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写到故乡 ．亲人

写婆婆丁写小雏菊

写谷子地 高粱地 玉米地

写鸡鸣狗吠 炊烟袅袅

在一首一首诗里

他絮絮叨叨

·

可能你不是太理解

今天 秋风瑟瑟中

你跟他回到老家

那个小山村叫南窑

地图上找不到它名字

在他心中

却比全世界都大

．

黄土地 ．村庄悬浮半山腰

风吹散云

天空比城里天空高远空旷

他一改以往迟钝

拨开老宅院子丛生杂草

打灰扑扑窗户

向老屋子里看了又看

土炕还在

一些老物件还在

人呢 人呢

你听他喃喃低语

前屋后房走走停停

好像在寻找什么

满手灰尘

眼神一片迷蒙

·

草籽粘上他衣角

他表情空洞 疑惑 无助

又一脸思考状

仰头看看天

抓起一把泥土又放下

走出院门又走进去

．

没有直接说出内心

他把所有郁积藏起来

但今天你一定瞬间懂了

秋风更凉

乡土最容易眯眼

你知道他想找个人抱一抱

甚至想抱住棵老杏树

．

是不是也想抱抱他

想象他头发白了

在他乡频频孤单回首

眼下夕阳西下

老杏树 回乡人 土墙

在老宅留下影子斑斑驳驳

他说走吧

回过头 又伫立老宅门前

恋恋不舍 ．犹犹疑疑

思乡人回到故乡

也许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