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嫌我长得丑,一心向漂亮女人献殷勤,还让我去给他喜欢的漂亮女人挡灾。后来我死了,他却疯了。

沈一词 2024-03-28 10:38:31

我是少爷的童养媳,和他一起来到问天宗修行。

历练中,他中了淫毒,无药可医,只有女人能解。

我去求他喜欢的女子。

她不肯。她说,如果因为这样的缘故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少爷都会瞧不起她。

可是少爷快死了。

他的十指快要将窗户挠出血来,哑声道:

“小草,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咬咬牙,走进了他的房间。

事后,少爷的毒解了。

他看着我,突然道:

“小草,你不会觉得,这样我就会娶你了吧?”

他说:“就你这张脸,若不是中了毒,我都下不去嘴。”

我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半边都是狰狞疤痕。

这张脸是为他毁的。

十岁那年,少爷被困在火海里,我冲进去把他拉了出来。

他平安无事,可我的半张脸烧伤了。

可我不后悔。

我知道,小草的存在,只为了一件事——

保护少爷祝淇,平平安安。

祝淇将我的衣裳扔给我,恼火道:“为什么来的是你?蕉月呢?”

蕉月是少爷喜欢的女子,问天宗最美的女修。

我说:“我去求了她,她不肯来。”

少爷不肯相信:“胡说!蕉月一向善良,怎会弃我于不顾?”

就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匆匆而来。

蕉月破门而入,看到衣衫不整的我和他,尖叫一声。

她的纤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眶发红:“你……你们……”

我说:“蕉月师姐,我求过你的,如果不解毒,少爷就死了。”

蕉月转过头看我。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意。

她慢慢地道:“你没说过呀……”

我心底一寒。

少爷眼中戾色一闪而过,掐住我的脖子:“你根本没去找过她,是不是?”

我明明去找了她,还跪在她面前求她!

可是我为了她的名声着想,没有让人看到听到。没人能为我作证。

蕉月眼圈红了,摇着头:“小草一直喜欢你,所有人都知道的。我不怪她,我不怪……可是祝淇,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哭着跑了。

祝淇带着戾气狠狠剜了我一眼:“你给我等着!”

他跑出去追她。

我忍着一身酸软,穿好衣服出门时,同门带着看好戏的目光,拦住了我。

“刚刚所有人都看到祝淇追着蕉月师姐出去了。小草,你又被抛下啦?”

“早就说你痴心妄想了。一个下人,也配和我们平起平坐?”

一群人围着我冷嘲热讽,恶意又吵闹。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着,将他们都吃掉算了。

但我不能。

所以我只是咬着唇低下头去,攥着手轻轻颤抖。

立刻有人看不下去,冷声道:“都少说两句。是魔修手段下作,给祝淇下了毒,关小草什么事?”

这些同门便改了话口,开始东一句西一句地讨伐魔修。

在问天宗修行的人,大多是因为魔修而家破人亡。每个人都恨魔修恨得入骨。

“等到了北境,这些魔修,我见一个杀一个!”

我眼角跳了跳,将手攥得更紧。

第二天,所有人整装待发,准备去北境杀魔修。

少爷和我一组,互相整理穿戴彼此的护身法器。

可他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蕉月。

有人调笑他:“祝淇,把你的丑媳妇看好,别让魔修叼走了!”

“她?”少爷轻蔑地瞥我一眼,“就这张脸,魔修叼了她都得吐出来。”

一众同门哄堂大笑。蕉月银铃似的笑声尤为刺耳。

我把烧伤的半张脸垂得更低,并不作声。

不过很快,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北境是魔修的地界。

地势险要,遍布法阵,一步是一步的惊险。

纵然有护身法器加持,同门也伤亡惨重。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魔修法阵生生吞掉了一位同门。我护着祝淇,来不及救出他。

我颤声说:“蕉月师姐,我们回吧,好不好?”

这次历练不许我们涉足北境,是蕉月师姐坚持要来。

她是大长老的女儿,娇生惯养,又生得美,同门通常不会忤逆她。

可是眼看着同门一个个死去,其他人也动摇了:“是啊,蕉月师姐,这里太危险了!”

蕉月师姐咬着牙,美丽面孔几乎有些扭曲:“都不准走!在我找到朱砂之前,谁也别想离开!”

蕉月是符修。她想要的一味朱砂,只有北境才有。

“可我们不想给你陪葬!”

就在这时,少爷突然指着一处岩洞:“你看看,那里是不是?”

岩洞中闪着光的,赫然是蕉月要找的朱砂。

蕉月带着盈盈泪水的眼一亮。

其他同门也噤了声。

少爷有些得意地一笑,揉了揉蕉月的头发:“别生气了,我去给你拿。”

我说:“小心埋伏——”

可是他已经御剑进了岩洞。

刚一碰到朱砂,他的脸上就呈现出不可名状的痛苦。

少爷目光涣散,话都说不出来。破碎的元神,竟隐隐有了离体的迹象。

那一刻,我脑中一片空白:“少爷!”

我扑到他身边,将朱砂从他手中打掉,又将随身带的丹药喂进他嘴里。

可他的元神还是摇摇欲坠,快要消散了。

那一瞬,我止不住地发抖。

我想起了十七年前问天宗的杀阵,我最喜欢的人在我面前灰飞烟灭。

他说:“念念,不要哭。”

然后我十七年没有哭过。

这十七年,也没有人再叫过我一声念念。

我告诉别人,我叫小草,是祝淇的童养媳,要一辈子保护他平平安安。

可我真正想保的,只是他体内这一缕元神而已。

我到底哭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拍他的脸:“师父,别丢下我,求你别丢下我……”

我六神无主,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手腕,将滴血的伤口塞到祝淇唇边。

祝淇嗅到血气,急切地吸吮起来。

我浑身颤抖,脸色越来越白。

在我已经快要昏过去的时候,祝淇的元神终于稳固下来。

我抽回了手。

他涣散的目光渐渐凝了起来,掐了一把我的脸:“别哭了,丑死了。”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下去。

他说:“小草,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哭。”

我死死抱着他,呜咽道:“求你了,求你不要再吓我,好好活下去……”

祝淇目光复杂地看了我许久,突然道:“好。”

我怔怔看着他。

他的目光有种难得的温柔。从前,我只见他用这种眼神看过蕉月。

“祝淇!你怎么样!”

蕉月急匆匆跑过来,扑进祝淇怀里,泪眼盈盈道:“你刚刚是怎么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祝淇语气有些疏离,但也没有舍得推开她,“那东西不能直接碰,会伤元神。”

“是吗?”蕉月目光闪了闪,用一双泪眼看着他:“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一刻我突然无比确定,她是故意的。

恨意在我心中翻涌,我咬着牙道:“你心心念念想要这一味朱砂,会不知道它功效如何?你……”

祝淇皱眉看我:“小草,算了。”

就在这时,洞口望风的同门惊慌报信:“快出来!有魔修发现我们了!快跑!”

我拉起祝淇就要跑,蕉月却死死拉住了他的另一边衣袖。

“等等我,”她眼中带泪,楚楚可怜,手上却下了死力,“等等我,我要把这些朱砂带走!”

她用术法将朱砂收进瓷瓶,十分谨慎,一片不漏。

可越是这样,耗费的时间也越多。

洞口的同门声音都急得变了形:“你们磨蹭什么呢!小草,祝淇,蕉月师姐!好多魔修——”

话到一半,他突然没了声息。

我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我拔剑便要斩断蕉月拉着祝淇的手,蕉月尖叫一声躲开,我拉起祝淇就往岩洞更深处跑去。

祝淇:“为什么不出去?”

我沉默片刻:“若我没猜错,洞口望风的同门已经死了。”

祝淇的手变得冰凉。

我说:“魔修很可能已经进岩洞了。往里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拉着祝淇让他快些跑,他却突然拖着我,不肯再走。

他盯着我,难以置信:“你把蕉月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说:“她活该!谁让她……”

话音未落,祝淇神色大变,猛地抬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被打得侧过头去。

他目光晦暗地看着我:“小草,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样狠毒?”

我捂着脸,半晌回不过神。

就在这时,十余个魔修桀桀怪笑着,已然从我们身后追了过来。

他们手里还拖着奄奄一息的蕉月。

祝淇看到蕉月,瞳孔骤缩:“别伤害她!”

魔修大笑:“小子,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美人儿呐!”

我将祝淇拉到身后。

“我会尽量拖住他们,”我说,“你钻到空子,就赶快跑。不用管我。”

祝淇目光颤抖:“那蕉月……”

“我顾不上她!”

我抽出剑,挡住了离得最近的魔修。

魔修露出一口血色牙齿:“不自量力!”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有十几个人。

我将剑戳在地上,飞沙走石。

这是祝淇逃走的绝佳机会。

可我却目眦尽裂地看到他向着蕉月跑去,要拉她一起走。

当然来不及。

祝淇被魔修一齐捉住了。

这一分神,我也被踩着头压在地上。

护身法器四分五裂。

法器原本不至这样脆弱,可祝淇在帮我加固法器时,心思全在蕉月身上,只草草敷衍了事。

我极力侧过头去,看到魔修的手眼看要洞穿祝淇的胸膛。

我眼前发黑,尖声道:“谁敢动他!”

我沾血的手按在地上,霎时结成一个魔修法阵。

将祝淇之外的所有人都震飞了出去。

玄色幽光在我眼中闪过。

其他魔修惊骇地看着我:“傀儡!这是个傀儡!”

他们看着地上的法阵图腾,磕磕巴巴地道:“是尊……尊……”

我哑声道:“滚。”

声音在北境山谷内回荡。

魔修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回过头想看看祝淇伤到没有,可是他猛地向后退了退,颤颤将剑尖对准了我。

祝淇两眼通红看着我:“你是魔修?”

我说:“是。”

我抿了抿唇,又说:“我不会害你。”

祝淇红着眼,颤抖着笑了出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小草,你瞒了我多久?”

我说:“我一直都是。”

从出生开始,我就是。

祝淇惨笑出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真是从里到外都让我恶心。”

我指尖抖了抖,撤了想要扶他起来的手。

可我还是忍不住担忧:“你有没有受伤?你元神不全,多加小心。”

“你少假惺惺!”祝淇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你最好今天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告慰死去的同门亡灵!”

我说:“那你该恨蕉月。北境是魔修的领地,她拉着一群人到别人家里,偷他们的东西,还不许他们反抗吗!”

还有一半我没有说。

所有同门进入北境那一刻,我就在他们身上都打了印记,包括蕉月。这是警告魔修不许伤害他们。

——我的确是不许他们反抗。

可是如今的北境,我说了不算了。

这些话我不能告诉祝淇。现在暴露身份,为时过早。

我对祝淇说:“少爷,你相信我,我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对我很重要,比你想象的还要重要……”

祝淇突然对我笑了笑:“是吗?小草,那你过来。”

他的笑容带着我看不懂的意味。

我有些茫然,慢慢向他走过去。

祝淇突然发难,要一剑洞穿我的胸口。

“等等。”

竟然是蕉月。

祝淇略一迟疑,我已经握住了他的剑刃。

血在我指缝滴下来。

剑刃冰冷,我的心口也冰凉一片。

蕉月看着我,挑起嘴角:“就这样杀了她,也太便宜她。况且,没有她护着,我们两人怎么离开北境,怎么回问天宗?”

她对我说:“先带我和祝淇离开。至于以后怎么处置你,我们要慢慢商议。”

我垂下了眼。

即使魔修见了我就跑。

在他们眼里,我也永远是那个可以任意使唤的小草。

因为我不会拒绝祝淇。

我说:“好。”

带着祝淇和蕉月回到宗门时,我看到了熟悉的问天宗杀阵。

为我布的。

整个问天宗都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过蕉月,挡在了自己面前。

大长老厉声道:“停!停下!”

布阵的弟子投鼠忌器,只好收了手。

我踩在自己的剑上,和问天宗众人对峙。

祝淇在我身侧,忽然轻声道:“你早就知道我们布了阵要对付你?”

我沉默片刻:“知道。”

又不是第一次了。

祝淇神情复杂:“那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留在北境,都比问天宗安全。”

“你不能长时间待在北境,”我轻声道,“你身上的剑骨,在北境是不是一直痛?”

祝淇看我半晌:“这你都发现了?”

我抿了抿唇,垂眸不语。

大长老说,我可以留在问天宗,甚至可以留在祝淇身边。

可是魔修的身份,对所有人都是个威胁。

所以,他要讲噬骨钉从我的天灵盖钉进去,锁住魔息。

这样一来,我就成了个废人。

无论是魔修术法,还是玄门术法,都不能再用了。

而且会变得脆弱不堪,日夜忍受痛苦。

我看着大长老手中的噬骨钉,恨意翻涌。

这个东西,就是当年他为我设计的。

多么熟悉的一幕。

那时也是宗门上下围着我,要将这东西钉进我的天灵盖。

宗门几千人,只有一个人挡在我面前。

他有一张和祝淇三分相似的脸,可是比祝淇生得更清隽出尘。

他说:“念念是我徒弟,她做错了什么事,自有我来管教。”

他是问天宗最好的剑修。

从小他就纵着我。我拆了他的屋顶,拔光他的灵植,他都没有对我皱过一次眉头。

他只会噙着笑揉一揉我的头发:“谁又惹你了?跟师父说说。”

有时我看着他,常常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呢。

可就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却在飞升的前一天,为我挡下问天宗的杀阵,替我死了。

他明明只差一线就功德圆满。

却当着我的面,碎成了一把齑粉。

那一瞬,我明白了什么叫肝肠寸断,万箭穿心。

无数次午夜梦回,都是他魂飞魄散的一瞬,还在哄我:“念念,不要哭。”

我散尽修为,才保住了他一缕元神。

后来我洗炼出一副剑骨,安放这一缕残缺元神,便成了祝淇。

我握住祝淇的手腕,哑声求他:“噬骨钉打进去,我会生不如死。”

祝淇轻轻抽回手。

他说:“只有这样,我们所有人才能安心。”

我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极力去找师父的影子。

师父,等你元神恢复如初,会不会后悔这样对我。

我眼里含着泪,对祝淇艰难笑了笑:“好。”

原来这么痛。

我眼前一片血红,视线模糊。

蕉月在一旁扬声道:“这已是宗门仁慈,让你此后日日夜夜,为死去的同门赎罪!”

她将同门惨死北境都归咎到了我头上。

我是魔修,没人会听我解释。

而祝淇只是缄默,默认了蕉月的说法。

所有人都恨毒了我。

同门用尽全身解数磋磨我。

往我的饭食里吐口水,将我的头按进池子里,好几次几乎把我淹死。

我听到他们咬牙切齿道:“便是将你碎尸万段,也换不回那些惨死的师兄弟!”

我在问天宗,过得还不如一条狗。

无数个夜晚,噬骨钉让我每一寸肌骨都痛得要裂开,我抓着地面青砖,指甲寸寸崩裂。

同门纷纷大笑:“活该!”

大长老出现了,喝止他们:“都散了!”

他赶走了所有其他弟子,然后走近我,摸了摸我的脸,笑道:“很痛?”

他须发皆白,面上遍布沟壑。苍老的手指触到我脸上的时候,我没来由地一阵恶心。

我厉声道:“别碰我。”

大长老笑了起来,笑声像喉间卡着一口老痰。

他说:“我原本还真不稀罕碰你。宗门里鲜嫩漂亮的小女修何其多……”

他咽了咽口水:“可我大限将至,眼下是无福消受啦。我没有顾忆之那么好的运气,能得道飞升……”

听到师父的名字,我有片刻失神。

大长老嘿嘿笑了,拎着我的领子将我提起来:“但我听说了一个偏方,与魔修双修,可以延年益寿……”

他拖着我便走。

我攒了全身力气,也只是将将扣住他的手腕,难以置信道:“你要我……做你的娈童?”

他看了一眼我烧坏的脸:“若不是你的魔修身份,你这样的,老头子我都没兴致。”

他喃喃道:“原本十七年前我就有机会的。那时候宗门里有个资质绝佳的小魔女,还生得很美……我煽动了整个宗门,差一点就能将噬骨钉打进去,让她完全由我摆弄……”

我如坠冰窟,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我哑声道:“老……王……八……蛋……”

我用指间藏着的碎瓷片狠狠划过他腕上筋脉处,在他痛叫出声的瞬间,一跃而起,逃出门外。

同门都被他赶走,周围没有人。

我仓皇奔出庭院,用尽全力地跑,一转弯却撞到一个人。

我抬起头,看到了祝淇的脸。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抓住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开口已带了哭腔:

“少爷,救救我……带我走……”

大长老捂着淌血的手腕,气急败坏地喘息着追过来。

我尖声道:“他要我双修……要我做娈童!”

祝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抬起我的脸,嘲讽道:“娈童?你?小草,你编谎话也编个像样一些的。”

大长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高声道:“抓住那个魔修!不服管教,竟然伤我!”

我急得绞着祝淇的衣袖:“是真的!他大限将至,要找魔修双修来延年益寿!求你将我藏起来,别出声……”

祝淇看我半晌,唇角冷冷勾了起来。

他轻声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站在你这边?”

我愣愣看着他。

他却反手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抓紧,扬声道:“大长老,她在这里!”

十一

祝淇将我一路拖回了大长老的房间。

我整个人怔怔的,忘了反抗。

大长老说:“祝淇,你心有大义。若是让这魔修逃了,后果不堪设想。”

祝淇向他一礼:“大长老谬赞。”

他要关门离开时,我喊住了他。

我说:“祝淇,我护着你整整十七年。”

我说:“纵然我不是你心上人,可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也是会痛会难过的……”

回应我的,只有祝淇在门关上之前瞥来的一眼,和轻飘飘的一句:

“一个魔修,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人?”

他毫不迟疑地关上了门。

大长老扳过我的脸,哈哈大笑:“长成这个样子,你不会还指望男人对你赴汤蹈火吧?”

我愣愣看着祝淇离开的方向。

半晌后我点点头:“你说得对。”

男人指望不上。

我像一具提线木偶,任由大长老剥了我的衣裳。

他的喘息急促起来:“虽然脸毁了,可这身子还……”

我轻声说:“你对很多女修做过这种事吗?”

他嘿嘿笑起来:“你是身子最好看的一个。”

我被推倒在地板上,透过大长老苍老颤动的肩膀,看到了房梁上的图腾。

我突然笑起来。

大长老恼羞成怒:“你在笑什么?”

大长老这邪阵,用对方命数来进补自己,好生歹毒。

可是阵法要成,须得是处子之身。

可惜了,我不是。

我越笑越厉害,笑得大长老无法进行,一个耳光掴在我脸上:“不准笑!”

我收了笑,看着他慢慢地说:“我真的很讨厌别人打我。”

我说:“我也真的很讨厌修为尽失,身不由己。”

大长老没有看到。

那片划伤他手腕筋脉的碎瓷,早就嵌在了我的手心里。

像一片锋利的刀。

我慢慢将它拔出来。

然后手起刀落。

大长老身下喷涌出猩红的血。

惨叫声贯穿云霄。

我阉了他。

看着他痛不欲生的神色,我大笑出声。

终于有些像个魔修。

大长老面容扭曲,咆哮道:“贱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扣住我的后脑,将我的头狠狠撞向桌角。

很痛。

可我的嘴角却还带着笑。

大长老痛极了气疯了,所以他忘记了,我这具皮囊是不能死的。

我是个傀儡。

是一口魔息撑着小草的皮囊。

噬骨钉将魔息禁锢在了皮囊之内,无法流转,我才会成为废人。

可是如果皮囊死去。

魔息,就要逃出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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