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小站练兵场
民国军阀段祺瑞时称为“六不总理”,即不抽、不喝、不嫖、不赌、不贪、不占。但他一生有二妻五妾,虽与民国军阀张宗昌23个姨太太,四川军阀杨森12个妻妾相比相形见绌,但其妻妾数量仍位居军阀前列。光绪十一年(1885) 9月,段祺瑞以优异成绩考入晚清洋务派代表李鸿章创办的北洋武备学堂。1886年21岁的段祺瑞与父母生前早就为他选定的妻子吴氏结婚。吴夫人年仅十九岁,温柔貌美,是个不折不扣的贤妻良母。天津武备学堂毕业后,段祺瑞被获准赴德留学,以官费入柏林军校。学成归国后,在天津小站袁世凯麾下协助练兵。段祺瑞与吴夫人夫妻恩爱,生有一子一女,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天不假年,红颜薄命。1900年吴氏不幸因病去世,年仅23岁。段祺瑞悲痛欲绝,终生怀念。
段祺瑞像
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5月31日,袁世凯为了宠络段祺瑞,将义女张世蘅嫁与其为继室。张世蘅是江西巡抚、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芾之孙女,为典型的封建妇女。虽然出身高贵,但性情温和,对段祺瑞体贴入微。辛亥革命爆发大清帝国土崩瓦解后,袁世凯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鞍前马后的段祺瑞被委以陆军总长,成为袁世凯政权的军中主将。民国四年(1915年)袁世凯蓄谋恢复帝制。段祺瑞曾五次劝阻,结果三次被拒绝,两次吃了闭门羹。迫于无奈,他挂冠辞职,在北京府学胡同家中,闭门不出。他坚决反对帝制,经常公开发泄对袁世凯的不满。一天,夫人张氏委婉劝他:“你今日之地位从何而来?何无良心至此!”段祺瑞闻言大怒,竟打了张氏两记耳光。
张世蘅与她的女儿们
段祺瑞所作所为,引起袁家长公子袁克定的无比愤怒。他决定采取非常手段除掉段祺瑞,以清除通往帝制的绊脚石。袁克定系袁世凯原配夫人于氏所生。在1914年10月袁世凯镇压二次革命之后,袁克定在北洋军之外,另行编练模范团,插手军队,迷恋军权。他发起组织筹安会,开始鼓吹帝制,极力蛊惑袁世凯称帝,企望自己成为皇储。他派人撰写赞成帝制文章,每天伪造《顺天时报》送呈袁世凯,使其误认为民心可用,帝制可成。面对凶残暴戾的袁克定,已经解职闲居的段祺瑞忧心忡忡。无奈之下,只好请求张夫人向袁世凯求助。逆来顺受的张夫人只好泪眼汪汪地恳求袁世凯手下留情。袁世凯权衡利弊后,及时出面制止袁克定的鲁莽,才使段祺瑞逃过一劫。
袁克定像
经过此事后,段祺瑞对张夫人感激不尽,两人相濡以沫,感情甚笃。历经袁世凯称帝、护国战争、张勋复辟、直皖战争、直奉大战等重大事件后,段祺瑞宦海沉浮,命运跌宕。虽然其有“三造共和”之自诩,曾登顶北洋政府临时执政之高位,但段家人丁凋零,阴盛阳衰。除了其原配吴氏留下来的大儿子段宏业外,续弦张世蘅生育数次都是女儿,她为没能给丈夫生个儿子而感到内疚,觉得对不起段家的列祖列宗。为了弥补这个缺憾,张世蘅鼓励段祺瑞纳妾。在她眼里,所有的小妾都只不过是她买来的生育工具,生下的孩子都是她的孩子,所以她没有丝毫嫉妒。可惜的是,张世蘅纳进来的大姨太也没有生儿子,只生了一个女儿,二姨太的肚子倒是争气,生了一儿一女,可是儿子却幼年夭折。
冰肌玉骨,貌美如花
无奈之下,张世蘅只好继续给段祺瑞再纳三个小妾。段祺瑞的三姨太刘氏原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冰肌玉骨,貌美如花。张世蘅一见十分满意,二话不说就放下了一盘银元,娶她做了段府的三姨太。刘氏一进门就生了一对双生子,虽然大的那个体弱夭折,但是小的却平平安安的养大了。那时段祺瑞年纪已过五十,要应付五个姨太太确实力不从心。而正值青春年华的三姨太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是仍然珠圆玉润,秀色可餐。她与段祺瑞的嫡长子段宏业年龄相当。段宏业是个花花公子,平时流连于烟花柳巷,醉生梦死。两人竟不顾母子名分,渐生情愫,暗度陈仓。一天,赴大连养病的段祺瑞与张夫人、大姨太、二姨太一起突然回家。到家时已是傍晚,却不见姨太太们的身影。
天津鞍山道38号(原名宫岛街)——段祺瑞故居
管家看出段祺瑞的困惑后,无奈告诉他:自从老爷与夫人出门后,府中的姨太太们开始放浪形骸,整天出去玩耍,往往深夜才会回府。段祺瑞一听怒发冲冠,脸色铁青。但他没有打草惊蛇地派人寻找,而是搬了把凳子自己坐在庭院中央,静静地等待他的姨太太们回府。直到万籁俱寂、夜深人静之时,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段祺瑞抬眼望去,只见四姨太和五姨太珠光宝气,妖艳绝伦,两人手挽着手,扭着细腰款款走来。但当她们看到段祺瑞后,魂飞天外,浑身发抖。段祺瑞打量着她们俩,冷冷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俩回来了?三姨太呢”?四姨太和五姨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手里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袖,扭扭捏捏,就是答不上来。段祺瑞见状,更觉其中有鬼,便大声质问。饱受恐吓的她们只好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三姨太的去向。
珠光宝气,妖艳绝伦
原来,三姨太正在段祺瑞儿子段宏业的房里。段祺瑞怒气冲冲地就往他儿子的房间走去,没想到这时候房门突然开了。只见三姨太钗横鬓乱,满面潮红地走了出来,一脸娇羞的神态让人一目了然。被抓了个现行的三姨太泪眼婆娑,娇容失色。在段祺瑞威严的目光扫视下,梨花带雨的三姨太很快便承认了与段宏业的私情,段老头气青了脸,但为了家族的名誉,只能隐忍不发。第二天,忐忑不安的三姨太自以为一会被段祺瑞杀人灭口,却意外收到了段祺瑞的一封休书。原来,段祺瑞念在三姨太刘氏毕竟给他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没有想要她的性命,只让他离开段府回到娘家,并每月会派人给她送去30块大洋的生活费。感激·段祺瑞眷念旧情,不杀之恩,三姨太临走向段祺瑞泣别时,透露了四姨太也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消息,这让段祺瑞痛苦万分。四姨太品貌端庄,知书达礼,段祺瑞最为宠爱。
晚年的段祺瑞像
当他获知原委后却在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抉择。原来在四姨太出嫁之前就已有了意中人,因为家境贫困她爹才把她卖进了段府。四姨太进门后就一直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居然趁段祺瑞赴大连疗养之机与情郎幽会。段祺瑞觉得自己对她如此宠爱也没能留住她的心。既然如此,硬留着人又有何用,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也许是自己拆散了一对有情眷属。于是他决定忍痛割爱,成人之美,还四姨太以自由之身,给她寻求幸福的机会。段祺瑞认了四姨太为干女儿,并给她添了不少嫁妆,把她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真诚祝福四姨太与她意中人白头偕老。一代军阀段祺瑞嫁妾之善行一时传为佳话。就这样,在段祺瑞被冯玉祥的国民军赶出北京,从北洋政府临时执政宝座跌落,下野寓居天津意租界二马路20号(现在的鞍山道38号)期间,只与一妻三妾共同生活。
无言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