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旁边睡了个帅哥。
看着他身上被我抓出来的痕迹,我抖着手拿出一把钞票塞到他手里,“辛苦你了。”
他微微蹙眉,从床头柜上拿出两张结婚证,扔到我面前,“姐姐,合法的还要给钱?”
“你……成年了?”
他定睛看着我,笑着说,“当然。”
啊,救命!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张说是十六七岁都不过分的脸,花了几分钟消化现在的信息。
而他倚靠在床头,全程任我打量。
直到我捡起地上衣服开始穿,他才出声,“姐姐,你要去哪?”
我背对着他,头也不抬地说,“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做什么?”
我想也不想回答,“去领离婚证。”
他沉默两秒,倏地笑了,“姐姐,你睡了我该不会不想负责任吧?”
我刚想下床,从骨头里传来的酥软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听着他的话,我气笑了,“你搞搞清楚,到底是我睡你还是你睡我?”
“可是姐姐昨晚那么主动……”
“闭嘴!”虽然不记得了,但还是莫名觉得羞耻。
我穿好衣服转过身,对他下命令,“快点穿衣服。”
他依言穿上衣服,我转头看着他,试图和他讲道理,“昨天这就是个意外,你情我愿的事情,没必要纠结。”
他挑挑眉,嘴角绷紧,半晌才说,“可是是姐姐拉着我去领证的。”
???
我自己要领证?
“都什么年代了,你别说你要搞什么以身相许那一套。”我长呼一口气,拿出根烟点上,语气有些不耐。
“我没有。”
他凑过来,呼吸打在我脸上,我连忙把嘴里的烟摘了,生怕烫到他。
“我也是真心想和姐姐结婚。”
他笑着看着我,垂眸和我交换了一个烟吻。
可我不愿意。
我人生的字典里根本没有“结婚”这两个字。
我抬手揉了揉眉心,推开他后退一步,“你想要什么?”
他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姐姐是觉得我是想要敲诈勒索?”
“没有,”我深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让我更加清醒了些,抬眼平静地陈述事实,“我昨天喝多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都不是我本意。
“你不能因为我给你救过两次场,就对我有滤镜,”我叹了口气,“你还年轻,姐姐不想耽误你。”
“……”
他是个大学生,在酒吧陪酒赚钱。
有两次遇到那些难缠的客人,我看到他楚楚可怜的模样,心血来潮帮了他。
谁知道昨天喝多了擦枪走火就算了,还和人家领证了。
昨天晚上下班,我和闺蜜林思思约好在酒吧见面。
一过去,思思就双眼放光地看着,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他说,“能让你英雄救美的就坐在那,你不过去看一下?”
我不以为意,“我为什么要过去?”
她朝我神秘一笑,低声说道,“我打听过了,他叫梁牧城,985高才生,一看就很单纯,就像是一张白纸,拿下之后可以完全按照你的意愿来培养他。”
她知道我虽然玩得嗨,但是对于感情上还是很保守的。
“同龄的你没喜欢的,这种乖巧可人的,你也不喜欢?”
我摇了摇头,慢慢收回视线,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没兴趣。”
她啧啧两声,一脸过来人的模样,“你现在觉得没兴趣是因为没尝过其中的乐趣,你试一试,就会食髓知味了。”
她勾唇一笑,喊了一声,“梁牧城!”
我下意识看过去,他闻声转头,和我短促地对视了两秒,眼睛很明显一亮。
“来这边。”思思说。
他走过来,红着脸和我道谢,“姐姐,昨天晚上谢谢你。”
“啧,”我看了他一眼,“瞎叫什么,谁是你的姐姐。”
他抿唇没说话。
“行了曦曦,给我个面子。”
我指尖微顿,抬眸看向他,嘴唇轻动几下,最终妥协,没再赶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这儿给我倒酒。”
“好。”他乖巧应下。
他倒酒技术很好,一不留神我就喝多了。
喝酒断片了,只清晰地记得我把他扑倒的一切细节。
喝酒误人。
他眨了眨眼,带着独有的少年气,“姐姐想起来了吗?”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软了几分,“嗯。”
他眸光微动,“那姐姐还要离婚吗?”
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钟。
“我记得办完结婚证24小时内是不可以去办理离婚的,所以明天咱们就去离婚。”
我看着他茫然的脸色,微微顿了下,“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他脸色僵了一瞬,语气带着哭腔,背脊挺得很直,“我不是为了要钱。”
“我知道,”我语气缓和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别扭的解释,“咱们没离婚之前算是夫妻,你家里的事我能帮自然要帮。”
我一向不擅长处理这些人情世故,说完想了一下,又说,“算我借你的。”
他沉默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姐姐,钱我自己可以赚。”
我知道他们这个年龄的男生自尊心都比较强,没再坚持,“行,那我送你回学校。”
他坐在副驾驶,突然开口,“我没住在学校。”
“嗯?”我转头看他。
“我今年研二了,在金城律所实习。”
“这样。”我点点头,“律所……法学生?”
“嗯。”
“好。”我没再多问,直接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昨晚没睡好,今天又不上班,我开车回家准备睡觉。
刚一进单元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倚靠在电梯旁,我脚步微顿,放在兜里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下。
但这种小动作没人看到。
“曦曦?”她试探性地说。
我在她面前站定,刚刚微微蜷着的手已经不自觉攥成了拳,脸上云淡风轻,“妈。”
“你怎么来了?”
她神色有些紧张,手指紧紧搅在一起,“想你了。”
我收回目光,对她说的那句话一点没信。
电梯叮的一声响了,我咽下想说的话,改口,“先进来吧。”
我弯腰拿起她放在地上的蛇皮袋子,率先进了电梯。
一路沉默,直到进家门。
“不用换鞋,”我看着她无措地站在门口,淡声道,“直接进来吧,你先坐。”
我说着就进了厨房。
我经常加班、通宵、全国各地旅行,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以至于我想给她倒杯水,却只看到了放在冰箱里没开封的一瓶冰水。
我抿了抿唇,把矿泉水拿出来倒在杯子里,走了出去。
“说说吧,”我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这次来要多少钱?”
她朝我笑笑,放在膝盖上的手捻着裤子,“曦曦,妈妈这次来,是想在你这暂住一段时间。”
我愣了下,“出什么事了?”
“你……弟弟,不是要结婚了吗?家里把房子卖了给他买了新房,我这……”她为难地看着我,神情紧张。
“嗯,你想住就住吧,”我站起身把备用钥匙给她,“只要别琢磨卖了我这房,我不会赶你。”
她抬手动作一顿,我轻嗤一声,扔到了她的身上。
“你住那屋,”我指了指离我最远的那间屋子,“东西你随便用。”
“曦曦,”她欲言又止,半晌才继续说,“现在才八点多,你昨天,是没回来住吗?”
我嘲讽一笑,“怎么?刚来就要管我?”
“不是,你看你弟弟都结婚了,妈妈是想着如果你有合适的,也可以……”
“别多想了,”她刚才一说,就让我想起昨天那一桩荒唐事,语气变得不耐烦,“我是不会结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话音未落,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拿出来滑动接听,“怎么了?”
林思思语气欢快,“曦曦,出来玩啊!”
我看了一眼正抬眼小心翼翼打量我的妈妈,话到嘴边变成了,“行啊,地址发我。”
“楼下有菜市场还有超市,我给你转两万块钱,我还有事,先走了。”
到了林思思发给我的餐厅,刚坐下,林思思剧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八卦。
“行了,”我喝了口水,压下心里烦躁的感觉,“有什么话直说。”
“我听说……你昨晚和梁牧城在一起?”
“嗯。”我点点头,坦然承认。
“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弟弟身体怎么样,能满足你吗?”
“滚滚滚,”我笑骂道,“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除了废料就是废料。”
她轻咳一声,正色道,“我觉得梁牧城还挺好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相处着试试。”
“不了,”我目光转向外面行色匆匆的人群,“一个人也挺好的。”
“你都28了曦曦,你不能因为你爸你妈犯过的错误,惩罚自己一辈子。”
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和别人不一样。
他们都有爸爸,而我没有。
直到有一天,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闹上门,我才知道,我妈妈是人们口中的“第三者”。
后来她带着我离开那里,嫁给了一个乡下人。
她因为我是私生女,让她受了不知道多少人冷眼,所以对我很不待见。
乡下的人思想保守,在我妈妈生下了一个弟弟之后,我继父对我也开始冷眼相对。
后来上了大学,我自己兼职打工,后来因为家里想买套房子,我给了他们50万。
因为我坚持要让弟弟给打欠条,他们对我怀恨在心。
觉得我是白眼狼。
因为这件事,我也算是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
后来妈妈每次打电话来,都是要我给他们转钱。
我心情好了会多转点,心情不好就不转。
这么多年过去,一直相安无事。
我眨了眨眼,看着面露担忧的思思,笑了一下,“怎么算是惩罚,我只是不想而已。”
不想让我的血脉传承下去。
“遇到喜欢的也不争取吗?”
我轻笑一声,故作轻松道,“这不是没遇到喜欢的吗?”
“哎,曦曦,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梁牧城?”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堆人坐在里面吃饭。
而梁牧城穿着白衬衫,我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
“应该是吧,”我收回视线,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想到了昨晚的画面,垂下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他在实习,应该是在和老师吃饭吧。”
她点点头,看着梁牧城啧啧两声,“不得不说,他长得是真的好看。而且一看就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身上那种少年感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说着,不知道是谁手机叮咚一声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没消息。
再抬头看她,她脸色一变,轻啧一声。
“怎么了?”
“我们领导让我给他发文件,在我电脑上,我现在得回去了。”她一股怨气。
大周末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结果就领导还要找。
我朝她笑笑,“行了,快去吧。”
她走了之后,我一直强撑的笑脸终于挂不住,靠在椅子上心情有些复杂。
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我妈。
她现在无家可归,才想起来我。
想要钱的时候,想到了我。
但是等她过上好日子了,她却嫌我是她人生中耻辱的代表。
我做不到不管她,但我也做不到原谅她。
“你好,”我喊来服务员,“能帮我上三瓶啤酒吗?”
“可以的,您稍等。”
我估计着自己的酒量,只点了三瓶。
刚喝了没几口,我突然觉得胃有点疼。
我轻车熟路地从包里拿出胃药,就着水喝了下去。
然后靠坐在椅子上轻轻喘气,想等缓解了再起身离开。
但是谁能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胃疼的症状没有缓解,反倒是越来越严重。
我平时喝酒多,胃疼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是今天很明显超出了我之前的感觉。
我拧着眉站起身,却因为胃疼只能弓着腰。
刚迈了一步,疼得我就忍不住想要下蹲。
突然,我感觉我面前站了个人。
我费劲地掀起眼皮,却只看到一个虚影。
下一秒,我被人抱在了怀里。
一股金纺柔顺剂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孔,让我稍稍清醒了些。
“姐姐,你怎么了?”
我闭了闭眼,声音很虚,“胃疼……”
我感觉揽在我身上的手一紧,下一秒,他就微微侧身,让我伏在他的背上。
他把我背了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
我胡乱点点头,头无意识地轻蹭着他的肩膀,嘟哝道,“包里有车钥匙。”
本来是打算叫个代驾的。
现在看来不用了。
他把我背出去放在车上,又回了店里用瓶子装了点热水递给我,“你们那桌的账我已经结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疼得浑身发软,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上不停在冒虚汗。
胃里翻江倒海,像是有人在用力打。
“等我好一点儿,我给你转账。”
他无奈地轻叹口气,“这个不着急。”
我想要朝他笑一下,却发现根本扯动不了嘴角。
后来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时,房间里很安静,我微微一抬手,发现自己手上扎着针。
我刚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进了医院,门就被推开了。
我转头一看,进来一个男生。
虽然戴着口罩,但这双含笑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梁牧城。
甚至我觉得下一秒,隐藏在口罩下的嘴就会喊出一句“姐姐”。
果不其然,他弯着眼睛朝我笑了笑,一如往常喊我,“姐姐。”
我惊讶地看着他,还没开口,他就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回答道,“我和老师出来吃饭,恰巧碰到了姐姐不舒服,就送姐姐来医院了。”
我眨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说,“我这是怎么了?”
“现在目前断定是胃出血。”他叹了口气,坐到我旁边,“姐姐少喝点酒吧。”
胃还有些隐隐作痛,我抬手摸了摸,轻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说到这个,他神色变得严肃,“目前还说不好,保守估计要住一周。”
一周?
要是我妈没来找我,一周也没什么。
工作大部分也可以线上完成。
但我妈要是知道,恐怕又要多事。
看着他一直坐在我这里,我忍不住开口赶他,“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
他摇了摇头,“姐姐你生病了,没有人照顾,我想……”
“想什么想,”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多扯上联系,打断他的话,“我累了,要睡觉了。”
“好,那姐姐有什么事可以按铃叫护士。”
我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转过身没看他。
药物很快起了作用,我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憋醒的。
输了这么多液,我想上厕所。
我微微抬了一下手,发现手上还扎着留置针,已经没有在输液了。
不过仍然软软地用不上力气。
我微微蜷缩了下手指,闭上了眼睛,想要压制自己想要上厕所的欲望。
片刻之后,我自暴自弃地睁开眼睛,轻叹了口气。
我坐起身,发现胃还在隐隐作痛,穿上拖鞋下床,疼得微微弓着背。
我慢慢挪动到门口,刚一打开门,就发现梁牧城坐在我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听到开门的声音,他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他声音沙哑地说。
我看着他在这,心里虽然疑惑,但现在却没心思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有气无力地说,“我想上厕所。”
他站起身,眼神在我捂在胃部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突然打横把我抱了起来。
我惊得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干嘛……”
“胃疼就要少运动,”他抱着我朝厕所的方向走,到了厕所门口把我放下来,“我在这里等着姐姐。”
我如厕心切,没搭理他直接走了进去。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刚输完液手用不上劲的缘故,我裤绳被我一抽一拽弄成了死结。
自己弄了半天无果后,我慢吞吞地挪到门口,缓缓探出了头。
他站在洗手台那边,感觉到我的视线,转头看过来,“好了?”
我抿唇没说话,慢慢把身子挪出来。
在他注视的目光下,手放到上衣角上,缓缓往上掀。
但还没彻底掀开,他就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沉声道,“姐姐要做什么?”
我咬了咬牙,挣开他的手,快速掀起上衣摆,挺了挺腰,“我解不开了。”
他神色很明显僵了一下,挑了挑眉,意识到自己误错了意,什么都没说,蹲下身给我解裤子上的死结。
我看着他低眉顺眼的眉眼,还有我从未见过的发旋,莫名有些不自在。
眼珠一转,最后停留在了他修长的手指上。
现在正在给我解裤绳。
开头就暴击啊,搞这么刺激的吗,睡了就算了还领了结婚证,这酒醉的不一般啊,直接醉出个老公,还是个985高材生
按理说当事人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不让领结婚证吧
这妈妈太懦弱了,让自己女儿受了那么多委屈,最后还是要靠女儿接济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就想到还有个女儿,平时就满眼都是儿子
老天爷什么时候也能善待善待我,也给我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可狼可奶,又乖,知足吧集美
在最虚弱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照顾自己真的会很感激啊
太心疼她了,真的希望她最后能和小梁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太需要有人陪着她了
得庆幸是个长得帅的,要是是个老男人得被气死,而且不是自己先动手的吗
为什么别人犯下的错要给自己惩罚,这不傻的吗
唉,因为好多人都是因为原生家庭放弃婚姻,因为一点都看不到结婚的美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