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司破产后,未婚夫落井下石,将我送给死对头。
他说:“年纪大会疼人,你帮我搞垮他,我就把所有的东西还给你。”
可是,当我真的和那人结婚那天,他却红了眼,提醒我不要假戏真做。
我嗤笑:“那不行啊,年纪大会疼人,我偏要当真。”
后来,他公司破产,我把他送给了富婆:“年纪大会疼人,这福气送你了。”
1
“挑一样吧。”
未婚夫指着面前精心设计的衣服,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的精心准备,就是为了把我送给他的死对头。
“季洁,别这么看着我。陆卓严虽然比你大了几岁,但年纪大会疼人,你也不算委屈。”
呵,疼人?
传闻中,陆家那位掌权人脾气阴晴不定,有的是手段会折磨人。
他要把我送到陆卓严的面前,根本没管过我的死活。
江言捏着我的下巴,摩挲着我的脸:“陆卓严就喜欢你这样的,只要你答应去赴约,东郊的项目他就让给我。”
“江言,利用我父亲对你的信任侵吞我们家财产还不够,现在还要拿自己的未婚妻做交易?你已经没用到这种地步了吗?难怪江叔叔接回私生子也不肯把家产交给你。”
江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手上的力道捏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跟我嘴硬,季洁,想拿回你的东西,就帮我搞垮陆卓严。”
我垂下眸子,噙着一丝冷笑:“好啊。”
江言,是你把我送到陆卓严身边的,那你可别后悔。
2
陆卓严进入房间的时候,我正等着他。
他的眸色暗了暗,有什么危险的情绪在滚动。
“朝月,好久不见。”
他的手指钩住我的衣服。
“啊,对,我现在应该叫你的新名字,季洁,季家大小姐。”
是的,我和陆卓严是旧识,更确切地说,他曾养过我七年。
七岁那年我被拐走,十五岁的陆卓严将我捡回了家。
七岁到十七岁的十年时间里,我们朝夕相处,曾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依靠。
直到我父亲找来的那天,我才知道,我不过是陆卓严用来报复季家的工具,他指使人拐走了我,害得我与亲身人分别十年,害得我亲生母亲因思女心切,缠绵病榻而死。
他养着我,不过是为了培养我对付自己的亲生父母,只可惜父亲提前找到了我。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和父亲回家,并且偷了他的机密文件给父亲,狠狠地背刺了他一把,作为对他的报复。
我仍记得最后一面时,他看我的眼神,不知是怨愤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朝月,再见之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3
我知道了他折磨人的手段,但我仍不知道什么是不后悔。
陆卓严掐着我的脖子,看着我吃痛地皱眉,他脸上却并没有报复人的畅快。
“后悔吗?”
我别过头去不肯看他,没有吭声。
他却笑了。
“好好记住,朝月,永远别忘了陆卓严。”
我离开酒店,迎面就是一堆摄影师和记者怼着脸拍。
“季大小姐,有传言说,季家破产后,你靠手段生活,是真的吗?”
“昨晚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有知情人透露,你一直私生活混乱,你未婚夫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才不肯施以援手,导致季家破产,你怎么解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胡说八道,目光落在了他们身后那个一脸得逞,笑的阴险的女人身上。
季月,靠吸我们家血长大,联合江言瓜分我们家的无耻表姐,落井下石来了。
她想看我的笑话,只可惜打错了算盘。
我抬手,将长发别到耳后。
“你们不是好奇昨晚上和我在一起男人是谁吗?我只告诉一家媒体,至于告诉谁嘛。”
我的目光扫过那些殷切的眼睛,微微一笑。
“你们谁出的价高,我就告诉谁。”
4
我被拦在了公司门外,从前畅通无阻,人人都要毕恭毕敬欢迎的地方,如今也进不去了。
“抱歉啊,领导特地叮嘱过的,不能再让你进门。”
保安也很为难,神色间满是歉意。
“我不为难你,我直接和她说。”
“有什么要说的?就在这说吧。”
季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她一个眼神,她身后的秘书就把一箱东西扔在了我脚下。
“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人了。”
“我为什么要走?”
“呵,我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季月小人得志,嗤笑出声:“启悦已经被收购了,现在我才是领导,你的去留我说了算。我叫你滚,你现在就得滚。”
这副嘴脸,真的好好笑。
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季月皱眉。
“你发什么疯,别在我面前装,这套可没用。你要是跪下来,学几声狗叫,说不定我能考虑下,让你留下来当扫地阿姨,或者去打扫厕所。”
“季月,攀上了江言好歹让他带你见见世面,一个小小的总监在你嘴里也成了领导。”
“你少嘴硬,总监怎么了?在你这个丧家之犬面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季月恼怒,指挥自己的手下。
“给我把她丢出去,这种东西以后不许让她靠近公司半步!”
“别碰我!”
我挥开那两个女人的手:“你们要还想在公司待着,就给我老实点。”
“别打肿脸冲老大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能威胁得了他们?”季月朝那两个人吼道:“快动手啊!愣着干什么?”
下一秒,在场的几个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当他们看到上面的消息时,顿时脸色大变。
5
“季总监,恐怕不行……”秘书看完短信后的眼神已然不一样,甚至带着几分惶恐。
“为什么?有什么不行的?”季月有些不耐烦地吼道:“你们怕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是副总了,早都被踢出公司了!”
“季总,你看……”
季月在看到了那封人事调动通知之后,顿时噤了声。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怎么可能?CEO?季洁?你!”
我懒得多给她眼神,直接看向了保安:“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保安在这一场吃瓜酣畅淋漓,还没回过神来,赶紧侧过身子,毕恭毕敬地:“您请进。”
季月不甘心地跑过来,挡在我的面前。
“你别得意,季洁,你这位置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不过是出卖自己讨好陆卓严罢了,只要一晚陆卓严就给你一个CEO当,是我小看你了。”
“呵,这话说得你不亏心吗?你自己怎么爬上的这个位置,要我提醒你吗?你陪着江言几晚?他就给你这么个小总监坐?比CEO可是差了好几个级别呢。季月,你可真廉价啊。”
“你……”
季月气得发抖,抬手就想打人,我抓住她的手腕,直接一巴掌回了过去。
季月被我打的呆住了:“你居然打我!”
“是啊,不然呢?等着你打我吗?”
我掸了掸手,转头看着那两个帮凶。
“半小时内,我要看到我的东西完好地放在CEO的办公室里,但凡有一个缺损的,照价赔偿。”
6
会议上,和江言再次打了照面,他身边站着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季月。
季月故意将头发扎了起来,露出脸上的掌印。
“我坚决反对季洁任职CEO,虽然帝国集团是融资了,但不能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吧。季洁之前只是作为副总,都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如今既然已经破产重组,就不能重蹈覆辙。”
“是啊,虽然对陆总来说,这不过是他不值一提的小小投资,可公司关乎大家的利益,陆总只凭男女关系就决定这么重要的位置,只怕是太轻率了。”
我知道,最怕我重新站起来的人就是江言,他怕我失去掌控,更怕我的报复。
所以,此刻,他是第一个积极联系其他董事投反对票的人。
我隔着会议桌,看着坐在对面的他。
其他人,像是沸腾的锅里冒出的泡泡,会议室里逐渐变得聒噪起来。
秘书悄悄走到我的身边,给我看了新闻,我才知道我和陆卓严在酒店春风一度的消息被隐晦地传播了出去。
前脚,江言才暗示我能坐上这个位置是因为靠陆卓严的男女关系,后脚就出了这个新闻,顿时其他人的眼神都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这个位置,关乎公司的前景和发展,确实还是要慎重。”
“是啊,虽然之前季洁是在公司任职,不过只是个副总。CEO这个位置,可不是胡闹的。这事还得反馈给董事会,认真挑选。”
7
我深知,这些人都是长辈领导,现如今我一下子成了田汨的顶头上司,大家自然不服,如今有了把柄,自然好发作了。
“大家也都别着急。我觉得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所以呢,关于公司未来的发展,我已经做了一个明确的规划。大家不如看看我的这个规划之后再做决定。”
我让秘书将资料发到每个对应的人手上,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恨不得把头埋在文件里,甚至已经有人汗流浃背了,时不时的抬眼看别人,只不过大家都已经自顾不暇,并没有心思管其他人了。
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难免干净,多多少少都有些经不起查的东西。
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陆卓严只是给了我走到这个位置上的机会,而这个位置我能不能坐得住,得靠自己。
这些把柄捏在手中,那些人自然心知肚明,该如何做选择。
只有江言和季月两个蠢货被蒙在鼓里,他们手上拿着的只有企划案。
8
“这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这,你就想坐CEO的位置?”
“就这?江言,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交的企划案是什么样子?这份无论创新点,还是规划的实际程度,都甩你十条街。”
“季洁,你少来,你不过是靠男人上位的,你有什么脸……”
江言还想继续诋毁我,被董事给打断了。
“我觉得这份企划确实做得吧,还是很不错,如果能落实的话,想来公司发展未来可期。”
“是啊,确实不错。季洁也在公司待了好几年了,年轻人确实还是有想法。既然陆总选了她坐这个位置,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啊,有道理。”
一人倒戈,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了起来。
江言愕然地看着他请来的救兵一个个这么快地都缴械,惊讶又愤怒,但也于事无补。
“可是,她跟陆总的事情在新闻上闹的这么难看,CEO代表着公司的形象,那可怎么行?”
江言还在继续无能狂怒,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省省吧,江言。那个照片只拍到了我跟陆总都进入过酒店,怎么就能证明我和他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就算我和他有,男未婚女未嫁,那又怎么样?难道凭这个,就能证明我的位置来路不正?”
“那谁说的清?”季月还在旁边帮腔。
9
“是吗?那你跟江言,说得清你的位置怎么来的吗?还是说你是靠出卖自己上的位,所以揣测别人都跟你一样?”
季月一下子涨红了脸,江言也十分尴尬。
“你血口喷人!”
“是吗?”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发送键,很快,江言和季月在一起的视频就被发到了在座的各位董事的手机上。
会议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各位董事的嘴角都压不住了,江言和季月面如菜色,我想他们大概都恨不得钻地缝里,再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会议结束,我坐上了CEO的位置,季月和江言直接冲到了我的办公室。
“你太过分了!季洁,你怎么会有那段视频?你早就算计好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毁了我和小月的名声。”
江言怒气冲冲:“你去陪陆卓严都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反而把那个项目给收走了?”
“陪他的是我,凭什么好处都是你拿?是我和他换了筹码,一个时间换这个位置,不比你那个项目值吗?”
“你敢!季洁,你不怕我毁了你母亲的遗物吗?”
“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怕吗?我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不然,你怎么会放心我呢?”
父亲错信了江言,被季月背刺,季家破产,我翻身的重要途径就是陆卓严,可那个时候,我根本接触不到他。
所以我故意去找江言提出了这个交换,我赌陆卓严一定会答应,也幸好,陆卓严对我的恨足够刻骨铭心,我才有机会。
“所以你根本是在利用我?你想毁掉我和小月!恶毒的女人!”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们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知道?名声?那你们曝光我的视频的时候,想过我的名声吗?”
“你自己跟媒体说的,怎么能赖在我们身上?”季月心虚的解释。
“是吗?”他们的愚蠢再一次令我发笑:“你以为那些媒体和你们一样蠢吗?他们不会报的,没人敢得罪陆卓严,除了你。”
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这条消息就在互联网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卓严的实力恐怖如斯,昨天我拿到钱,说出昨晚那个男人是陆卓严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面面相觑。
我知道,没人敢去碰他的霉头,只有季月那个没脑子的才敢铤而走险把消息曝光出去。
10
“你不是说媒体放的吗?你自己去放的新闻?”江言也震惊了。
季月红了眼,这才有些慌了起来。
“我……我见那些人都不放,想着这新闻不能浪费了,所以我就……”
“蠢货!”江言气得抬手,但那巴掌没落下去:“你知不知道这事被陆卓严知道是什么后果!”
“我那不是想帮你嘛。”
“跟我走!”江言不想让我继续看笑话,气冲冲的拉着季月要走。
这一波得罪了陆卓严,江言要想保季月,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季月,等一下顺带去人事办个离职。”
我双臂环抱胸前,再给她一击。
“你凭什么?”
“凭我是CEO,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季洁,你小人得志,别太过分了!”
“你有这个功夫在我面前打嘴炮,不如赶紧想着怎么去陆卓严面前赔礼道歉吧。”
我笑得肆意,季洁气得跳脚,但又不能怎么样。
“季洁,你别得意,你不过仗着陆卓严当你的靠山。可是,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你马上就要失宠了!”
季月看到我失神的脸,忽然畅快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陆卓严没有来吗?他去接白芷了!”
白芷真的回来了,晚上,我如约的到达陆卓严的别墅时,我在那见到了白芷。
“好久不见。”
白芷握住了我的手,拥抱时她凑近我的耳边:“我知道你是谁,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