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翔|意态奇逸,精神飞动

映像书画 2024-03-19 00:51:03

当代怎样衡量书法的意义与价值,众说纷纭,无论如何,必须有一批典型的范例性的人物作例证,才能证实书法艺术在当代的意义,才能小心翼翼地将当代与书法史联系在一起。孙伯翔就是当代在北碑书法的一个典型,他这个典型是在几十年的书法创作的探索中,在互为对比之中凸显出来的。他对魏碑的技术性把握,是他几十年实践的结晶,非一朝一夕之所得。

书法对于孙伯翔来说,就是他个人精神的宗教,对象则是《始平公》,一部《始平公》照出了他的苍桑岁月,也照出了他的苦辣酸甜。他曾自状,“光是用在《始平公》上面的临写的纸张毫不夸张地说也要拉一军车”。碑刻之学,入碑难,出碑更难!出碑者,蕴大力与智勇,和法度而契阴阳。刘熙载《书概》说:“南书温雅,北书雄健。南如袁宏之牛渚讽咏,北如斛律金之《剌勒歌》。”

孙伯翔书法除了雄健,更如《剌勒歌》中的自然苍茫。从八九势年代的清新到当下的自然雄穆,他的书写本身也是一个过程。更为重要的,他寻找到了比较准确自然的北碑的书写方法与书写方式,为后学开出了一条通往北魏碑学的一条通衢大道。用笔之细腻准确,线条之爽利尖锐,气象如山石垒叠,气韵如盘根错落。化刀为笔,化刻为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复兴北碑,脱胎换骨,推之广大,贯以精神,崇古出古,妙契同尘。孙先生的作品,从北碑抽出精神,有神气,有大气,有骨气,有气魄。书法三十年,书法的体势,不断地在变,先生不变!他是在固守传统中求变,穷物变,洞人理,彰显的带有个人符号化的个性,为当代书法树立了一种有棱有角的独创性。如果说能够把北碑写出现代人的精神气度的,是孙伯翔;能够把古人的境界转化成现代人书写的理想的,是孙伯翔;能够把北碑写出有棱有角但又气势恢宏者,是孙伯翔!

所谓“魄力雄强,气象浑穆”,孙伯翔出手力沉万钧,气势夺人,浑然一体,渊雅渟蓄。“笔法跳越,点画峻厚”,先生弄笔掌中,腾挪飞动,点画如刀刻,峻厚得天真。“意态奇逸,精神飞动”,先生得古变古,拙朴纯真,文质斑斓,返虚入浑。“兴趣酣足,骨法洞达”,如姜寿田说“斜画紧结,出之变态,雄奇角出,朴茂逸宕。”“结构天成,骨肉丰美”,先生方正端严,力厚峻劲,率意自然,开合错落。当代魏碑盛而唐楷衰,是和当代人的审美取向中崇尚自然,崇尚性情分不开的,孙伯翔的书法恰恰反映了当代人的这种审美需求,完美地把经典与现代人所要表达的情感紧密地联结在了一起。

作者:吴川淮,源自:孙伯翔艺术馆

孙伯翔

1934年出生于天津武清县。

晚号“适叟”。

一生以魏碑书体立足于当今书坛,

2013年获中国文联第十一届造型艺术成就奖,

2015年获第五届兰亭奖终身成就奖。

关于书法创作时的心态

学书法,莫求名利,学书法的目的千万不要想着有一天成为大书法家,这样你反而会为其所累一无所获。作为书法人,我们一定要摆正位置,书法是中华传统文化之宝,千百年来传承至今,在我们手里要在继承中有所创新,不要墨守成规。要继承也要变化,因为变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正所谓:万象皆点线,无处不方圆......

书法的最高境界就是“真善美”。要做到专家点头,群众鼓掌,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虚怀若谷这才是前进的方向。

关于怎么写好书法

书法要先从横平竖直开始,艺术性是后话,先从临摹仿照古人开始,学古出古,一提一顿皆有道理,要把每一笔每一画,都看成是有生命的,它们都是活的,就像壮阔的钱塘江大潮其实是大自然写的“一横”,长白山百年苍松是大自然的“一竖”。

关于“继承”和“创新”

学书法要走好自己的路,还要继承和创新并行。只继承,圈在里面出不来;只创新,就会是无源之水。就拿我自己的学书道路来说,我过去是写唐楷的,后来写魏碑,现在我又把帖的东西也吸收了一些。此次书画展我写兰亭序、圣教序,就是有意尝试碑帖契合。

我有一副对联:“品酒醇醅迥异,学书碑帖无町。”现在我更趋向于写得和谐、清凉,最后追求的是清凉之境。所谓清凉之境,就是想让人越看越舒服,越看,越清凉,这是我的目标。

关于“帖学”和“碑学”的看法

人人都有偏爱,偏爱乃为自然,偏见则是极大错误,误人误己,书法人应该有包容宽广之情怀。我学魏碑,爱其将军之体,健将之躯,雄而不狰,威而不猛,切忌狂怪。一生长旅,转益多师,既喜碑又喜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是我一生理想。对任何一种碑帖,只要“咬定青山不放松”,追至底,自会成家,也自然有变。

现在写碑与写帖的人都不少,光写帖就会缺少刚强与浑厚,光写碑就会缺少韵味与精微。写碑与写帖的人不能互相贬低,对于碑与帖都应该衷爱它,它们没有截然的界限,关键是“拿来主义”为我所用。换句话说,碑有碑的优势,帖有帖的长处,碑帖结合就是优势互补整合,使书法的形态更多变化,内涵更丰富,美感更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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