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人:米女士。
整理人:随心所欲江湖客。
有一位姓米的北京老人回忆:
说真话有些人是不喜欢听的!
1970年我和两个同学从北京到安徽阜阳某农场接受再教育(一共400多人,一年多时间)。
距离三年困难时期已经很久了,安徽给我留下了什么印象呢?
8月10号晚上到蚌埠,出站,外面肮脏的地上睡满了人,或许是天热出来纳凉的,或者是出门舍不得住宿。
第二天,我们到小饭店吃饭,刚端来,就有几个人围着来要饭。
到了农场,路非常难走,黏土地被太阳晒的非常坚硬,布满了深深的脚印坑,不小心就崴脚,一下雨,鞋子就深陷进泥里。
农场用的井水,除了一口高出地面30厘米,其他都跟地面齐平,一下雨黄汤子就流进井里……所以流行各种传染病,我得疟疾烧到过40.5度,体温表都不容易找到红线的头。
毕竟是在部队的农场,我们住的和吃的比老百姓还强不少。
我在镇上见到过有的小孩碗里全是南瓜和胡萝卜,没有粮食。
我们在营房晒的东西,衣服和鞋经常被老乡以拾破烂作掩护拿跑了。
收庄稼时,老乡成群结队经常来抢。
农场安排我们去访贫问苦,不少农民房子低矮,三九天门大开,不然屋里没一点光线,那窗户用玉米秆和纸封得死死的,摇晃的床上睡着多病的老人……那种寒冷,不知道老人能不能挺过去!
我清楚记得当时李德生(时任安徽省革委会主任)批评前两任书记(曾,李),提到淮北老百姓靠芋头干生活“锅里煮五斤,锅底烧七斤,两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