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胄是明朝中期的一名官员,广东承宣布政使司琼州府琼山县。
他从小就比较聪明,精通各种经书典籍。
弘治十五年,其成功考中进士,被任命为户部主事。
后来,唐胄因为家庭变故而辞官回家。之后,因为刘瑾公开斥责那些服丧期满后久未上任的官员,唐胄也在其中,所以他被剥夺了官职。
等到刘瑾被诛杀后,唐胄方才得以被重新召回朝廷。
但此时他看到朝廷依旧十分腐败,无心当官,所以便托言自己的母亲年老需要照顾为由,而没有出仕。
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唐胄一直都在努力搜集地方文史,撰铭刊书,为后世留下来《琼台志》《琼州三祠录》等珍贵书籍。
一直到嘉靖初年的时候,唐胄方才被起用为原官职,当上了户部河南司主事。
不久后,他上疏谏言反对内官织造,并请求为宋朝忠臣赵与珞追赠谥号并设立祠堂。
后来,唐胄升任为员外郎,又迁任广西提学佥事,他下令当地的土官以及瑶、蛮等少数民族都要送他们的子弟入学。
嘉靖五年,唐胄被提拔为金腾副使。期间,他设计擒获了残暴的土酋莽信;还弹劾了贪污不法的知县赵九皋。
当木邦和孟养发生战事时,唐胄派遣使者前去宣谕,结果木邦主动献地。
唐胄后来多次升迁,担任广西左布政使。
当官军讨伐古田贼寇久攻不下时,他派遣使者前去安抚,贼寇的首领说:“这是以前唐使君命令我们送子弟入学的。”于是贼寇就解散了。
唐胄后来升任右副都御史,巡抚南、赣。
短短半年时间之后,又调任为山东巡抚。当时黄河一带泛滥成灾,唐胄四处寻觅黄河故道,疏通三郡水,引灌荒田,成功变患为利。
嘉靖十四年,唐胄又升任南京户部右侍郎。
嘉靖十五年的春天,改任北京户部右侍郎,进而升任左侍郎。
当时,安南那边派遣使者过来,表示莫登庸准备谋权篡位,请求明王朝出兵相助。嘉靖皇帝因为安南久不纳贡,打算进行讨伐,郭勋也赞同这一主张。
接着,嘉靖皇帝下诏派遣锦衣卫官员前去调查情况,并命令内外军队严阵以待。
在这个时候,唐胄上疏谏言,列举了七个不可讨伐的理由:
一是古代的帝王不会用治理中原的办法来治理蛮夷,所以安南不必征讨,这是写在《祖训》里的。
二是太宗皇帝灭掉黎季筼后,找不到陈氏的后人,就开始设立郡县来管理。但后来战乱不断,仁宗皇帝常常为此感到遗憾。宪宗皇帝遵循先帝的遗愿,放弃了安南,现在应当遵循这一传统。
三是外夷之间的纷争是中原的福气。安南自五代到元朝,经历了曲、刘、绍、吴、丁、黎、李、陈八个姓氏的兴衰更替,岭南的外部警患也因此减少。现在他们纷争不断,我们更不应该插手,怎么能为了惩罚小国而损害百姓的利益呢?
四是如果说因为安南靠近我们的边境,就应该趁乱攻取。但历史上马援南征,深入浪泊,士卒死亡近半,所立的铜柱才是汉朝的边界,而那个地方现在就在思明府附近。
先朝虽然曾经平定过安南,但安南屡服屡叛,中国军队和物资的损失数以十万计,耗费了二十多年的财力,仅仅得到了数十个郡县的虚名而已。
更何况还有宋朝太宗、神宗,元朝宪宗、世祖朝征讨安南而不克的历史教训呢?这些都应该作为我们的殷鉴。
五是外邦入贡,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一来可以奉中原为正朔来威慑邻国,二来可以通过贸易来充实国库。
所以虽然现在安南战乱不断,但他们仍然频频奉表笺、送贡物,请求入关朝贡。但守关的官员以姓名不符为由拒绝了他们。
这是他们想进贡而不得,并非抗拒不贡。以此为由责怪他们,理由不充分。
六是发动战争需要军饷。现在四川有采木之役,贵州有凯口之战,而两广的储备物资数十万都消耗在了田州岑猛的战役上。
再加上各种大型工程频繁兴建,各地的军储都输送到将作监去了。如果要发动数十万大军的战争,从哪里筹集军饷呢?
我所担忧的还不止这些。唐朝的衰败始于唐玄宗的南诏之战,宋朝的衰败始于宋神宗的伐辽之战。
现在北方的敌人日益强大,占据了我们的河套地区。 边境的士兵屡屡叛变,毁坏了我们的边防。
我们北方战事正紧,如果再开启南方的征战,万一有什么不测,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七是锦衣卫的武人,不懂得大局。如果他们稍微歪曲事实的是非,导致安南不服从,反而会损害我们的威望。
即使他们查清了事实真相,讨伐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讨伐也不是不可以,进退两难,如何制定计划?
而且现在严阵以待的命令刚下,就已经出现了征求骚扰的弊端,这说明忧患并不在外夷身上,而在我们自己的国家内部了。
请停止派遣勘察官员,停止一切征调,这对天下百姓来说是一件幸事。
唐胄的奏章递交给兵部后,兵部请求嘉靖皇帝采纳唐胄的建议。但嘉靖皇帝却下旨,等勘察官员回来后再重新商议。
第二年四月,嘉靖皇帝还是决定征讨安南。侍郎潘珍、两广总督潘旦、巡按御史余光相继进谏劝阻,但皇帝都没有采纳。
后来派遣毛伯温前往安南,最终安抚并使其归降。
郭勋为他的祖父请求配享太庙,唐胄上疏反对。
嘉靖皇帝想要祭祀献皇帝于明堂,并配享上帝,唐胄也坚决反对。
嘉靖皇帝大怒,将他下狱拷打,并削去他的官职让他回家。
后来遇到赦免,他才恢复了官职和地位,最终去世。
隆庆初年,他被追赠为右都御史。
唐胄性格耿直孝顺友爱,好学多著述,在朝廷上有坚定的立场和主张,是岭南人士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