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金丝雀》
和傅景琛结婚五年，我俩一直各顾各的。
他为了金丝雀包下商场时。
我在读研进修。
他为金丝雀的演艺圈豪掷千金时。
我在读博做研究。
他为了金丝雀动手打了某金融大佬，彻底公开两人的关系。
我丢给他一纸离婚协议，转头拿到了国家科学最高成就奖。
后来，他红着眼问我：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笑着对他说：
「别用爱玷污我们纯洁的利益关系。」
1
老公的女朋友和他冷战了一个多月。
终于，今晚他如愿向她求婚。
而我正在为了某个实验数据忙得狂掉头发。
幸好陪着我的小奶狗够听话乖巧。
多少抚慰了我的心。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客厅的灯开着。
茶几正中摆放着一束红玫瑰。
应该是傅景琛回来过了，顺手还把他求婚剩下的玫瑰给我捎了一份。
我看也不看地准备去睡觉。
毕竟光是完成实验和应付小奶狗这两件事已经够我操劳了。
谁想到迎面就碰上了端着冰水从厨房出来的傅景琛。
四目相对。
我诧异地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不用陪你未婚妻？」
傅景琛微微皱眉，松了松领带，语气温和地对我说：
「韩莺她年纪小不懂事，我哄哄她而已。」
「你放心，威胁不到你傅太太的地位。」
这话，四年多前傅景琛就对我说过。
那个时候，我心痛欲死。
现在，我管他去死。
「哦。」
我随口应了一声。
在傅景琛诧异的目光里，我从随手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他。
「本来想明天去公司给你的，难得碰上，你顺便签了。」
傅景琛眉头皱得更紧。
他不肯接，警惕地对我说。
「箐箐，别闹！」
「你知道我们是商业联姻，不可能离婚的。」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是离婚协议，是我研究室的后续投资合同，之前的合同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期了，早该续签了。」
傅景琛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接过合同看了一眼，对我说：
「一个亿不算多，我明天拿去公司审核，大概一周内会有结果。」
我点点头。
「那行，我先睡了，你也早点……」
还没来得及离开，手臂骤然被一只手拽住。
2
「箐箐！」
我离开的脚步一顿，身体被迫正对着傅景琛。
「还有事？」
头顶的灯光打下，傅景琛的影子刚好把我笼罩住。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些无奈，却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果然是在为了韩莺的事情跟我生气。」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不等傅景琛再说下去，我已经打断了他。
「我没有生气。」
「我知道的，我们是开放式婚姻，各过各的，你可以找，我也可以找，你四年前就跟我说过了。」
「韩莺是你身边目前为止待得最久的人，你对她不一样一点也正常。」
我替他解释完，然后甩开了他的手。
傅景琛更加无奈，甚至有些无措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轻笑一声。
「还说没有生气，装都装不像。」
「我就知道你会吃醋，所以连夜赶回来了。」
他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枚巨大的血钻。
心形的，目测十克拉以上。
「喜欢吗？」
他对我永远是那么温柔，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永远那么深情，不管我想要什么他都无条件地满足我。
除了一段忠贞的婚姻。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
「箐箐，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但是我身边注定不能只有你一个人。」
他会维护我傅太太的地位，会在那些女人挑衅刺激我的时候送我礼物，会给我足够的面子和物质。
但是他不会为了我放弃下一段新的感情。
我接过丝绒盒子。
啪嗒盖上盖子，朝着他敷衍地勾了勾唇角。
「嗯，看见你这么有心我就不生气了。」
傅景琛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
完成了每一次的必要流程，我以为我终于可以睡了。
可猝不及防地，傅景琛突然抱住了我。
我大惊失色。
下意识想要挣扎，谁知道这人接下来的话更让我不知所措。
3
「箐箐，结婚五年了，我们也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傅景琛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
黏腻，潮湿，又有那么几分温情。
「我爸妈和你爸妈都催着我们有个孩子。」
我下意识地别开头，躲开他顺着气息而来的吻。
「傅景琛，你觉得我们现在适合要孩子吗？」
傅景琛不解。
「怎么不适合？」
他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笑着捏了捏我的脸。
「你放心，我的孩子只会从你的肚子里出来。」
「别人的……我都不要，我措施做得很好。」
我觉得可笑。
傅景琛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样深情款款的表情说出那样的话的。
我用了点力才推开了他。
「其实我不介意的。」
「不管你的孩子从你哪个小情人的肚子里出来，我都能接受。」
傅景琛深深地望着我，唇角温柔的笑意消失，晦暗的目光望着我。
「箐箐，别说气话。」
我说：「我没说气话，离婚我都可以接受，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傅景琛的脸色沉了沉。
他哑声对我说：
「箐箐，你的科研项目目前还是傅氏集团在投资的。」
想到那个五年合同，我有些泄气，懒得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行了，你又是开会，又是求婚的，折腾一天也累了，睡觉了。」
手腕在转身的前一秒被骤然拽住。
傅景琛骤然把我顶在了墙上，用力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下意识想躲，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我的侧脸。
手用力扼住我的下巴，他愤怒地想要吻下来，倏然对上了我冷酷的眼神。
傅景琛的动作停住。
片刻，他松开我。
望着我脸上的指印，内疚地抓了抓头发。
「对不起，我刚才……」
「啪！」
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了傅景琛的脸上。
他用发胶整齐梳在脑后的头发落下来一缕。
他低着头，目光不再跟我对视。
「对不起。」
他再次说。
「没有下次了！」
我站起身，转身上了楼。
直到我快要消失在楼梯尽头，身后突然传来了傅景琛的声音。
「箐箐，我们结婚五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意过我？」
4
我的背影微顿。
眼眶蓦地有些潮湿。
我其实是在意过的。
我和傅景琛虽说是商业联姻。
但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
其实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那么喜欢傅景琛。
直到……
高二某个周五放学后，我被几个女生围在女厕所里。
「你敢勾引我男人！」
明明是她的男朋友主动找我表白的。
可就因为那个黄毛记恨我拒绝了他，反咬我勾引他，这个女生就带着一群人放学后来堵我！
我解释过，可换来的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我打不过她们，反而被踹了好几脚。
之后，我被从头到脚淋了好几桶水，锁进了厕所隔间里。
「再让我看见你勾引我男朋友，我就扒了你的衣服拍给所有男的看！」
那群女生走后，我怎么都打不开隔间的门。
那时候我爸妈忙着工作，根本顾不上我。
天越来越黑，空气也越来越冷。
我瑟缩在墙角，努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就在我绝望地以为，我整个周末都要在厕所隔间里度过的时候。
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隔间门被人踹开，月光之中傅景琛像是拯救我的王子，从天而降。
那天在医院里，我醒来。
傅景琛用力抱着我，温柔而坚定地对我说：
「箐箐，这辈子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
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傅景琛从外地出差回来，给我带了礼物。
于是，他来学校门口等我。
可是一直没等到我，就往我家里打了个电话。
确定我还在学校之后，他几乎是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找，然后是厕所，杂物室。
我从未想过，像傅景琛这样优雅自持的绅士，有一天会为了我找遍全校的女厕。
后来，在傅景琛的强烈要求下，所有涉事女生都被处分了。
那对情侣男女一个被退学，一个主动转校了。
可后来，傅景琛忘了他的承诺。
他成了伤害我最深的那个人。
我站在卧室里，打开抽屉。
里面有一张四年前的孕检报告。
我的手指轻轻拂过「确认怀孕」几个字。
一滴眼泪砸落在纸面上。
5
事情发生在我和傅景琛结婚大半年的时候。
那天我去医院体检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了他的办公室。
然后就抓到他和秘书在办公室里办事。
傅景琛当即炒了秘书，跪在我面前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那一向来不见踪影的爸妈也从国外赶了回来，劝我看在这么年的感情的分儿上原谅傅景琛。
「男人在外面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他心里知道家里还有老婆就够了！」
「豪门联姻哪家不是这样的呢？」
我没有说话。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默认和好了。
实际上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离婚。
离婚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傅家是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而我爸妈绝对不可能支持我离婚。
到时候我一个人孤立无援怎么斗得过整个傅家？
而后来傅景琛也的确做了一段时间的好老公。
直到我发现，他每一次所谓的出差不过是去邻市陪伴那个被他炒了的秘书。
收到秘书发来的亲密照时，我正好下班。
坐在驾驶座里等红绿灯。
后面一辆车子没来得及刹车，怼上了我的车屁股。
我整个人往前一撞，下身一热。
有血。
等我醒来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司机一看见我醒了，当即就给我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原谅。
他也不是故意的。
事后车祸鉴定，他的刹车突然失灵了。
而且这是个老司机，发现刹车失灵的瞬间，他就拉下了紧急制动。
医生也说，按照当时的撞击程度，不太可能流产。
毕竟车子和我都没有一丁点儿擦伤。
除了流产。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6
知道我车祸，傅景琛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他抱着我紧张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你发生了车祸，我竟然没在你的身边！」
「都是我不好。」
他红着眼抱着我，一声一声向我道歉，声音哽咽。
我甚至有些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护士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刚想要教训傅景琛几句，可看他那样子，突然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叹了口气，只能安慰。
「傅先生，你也别太难过了，孩……」
下一秒，我飞快地打断了护士的话。
「还有我要出院。」
护士颇有些震惊地看着我，但是对上我的眼神，摇摇头什么都没再说。
傅景琛不同意我出院。
他担心我有什么后遗症，想让我多住院几天。
「还是在医院多住几天，我派人从德国最好的专家过来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我拒绝了。
「不用，这已经是沪市最好的医院了。」
「医生也说我可以出院了，不要占用公共资源，我回家也能休养。」
傅景琛拗不过我。
他没想到的是，等我坐完小月子之后，拿出了他和秘书的所有证据，正式提出离婚。
这一次我态度决绝，哪怕几乎和家里决裂。
我有工作，有能力，不管是离开傅家还是关家，我都足够养活自己。
和傅景琛的婚姻我一天都没办法继续下去。
这场闹剧直到我所在的研究室资金遇到问题。
研究室面临解散，我找遍了当时所有的投资公司都拿不到想要的投资。
最后，是傅景琛找到了我。
「箐箐，不离婚，以后不管多少研究经费我都给你。」
「研究室是你导师和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张教授都肝癌末期了，这个项目是他所有的精神支柱。」
「如果研究室真的倒了，他还撑得住吗？」
最终，我答应了傅景琛和我的交易。
五年的合同，一个亿的资金。
我一心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研究项目上。
不得不说，事业可以平复一个女人的情伤。
没多久，傅景琛就跟我提了开放式婚姻。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之后不管傅景琛在外怎么花天酒地，我再也没有过问过。
7
一觉醒来，我是在医院里。
记忆失焦，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手却被人紧紧牵着。
我睁开眼睛，对上了沈渊那双紧张的桃花眼。
他一看见我醒了，几乎是跳起来，用力抱住我。
「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我那天给你打电话想约你吃饭，结果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一着急就爬窗进了你的房间，看见你躺在床上发着高烧，人已经昏迷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你都快烧熟了！」
沈渊年轻的脸上带着怒气，可是那双桃花眼通红。
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今年大三，身上还带着点稚气未脱的少年气，有些娇，却在该勇敢的时候总能站在我身前。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我在阿姆斯特丹有个海外研讨会。
有天傍晚我为了抄近路回酒店，走了一条小路。
于是在巷子里被两个拿着刀的黑人围住了。
他们不但要我的钱包，还要我脱衣服。
是沈渊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打跑了那两个抢劫犯。
我才知道沈渊是沪市一所体校的大二学生，来阿姆斯特丹参加世界自由搏击锦标赛。
恰好和我住在同一家酒店。
之后几天，沈渊主动担任了护花使者。
那会儿他几乎和我同进同出，时刻保护我的安全。
而我会议结束的那天，正好是他的决赛。
明明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多的交集。
可鬼使神差地，我改签了机票，在阿姆斯特丹多留了一天。
为了看沈渊的比赛。
沈渊武术很好，但是那个荷兰籍的运动员比他要高壮不少。
这场比赛很焦灼。
我的心也跟着赛台上沈渊的分数上下而沉沉浮浮。
直到他把对手运动员打倒在地，对方再也站不起来。
赛场内欢声如雷。
我不能自已地跟着尖叫欢呼，由衷地觉得兴奋。
后来，沈渊把那天的金牌挂在我的脖子上。
「其实，我本来要输了。」
「但是最后一局的时候，我看见你了。」
「我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输得那么惨，那实在太逊了，我怕你会不喜欢我了。」
他向我表白。
「以后能不能参与我的每场比赛。」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保护你再也不受到任何伤害。」
我望着那沈渊那张和傅景琛有几分相似的脸。
想到我们的相遇，想到他说出和傅景琛说过的相同的话，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难受得几乎窒息。
那天我落荒而逃，没有留下半个字的回应。
8
我回到酒店，连夜跑路了。
我不敢回应那样的感情。
我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也害怕自己把他当成了傅景琛的代替品。
我不敢再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哪怕我现在的婚姻早已经千疮百孔。
直到后来沈渊找到了我的研究室。
尚且年轻幼稚的青年想要一个结果。
我看着他红着眼睛要哭不哭地看着我，哽咽着问：
「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我会努力的。」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无奈之下只好告诉了他所有。
最后我告诉他：
「我和傅景琛是不可能离婚的，沈渊，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未来，没必要跟我搅和在一起。」
沈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我：
「能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吗？」
我心底长长吁出一口气，苦笑了一声。
果然……
我点点头，把沈渊送出了研究室。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底蓦地升起一点怅然。
最后一眼了，以后再也不会见了。
可三天之后，沈渊抱着一捧红玫瑰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单膝跪下，打开了一只丝绒戒指盒。
「我去看过他，我和他的确长得很像，但是他没有我年轻，没有我有精力，更没有我干净。」
「哪怕没有正式的名分，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你可以把我当替身，我当我们在谈恋爱就行了。」
看着那枚钻石戒指，我心底流淌过一股暖流。
沈渊对上我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地低声说：
「我知道你们结婚的戒指有十二克拉，我这个只有三克拉，是我用打比赛的奖金买的。」
「不过我还年轻，再攒攒，给你买十五克拉的！」
这个热烈的，赤诚的，满心满眼里都是我的男孩这样追求我。
可是……我却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因为，我和傅景琛始终还有一纸合同在。
我们还没有离婚，因为利益捆绑得太深，也没办法轻易离婚。
我接过沈渊手里的丝绒盒子，在他惊喜的目光里轻轻合上了。
将丝绒盒子重新塞回沈渊的手心里，我低声说：
「别再乱花钱了！」
「好好攒着钱，将来娶老婆生孩子都用得着。」
更不要为了我乱花钱。
沈渊漆黑眼瞳里的星光一点一点地熄灭，笑容凝固在唇角。
我不忍再看，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身后，传来沈渊哽咽的声音。
「可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赚的钱只想给自己喜欢的人花。」
「如果不是你，给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我闭了闭眼，眨掉了睫毛上沾着的泪水，义无反顾地继续往前走。
那天，我在研究室里加了通宵的班。
雨下了一整夜，拍在窗户上淅淅沥沥地响。
沈渊就这样在雨里站了一整夜。
直到他手中玫瑰花的花瓣落尽了，他才在蒙蒙亮的天光里一步一步离开。
我以为，这一次，终于不会再见了。
9
可是，在一周后的某一场商业向研发交流会上，我再次见到了沈渊。
那时候，我已经试着找新的资方。
某个大厂的投资总监对我手上的科研项目很有兴趣。
即便我知道，他实际上对我更有兴趣，仍旧是勉强自己笑着跟他喝酒。
直到他笑着再次灌满我的酒杯，一只手伸过来想要搂我的腰。
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准备泼他一脸酒。
一只手从半空中伸过来，接住了我手里的酒杯，高大强壮的身形挤开了油腻的投资总监，自然地把我护在身后。
沈渊笑着冲对方抬了抬酒杯。
「文总，我是箐姐的助理，箐姐明天还有个会，我陪你喝。」
今天的沈渊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恍惚间更像当年的傅景琛。
只是，他似乎瘦了很多，像是刚生过一场大病，可棱角分明的脸上更多了几分锐利。
投资总监冷笑一声离开。
沈渊带着我离开了酒会。
走出酒店，被风一吹，我突然就清醒过来，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沈渊，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沈渊讪讪收回手，认真地看着我。
「我也这么想。」
「可那天我淋了一晚上雨，回去就肺炎住院了，我昏迷了两天两夜。」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紧。
我努力不让自己有任何的表情。
「那关我什么事？你是来找我讨医药费的吗？」
沈渊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关幼箐，我一醒来就忍不住犯贱。」
他握住我的手，声音很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