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为自己19年初从深圳离职回去的一段真实生活写照,文章里面的第三人称“他”就是作者本身我。叙述自己提前回家后的各种感受,有怀念物是人非,有伤感,有遗憾,更有一种什么都回不去了的感觉。不禁感慨,时光太快,生活依旧一如既往一天天的过,却什么也留不下,抓不住,小时候盼望长大,长大后希望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也许成年人的生活真的是什么都很淡很淡,所以好多人才会说:“没意思了”,过年没意思了,过节没意思了、、、
曾经那个奔跑于山野之间、扯着牛尾巴或是骑着羊的少年已多年未曾踏上这条小道了。
18年的农历腊月十三,他就回家了,今年他回来的特早,往年他也要过年前面几天才回到家的。可能离开家乡太久,很想到处看看,腊月十八那天他不断的在以前行走过的地方寻找着什么?
猛然间他抬头望向了田野的方向,那里以前是大片的稻田,他在那里抓过泥鳅、放过牛也滚到田里打湿过全身。只见他朝着田野的方向走过去了,当年的田野其实早没水了,荒芜多年没人种了,有的只是一人高的蒿草和一些烤烟杆。曾经引水的小水渠也消失,已变成了一条车路,是村里帮修通的,直接喊挖机修到田里(以前小水渠的沟边宽40公分左右,人们以前就是顺着水渠到田里的)。他顺着车路走,其实车路好多坍塌下来的土石挡住了,没有人修过。也很少有行走过的痕迹,走至一棵老核桃树根,那是当年他放牛乘凉的地方,忽然间他摘了眼镜、抹了一下鼻子,然后坐下来静静的想着什么。仿佛在回忆什么,仿佛又不认识眼前的一切!
明天腊月十九,他家定了宰年猪的日子。他今年回去的很早,因为把在深圳做了三年的工作辞了,打算回老家周边看看工作。在那棵老核桃树下坐了许久后,他起身回家了,回家跟他老爸老妈一起收拾收拾家里,明天宰年猪周边的亲戚朋友都要来。他很期待,希望像小时候一样,一群小孩用火炭烧着肉吃,大人们在旁边谈天说地,能聊到晚上一两点。
第二天,10点左右,帮忙宰猪的人陆续来了。他招呼着,一个个的发烟、倒酒。穆然发现、二大爹不抽烟了,三叔不喝酒。好几个长辈已经头发愈发斑白,身躯也单薄了,大爹哈哈笑的时候,两颗门牙都已经不在了。宰猪时他也帮忙一起拉猪,以往都是站在旁边都不敢看,再小的时候直接跑去躲起来,直到猪宰了才回来,从小就是个胆小鬼。也难怪长这么大都还没杀过鸡。
年猪宰的是黑猪
山泉水洗菜
到了中午一点多的时候猪就收拾好了,然后就进入烤肉吃的环节。他家普洱那边都是有这样的习俗,最先开剥出来的新鲜肉先给帮忙的客人们烤了尝鲜。他搞好炭盆,把火底烧的很旺,切好瘦肉、五花肉、三线肉、猪肝,排骨也搞了一些,大家想吃什么就拿着自己烤。这时跟一群长辈们坐在一起,长辈们也很关心他。问这问那、说:一年才见得到他那么几天,生活不容易,大家都在忙自己的,又说道、你爸妈我们虽然在家里,但是一年也碰不上几天。确实是这样,农村里就算不种田了一年到头也是很忙,平时都很见不到、这个他明白。但是就在此时他心里面却紧了一紧,父母们也不在年轻了,老爸也50出头了!
烤肉吃
大伙一起围着吃 香的
聊着天,到了下午三点多了、开始陆续有客人来吃下午饭了(普洱宰年猪,亲朋好友都来做客吃饭聚一聚的)。此时他就站在墙角一个个的招呼进来,好多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喊了,主要是从读书的一天起他就不经常在家,看到过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喊,他习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又礼貌的问该怎么喊人家。
这时候他发现好多邻里亲戚都是带着礼品来的,意见饮料或者是一件啤酒。印象中以前很少这样的,这些年过来越来越多了。他就把提着礼品来的人都记在心里,因为等到他们家宰年猪的时候自己也要去做客,自己也不可能空着手去嘛!
到了四点多的时候更多的人来了,他也忙着上菜、舀饭,虽然他妈妈有人喊了三四个帮忙煮饭的人。他在忙着,试图找回小时候的感觉。他老是爱怀念一些东西,长不大一样。过了一阵有好玩的同伴来了,他招呼着一并坐下,倒点自家的包谷酒或者是提两罐啤酒,一起喝着吹牛。偶尔还拉一根烟抽抽,虽然他平时不抽烟。喝过聊过之后他从伙伴那里知道了点什么,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没回家,公司还没放假。也对、今年他算是回来的最早的,此时他又陷入了沉思,许多年前大家都是一起吃年猪饭的,许多年后都各自奔波而去。不自禁的他感慨了一下:月是故乡明,故土依在,乡情依浓,恍惚间觉得此时的故土人情不再是以前的故土人情了。
亲戚朋友都来了
六点的时候,周围邻里的亲戚差不多来完了,吃好饭回去了的也走了好几个了。留下来的坐在一起吹吹牛、喝喝酒,农村一年到头都在忙,就宰年猪的这段时间和过年的那几天大家有空聚一聚。此时他们口中讲的都是:今年我家的年猪不太大,娃娃要腊月二十五才放假,宰年猪应该定在腊月二十八,等娃娃回来才动手。听过后他不禁动容,要是他不离职也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家人也是要等着他。
天快黑的时候,只剩下周围几家的客人还没来了,因为他们离的近,所以会来的晚一点。这时老人们也陆续要回去了,天黑了他们怕看不见走路,他就送着出去,看着老人们的背影,他又想起来家周围的好几个老人都没在了,每一年回来总是见不到了一些人,心里不爽滋味的苦笑了一下,喊着几个老人走慢一点。
这个时候就剩下几个小年轻的,小时候他带着他们一起玩的,年级小他好多。这些小年轻在等着他忙好,然后一起打打牌,赌注的话就是输家喝酒,玩的是四人地主,普洱人最爱玩的。到了晚上七点多,他有空了。小年轻的几个早已摆好桌子,弄好道具,倒酒的盆子和打酒的勺子。开一件啤酒倒满盆子就开始了,他们定好规则,酒一勺子起底,炸子炸一炸,输家喝酒就要一勺子起底的基础上翻一番,开场气氛很高,但是它就是提不起兴致来了,心里面自己年纪大了,确实93年的不大不小了,而他们基本上都是97/98,又摇摇头苦笑一下不在想,投入的去玩。这一晚喝了不少酒,啤酒加白酒,脑袋有些晕,但是没醉。一直玩到喝了三件啤酒才作罢,时间差不多十一点。
然后小年轻回家了,躺在床上时候他睡不着了,离职带来的压力他也没怎么放字心上,又担忧,但不是那么急。就是觉得今年自己回来早了,好像与往年格格不入,说不出的感觉来。还有往年自己匆忙之间没有确切的去感受变化的细节,今年却深刻的感受到了!
家乡,早晨云海
早晨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