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跨国投资活动日益频繁，企业和个人对跨境资本流动的需求增加，资本项目业务日益活跃。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赋能，进一步提升了跨境资本流动的效率和安全性，为资本项目数字化发展提供可靠技术支撑。交通银行于2022年获得资本项目数字化试点资格，着力打造“资本金管家”综合服务，积极开展资本项目数字化业务探索。
一、监管政策的逐步放开为资本项目数字化提供了可能
改革开放以来，外汇管理体制改革逐步推进，监管机构统筹平衡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和防范跨境资本流动风险，稳步推进资本项目高质量开放。商业银行可以直接办理的资本项下外汇业务种类逐渐丰富。2020年开始的新冠疫情，加速了银行数字化转型的进程。针对客户业务线下办理无法成行的实际堵点，《关于进一步强化金融支持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的通知》（银发〔2020〕29号）提出，金融机构要加强线上服务，引导企业和居民通过互联网、手机APP等数字化、线上化方式办理金融业务。《中国人民银行 国家外汇管理局关于做好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金融服务的通知》（银发〔2022〕92号）明确，进一步提升跨境业务数字化水平，银行可通过审核电子单证等线上化、无纸化方式，提供跨境结算服务。结合实际市场需要，银行开始资本项目数字化探索。2023年，《关于提升银行办理资本项目业务数字化服务水平的通知》（银发〔2023〕231号）（下称“231号文”）印发，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资本项目业务数字化服务，银行在线下有权限直接办理的资本项目外汇业务和跨境人民币业务均可通过数字化形式办理。资本项目数字化的改革序幕全面拉开。
二、交通银行资本项目数字化业务发展进程
2021年9月，交通银行正式启动资本项目数字化试点申请的相关准备工作。结合前期资本项目便利化业务开展经验，在充分调研企业需求后，针对纸质材料柜面提交手续繁琐、耗时较长等痛点难点问题，梳理制定了资本项目业务服务试点方案“资本金管家”，进一步整合相关业务办理流程，编制《交通银行资本金管家业务管理办法》，明确可以开办资本金管家业务的分行标准和银行在事前尽职调查和客户准入、事中业务办理、事后监测和随机抽查等流程中的职责，并于2022年1—3月完成系统一期改造。上述事项完成后，经行内评估认为已基本具备了资本项目数字化的条件，于是，2022年5月，交通银行向国家外汇管理局上海市分局申请资本项目数字化服务试点资格并提交具体业务方案，展示“资本金管家”系统功能，拟在上海地区就高频业务场景先行先试，后续结合业务开展及系统优化情况适时在其他地区分行开展资本项目数字化服务。
2022年6月29日，交通银行“资本金管家”方案获得了国家外汇管理局上海市分局批准，具体包括以下业务场景：资本项目外汇账户开户、境内直接投资货币出资入账登记、外汇资本金账户资金入账、资产变现账户资金入账、外债账户资金入账、资本项目外汇资金意愿结汇、资本项目外汇收入及结汇所得人民币境内支付、资本项目外汇收入支付便利化事后抽查。同年12月，上海地区试运行顺利完成，“资本金管家”数字化服务方式开始向全国扩展。
231号文发布后，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资本项目业务数字化服务，所有线下可以办理的资本项目业务都可以通过数字化方式办理，币种从外币扩展到本外币。对应的，交通银行“资本金管家”进一步升级，分阶段开展业务场景拓展及系统功能优化。截至目前，服务范围已进一步扩大到资本项目外汇业务和跨境人民币业务绝大多数场景，服务地区已基本实现全国覆盖。
目前，交通银行“资本金管家”可提供的资本项目数字化服务除了前期试点业务外，还包括资本项目资金便利化结售汇、本外币资本金境内外便利划转、支付命令函线上填单、报文信息自动核验、清算渠道优选等功能，为企业高频资本项目业务便利开展提供了有力支持。企业可以通过企业网银、手机银行等线上渠道申请业务办理，业务材料线上提交，银行业务人员线上审单，清算汇路智能选择，资本项目登记、入账、结售汇、使用、申报实现全流程线上化操作，大幅降低企业“脚底成本”，有效降低企业运营成本，提升资金周转效率，切实推进政策红利惠及广大企业。
三、交通银行资本项目数字化经验分享及建议
（一）高频场景切入，逐步拓展业务范围
资本项目业务种类繁多、类型复杂，短期内一次性实现全量资本项目业务办理的数字化，对业务场景梳理、行内系统建设、分行操作培训等而言，开发压力大、协调成本高、推进难度大。为此，交行以高频场景切入，通过分阶段、分客群、分场景的方式，逐步拓展业务开展范围及服务地区。从结算数字化到联动结售汇，从业务材料影像上传到线上填单自动生成，从单一清算渠道人工选择到智慧路由自动选择最优汇路，“资本金管家”的自动化、智能化水平不断提升。从上海地区8个场景试点获批到全国其他地区分行开展8个场景试点再到全国范围内开展更多场景的外汇和人民币资本项目业务，“资本金管家”的服务范围不断扩大，这也推动产品服务从前期解决“刚需”问题逐步拓展到解决“弹性”需求。
（二）优化团队结构，通过技术人员前置形成业务技术高效合力
传统银行组织体系下，各部门分割作业，前中后台共享协同效应不足、金融科技与传统业务融合程度不够，这些问题降低了银行的响应速度。资本项目业务种类多、审核要求高，以数字化模式办理资本项目业务对银行的系统建设、资源整合等方面均提出了更高要求。为解决上述问题，交通银行在行内开展资本项目数字化业务时，优化了团队结构，将以往在科技部门的技术人员前置至前台业务部门，形成业务技术合力，高效整合完善数字化服务方案并完成相关系统建设。
（三）发挥科技赋能，提升数据风险管理能力
资本项目数字化在提升银行服务效率、降低营业成本、减少传统风险的同时，也为银行带来了新的挑战。数据安全方面，如何保障数据和交易信息的安全及不可篡改成为银行需关注的首要任务；合规审查方面，如何鉴别通过电子渠道上传的业务材料真实性、唯一性，在展业调查及风险管理方面提出了更高要求。
这就需要银行充分发挥科技赋能，提升数据风险管理能力。一是用好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开发国家外汇管理局Asone平台、国家税务局等相关系统接口，通过更多内外部数据全面审核用户提交业务材料的真实性。此外，开展交易监控和风险预警，结合外汇展业试点建立“客户画像”，提高交易安全性的同时助力打造“越诚信、越便利”的优质营商环境；二是统一数据治理框架、建立稳定的系统基座，确保数据传输、整合、统计的准确性和一致性，保障业务系统的稳定性、可靠性、连续性；三是持续投入研发资源，跟踪和应用最新的安全技术，积极响应市场实际需求，开展整合营销，提升业务办理效率及客户操作体验感，推进便利化政策红利惠及广大客户，切实提升跨境投融资便利化水平。
（四）总分联动协同，高效做好培训营销工作
行内培训方面，通过总分协同配合切实做好“资本金管家”服务方案宣讲及业务操作培训。从分工来看，总行国际部作为“资本金管家”产品管理部门，负责产品的整体宣讲培训，根据系统不同阶段，面向分行国际业务负责人、柜面操作条线、客户营销条线及内控合规条线员工，通过制度文件下发、线上专题培训、线下面授培训、印发操作手册、制作宣传物料、优秀分行案例分享、跨条线联动培训等方式，保证产品最新功能及时传达、操作要点有文可查。分行国际部立足分行特色业务发展情况，结合当地实际业务开展情况及重点客户的具体业务需求，在总行培训的基础上对重点区域支行、重点客户的管户经理开展定向、定点培训，疏通培训传导的“毛细血管”，做好客户业务办理的操作引导及营销辅助工作，并将客户使用反馈及需求及时反馈总行产品团队，反哺产品服务及系统功能不断完善。
客户宣传方面，部分客户长期以来适应了通过纸质、线下方式临柜办理业务，加之资本项目业务金额通常较大，改变既有业务模式可能会使得客户对数据隐私安全性、银行系统可靠性、流程操作友好度、业务办理便捷度等方面产生顾虑，同时还可能涉及企业内部工作流程及分工的改变。交通银行积极引导客户体验数字化服务，扎实推进“资本金管家”服务场景拓展及配套设施建设，切实提升数据隐私安全性、银行系统可靠性、流程操作友好度、业务办理便捷度，同时借助进博会、广交会、服贸会、消博会、人工智能大会等国内大型展会，提升产品市场感知度，积极开展拓客营销，推动资本项目数字化政策更好惠及市场主体，助力促进跨境贸易和投融资便利化。
作者：李筝，交通银行国际业务部/离岸金融业务中心
