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官方预报,最高气温40度零几!火毒的骄阳,令人不敢出门。每每此时,放眼窗外,自己会想起,那些冒着酷暑正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也想起四十来年前,自己顶着烈日,帮助农民伯伯“双抢”劳动的艰苦经历。
记得自己上中学时,每每这个炎热季节,总会在老师带领下,我等班上一些高个男生女生赴周边农村,支援农村的“双抢”。所谓“双抢”,就是抢收早稻、抢种晚稻,官方的报道又称:夏收夏种。
多年前,农村地区,除了有几辆拖拉机,几乎没有什么机械化。比如“双抢”劳动中那些割稻、抬谷、播秧等农活,就全靠人挑肩扛的手工劳作。由于晚稻秧苗不能赶在八月初立秋这个节气之前插播完,将会导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这样的严重后果。于是,一个“抢”字,十分形象地描绘出江南农村一年四季当中,那段最为紧张、最为艰辛和最为繁重的农事。
“双抢”的日子,虽然短暂,前后也就十来天的时间。那些天,天未放亮,估计也就四、五点钟吧,我们戴着那种圆形大草帽,穿着长袖衣衫,手持镰刀,在老农带领下,一路说笑着走向田间。那时,大地万籁俱寂,空气清新如洗,泥土和植物的芳香飘浮在空间,令人心旷神怡。
我们在老农指定的一片黄熟的稻田前,依次排开。随即卷起裤管,脱掉鞋子,蹚入水田,铆足了劲,低头弯腰,将一片片金灿灿稻谷,一直割到田的尽头。很快,太阳当头,晴热之下,我等挥汗如雨。为防稻芒戳伤皮肤,再闷热的天,大伙都穿着长袖衣裤。天气炎热出汗多,又是在滚汤的水田中劳作,衣裤始终透湿,让人十分难受。但,少年气盛的我们,无论多苦多累多热,都没有人退缩。
当然,同学们也有惧怕的时候,担心被一种叫牛虻的昆虫叮咬。因为一旦被它咬了,身上立马鼓起暗黑大包,钻心的痛,出奇的痒,非十天半月好不了。更有令人心悸的蚂蟥,小腿、双脚若被其沾上,拉都拉不掉,鲜血很快渗红田间浑水。有胆小的女同学,发现被蚂蟥咬了,那个惨叫,撕心裂肺。更有那昂着尖尖头,潜水艇一般在水田中游弋的蛇。农民们虽安慰我们,水蛇不伤人,莫怕。但一看到蛇,仍让人心惊肉跳。
夏收夏种,苦,但也有乐。短暂田间休息,同学们或围坐田梗旁大树下,或在附近民宅内,有说有笑。期间,分享着农民们送来的菜瓜、西瓜。当时年轻,捧上大半西瓜,三下五除二,很快消灭殆尽。坦率说,那时的瓜果,其“卖相”可能没有现在的来得可观,却格外香甜,绝对环保。
一个“双抢”季节,人晒的墨黑,往磅秤上一站。呵,体重降了七、八斤,最多的同学轻了十斤。
今天,农村的机械化水平空前提高,极大解放了农村生产力,“双抢”已成回忆。但当年的“双抢”劳动,令自己终身难忘,它很能锻炼人,它能培养人在困难面前,永不放弃、永不低头、勇往直前的精神气概。
网友们,你有没有参加过“双抢”劳动?不妨把经历说出来,让大家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