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志怪故事:黎氏,鬼对诗,何四郎

大狼文化 2024-03-20 02:43:00

黎氏

龙门县有个叫谢中条的男子,为人轻薄,品行不端。他三十出头时妻子过世,留下两儿一女,一天到晚哭闹不休,谢中条觉得又累又闹心。想再娶个妻子作继室,但高不成,低不就,只好暂时雇一个老妈子照顾孩子。

一天,谢中条正缓步走在山路上,忽然一个妇人从后面过来。他等妇人走近,偷眼一看,发现是一个俊俏女子,大约二十多岁,心里很喜欢她,就厚着脸皮调戏道:“娘子一人独行,不害怕吗?”妇人只管走路,不搭理他。他又说:“娘子三寸金莲纤弱小巧,山路难行啊。”妇人仍然不理他。

谢中条环顾四周,见无人在旁,便走近妇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一处山谷里拉,要强行与她合欢。妇人怒骂道:“哪里来的强盗,竟敢蛮横相侵!”谢中条紧拉着妇人不松手。妇人步履踉跄,困窘无计,于是说道:“你想求燕好,就这样粗鲁对我啊?放开我,我答应你。”谢中条松了手,两人一起走到一处僻静的沟壑中,成了好事。

野合完,两人亲亲热热聊起天来。妇人问他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谢中条如实告诉了她。他又问妇人。妇人说:“我姓黎,不幸早寡。婆婆也去世了,我孤苦一身,没有依靠,所以经常到娘家去住。”

谢中条说:“咱俩同病相怜,我不幸丧妻,鳏居在家,你愿意跟我吗?”妇人问:“你有没有子女?”谢中条说:“实不相瞒,如果说男女枕席之事,与我相好的多得是。只是儿啼女哭没人管,叫人受不了。”妇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可是件大难事。看你的衣服鞋袜样式也算平常,我自认为能做,家务事都不算啥,但继母难当,恐怕受不了别人的闲话。”

谢中条说:“请你不要有顾虑。只要我不说你不好,别人凭什么管闲事?”妇人有点同意了,转而又顾虑说:“我们已肌肤相亲,我怎能不从呢?只是我家中有凶悍的大伯子,一心想拿我换大钱,恐怕不会答应我们俩的事,到时候怎么办?”谢中条也发愁起来,要妇人和他私奔。

妇人说:“我也早这么想过,只是顾虑万一你家的人泄露出去,对咱俩都不好。”谢中条说:“这是小事,我家中只有一个老妈子,立刻就可以打发她走。”妇人很欢喜,同谢中条一起回了家。谢中条先把妇人藏在外屋,接着进里屋打发走了老妈子,打扫床铺迎进妇人,两人倍加欢好。

妇人每日操持家务,还为儿女们缝缝补补,很是勤劳辛苦。谢中条自从得了妇人,异常宠爱她,与她如胶似漆,也不出去见朋友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谢中条因为公事必须外出,就锁上门就走了。回来后,见堂屋的门紧闭着,怎么叫也没人答应。推门进去,屋中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刚走到卧室门口,一头巨狼突然冲出门去,几乎把他吓死。进屋一看,子女都不见了,地上满是血,只有三个头还在。他返身去追狼,早已不知它的去向了。

异史氏说:“此人就算品行不端,但得到的恶报也太惨了。再娶的,大都是引狼入室啊!更何况还想在野合逃窜中求贤妇,这怎么可能呢?”(出《聊斋志异》)

鬼对诗

古时候,河北书生郑郊,考进士落了榜,去河南陈州、蔡州一带游玩。有一次路过一座坟包,见坟上有两竿竹子长得青翠可爱,诗兴大发,就停下马来吟诵道:"冢上两竿竹,风吹常袅袅。"可后两句想了很久也作不出来。这时忽然听见坟里有人应道:"何不作成‘下有百年人,长眠不知晓。’呢?"郑郊听了大惊,再问下去,坟里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出自《广记》)

何四郎

梁代时,西京洛邑的中州街市上有个卖胭脂香粉的小贩叫何四郎。有一天早晨,五更刚过,街鼓还没响,他听到百步以外有人大声喊何四郎,喊了几声就不喊了,从此就经常这样。半个月后,有一天,何四郎刚刚开业,就有一个像官衙仆役模样的人一直走到他面前,作了个揖说:"官家让我召你去一趟。"何四郎以为是府尹家的人想白占他的东西,就没动地方。

那仆役又催他,何四郎没办法,打算穿好衣服系好腰带,仆役等不及,扯起他的衣服就往北走。走到东西向的大街上,何四郎挣扎着想回去,那仆役却紧紧抓住他,使他无法挣脱。何四郎心里十分疑惑,心想这家伙会不会不是人类呢?他曾听人说过,如果用自己的鞋子在地上画圈把自己围起来就可以驱除邪魅,他正想这么做,那仆役却把他的鞋给脱下扔到房上去了,他想画圈也画不成了。

何四郎又惊又怕地跟着走,觉得恍恍惚惚,身不由己,不久看见到了正北的徽安门,出城门又走了五七里地,此时天已黑了,忽见前面是一座红门大院,非常气派,看样子是王侯贵族家的府邸。

直到夜深,那仆役才领他进去,只见里面灯火辉煌,锦帐华丽,有很多妇人来来往往,殷勤接待客人,仆役说:"这是以前将相的府宅,今天是府上小女儿订亲的喜日,因为仰慕你的英良贤名,特请你入贵宾席!"何四郎看见小姐妖艳动人,堪称绝代佳人,不觉意乱情迷,这时天亮了,他忽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乱坟堆里,四周没有一点人迹,就远望着徽安门的方向往回走。然而坟地里野草茂密,何四郎失足掉近一个荒井,在里面又呆了一天,饥渴难忍,只好用衣襟接露水喝。幸好有个打柴的路过发现了他,何四郎让他给家里捎信,家人赶来,用绳子把他从荒井里拽上来,过了好几天身体才恢复。(出《玉堂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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