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晚年,躺在病床上,要靠氧气管维持生命。
全身瘫痪,连话都说不出来,就算沈墨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沈墨还是来了。
沈墨在手刃了大爷沈栋梁后,拔了大娘赵静的氧气管。
得知赵静被救,被送到了医院,沈墨又冒着身份暴露,被抓捕的风险,来到了医院“探望”赵静。
沈墨言语平静地和赵静叙旧,随后换了赵静的输液袋,还加大了药液的滴速,结束了赵静的生命。
马队说:
“这沈墨从小就被沈栋梁当成玩物,性侵,控制,这赵静就装聋作哑。”
赵静默许沈栋梁侵犯沈墨,同样伤害了沈墨,但沈墨追杀赵静,不仅仅是因为赵静的装聋作哑。
赵静多次给沈栋梁当帮凶,给沈栋梁制造单独和沈墨相处的机会,用沈墨讨好沈栋梁,把沈墨推向了深渊。
《漫长的季节》沈栋梁和赵静各有各的“恶”,一首钢琴曲,一张老照片,注定沈墨会追杀到底。
沈墨童年的噩梦八七年工厂事故,沈墨父母双双遇难。
沈墨和弟弟傅卫军成了孤儿,只能寄养在大爷沈栋梁家里。
大娘赵静嫌弃傅卫军身体有残疾,不想要傅卫军,怂恿沈栋梁把傅卫军送走了。
留下来的沈墨,并没有比傅卫军幸运。
沈栋梁侵犯了沈墨,病态地控制沈墨,把沈墨当玩物,而这一切,赵静是知情的。
沈墨考上了桦林的大学,以为远离了家乡,就能摆脱沈栋梁的控制,没想到沈栋梁和赵静又找上门来了。
那个时候沈墨在娱乐城兼职弹钢琴,自己挣学费,还认识了温暖善良的男孩子王阳,一切都在朝着更光明的方向发展。
沈栋梁和赵静的到来,再次将沈墨拽回了阴影里。
赵静的私心赵静以治病的名义来桦林,说桦林的医院很有名。
而实际上,治病只是幌子,赵静更深的用意,是为沈栋梁创造机会,让沈墨服侍沈栋梁。
赵静对沈墨说:
“我跟你大伯商量了,我们准备在医院附近租个房子,长住一段时间。”
沈墨一听沈栋梁和赵静要长住,身体都僵住了。
但沈墨出于孝心,还是出钱给两人找了旅馆,赵静说:
”那大娘就不跟你客气了啊!你爹妈走得早,要是没有你大伯,你早就进福利院了。你大伯对你多好啊!有几家孩子,能学得起钢琴啊?”
随后沈栋梁就吩咐赵静下楼去要茶叶,赵静假装对沈栋梁的阴谋毫不知情,还劝沈墨好好陪沈栋梁聊聊天。
沈栋梁让沈墨坐在自己身边,摸沈墨的手,给沈墨剪指甲,对沈墨动手动脚。
沈墨吓得不敢看沈栋梁,赵静却迟迟没有回来。
赵静故意离开,让沈栋梁和沈墨单独处在旅馆的房间里,她的安排,和沈栋梁一样恶心。
赵静身体不好,年纪又大了,沈栋梁和她维系婚姻关系,不过是搭伙过日子,早就对她没有兴趣了。
沈栋梁迷恋的,是稚嫩干净的沈墨。
沈栋梁对沈墨的心思,赵静看得清清楚楚。
赵静纵容沈栋梁侵犯沈墨,甚至给沈墨洗脑,让沈墨继续被沈栋梁控制,有她的私心。
赵静为了维持住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保住这个三口之家,把沈墨当成了牺牲品。
沈栋梁有了沈墨,也就不会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搞,沈栋梁为了掩盖他对侄女沈墨的不伦恋,也不会和赵静离婚。
愚蠢又自私的赵静,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沈栋梁,留住这个家,却不知道这样既害惨了沈墨,也让儿子沈辉受到了连累。
沈家最后家破人亡,是沈栋梁和赵静应得的报应。
沈栋梁的癖好《漫长的季节》沈栋梁对沈墨说:
“知道啥是一家人吗?一家人就是一生一世,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沈墨小时候,沈栋梁就给她洗脑,以家人和亲情的名义绑架沈墨,让沈墨误以为他的侵犯是正常的。
赵静给沈栋梁当帮凶,反复强调沈栋梁对沈墨有恩,沈栋梁对沈墨好,让沈墨知恩图报。
年少的沈墨,根本不知道这种家庭关系是不正常的,她也因此被沈栋梁控制,还被沈栋梁拍了裸照。
沈栋梁花钱让沈墨学钢琴,根本不是为了沈墨的前途,而是为了他自己的欲望。
沈栋梁喜欢洋娃娃一样的沈墨,尤其是沈墨弹钢琴的时候,更让沈栋梁着迷。
沈栋梁问沈墨:
“现在还能想起来,你那首曲子叫什么呢?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沈栋梁对这首钢琴曲念念不忘,是因为正是沈墨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沈栋梁夺走了沈墨的第一次。
这首曲子很简单,一般是钢琴初学者才会弹的,也就是说,沈墨才学钢琴,很小的年纪,就遭到了沈栋梁的侵犯。
这首明快干净的儿歌,成了沈墨的噩梦,也坐实了沈栋梁的特殊癖好。
沈栋梁给沈墨买了小碎花白色连衣裙,劝沈墨当着他的面换上,还说这里没有外人。
而赵静就躺在床上睡觉,沈栋梁和沈墨的谈话,赵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静故意装睡,再次寒了沈墨的心。
沈墨哆哆嗦嗦在卫生间换上了裙子,沈栋梁激动地说:
“跟小时候一样,像个洋娃娃似的。晚上别去打工了,社会多复杂呀,万一干了不该干的事,交了不该交的朋友,大爷不就白养活你了。”
沈栋梁对沈墨有着极端的控制欲,他不让沈墨去娱乐城打工,不让沈墨交男朋友,沈栋梁觉得,那样沈墨就不干净了,不属于沈栋梁一个人了。
沈墨的反击王阳说,命运要握在自己手里。
王阳的支持,让沈墨有了摆脱沈栋梁的勇气。
沈墨对沈栋梁说:
“以后你们不用过来了,我能养活自己。你说个数,我从小到大,花了你多少钱,我挣了钱,都还给你。”
沈栋梁大发雷霆:
“我供你来桦林上大学,不是让你来找男朋友的,你才多大啊?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再说了,人家要是知道你的过去,人家能爱你啊?只有跟大爷在一起,咱们才是一家人。只有跟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沈墨坚定地说:
“我父母早就死了,我跟你从来都不是一家人。”
沈栋梁用皮带狠狠抽打了沈墨,赵静连进门都不敢,赵静的冷眼旁观,让沈墨彻底绝望。
从那一刻,沈墨就决定,既然商量不成,就用她自己的方式报仇。
沈墨让傅卫军砸断了沈辉的胳膊,赵静和沈栋梁才不得不赶回老家。
沈墨阴狠地对沈栋梁说:
“你也别太上火,胳膊断了就是外伤,好养。不过再有下一次,就不一定伤哪儿了。好好和大娘养病,别再回来了。”
沈栋梁骂道:
“你早晚,死我手里,我说到做到!”
那一刻,沈墨笑了,又哭了,她终于迈出了这一步,她的表情里,有轻松,有欣慰,有痛苦,也有压抑了多年的委屈。
压垮沈墨的稻草沈栋梁没有给沈墨留活路。
他把沈墨的裸照贴在了沈墨的学校里,污蔑沈墨在娱乐城做三陪,让沈墨身败名裂。
沈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好朋友殷红假装安慰她,给她下了药,把她送到了卢老板的床上。
沈墨再次受到侵犯。
挣脱不出泥潭的沈墨,开始了她的复仇之路。
沈墨杀了卢老板和殷红,逃跑后十八年回来,又杀了沈栋梁和赵静。
沈墨疯魔的根源,绝不仅仅是两个男人的侵犯。
流言蜚语,外界的羞辱和诋毁,赵静的算计,殷红的欺骗,同样是压垮沈墨的稻草。
沈栋梁贴出沈墨的裸照后,学校的处理方式,竟然是让两位男领导拷问沈墨:
“沈墨,你首先得完全信任我们,你要是一直这么不配合,后果可能非常严重!”
沈墨不想解释,外人都认定了她做了三陪,却没有人考虑过,她其实是受害者。
女性长辈的缺位,让沈墨的人生更加艰难。
如果有位女老师,女性亲属,女同学,及时站出来开解沈墨,沈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傅卫军坐牢前,和沈墨一起吃了饺子,傅卫军说:
“你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晚上我饿了去厨房偷东西吃?咱爸看见了要打我,你非说是你吃的。”
沈墨笑了笑:
“结果咱爸打了我一顿。”
孩子晚上饿得睡不着觉,偷吃了饺子还要挨爸爸打,妈妈同样没有站出来保护两个孩子。
讽刺的是,饺子馆外面,洒水车播放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音乐。
母亲角色的空缺,是沈墨一生最大的痛。
沈墨曾经对大娘赵静有过很高的期待,天真地以为这个养母可以给她和傅卫军母爱。
赵静却一次次让沈墨失望,还把沈墨推进了深渊里。
傅卫军病死在监狱里后,沈墨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做好了自投罗网的准备,杀大娘,是她复仇的最后一步。
沈墨知道自己会被抓,会判死刑,但有些话,死之前她一定要说给赵静听。
赵静看见沈墨来了,虽然她脑子已经糊涂了,却还是瞪大了眼睛。
沈墨给赵静剪了指甲,就像沈栋梁曾经帮沈墨剪指甲,年少的沈墨不敢动弹。
沈墨对赵静说:
“想说话吗?你不是一直都不说话吗?
军儿求你留下他的时候,你不说话。我大爷把手伸进我衣服的时候,你不说话。他给我拍那些照片的时候,你也不说话。
你是觉得,不说话就是个好人了,是吗?
害怕吗?
当时我们也害怕,就像你现在一样,什么也做不了。我多希望,你能说句话呀。”
四十来岁的沈墨,才有勇气说出这番话,说出对赵静的怨恨和失望。
说完这番话,沈墨彻底解脱了。
《漫长的季节》沈墨给赵静换了药,平静地说:
“后来,我就死了,其实死了挺好的,死了就不怕了。”
沈墨杀了赵静,而真正的沈墨,早就被沈栋梁和赵静联手杀死。
沈墨成为恶魔的根源,值得我们每个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