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婆婆住院，我找爸妈借钱失望而归，弟媳冒着大雪追了我5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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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呦呦小鹿，编辑：呦呦小鹿
声明：「本内容为短篇故事，情节纯属虚构，旨在传播正能量，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
婆婆一向身体健康，偶尔感冒都是吃几颗药就好了，虽然60岁的人了，种田种地，养猪养鸭，样样行，吃饭也贼香，基本是两碗起。
我们经常说，按婆婆这身体素质，再活个30年都没问题。
婆婆每次都开玩笑说，“身体健康不管活多久，也就添一双碗筷的事，如果疾病缠身，我可不想活那么久讨你们嫌喔”
我们都笑笑没说话。
婆婆虽然是个农村老太，但从来不多事，虽然能力有限，但也是在尽自己所能帮衬我们几个小家庭，就连一向强势的妯娌，在外人面前无论多么蛮横，对婆婆也是很尊重的。
这么好的婆婆我们喜欢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呢？
只是有句话怎么说的，“病来如山倒”，一向康健的婆婆突然就倒下了，我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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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刚好是一个月的固定家庭聚餐日。
一大清早，我和弟媳还有大姑姐就回了婆家忙活了。
家庭聚餐日是我们结婚之后，婆婆给我们定下的唯一的要求。
婆婆常说，“亲人之间就是要经常走动，如果十天半个月都不联系的，纵然有血缘关系，某一天走着走着就疏远了”
所以每个月的月底，婆婆就会挨个打电话通知我们第二天回家吃饭。
我们每次回来，婆婆早已买好了菜，杀好了鸡鸭，然后我们几个女人就在厨房里忙活着，摘菜，切菜，炒菜各自分工，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倒也觉得有趣。
这一天，如以前一样，我们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饭菜就上桌了，我招呼女儿去卧室叫婆婆吃饭。
半个小时前，婆婆突然说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们就让她回房休息。
只是，没一会功夫，女儿就跑过来哭着说，“妈妈，不好了，奶奶晕倒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原本是一家人团聚的喜庆日子，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个意外。
我们把婆婆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就安排进了急救室。
我们在外面等着，一颗心也是焦虑不安的。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医生出来了。
他的表情让我们觉得可能婆婆这次是摊上大事了。
但医生说，“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我们又继续等，这时，老公一脸自责的开口了，“妈前段时间就说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说带她去检查，可妈不愿意去，她说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如果当时我据理力争，是不是就不会耽误她的病情？”
老公埋着头，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
这是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无助的样子。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用。
我拍了拍老公的肩安慰道，“老公，妈那人你也了解，她一向固执，一旦她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这次晕倒还不一定和上次不舒服有关，你先不要自责了，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过了一会，检查结果出来了。
婆婆一向身体康健，却患上了脑癌，这是我们都没预料到的。
老公在一旁哭得像个孩子，我心疼不已，但此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老公。
医生也许见惯了生死，叹了口气之后，开始例行公事的和我们分析婆婆的病情以及一些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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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之后，看到小叔子和大姑姐夫妻俩担忧的眼神，我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医生说妈妈是脑癌”。
老公的话刚出口，大姑姐立马就哭了出来，小叔子和妯娌眼睛也红红的，看来一时半会也难以接受这个信息。
现实虽然残酷，但我们迟早要学会接受。
大家冷静了一会，就开始商量婆婆后续的治疗。
经过一小时的讨论，大家都想着给婆婆动手术。
不管怎么说，婆婆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治疗的机会。
就算花点钱，让她多活个一年半载的，也算是我们作为子女应尽的孝道。
只是婆婆手术以及后续康复，意味着一大笔费用，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大姑姐是外嫁的女儿，家庭条件一般，而且养着两个孩子，我们自然是不能让她为难，她拿多拿少都是她的心意。
小叔子夫妻前不久刚换了新房子，而且妯娌还怀上了二胎，他们估计也拿不出多少钱出来。
我和老公都只是普通的工人，工资也不高，每个月还有房贷，还有两个孩子，压力也不小。
但是婆婆现在情况比较危急，手术也是势在必行，最后我们商量好先去找各自的亲戚朋友借一部分，先筹钱给婆婆把手术做了再说。
婆婆还没有醒过来，大姑子在医院里陪着，我们其他人也各自行动了。
我最先去的是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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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大雪纷飞，原本我很喜欢下雪天，看着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就觉得这场景特美，只是我现在担心着婆婆，并无暇欣赏这些风景。
也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碰到一两个小孩在路边堆雪人打雪仗。
看着他们，我想到了我小时候也是这般纯真无暇，无忧无虑，只是慢慢长大了，为生活奔波，烦恼的事也就越来越多了。
雪已经陆陆续续下了三天，虽然雪不厚，但走路还是有点打滑，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原本45分钟的路程，我走了接近一个半小时。
我刚到家门口，看到爸爸正在清理院子里的积雪。
我叫了声“爸”，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回了句，“你怎么回来了？”
刚刚来得急，没有买东西回来，或许爸爸不高兴了吧，我心里想着。
“回家里找你和妈妈有点事”，我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跑。
房间里确实比外面温暖多了，客厅里的碳火烧的正旺。
爸爸刚出去有点事，妈妈也不在，弟弟和弟媳也不在家，我一个人无聊的烤着碳火，心里五味杂陈。
在这个家里，我终究是个外人吧。
我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爸爸和妈妈同时从外面进来。
妈妈看到我，也是一脸的疑惑，“燕儿呀，这非年非节的，你咋回来了？”
我瞬间觉得有点尴尬，但又想起今天前来的目的，于是开口道，“妈，我今天过来，是找您和爸爸有点事帮忙”
“什么事啊，这大雪天的非要跑过来”
“是这样的，我婆婆得癌了，需要手术，但费用还差一截，我想问您和爸爸借点钱，先把婆婆的手术给做了”
“你婆婆生病，是她儿子的事，找我们干嘛来着”爸爸说话的语气很不好。
我突然有点难堪，但凡我有其他办法，也不至于来看爸妈的脸色。
妈妈也许看我脸色不太好，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燕儿啊，不是爸妈不肯借你，只是你也知道，癌症压根治不好，这是个无底洞啊，就算手术了，后续费用也不少，以后一直要靠借钱来延长寿命吗？”
我突然有点生气，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妈，她不是别人，是我老公的妈妈，孩子的奶奶，也是我的婆婆，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婆婆见死不救吗？”
“我们还是你亲爹亲妈呢，怎么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眼巴巴的给我凑钱呢？”
不得不承认，我被爸爸的这句话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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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小到大，不论我怎么努力，在父母眼里，都不如他们的宝贝儿子。
小时候，我数学考试得了100分，开心的拿着试卷去找妈妈要奖励。
但妈妈也只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继续加油，不要骄傲”
我很失望的收回摊开要礼物的双手。
但当弟弟拿着60分的试卷向妈妈撒娇时，他们对弟弟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天差地别。
妈妈会抱着弟弟哄着道，“乖儿子，真棒。过会妈妈去给你买糖果”
同样是从她肚子出来的，我却只能乖乖看着的份。
我初中的时候考上了高中，我满怀欣喜的和爸爸分享我的喜悦。
但爸爸把头一横，“家里哪有钱给你上学的，能供你读完初中我们已经尽力了”
因着爸爸这句话，我乖乖退了学，才15岁的年纪就去了亲戚家的流水线上干活。
我8年前结婚的时候，爸妈明知道婆家条件不好，还找他们要了10万的彩礼。
公公年轻早逝，婆婆靠着种田种地拉扯大了三个孩子，10万彩礼对她来说无异于一笔天文数字。
但当时婆婆说，“燕儿，你爸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他们提点要求也无可厚非，这钱，我就是去借也得给借来”
后来，婆婆东借西凑，还是把彩礼钱凑齐了交到了我爸妈的手上。
结婚原本是件喜庆的事，但当看到妈妈给我的嫁妆时我还是哭了。
我记得距离我结婚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我妈还欢欢喜喜的和我说，“燕儿，你放心，我一定要好好给你筹备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嫁人”
只是新婚那天，我着那寒酸的八床被子，心酸不已。
老公看着我落泪也是心疼不已，他安慰我说，“彩礼本来就是给岳父母的，他们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就当是留给他们养老了”
我虽然感激老公的体谅，但还是忍不住难过。
虽然知道爸妈重男轻女，我也没想到他们给我的嫁妆如此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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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婚的第三年，弟弟找了个女朋友。
那天，爸妈邀请我回家吃饭，我满心欢喜提着礼物过去，没想到这完全是一场鸿门宴。
爸爸说，“燕儿，你弟弟谈了女朋友，将来得结婚，彩礼和婚房是必不可少的”
我点了点头，回道，“是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和公婆住一起，他们自己出去住也挺好的，免得两代人住在一起闹矛盾”
“对对对，理是这样的没错，是这样的啊，我和你妈前阵子去城里看中了一套房，觉得各方面不错，就是贵了点，你知道的，我和你妈种田种地也赚不了几个钱”
话到这，我就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了，原以为只是单纯的吃饭，没想到是让我出钱给弟弟买房啊。
但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我也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而且，我小家庭负担也挺重的，这些年也没少拿钱孝敬父母，这次，我也不想伤了老公的心。
于是，我回道，“爸妈，弟弟要买房这是好事，但是我们每个月要还房贷，还要养两个孩子，现在实在没什么闲钱来资助弟弟了”
“你是姐姐，帮衬你弟弟天经地义，如果你弟弟买房不拿钱，你让我脸面往哪里搁？”
这天，因为我不想拿钱给弟弟买房，我们闹得不欢而散。
从此之后，我每次回去，爸妈看我的眼神都是淡淡的，只有给他们钱和礼物的时候，才会给我一个笑脸。
我心里虽然失望，但时间长了好像也习惯了。
只是，我如今第一次和爸妈开口借钱，就碰壁了，既难堪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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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天寒地冻的，但身体上的冷又怎么比得过心里上的冷？
我走到半路，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弟媳正在一路小跑的跟过来了。
弟媳跑的气喘吁吁的，她说，“大姐，总算追到你了”
我心里很是疑惑，这大雪天追过来，难道是有重要的事？于是我开口问道，“芬芳，你这是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回来听爸妈说起你的事，想着你现在应该急需钱用，所以就给你送过来了”
她递给我一个包裹，我打开一看，是红色的钞票，突然心生感动。
弟媳性格很内向，话很少，我们俩交集并不多，没想到现在是她给我雪中送炭。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感激。
弟媳说，“姐，以前我也不知道爸妈把你的彩礼扣下，后来又到了我手上，同为女人，将心比心，我也觉得爸妈这事做的不地道，这钱我一直留着也没敢花，想着哪一天你可能会用到，现在你遇到困难了，这钱理应还给你，解你的燃眉之急”
毕竟这是爸妈给弟媳的彩礼，我收下也不太好，但此时确实遇到困难了，我只能暂且收下了。
我说，“芬芳，这钱姐就算借你的，以后存钱了慢慢还给你”
“不不不，姐，这本来就应该当做嫁妆给你返回去的，现在给你了就是你的，不用惦记着还给我”
我再次和弟媳道了谢，心里想着，这钱还是要还的，弟媳也不容易。
我走了几米远，属于弟媳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姐，不管怎么样，咱们永远是家人，以后欢迎多回家”
我没有再回头，而是朝后摆了摆手。
无论何时，有这样一个人记挂着，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