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我感觉到全都回来了。” 金刚腿阿星闭上自己的双眼喃喃自语道,用力的呼吸了一下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甜香。
这时候的阿星刚过完自己25岁的生日。他还年轻,头发依然浓密。此前因为厌倦了戎马倥偬的杀猪生活,因为那太“普普通通”,于是毅然投身于垃圾分类事业,终日混迹于时代广场一带。
“嗤”回答的是一声简短的不屑。这是铁头功大师兄。此刻他的嘴里正叼着一支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烟屁股,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图样图森破。依我说,现在就是进入下半场的收割。上半场是核酸,下半场自然就是各种药物。诶诶,说你呢,胖子。吃这么多药也不怕吃死?” 大师兄突然把头转向旁边的胖子,六师弟水上漂肥仔聪。
此刻他正抓着一把连花清瘟胶囊往嘴里塞,一边嘟囔着好吃,凉凉的很舒服。大师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道每天一大早就去药店排队买药,不到中午就吃完,合着你是把药当饭吃了?“这也是一种病,心病,得治。“他总结道。
刚刚过来的三师兄金钟罩&铁布杉田鸡可就不满了:“这个你能怪小师弟?看看每天都说的啥玩意。前一刻说什么有长期后遗症,后一刻又说没有证据表明有,这是正常人能说出的话?既然举世皆浊,又何必让自己独清?”田鸡文邹邹的补上这么一句。他这样的抱怨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几年,他算得上一穷二白,嘴里再也没有一秒钟几十万上下的口号了。为了省钱,二八大杠的杠子也卖了,以前吃面还能加个大排,现在点碗阳春面也扣扣嗖嗖。
但是田鸡依然很有信心,他认为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预计到明年年中的时候情形将得到缓解。至于为什么要那个时候,“专家都这样说”。田鸡同时还卖了个关子,说自己有个在希捷的朋友,提到现在的业绩也是掉的一塌糊涂,但是管理层预估就是到明年那个时候。
二师兄旋风地堂腿捋了捋自己日渐萧疏的头发,说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时间既如同流水,也像我这秀发,是不可能再逆转的。况且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你们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答案显然是不会。既然这样,就不要再为谁而把自己改变。”
正在众说纷纭的时候,拖着一条残腿的主教练出现了。他叫达叔,年轻时候有个响亮的外号“黄金右脚”。后来据说得罪了圈中一位大佬,就变成了如今样子。他面容愁苦,一道道的沟壑纵横昭示着后半生的不如意。夜深人静的时候,达叔总是在反思,是不是年轻时候不懂事。他不知道自己该恨谁。但是最近他变得很开森,因为那个教练已经进去了,“来,接着奏乐接着舞,大家跟我一起念。”达叔喊道:“
我们都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
非必要不出门
非必要不回村
非必要不核酸
有必要请单管”
口号声渐行渐远,最终不可闻,只留下空荡荡的草坪。天空两行大雁掠过,在交汇的一瞬间,领头雁不约而同的啐了一句国骂,然后又各自分开。它们一会排成S形,一会排成B形;一会儿排成B形,一会儿又排成S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