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中央军委两次正式确认,我军共有36名军事家。后在一些开国名将的官方讣告中,还有二十多人也被称为军事家。这样,我军的军事家总数大概在60人左右。相对来讲,我军经官方正式确认的战略家则仅有毛泽东主席1人。对比60人的军事家方阵,何以战略家如此凤毛麟角?我军战略家难道唯有伟人一人吗?还有谁当得起战略家的称号呢?
首先,我们看一下战略家的定义:它是指“能够制定长远的战略方针,着眼整个战局,合理分配使用己方力量资源,从而获得战争胜利的人。一般被称为军队最高统帅或高级将领”。不难看出,战略家的外延极窄,要求极高,基本上圈定在最高统帅及个别的大战略区级的高级将帅头上。这也就客观上导致了军事家相对易得而战略家非常难求现象的发生。
正是由于我军官方认定的战略家仅只毛泽东主席一人,所以坊间一旦出现某人也是战略家的话题时,总会出现各种看法和不同声音。最终导致大家对战略家的认知、解读与认可莫衷一是。比如不少人认为,我军战略家就只毛泽东主席一人,别人都算不上;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战略家不只唯有主席一人,肯定还有别人。比如,不少人认为,周公绝对算得上是战略家,粟裕也称得上是战略家,等等。
帅克以为,战略家肯定不只主席一人。这主要是基于以下三点:
一是由我军二十多年的波澜壮阔的革命战争史所决定的。那么多年的战争,那么多场战役战斗,那样残酷的与敌斗争对决,不可能仅锻造出一位战略家。
二是由共产党讲究集体领导所决定的。红军时期的最高领导“三人团”,抗日战争时期的“八路军总部”,解放战争时期的“五大书记”制,这些都是我党注重集体领导的一个体现。尽管这之中肯定有一个核心。但即便是主席这样的核心,肯定也需要像周公、朱总司令那样的战略家级“绿叶”来扶持与配合。否则像蒋介石那样孤家寡人式的领导,最终肯定是玩不转的。
三是恰恰在统帅部和大战略区层面上有了几位战略家级的人物,才使人民革命战争的战略筹划、战略部署、战略指挥通过不同层级落地落实。换句话说,大战略区主要领导若没有战略思维和谋略,没有战略指挥与控制的素质能力,很难把他这个战略区的工作和打仗全面组织开展好。
按照以上分析和逻辑,我军的战略家除毛泽东主席外,统帅部层面至少还包括周公、朱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等人,大战略区层面至少包括林彪、刘伯承、粟裕等人。战略家总人数大致在10人以内。
比如周公,他在解放战争期间,以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的身份主持军委日常工作,是毛泽东主席在战略指挥上的主要助手。根据《周恩来传》记载:解放战争时期统帅部的命令指示电报,“一般经毛泽东、周恩来商量研究确定对策后,多数由毛泽东起草文电,少数由周恩来起草,而所有军事方面的文电都经周恩来签发”。如果周公没有战略家的素质能力,如果他不是战略家,怎么能成为主席的最主要助手,怎么能主持军委日常工作那么多年?
除统帅部外,之所以将战略家的头衔主要向战略区的军事主官或负责战役指挥的高级将领聚焦,这主要在于,你指挥数十万大军打仗,没有一个战略家那样过人的头脑与思维,不能从战略和全局上着眼指挥和打仗,或许你能侥幸赢个一两仗,但长期下去肯定行不通、肯定会打败仗。这一点,粟裕大将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据统计,粟裕是我军将帅当中提战略性建议最多并被采纳最多之人。三个纵队暂不过江在江北打大仗的战略建议,如果他没有战略家的智慧、战略家的思维、战略家的担当,他是不可能“斗胆直陈”提出这样一个改变中央原战略决策部署的建议的。也正是基于此,像刘伯承、肖劲光、郭化若等开国将帅都称粟裕为战略家。
综上,对于战略家的认知与确认,我们切不可陷入一种僵化的思维之中,一方面把战略家的地位无限抬高,把战略家与军事家完全割裂开来,认为除主席外再无别人。另一方面,把战略家给无端泛化,从各种主观的视角去解读和认定战略家的范畴和人员名单。
我们不妨举个例子,关于军事家与战略家的关系,大家通常都认为,战略家远高于军事家,军事家不一定是战略家,但战略家一定是军事家。但我们通过刘少奇看,他并不是官方认定的36名军事家之一。然而,刘少奇从“七大”开始便是党内的第二号人物。“皖南事变”时,就在我党与国民党蒋介石面临决裂、国共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受到严峻的挑战时,刘少奇提出了“政治上进攻、军事上防御”的战略应对策略。这一策略被毛泽东主席所采纳,并被证明完全是一个正确的战略应对策略。抗日战争胜利后,毛泽东主席赴重庆谈判,刘少奇主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中央工作,正是在他的主持和领导下,制定了“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全党全军大战略。
我们看,刘少奇虽不是官方认定的军事家,但以他曾主持过中央日常工作并当过多年的军委副主席,以他在战略方面诸多的远见卓识,如果认定他为战略家,他应该是完全当得起的。举刘少奇这个例子,无非就是启示我们,在研究军事科学和军事历史人物的时候,一定要秉持历史唯物主义,一定要结合我军历史及实际,从而避免主观唯心主义和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