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重组家庭,父亲吸毒,母亲软弱,哥哥失踪,父亲不断作死,我该如何自救?

若棠文学 2024-07-12 10:14:55

我出生在一个重组家庭。

父亲吸毒。

母亲软弱。

哥哥失踪。

几年后,我考上985大学。

哥哥衣锦还乡。

父亲不断作死最后跳楼自杀。

1

一所小学门口,放学铃响起。

路边飘来一缕诱人的香味,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是油炸摊。

我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步伐,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液。

前面人的步子没有减慢半分。

我被他拉着走,不由得踉跄了一小步。

拉着我的人回过头来,用眼神询问着我怎么了。

身后突然跑来两个孩子,将我撞得离油炸摊又近了一步。

「哥,」我拉紧了他的手,又吞了一口唾沫,「我也想吃这个。」

我哥没有说话。

我自讨没趣,低下头准备离开。

「等你过生日时,哥给你和妈都买一串吧。」哥突然开口。

我欢呼雀跃。

「快走吧,妈说了,今天是爸从戒毒所出来的日子,让我们早点回去。」

我的心情一下子从天上掉到谷底。

2

在我出生之前,我爸就染上了毒瘾。

我爸的前妻跑了,抛下一个六岁的孩子跟着一个吸毒的父亲。

这个孩子后来成为了我哥。

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妈可以对一个有吸毒史的烂人这么死心塌地。

还生下了我。

好在上天怜悯,我生下来还算健康。

我爸被送进戒毒所已经一年了。

他不仅吸毒,还酗酒、家暴。

在一次醉酒殴打完我妈后。

邻居帮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爸被强制关进了戒毒所。

我妈是个善良得堪称软弱的人。

当初她从戒毒所看完父亲出来后,不知道为何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了父亲。

「我相信你爸一定会改过自新的,他是你们的爸爸呀,我怎么能狠心丢下你爸不管呢。」

这样的话我和我哥听她说了无数次。

我爸进去以后,我妈一个人艰难的养育着我和我哥。

我妈对哥哥一视同仁,把哥哥也看作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早上摆早餐摊,下午打零工。

我哥负责我的上下学,以及我的功课。

日子过的艰难平静。

这样艰难却难得平静的日子将会在我爸被放出来后被彻底打破。

3

家里的大门没有锁。

饭菜的香味从门缝里溢出来。

脚还没跨入门槛,我哥突然动作,回头护住了我。

一只碗从家里飞了出来。

碗在哥哥的背上砸出一声闷响,然后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两个没良心的混账,老子出来了也不来迎接,真是白养你们了。」

我妈闻声从厨房出来,「老李,你干嘛呀,孩子们刚放学!」

「两个白眼狼。」他喝了口酒,恨恨的又骂了一声,然后翘起二郎腿抽起了烟。

妈看到他不再有动作,便吩咐我哥将渣滓收拾好准备吃饭,然后转身回了厨房。

我盯着那只碎掉的碗,脑海中一片空白。

哥哥放下书包,沉默的开始收拾碎瓷片。

我感到十分委屈,眼泪控制不住般盈满了眼眶,却不敢哭出声。

如果大哥刚才没有护在我面前,那破掉的就不止是碗了。

「啪!」

我的脸挨了一个结实的耳光。

我爸抄起拖鞋就呼在了我脸上,打的我脸火辣辣的疼。

4

「你他妈的哭什么哭?存心给老子找不痛快是吧。」我爸疾言厉色,唾沫横飞。

我捂着脸,懵逼了两秒放声大哭起来。

哥哥立刻站起来使劲推了他一下。

我爸毫不犹豫的抡起拖鞋就想往我哥脸上抽。

「李毅东,你干什么呀!」我妈大惊失色,没有料到我爸出戒毒所第一件事就是这样教训自己的孩子。

那一拖鞋被我哥躲了过去,他作势还要打,妈冲过去拦住了他。

「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打孩子,你再敢打孩子我就......」我妈话音未落,就挨了我爸一记重脚。

她的后腰撞在折叠桌的桌角,带翻了桌上盛满的排骨汤。

可他依然毫不罢休,骂了一句「臭婆娘。」然后一下子上来捉住了我哥的手臂,框框给了我哥两个拖鞋耳光。

这是作为我哥敢反抗他忤逆他的惩罚。

这就是我爸。

残暴、无理、蛮横。

从戒毒所出来的第一天就将我哥和我妈打进了医院。

我妈被他踢断了一根肋骨。

我哥则被他打的一只耳朵耳膜穿孔。

5

我哥的成绩很好。

也许是从小被灌输知识改变命运的观念,我和哥哥在学习方面都很自觉。

我在学校没做完的作业我哥都会亲自检查看着我做完。

出院之后,我哥的成绩有了些微的下滑。

耳膜穿孔对他的听力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想到那个凶狠的爸爸,做作业的我我突然走起了神。

「李想,」我哥敲了敲我的桌子,「做作业的时候不要走神。」

我想起了哥哥被打残的耳朵,那是为了保护我才受到的伤害。

「哥,」我仰头看着他,「对不起。」

哥皱眉,意思是询问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的耳朵......」我突然又很想哭,「对不起,我不应该哭。」

「傻丫头。」他的眼神缓和了两分,摸了摸我的头。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子?」我将眼泪憋回去,我是真的感到疑惑。

这次他没有再回答我。

当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伸手展开了我练习册上不小心折叠的一个角。

「你一定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6

「贱人!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敢举报老子,等老子出来老子打死你!啊啊啊啊——」

我哥将我护在身后。

「我没有,不是我,呜呜呜呜......」我妈抽泣着,看着我爸被戒毒所的人拖走了。

我妈又失望又悲痛,以泪洗面了很长一段时间。

年幼的我突然想到了一句很贴切的形容:「狗改不了吃屎。」

我爸是一条毒狗,而毒品就是他戒不了的屎。

对于那条毒狗再次进去这件事,我很开心。

毕竟那个所谓的爹对我们实在谈不上好。

三天两头不是辱骂就是挨打,我和哥都希望我妈哪天能彻底想明白,然后和这个男人一刀两断。

这个所谓的爸爸没有对家庭负起任何的责任,反而一直在拖累家人。

可大半年后,我妈的一番话却让我和大哥感到晴天霹雳。

那天早晨,哥领着我准备出去买菜。

妈突然叫住我们,「李想,李智,记得买些柚子橘子回来。」

「你们爸快出来了。」

「屯点柚子皮橘子皮的,到时候你们爸回来放门口让他踩了,去去晦气。」

「你们爸答应我了,他这次出来是真的要改过自新了。」

当晚,我哥在我睡觉前,突然像很舍不得我似的。

大哥盯着我瞧了许久,「以后学习得认真一点,我们只能靠自己,知道吗。」

他的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7

大哥失踪了。

在高中开学报名的那天早上,他拿着学费出门,便再也没回过家。

妈在他的桌子上找到一封信。

只有一句话:

「妈,对不起,我走了,不要找我。」

我妈哭的跟什么似的。

报警备案无果。

我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家出走了。

舍弃了这个软弱却从不亏待他的继母。

也舍弃了我这个他从小带到大的继妹。

我哥中考发挥的很好,考上了一个不错的高中。

所有人都没想到,我哥李智那么重视学习的人,竟然会拿着学费离家出走,将与家人和学习的牵连斩断得一干二净。

他舍弃了曾经最珍视的学习机会,毅然决然的从这个腐烂的家庭中逃出去。

仅有的两个亲人中,我失去了这个将我带大的大哥。

当晚,我在我的书包夹层中发现一张纸条。

「人唯有自渡。」纸条后面附着一串数字。

我突然想起爸被戒毒所带走时,我妈一个劲说「不是我」的场景。

原来这次是这样。

8

李毅东知道哥哥离家出走后自然是勃然大怒。

他认为是我妈故意纵容哥哥离家出走,放走了哥哥。

才出戒毒所的他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也许是力气尚未恢复,也许是还勉强记得自己说要重新做人的承诺,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打人。

只是指着我和我妈的鼻子大骂。

「毒妇,小贱人。」

骂归骂,但好歹这个家暴男没有再动手打过人。

当我都快要相信我的父亲李毅东是真的在改变,要重新做人时。

在一个午后,我亲眼看见他将白色的粉末如痴如醉的吸入了鼻腔。

「狗改不了吃屎,原来你还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毒狗。」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我回到房间找出大哥留给我的那张纸条,几乎怀揣着恨意的拨通了电话。

「我要举报,这里有人吸毒。」

没错,大哥留下的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举报电话。

上一次我想当然的认为是妈举报了爸,大哥离开后我才意识到,是大哥偷偷举报了爸。

而这一次,是我和大哥一起将那个吸毒成瘾的父亲送进了戒毒所。

我永远忘不了。

李毅东被带走时看我的那个怨恨的眼神。那个眼神,像是一把被淬了毒的刀。

他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那个眼神,是看仇人的眼神。

9

李毅东再次被放出来时,我已经快要上高中了。

他比上一次我见到他时更瘦了。

就像是一只竹节虫。

我妈还是纵容他和我们一起住。

他的脾气依旧很暴躁。

不过话已经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放学回家,我看见他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到在沙发上。

「喂,」他突然叫住了我,「老子渴了,去给老子买瓶汽水上来。」

我已经习惯了无视他的存在,刚准备进房间锁门,他再次叫住了我。

「老子要喝水,你没听见吗?皮又痒了是不是?」

几年前我哥忤逆他被打的耳膜穿孔的画面掠过我的脑海。

「听到了。」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忍耐。

放下书包,经过他时,我的皮肤突然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下一秒,他突然暴起抓住我的马尾辫。

他的笑声阴狠而黏腻。

「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10

我感觉我的头皮快要被撕裂。

但我顾不上疼痛,我知道,如果这时候我再不反抗,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像是求生的本能一般,我奋起挣扎,竟然真的侥幸挣脱了面前这个瘦弱的男人。

我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厨房,抄起锅里的锅铲,死死对准他。

「别过来。」

李毅东显然没想到我的动作竟然如此矫健,他一时间没有再行动。

我谨慎的盯着他,空出一只手从刀架上取下菜刀。

「滚出去。你再敢打我和我妈我就捅死你。」

「你再敢吸毒,我就再亲手送你进戒毒所。」

李毅东是个极其欺软怕硬的人。

经过我这么一恐吓,他的气焰明显没有这么嚣张了。

「哼,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寄生虫,老子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他嘴里嘀嘀咕咕的咒骂了几句,转身躺回了沙发,没有再为难我。

我将厨房剩余的一把长刀也一并带走,回房间锁上了门。

从此以后,那把长刀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房间。

11

「我操了,运气真你妈背啊!」

「哎呀,李老头,那输赢不是兵家常事吗,哈哈,多正常呢。」

「就是,继续,继续啊。」

我将我房间的门反锁,临近考试,我将耳朵中塞的卫生纸又推进去了几分。

粗糙的卫生纸摩擦的我的耳朵生疼。

李毅东仿佛是真的害怕我将他再送进戒毒所,这次出来竟没有复吸的趋势。

不过,他染上了牌瘾。

「妈的。你们赢了钱的不许走啊,老子必须得赢点回来。」李毅东愤愤的说。

「李老头,你这还有钱吗。」

「你们借点啊,我李毅东又不是借钱不还的人。」

哼,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李毅东哪有什么钱,不过是个在家中无所事事的吸血鬼。

他出来后根本没有任何工作的打算,全靠我妈摆早餐摊和打零工补贴家用。

输钱过后只会缠着我妈要钱去还赌债。

家庭?他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什么家庭。

12

家门口伫立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他手中提着什么东西,指尖一点星火。

我站在原地,没有再靠近。

李毅东平常就会带些社会上的人回家打牌,我对他带回来的人一向是避之不及。

面前的男人身量修长,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

我仔细分辨着面前的男人是否危险。

他靠在墙上,指尖的一点亮光忽闪忽闪的,他缓缓的吐着烟圈。

看见我停在不远处,他稍微抬了抬头。

我突然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惊疑不定之际,那人突然出声:「臭丫头,这么多年不见,不认识我了吗?」

大哥?!

大哥回来了?!

恍若隔世。

一时间,我心中所有其他的情绪都被喜悦所替代。

以前老是幻想,如果有一天找到了大哥,要如何如何谴责他一顿。

或是再也不认他这个大哥,让他为抛下我和妈妈离去而付出代价。

可真当见到了大哥,原来只会控制不住般想哭。

我飞奔过去,死死地抱住了大哥的腰。

「大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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