一团糟。

看着景怀青捂着被砸的脑袋,站在原地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更来气了。

“滚,滚,滚,给老子滚出去,你也去跪祠堂好好反省反省。”

景怀青急的瞪大了眼睛,“爸,我要是真去跪祠堂了,这脸都丢尽了。”

刚刚景引鹤电话里才说让他去跪,现在真罚他跪。

这跟景引鹤罚他,有什么区别?

这要是真跪了。

以后在景引鹤面前,他可真就抬不起头了。

景枭反应过来之后更气了,自己说出口的话还得自己收回来,抄起手边的茶杯便朝他身上狠狠砸去。

景怀青虽然害怕,但根本不敢躲。

只能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后,麻溜的滚了。

刚离开老爷子的书房,便赶紧给景湛发信息,【这段时间你给老子夹紧尾巴别再惹事】

景湛:【爸,爷爷怎么说,我真的要跪一天一夜?】

景怀青:【跪,必须跪,把你脑子里的水给我倒干净再起来】

景湛:“……”

求了一圈,不仅要继续跪着,还挨了顿骂。

景湛真是烦的透透的,在接到裴念电话之后,想也没想直接挂断,拉黑。

……

待续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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