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出轨女主播后想让我净身出户,却忘记曾经他对我的保护,最后孜然一身卑微求和

灵猫故事会 2024-10-21 13:37:22

我抱着女儿跟摊贩争得面红耳赤,丈夫恰好开车载着陌生女人经过。

女儿兴奋地靠近想要打招呼,却被溅了一身泥水。

他拦下身旁正欲道歉的女人,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脸上的心虚被我尽收眼底。

当晚,我在副驾驶翻出一双沾了不明液体的丝袜。

擦了擦手,我平静地回消息。

“崔总,我已经想好了,股份我全按市场价卖给您。”

1

沈怀川回家越来越晚了。

从最开始的六七点,逐渐过渡到凌晨,再到夜不归宿。

问了也只说是在公司加班赶项目。

他长了一双丹凤眼,看狗都含情脉脉。

每当他深情看着我,说这么努力就是为了给我和妞妞一个好的生活时。

我都无比庆幸,感慨当初自己真是嫁对了人。

直到今天......

想起那双沾着粘稠液体的丝袜,我不由得一阵恶心。

“老公,我看见你开着带着别人了。”

没想到沈怀川只是嗯了一声。

接着,他漫不经心道:

“是客户的女儿,我今天是不是溅到了你和妞妞。”

“没有办法,她要求我赶时间,老婆会体谅我的吧。”

又是这套熟悉的说辞,仿佛工作是什么天大的挡箭牌。

所有事情都要无条件为它让位。

哪怕妞妞被平白无故地溅了一身水,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不住地喊着爸爸、爸爸。

沈怀川揉着眉心向厨房走去,往日,我总会给他炖一碗鸡汤。

我不止一遍地强调,这才是家的烟火气。

可今天,灶台空空如也。

我以为沈怀川会迟疑吃惊后悔心痛,像小说男主知晓女主变心那样。

没想到他只是划拉了几下手机,不出半个小时,天香楼的外卖就送到了。

那碗令人食指大动的中药鸡汤,价格是58块钱。

上面写着:

“大厨现煲,只为给您家的感觉。”

原来我十几年的坚持,只值58块钱。

“找到几个工作,发给你了。”

沈怀川边条思慢理地喝汤,边悠闲看手机。

“这些都是我朋友开的机构,你可以去那里当老师或者前台。”

“比较体面,工作清闲,也不会让你和社会脱节。”

我怔怔地望着坐在我面前的沈怀川。

明明近在咫尺,为何会觉得相隔一整条银河。

沈怀川已快接近四十岁,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宽容。

他身上,依旧存有当初少年状元的影子。

沈怀川好像也知道怎样能把自己的魅力发挥最大,金丝眼镜配着纯黑西装,常有小姑娘红着脸问他要微信。

说完,他给我推了几个联系人过来。

沈怀川还是那样冷静妥帖,短时间内为我规划出最适合的道路。

就像多年前,十几岁的少年言之凿凿,说一定要带我考到北京。

如果没翻出那条丝袜的话。

我想起被溅了一身泥水的妞妞,在大街上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她强忍着泪水问我:

“妈妈,爸爸是不要我们了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

只得呆滞地站在客厅,像一颗空心的树。

之前的勇敢不过是烟火迸发的一瞬间,消散之后只剩下惴惴不安。

我和沈怀川在一起太多年,和他分开无异于剜骨割肉。

就在这时,沈怀川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成熟男人的气息压了过来。

这是我们新婚燕尔时他惯用的把戏。

接下来的流程是亲吻,所以我顺从地坐在腿上。

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这样过了。

却看到,沈怀川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

几次都要碰上我的嘴唇,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那个晚上,他落荒而逃。

2

镜子里女人的模样,令我陌生。

憔悴不堪的面容,乱糟糟的头发,油腻臃肿的家居服。

我好像突然理解沈怀川为何会出轨。

想起车上匆匆一瞥的剪影。

是少女的靓丽姝色。

难怪......

女儿的卧室,沈怀川的书房,此时的房门都紧紧关闭。

只剩下我在客厅,旁边是一大堆需要用手搓洗的脏衣服。

我沉默着端起接满水的洗衣盆,这样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

第二天妞妞的家长会,照旧只有我一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怀川不再与我出现同一场合。

旁边家长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传到我耳边。

“佳怡妈妈怎么每次都自己一个人?”

“应该是单亲妈妈吧,从开学就没看到佳怡爸爸过来。”

妞妞也在这时过来,她瞪着秋葡萄一样灵动的眼睛问我。

“为什么他们都说妞妞没有爸爸呀?”

“妈妈可以检查爸爸手机,这样我们就知道爸爸每天不回家在干什么了。”

周围人发出一阵哄笑。

童年无忌,我没办法怪妞妞。

只得快速带着她离开。

我不知道怎么和妞妞讲,昨天晚上,我翻看了沈怀川所有银行卡流水和消息记录。

下流、污秽的言语不断冲击着我的三观,那一刻,我竟觉得他是如此陌生。

当初那个转着笔,神色倨傲的少年不见了。

曾经沈怀川在课本的封面一遍遍写下

“桃花影落飞神剑,一剑霜寒十四州。”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天下第一流。”

如今他只会频繁地给比小他二十岁的女孩,发某个部位各种角度的侧写,还要当人家的直系亲属。

言辞浪荡,情意恳切,仿佛他被一个还未进化的猩猩夺舍了,什么诗书酒茶统统不要,只有繁殖二字深刻脑海。

我实在无法将发出这段话的沈怀川,和记忆中那个少年联系起来。

回家的时候,发现桌上放着一个lv礼盒。

妞妞说这一定是爸爸给妈妈赔罪的。

说完她就贴心地跑回卧室。

关上门的时候还留下一句,妈妈不要太感动。

妞妞的古灵精怪,让这两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就这样轻易地原谅沈怀川了?

但想起妞妞......

我叹了一口气,也罢。

在空中几经停顿的手最终还是打开了盒子。

一双满是logo的袜子静静躺在那里,仿佛是在嗤笑我的天真。

旁边还有大大的两个字,赠品。

我忍了许久,才没让打转的泪珠掉下。

不知怎地我想起我们初到北京,skp金碧辉煌。

沈怀川指着那里的奢侈品店说我要让你成为这里的vip。

到时候赠品的袜子丝巾你全可以拿来送人。

同样青涩又土气的我笑着说好。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绝望中,我收到沈怀川给我发的微信。

“给你个地址,明天晚上之前帮我打扫干净。”

3

月亮湾13号楼b单元2812。

是我查到的,女主播的地址。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沈怀川又发来一条消息。

“外面钟点工哪有你做的细心。”

这句恭维的话像是一柄利刃,狠狠插进我的心脏搅来搅去。

沈怀川是不是忘了?

我是独生女,嫁给他前十指不沾阳春水。

唯一会使用的厨具就是空气炸锅。

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么标准的家庭主妇,拖地洗衣做饭样样精通。

难怪沈怀川以为我天生就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

“叮咚——”

消息提示音又响个不停。

“这是对我工作很重要的客户的女儿。”

“要是工作丢了,妞妞的国际学校怎么维持?”

沈怀川怎会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

他应该忘了,明天,是我们结婚十六周年的纪念日。

居然要我在那天,去给一个小三打扫卫生。

想起崔总执著地要求面谈。

难道,真要走到那一步吗?

“您有一笔待接收的转账。”

是沈怀川转给我的888元。

我们近些年来的对话框,全是转账。

大片的橙色占据我和他所有的聊天记录。

我们沉默着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17岁,他说今晚月色真美。

20岁,他跟我发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

24岁,我们分隔两地,他寄来亲手写的诗签。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如今他39岁,私信同城女主播的第一句话就是,看看第二个英文字母。

过往种种皆浮现在眼前。

泪眼朦胧之中,我竟看到了当年的沈怀川。

17岁的少年冲破时间的长河朝我飞奔过来,他俯在耳边,笑眯眯地对我说,别原谅他。

是时候该放手了。

执迷不悟的人,原来一直是我。

刚想给崔总发消息,妞妞却揉着猩红的眼对我说。

“妈妈,妞妞的眼好痛。”

我一下子愣住了。

慌乱之中才发现,原来妞妞的眼睛竟如此严重。

红丝遍布整个眼球,甚至隐隐地渗着血。

应该是那个时候,泥水不小心溅到了眼睛里。

这些天我到底都在干什么?

一味沉浸在痛苦之中,对妞妞忽视到了如此地步。

如果妞妞一直忍着......

我不敢想。

“对不起...对不起”

我无力地跪在地上,不住地道歉。

却没想到,妞妞紧紧抱住了我。

我被她温暖的怀抱给包裹了。

妞妞奶声奶气地说没关系哦,妞妞最喜欢妈妈了。

一路飞驰到了医院,心乱如麻地等着医生会诊结束。

一个看起来像是主任一样的中年女人一脸不善,她恶狠狠地对我说:

“你到底是怎么当家长的?”

“再晚来一天,你孩子的眼睛就可以不用要了。”

“为什么不及时清理,孩子喊痛,你是听不见吗?”

“五分钟之内把钱交齐,孩子的情况等不了,必须立马手术。”

我连连称是。

可真当我又鞠躬又赔笑地挤到了第一个,却被告知,银行卡余额不足。

“那这个呢?”

“这个?”

“微信和支付宝试了没有?”

“怎么会没钱啊,它明明有钱的。”

最终我被医护人员请出了缴费厅。

沈怀川,对,还有沈怀川。

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模样,我颤抖着给沈怀川打电话。

可电话那头只有熟悉的忙音。

嘟——嘟——

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

这是我们结婚十六周年的纪念日,女儿躺在医院等着救命的手术钱。

而沈怀川,我的丈夫,她的爸爸,正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颠鸾倒凤。

别说礼义廉耻,就连亲生女儿的安危,都被他抛在脑后。

沈怀川,你**还能再狼心狗肺一点吗?

妞妞的眼睛为什么会进脏水你不知道吗?

她是看见了你,想跟你打招呼,要不然她靠得那么近干嘛?!

我再也忍不住,“啪”的一声,大力将手机砸在地上。

发出的声响令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嚎啕痛哭。

崔总及时赶过来替我垫上了所有的钱。

过了一两个小时,也许更久,沈怀川才姗姗来迟。

他脸上始终都挂着淡淡的不耐烦。

他的扣子系错了,脖子上暧昧的红痕甚至遮都不遮一下。

他是那样的体面,优雅,坐在手术室前的椅子上云淡风轻。

衬托得我更加灰头土脸,状若疯妇。

这就是我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爱到最后,不是一地鸡毛也不是狗血荟萃,而是判若两人。

我爱的少年早在很久之前就死了,人间剩下的不过是他的躯壳。

“沈怀川”,我望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出神,“我们离婚吧。”

4

沈怀川没来的时候,我其实有很多疑问。

银行卡为什么会突然没钱?

为什么会出轨?

为什么会被欲望支配大脑?

这些疑问在他来的一瞬间都有了解答。

不过是不爱了,仅此而已。

“我们离婚吧。”

我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想过很多次沈怀川听见这句话的表现。

窃喜的、慌张的、急于解释的、不屑一顾的。

却没想到他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手上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我仔细一看,原来不知是谁的体液风干在了上面。

真够恶心的。

“老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烦。”

“你肯定在怪我,肯定觉得都是我害妞妞变成了这样。”

“可是你也要理解我一个人在外面打拼,我身边好多朋友娶的老婆都是本地人,他们不用像我那样去讨好客户,如果我不及时将她送回家的话,妞妞以后想出国留学怎么办?”

“一个家庭每个人都要有分工,我肯定没时间跟妞妞天天在一起,以后我会多抽出来时间陪你和妞妞。”

多么冠冕堂皇,多么有理有据。

句句不提我,句句都在怪我。

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恐怕已经被蒙混过关了吧。

恐怕我还要诚惶诚恐,向他道歉。

接着,沈怀川拍了拍我的手,继续说:

“银行卡之所以没钱,是因为那笔资金都被我用来周转了。”

“而我对客户的女儿那么上心,也只是因为你曾经说过,不想让妞妞走我们的老路,成为一名做题家。”

“妞妞最迟高中就得送出国,这几百万的缺口谁来填?”

妞妞,又是妞妞。

什么时候,女儿成为了他的尚方宝剑。

只要搬出妞妞,我就偃旗息鼓,忍气吞声。

沈怀川的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得意。

我怔怔地望着他,只觉得第一次认识他。

我们高中的时候,有一次语文老师心血来潮,给我们搞了一个辩论会。

生孩子到底重不重要。

沈怀川作为反方的代表,在讲台上慷慨激昂。

他说孩子是父权制度的延续,却吸食着母亲的血液。

利用女性柔软的天赋,反过来制衡女性。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孩子。

以保证,未来的某一天,他不会拿孩子,去威胁妻子不能离婚。

当时赢得满堂喝彩,少年的眼睛好像揉碎的星辰。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初他说过的话,自己还记得吗?

手术室的灯亮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我闭上眼,假装不去看沈怀川窃喜的眼神。

“沈怀川,你出轨了。”

“那个究竟是你客户的女儿,还是你在床上的女儿,你比我更清楚。”

5

妞妞躺在医院的第二天,微信上有个陌生人加我。

那个人自称是沈怀川出轨的女主播,说要跟我见面约谈,当面给我道歉。

临行之前,我本该收拾一番的。

可看着妞妞在病床上痛苦的身影,还是只打了粉底就匆匆出门。

我做好了被她嘲笑的准备。

可等见她的第一眼,我就愣住了。

她跟直播间温柔贤淑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她很瘦,穿着宽大又脏兮兮的睡衣。

踢踏一个拖鞋,蹲在角落里很凶地抽烟。

头发是漂染的彩色,乱糟糟地堆在肩膀上。

我以为她漂亮、有趣、身材好,所以沈怀川才会弃我和妞妞于不顾。

但现在看来,她好像只有年轻,仅此而已。

甚至还是沈怀川最厌恶的,小太妹的形象。

在我震惊的目光中,她说话了。

嗓音粗粝,磨得我耳朵不适。

“他跟我私下转账加开房,一共是3万2,直播间大概给我刷了十几万。”

“私下转账可以退你,直播间消费属于娱乐打赏,退不了的。”

说完,她拿出手机,就要扫我的二维码。

手臂上的青紫触目惊心。

见我盯着出神,她自嘲般笑笑:

“你老公打的,没想到那么老的人了,还挺有劲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像挑衅。

她急忙找补:

“别误会,你老公可不爱我,我们就是钱色两清的关系。”

见我仍不说话,她耐心继续解释:

“男人嘛,都是这样子的,年少的时候只喜欢荡妇和圣女。”

“后来结了婚,全天下的女人又被分为两类,做家务生儿育女的妻子,和在外面满足他癖好的坏女人。”

“我们真没什么感情的,我可以跟你发誓,我们要是有一丝一毫感情,就让我这辈子直播都赚不到钱。”

“下个大哥有hpvhiv乙肝幽门螺旋菌,全都感染到我身上。”

她发誓的样子好可爱,我忍不住笑了。

突然意识到,我视为敌人的她,不过是个比我小快二十岁的小孩。

在我的笑声中,她更加慌乱,手舞足蹈地解释:

“真的,我们就是那种很纯洁的钱色关系,刷了就有,不刷就断。”

“你不要以为他爱上我,就要跟他离婚,我把直播间之外的消费退给你,你带着小孩去玩一圈。”

“我不是来破坏你们之间感情的,也不是来加入你们的,你就当我只是他满足欲望的工具。”

“男人这个样子多正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反正就算他这样,大头的钱还是在你那里。”

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

忍一忍就好了。

为了孩子就当过去了。

反正沈怀川说破天了也只是肉体出轨。

可是......

我摇了摇头。

“钱你就拿着吧,我是不会起诉你的。”

“你之所以让我原谅现在的沈怀川,是因为你没见过当年的他。”

“你不知道当年的他,究竟有多惊艳,多不落世俗。”

我说这句话时,小孩恰好抽完最后一口烟。

她将烟头狠狠摁灭在自己胳膊上,我才注意到她手腕上有触目惊心的划痕。

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她开口:

“女人总是为了爱情干出惊天动地的蠢事。”

“我初恋也对我很好,他为我打架蹲了半年,后来转手就把我卖给镇上老头,卖了五千块。”

6

“你要接受他爱你,也要接受他不再爱你。”

这是小孩的最后一句话。

和她告别后,我一个人呆坐在那里很久。

直至窗外所有灯都亮起来了。

这是小县城永远没有的景色,高楼大厦被人们装点得昂贵奢靡。

我是因为沈怀川才来到北京的。

如果没有遇见沈怀川,我大概会读家乡省会的师范院校。

然后按部就班地成为老师,到了年纪后相亲嫁人。

这是一条安稳踏实,绝对不会出错的道路。

可是,我甘心吗?

那样平庸无趣地活着。

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是靠活着的惯性活着的。

和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

好像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把人定死在条条框框的约束里面。

直到我遇到了沈怀川。

他那样鲜活、热烈。

他带我翘学,骑车载我去看演唱会。

风把他的白衬衫吹得猎猎作响,那一刻,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我活着。

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我不知道。

好像是没有什么征兆的。

等我反应过来,沈怀川陌生得令我害怕。

我向窗外望去,所有灯火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我和沈怀川终于实现了当时的梦想。

可以坐在明亮的窗户前,和北京所有的夜晚干杯。

但却物是人非。

在实现梦想的过程中,我们已渐行渐远。

爸妈打来了电话,无一例外地劝我和沈怀川继续。

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再加上妞妞这个牵绊。

好多共友也发消息劝我,他们的话里甚至有隐隐约约的指责。

他们说沈怀川不过是肉体出轨。

他一没精神外遇,二没搞出来孩子,就这么一点,我就不能原谅吗?

做家庭主妇那么久了,根本不知道在外面创业有多么辛苦。

我在灯火的映衬中痛苦地留下眼泪。

家庭主妇,又是家庭主妇。

他们或许都忘了,没做家庭主妇之前,我也混到了大厂的管理层。

当年也是实打实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北京的一本。

如今,却依靠沈怀川过日子。

我依靠的,是他对我的爱,他的良心责任,以及我们共同的女儿。

这些东西是如此虚无缥缈,岌岌可危。

以至于在他出轨后,我选择硬气地离婚,会被所有人指责不懂事。

7

妞妞出院后,我和沈怀川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

我们都已经很疲惫了。

毕竟在一起那样漫长的时间,分开就像是剜骨割肉。

可已经坏死的骨头,已经腐烂的肉,不值得留恋。

沈怀川好像老了很多,他的眼下一片乌青。

他疲倦地看着我,就好像望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宋知书,你为什么不能尝试着理解我一下呢?”

“我真的很累了,我只是想找人发泄一下。”

“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岁月,我甚至都不算出轨,我只是稍微地放纵一下。”

“哪个成功的男人不再找,我都已经很克制了。”

“为什么你总要这么咄咄逼人呢,宋知书?”

我没有回答沈怀川的问题。

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爱人如礼佛,他身上曾有我想用尽一生去诠释的奥义。

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我不懂事,但偏偏不能是他。

因为沈怀川是当事人,这件事的过错方,他错了,他应该向我道歉。

而不是指责我为什么不原谅。

“你知道”,我艰难地开口,却问了一个并不相干的问题,“你让我打扫卫生的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怀川沉默了。

冰冷的空气像是海水倒灌,我第一次发觉,原来人在空气中也可以差点窒息。

“知道,是我们结婚十六周年的纪念日。”

“为什么非要那天?”

他没回答。

过了好久好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我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没有为什么。”

8

原来我真的错了。

我拼尽全力去发问,去追寻,我太想知道一个答案了。

我以为这是解开沈怀川出轨的关键。

我以为是我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不够漂亮。

可是没有为什么。

这些都不是答案。

就像沧海一定会变成桑田,最后连石块也一起腐朽,长埋于地下。

过程不重要,因为结果是一定的。

而过程,也只会朝着结果演变。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沈怀川或许已经预料到了。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太懂。

他大学攒了很久的钱,带我去日本看花火大会。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再那么年轻了。

不再因为对方不经意的举动而脸红,心跳加速。

烟花在空中绽放的时候我们熟练地接吻。

散会后,我们在泉佐野漫无目的地闲逛。

咸咸的海风拂面,远处是停在港口的渔船。

沈怀川看着旁边推自行车,穿制服的,更青涩的男女。

他突然感慨。

他说要是我们在高中的时候能这样该多好。

那句轻飘飘的感慨,被人流冲散得七零八落。

当时也只觉得是一句轻飘飘的感慨。

9

“一个结婚纪念日而已,这天真的很特别吗?”

“钱我给你了,你要什么自己买就好了。”

“我能给你的,无非就是什么鲜花项链,我们钱都是你保管的,你买我买,差别很大吗?”

“再说,我买的礼物你要是不喜欢,那不是浪费钱吗?”

沈怀川说得理所当然。

甚至他理直气壮到,连我自己都恍惚,是不是太过分了。

接着,沈怀川絮絮叨叨地向我讲述了这些年来他的不易。

什么创业太累,一个人打拼太辛苦。

别人身边都有美女相伴,我和他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

什么压抑的欲望需要得到释放,而我越来越不注意身材管理。

他说这些话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我理解他,明白自己的要求究竟有多么匪夷所思。

从而顺从他,接着乖巧地给他当家庭主妇。

可.....

“沈怀川,你无耻到没有下限。”

“你一边享受着我对你对这个家的全心付出,自己却不想对等交换。”

“你一边以爱为名将我禁锢在这如鸟笼般的家中,而自己却整日在外面流连忘返。”

“所以你试图拿感情和孩子来制约我,让我潜意识认为是自己的错误才导致你现在如此。”

“因为你知道离开我,你再也找不到和我一样不计回报,任劳任怨为你为家付出全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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