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男主唯一所愿只是女主能够得偿所愿!男主心机深沉,遭受了很多,可他依然愿意把自己的爱毫无保留地留给女主,他为她扫去阴霾,无怨无悔,从不言说,只要她能快乐,他便如愿。
【文章选段】
双清居内。
一路以来,栉风沐雨,风尘仆仆,到了恒州,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能够放下来,按理来说,应该很容易入睡才对,可是姜行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日后的事,道阻且长,没什么好忧虑的,他挂念的是,靳苇。
要知道,恒州不比京城,严家也不比宫里。
于是他直接翻身下床,去找靳苇。
靳苇屋内一片漆黑,看来已经歇下,姜行云几次伸出去的手指又缩回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敲了门。
“夫子,睡了吗?”
靳苇并没有睡着,听见姜行云的声音,想着深夜找她怕是有急事,于是立马起身摸着黑走过去,给他开了门。
屋内一片漆黑,屋外明月高挂,靳苇一打开门,便见姜行云穿着中衣,站在一片月光中。
“我有事问你,你认真答。”姜行云上来就是一句。
靳苇与姜行云相识这么久,鲜少见到他这个样子,想必是什么极严肃的事。
“陛下请讲。”靳苇凝心聚神,不敢有丝毫轻率。
姜行云屏息凝神,然后郑重地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此前姜行云玩笑间并非没有提过此事,但那毕竟只是玩笑,他二人都明白,姜行云自登上帝位,没有一日不是如履薄冰,再加上靳苇的身份,实在不是谈婚论嫁的好时机。
可是今日,姜行云为何突然……
靳苇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疑问。
事出突然,她一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而姜行云就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她。
“夜深了,天寒露重,陛下不如先回去……”靳苇想了半天,才挤出这样一句托辞。
姜行云碰了钉子,心里有些慌张。但还是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地问:“你在犹豫什么?”
“我……”靳苇一时语塞,老实讲,迄今为止,她并没有郑重其事地考虑过这件事,一直以来,章君南的事,姜行云的事,将她的思绪填的满满当当,她根本没有功夫思及花前月下,更不敢去想以后。
见靳苇欲言又止,姜行云索性一把将靳苇拽进了屋里,引着她到床边坐下,然后自己起身关了房门,坐在了桌旁。
“既然外面天寒露重,那你坐在这里,慢慢想。”
屋内也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两个人就这样坐着,静谧的空气中,彼此间,呼吸可闻。
“我不是不愿”,终于,靳苇开了口:“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你初到恒州,严家虽然忠心一片,但毕竟……说的难听些,寄人篱下,刚经历了出逃的狼狈,京城现下还陷落在贼人手中。”
“你的身份一旦明了,西南上下都在盯着,陛下怎么也该做出一副励精图治,誓要一雪前耻,挥师北上,夺回京城,重整山河的样子,怎可什么都未做,先想自己的婚姻之事?”
姜行云心里明白,靳苇一口气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一句,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姜行云沉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恒州不比京城,你同我走这样近,旁人免不了会说闲话。”
“我不在乎。”靳苇不屑地说。
“可我在乎。”靳苇的话甫一落地,姜行云马上回道。
“你总说来日方长,可终归世事无常,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人事之外,毕竟还有天命,我不想你同我在一起,一日一日的,都是委屈。”
姜行云的话,说的靳苇心头一热。
“你我心悦彼此,已是天大的缘分,于我,更是天大的造化,你只需想愿不愿,其余的,何必想太多?”
“你若说一句愿意,我明日便请严老将军做个见证,先定下此事,待返京后,风风光光封后,好过在这儿灰头土脸陪着我受气。”
靳苇正心怀感动,冷不防地被姜行云“灰头土脸”四个字逗笑。
“笑什么,问你愿不愿意。”姜行云故意嗔怪道。
靳苇摸索着,来到姜行云身后,抱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背上。
“我愿意,我哪会不愿意呢?这世间光华夺目的男子千千万,哪一个又比得上,我的玉郎。”
靳苇的话,姜行云很是受用,他站起来,转身打横抱起靳苇,走到床边,把人放到了床上。
“往里去去。”说着自己也脱鞋躺了上去。
姜行云钻进被窝,又把人往里挤了挤,胳膊一伸,将人抱了个满怀,原本有些低沉的声音此刻更是充满了磁性:“夫人,娘子,我好冷。”
靳苇的心都要化了,却还是嘴硬地说:“不要,好冰。”
“我给你暖暖。”说着,姜行云抱的更紧了。
在姜行云怀抱的禁锢中,靳苇艰难地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两个人贴的更紧了。
“这样更好一点。”黑暗中,靳苇伸出手,覆在姜行云的脸上,轻轻地唤:“玉郎?”
“嗯?”姜行云回应道。
“玉郎?”
“嗯?”
“玉郎?”
“嗯?”姜行云不厌其烦地回应。
“我好爱你。”
姜行云你心里欢喜的紧,靳苇这样热烈的表达,还是头一次。
他的脸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在了靳苇的脸上,轻轻柔柔地唤:“夫人……娘子……卿卿。”
这天晚上,姜行云设宴为来客接风洗尘,一听说漓国的公主也要来,他连忙敦促靳苇换好衣服,与他一同赴宴。
漓国现任的国君是来川赫,与先皇差不多年纪。若是同先前的大周相比,漓国只能算是小国,因而历来在边境也只是小打小闹,并不敢真的向大周宣战。
但是面对眼下的大周,就不好说了,虽然西南有严家坐镇,但是来川赫专程来这一趟,安的什么心思,其实并不好说。
姜行云坐在主位上,看着来川赫一步一步走过来,他身材魁梧,下巴蓄着一缕胡须,双眼却透着一股商人似的精明。
“见过大周陛下。”来川赫不卑不亢地行礼。
姜行云端坐着,面透一股威严:“国君远道而来,辛苦了。”
来川赫点点头,随后示意身后的女子走上前来。
那女子身着一袭红色长裙,几步路走的婀娜多姿,待她摘下面纱,在座的人无不惊叹,好一个精致的美人。
“见过大周陛下。”短短几个字,柔软轻细,如涓涓泉水般美妙。
“请国君和公主入座。”姜行云的表情并无太多变化,似是对那女子的美貌一无所知。
席间,姜行云与来川赫倒是有些默契在,二人所聊,多为两国风土人情,并未涉及国家大事。
姜行云一边应对,一边关注着坐在身旁的靳苇,时不时的捡些她素日里爱吃的菜,夹到她的碗里。
漓国公主来希玥坐在下面,静静地听着父亲与大周陛下的寒暄。
这种场合,她父亲带她出席过很多次,其中的规矩,她还是懂的,只是偶然间一抬头,瞥见姜行云看向身旁女子的眼神,霎那间,她竟有些恍神。
方才行礼时,她便注意到,大周的国君实在颇为年轻,又生的一副好样貌。
现在细细看来,他面容清瘦却棱角分明,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清新自然,不似她以前见过的男人。
不知怎的,倒让她想起一种植物,竹子。对,就是像竹子。
只是身旁那个女人,着实有些普通。
姜行云一双眼睛全在靳苇身上,全然没有意识到旁人的目光,然而靳苇却隐隐感到有些不舒服。
凭着感觉往下看,正好与漓国公主四目相对。
随后便见,来希玥高傲地昂着头,对着靳苇,遥遥举起酒杯,眼神里充满挑衅。
靳苇不知她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但顾及当下的场合和姜行云的颜面,她还是微笑着,大度地端起了酒杯。
姜行云看见靳苇的动作,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瞬间,来希玥眼中的挑衅完全散去,代之以柔情妩媚。
姜行云礼貌地点了点头,本能地对这个衣着艳丽的公主没什么好感。
宴席散了之后,姜行云回去第一句话就是让靳苇离那个漓国公主远点。
靳苇笑着说:“你们兄妹好生奇怪,不过是见了人一面,怎么如此防备?”
“宜安说什么了?”姜行云脱着外袍,随口问道。
靳苇随手将姜行云手中的外袍接了过来,挂在了衣架上:“同你说的一样,让我离漓国公主远点。”
“说那人让她想起当年在宫中兴风作浪的刘贵妃。”
对,就是刘贵妃,宜安的话倒是提醒了他,难怪来希玥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
“宜安还说……”靳苇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眼睛盯着姜行云。
“说什么了?”姜行云完全没有预感到有什么不对,仍旧像往常一样搭着话。
“说让我好好看着你。”
姜行云这才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靳苇:“看着我做什么?”
靳苇盯着姜行云的眼睛,板起脸说:“看着你,不要被那漓国公主给迷了去。”
姜行云听完笑出声来,身子朝靳苇那边挪了挪,可怜兮兮地说:“冤枉,这从何说起。今天我可是一眼都没有多看。”
靳苇并不理会他这幅样子,故意把眼神偏到一边:“漓国公主明艳动人,你便是多看几眼,也是人之常情。”
姜行云轻轻捏着她的脸颊,强行将她的视线固定在自己身上,解释道:“我只顾着你吃了什么,有没有饿着,哪里有空看别人?”
靳苇的嘴角微微上扬,姜行云见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甚是可爱,忍不住凑过来,刚要亲上去,便被靳苇一把推开。
“不要,一身酒气。”
姜行云到底还是动作快,“吧嗒”一口亲在她的嘴角,然后乐滋滋地去沐浴了。
靳苇很少出门,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那个大家都让她小心的漓国公主。
可是姜行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